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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伽阿跋多羅寶經義貫 卷第一▪P10

  ..續本文上一頁,又有多少微塵?(大慧,這些問題,你爲何不問?)

  【诠論】

  在此,世尊繼續發揮前一句中所提出的微塵問題,以使人對小大的對比,及“重要性”的對比,有更鮮明的印象。

  【兔毫窗塵虮,羊毛麥塵,缽他幾麥廣 麥?阿羅麥廣 麥幾?

  獨籠那佉棃,勒叉及舉利,乃至頻婆羅,是各有幾數?】

  【注釋】

  “麥廣 ”:音礦。大麥也。麥廣 旱稻法,宜五六月暵之,以擬麥廣 麥。又大小麥法,皆須五六月暵地。一作麥廣。

  這些也都是計量單位,其關系如下:

  一肘=二尺一尺=二半尺一半尺=七指節

  一指節=七麥廣 麥𪍿塵。(“麥廣 麥”,即是大麥。)

  一麥廣 麥塵=七芥子一芥子=七虱。(“虱”即是虱子)

  一虱=七虮。(“虮”,虱的幼蟲。)

  一虮=七牛毛端塵一牛毛端塵=七羊毛端塵

  一羊毛端塵=七兔毛端塵一兔毛端塵=七窗塵

  一窗塵=七微塵“缽他”:一升“阿羅”:一鬥

  “獨籠”:一斛。(古時十鬥爲一斛,後五鬥爲一斛。)

  “那佉棃”:十斛“勒叉”:一萬。“舉利”:一億。

  “頻婆羅”:一兆

  【義貫】

  由多少“兔”毛端塵、及多少“窗塵”,可構成一“虮”(虱的幼蟲)?多少“羊毛”端塵可構成一粒大麥“麥廣麥塵”?一升的羊毛端塵,可構成多少粒大麥?一鬥的羊毛端塵,又可構成多少粒大麥?一斛(五鬥)的羊毛端塵,或十斛、一萬斛、一億斛、乃至一兆斛的羊毛端塵,可各成多少粒大麥?(大慧,這些問題,你爲何不問呢?)

  【爲有幾阿㝹,名舍梨沙婆?幾舍梨沙婆,名爲一賴提?

  幾賴提摩沙?幾摩沙陀那?複幾陀那羅,爲迦梨沙那?

  幾迦梨沙那,爲成一波羅?此等積聚相,幾波羅彌樓?

  是等所應請,何須問余事?】

  【注釋】

  “阿㝹”:塵之義。“舍梨沙婆”:芥子。

  “賴提”:草子。“摩沙”:豆子。

  “陀那”:铢,重量單位,一兩的二十四分之一。

  “迦梨沙那”:兩。“波羅”:斤。“彌樓”:山。

  【義貫】

  幾個微塵(“阿㝹”),可構成一粒芥子(“舍梨沙婆”)?幾粒芥子可構成一草子(“賴提”)?幾個草子聚成一豆子(“摩沙”)?幾個豆子有一铢(“陀那”)重?幾铢可合成一兩(“迦梨沙那”)?幾兩可合成一斤(“波羅”)?又,一座山(“彌樓”)有幾斤重?大慧,這些都是你“所應請”問的,爲何不問?

  爲何還有時間問別的事!?

  【诠論】

  至此,大小對比,與“重要性”的問題,可說是真相大白了:世尊在此明白地點出:“是等所應請,何須問余事?”在以下四句偈句中,便把這一問題作個總結。

  【聲聞辟支佛,佛及最勝子,身各有幾數,何故不問此?】

  【義貫】

  “聲聞、辟支佛、佛及”菩薩(“最勝子”)之“身”,都各由多少微塵構成?大慧,你爲何不問這個問題呢?!

  【诠論】

  到這裏,不但大小、重要性的問題已完全明朗,而且連“答案”的問題也予以一語點破。

  首先談大小、及重要性的問題。在上面一段,佛談到:幾個微塵構成一芥子,幾個芥子構成一豆子,乃至一座山有幾斤重,或一兆羊毛端塵有多少大麥粒子,這些都是很極端的大與小的對比,也是很尖銳的輕與重、及重要性的對比。簡直有點卡通漫畫(Caricature)的效果。當然,這些問題都是佛智所能知,但也非大慧菩薩所不能問,因大慧菩薩也已受諸灌頂,入佛之地。但佛提出這些問題的目的,在于造成一個鮮明的對比,以令聞者猛然醒悟。其義大致爲:“大慧,你以爲你所問的問題才是大問題,才值得問?而這些都是小問題,不值得一問?其實一切法都是平等的,你心中不應分別、取舍,說那些才重要,才值得問,這些不重要,不值得問。”因此在前一段經偈中,世尊斥曰:“是等所應請,何須問余事?”在這一段經文中,世尊把這意思又反複了一次,說:“何故不問此?”當知,世尊一再反複這意思,表示世尊是很看重,也很強調這層意思,希望聞者密切注意,故不憚其煩,一再提醒。

  以上是世尊诃責大慧應問而不問的反複。此外,本段還有一個重要反複,就是佛再一次問:“聲聞辟支佛、佛及最勝子,身各有幾數?”這是重複世尊在前面最初提出“微塵問題”時所說的:“下中上衆生,身各幾微塵?”這也是整個世尊偈答中,最重要的主題之一。世尊在此又重述這主題,可說具有首尾呼應的功用。然而世尊在此不僅僅把原來的主題重述一次,而且將這主題更進一步發展、闡明:因爲前面只談到九法界的下中上衆生,現在甚至連佛如來也包括進來,而問四聖之身有多少微塵。再者,這一問還有另一個作用:因爲前面世尊提出一大堆關于器世間的度量衡問題,現在藉此一問,正好又把重點拉回到有情世間上,以示不失其本。這也是如來的大智善巧,意令衆生不忘失其本。如是,我們可以看到,關于問題大小及重要性,佛是如何地一步步引導,一步步利用廣泛的例證、發揮、重複、反問、首尾呼應等種種善巧方便,而令當機猛然憬悟于事物之法相上執著分別其大小、重要性,是不當的,因而頓去“智及爾焰”之法執。

  接著,與此虛妄分別事物大小及重要性有關的問題,是追求答案的問題,這可說是整個偈答中,最重要的主題,亦是一切修行最重要的課題,悟與不悟,在此一著!若於此點能參得透,則頓悟前迷,於是一切迷執頓釋,更不會有什麼“問題”——疑惑,連百八問也不成問題了!,因此,這是迷悟的契機,能不能得到最究竟之利益,就看能不能參透這一點。是故行者若不于此用心用力,則縱經累劫索解、得解,亦不得冰釋無始之疑心,亦只落得六祖所謂之“知解宗徒”。因此,這可說是如來無上頓教中最大的公案之一。惜乎末世衆生根鈍,求一識得此公案者尚難,況乎參透之。這一方面是由于經文之譯文古雅深奧,另一方面則由于如來所用之教法,乃無上頓教之微妙法門,都未曾明說,只待聞者去自契、自悟、深自體取,是故此無上密寶,便乏人識得而受益,滋可惜也。在本注中,前面就一再提到:世尊在整個偈答中,從一開始,就似乎並沒在提供任何“一對一”的答案,以釋問者之疑。這令學者深爲困惑不解,且有點“納悶”:爲何以佛之大智大慧,而且這又是無上頓教之經典,爲何佛在其中卻不能給人以“滿意”的答案?並且又有點好像答非所問,且很多地方幾乎是東拉西湊,“語無倫次”?這就是爲什麼我說這是個大公案的原因:令你起疑情。這疑情一直要到世尊提出種種有關微塵數量的問題之後說:“是等所應請,何須問余事?”才算以此一語點破,才令人猛覺:原來世尊所用的答法是“反诘法”,並沒有死板地一一回答那一百零八個問題。因爲一一作答,若疑心不除,只能治標:問題是回答不完的;又因此經爲接引上上機人,其旨不在滿足其攀緣外境之好奇心,令之歡喜,乃在當下令其頓息一切疑心,方是治本之道。複次,世尊在此的一語點破,也非猝然行之,而是借助從上面以來,一連串提出的種種大小對比及重要性與不重要性對比的例子,方得蓄勢待發,一觸而中,圓滿完成。因爲那些例子都意含(如前所說):“大慧,你以爲你所問的才是大問題?才重要?而你沒問的就不是問題?就不重要?且這些有關微塵之數量及度量衡之問題,就都不重要,不值一問?再者,十法界衆生,六凡四聖身中的微塵數量多寡,難道不重要?不值得一問?不應有如是分別執著。這些根本問題你不問,你還問什麼?你哪有時間問別的問題?因爲連你自身的情況都不能了解,怎能了解一切法?因此,于一切法當求其本,不應有任何分別執著,執其若大若小,若重要若不重要,若應問若不應問。”因此,世尊提出大小及重要性的對比之例(須彌日月與微塵),其目的就是要藉這些例子,去破大慧菩薩求索答案的迷執。以有大小、重要性的分別,因此才會提出“大問題”、“重要問題”來問,因爲覺得這些問題重要,應該弄清楚,所以要問。而世尊的回答不是正面給他答案,卻是要讓他了悟:若心于一切法不分別,則無彼此、大小、重要不重要之問題——甚且一切便無問題:問題不在外境,外境本自無疑,而在自心于一切法相上,自起分別,故有疑惑。若不分別,則泯絕一切相,心空境寂,法界如如一相,問題從何而來?是故,若參透悟得如來此無上微妙之旨,便一切寂然無相,更不用向人求解、決疑了,以自不生疑故。此即是:

  離于分別,則無疑惑;也是“轉識爲智”:若念念不斷分別,便爲妄識,便有種種疑難困惑從中生起,以妄分別故。若一念不分別,則智慧頓生,疑惑頓斷,此乃無上不思議圓頓法門,唯大心人始能得入,若小心量人,硁硁然求解,曠劫不悟。

  最後,再贅言數語,以爲與諸善知識共參此無上頓教之“無頭公案”作結:諸佛如來設教,並無實法與人,只是教令離于迷執而已。迷執既去,還同大覺;蓋不迷則悟,不執即不妄,不妄即真;迷執既去,既悟且真,更無少法可得。

  因此,這一百八問題,表面上是堂皇耀人眼目的一百零八個問題,實則只是個迷執的問題:見境起心,循名求實的問題。因此,以佛大智大慧照了,知縱回答了每一個問題,還會再有問題,因爲迷執未破,根本猶在。更糟的是:很可能從這些問題本身,就會生出更多的問題,牽扯不完。因此供給這些問題答案——直接一一作答,非根本之計,其根本實不在這些問題,乃在自心中:

  一切問題之生起,不在外境界相上,但在自心妄生分別執取,因此佛在經中說:“莫如犬逐塊”,即是此意。又六祖亦言:“佛知見者,只汝自心,更無別佛。蓋爲一切衆生自蔽光明,貪愛塵境,外緣內擾,甘受驅馳。便勞他世尊,從叁昧起,種種苦口,勸令寢息。莫向外求,與佛無二,故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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