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持,除此之外,還被大悲心攝持之殊勝功德,就是「道智支分」的定義。
最初進入大乘道時,在未進入正行前(未生起菩提心前),要先生起大悲心,由禅修七重因果生起大悲心。生起大悲心時尚未進入大乘道,但大乘種姓已覺醒。大悲心生起後,生起增上意樂,之後,才發起菩提心。發起菩提心的同時,正式進入大乘資糧道,經過資糧道的小品﹑中品﹑大品後,晉登加行道的暖位﹑頂位﹑忍位﹑世第一法,以上都是道智之因。
證得見道,即得真正的道智,證得道智與證得大乘見道同時,因此大悲心﹑增上意樂﹑菩提心﹑資糧道﹑加行道,都是道智支分﹑道智之因。證得大乘見道﹑修道時,是真正得到道智,故成爲道智體性。相智是道智果。故從生起大悲心至相智之間,所行的善業都是心識體性轉變的結果。無身語的善業,全是心識體性轉變的善業,都是道智支分。爲什麼?心中一旦生起大悲心,所有善根皆被大悲心攝持,有些攝于道智因,有些攝于道智體性,有些攝于道智果。
所謂「協助﹑助力」,例如菩薩布施時,以證空慧爲助力。怎麼協助呢?菩薩行布施最終的目是證得佛果,布施是能證佛果的方法,但是阻礙證得佛果的是執實,而證空慧的作用是遮除(消滅)執實,所以菩薩布施時,證空慧對布施有很大的幫助,證空慧的責任是滅除顛倒的違逆品,布施主要在去除違逆品「悭吝」,證空慧有助于去除悭吝。例如:某人要與十人對抗,若有人幫忙除掉十人中的一人,等于是消弱了對方部分的力量。證空慧對抗所有違逆品,違逆品的支分「悭吝」,若遮除即是幫助了布施。又例如要完成某件事情,一人做不來時,十人一起做,彼此幫忙,會比較容易﹑很快完成。布施也是一樣,單靠布施是不能證得佛果,必須有持戒﹑忍辱…等的協助,才能達成佛果。這就是協助﹑助力的意思。
道智支分有五:
請看文:「j已離成爲道智支分障礙之增上我慢現行﹑k近取大乘種姓覺醒﹑l生起順緣菩提心﹑m道智自性﹑n道智作用。」
(1)「已離成爲道智支分障礙之增上我慢現行」的「成爲」是「是」的意思。此「障礙」是阻礙生起道智者,現行的增上我慢是生起道智的阻礙者,有離此阻礙的道智支分。整句的意思是,已離開現行的增上我慢此障礙的道智支分,是指「令其隱暗」。
「增上我慢現行」是自己稍有功德,即自以爲有很大功德,它能阻礙道智的生起。離開此「增上我慢現行」的障礙,就是道智支分。這點在《現觀莊嚴論》的廣釋中,會詳細解說。
(2)「近取大乘種姓覺醒」的「近取」是近取因,道智的近取因,就是大悲心,生起大悲心就是大乘種姓覺醒,大悲心是道智支分。「近取大乘種姓覺醒」,直接指大悲心,間接指自性住種姓。
(3)「生起順緣菩提心」,欲生起道智,須要離開道智的障礙「增上我慢現行」及「近取大乘種姓覺醒」之外,尚須「生起順緣菩提心」。
(4)「道智自性」,已離道智障礙「增上我慢現行」﹑近取大乘種姓也覺醒﹑順緣菩提心也已生起,又數數串習,則將生起道智自性。道智自性即道智體性,是真正的道智本身。
(5)「道智作用」,在心續中生起道智自性(體性),依之修行將證得道智果報;道智作用就是道智果報。依著修持道智獲得的任何功德都是道智作用。因此,所有的佛智都是道智作用,是菩薩修持道智的果報。
佛果是菩薩的究竟所求。我們爲了證得佛果所作的發願,發願爲饒益一切有情要證得斷盡一切過失,圓具一切功德的佛果,此佛果是依于菩薩的恩惠而得。菩薩曆經叁大阿僧祇劫集聚資糧,不惜一切的布施自己的身軀﹑性命,辛苦修持後,結果是證得佛果。成佛後,能享受究竟安樂的功勞者是菩薩,依菩薩的恩惠而得。所以,禮敬菩薩即是禮敬諸佛,禮敬諸佛未必是禮敬菩薩。《寶積經》中亦雲:「若信仰佛,欲禮如來,應禮菩薩;禮敬菩薩,即禮如來。」因爲如來源自于菩薩故,直接禮敬如來,不等于禮敬菩薩。
菩薩就像戰爭時派出打仗的軍隊,佛就像國王,出去拼命的是軍隊,打仗戰贏了,將勝利功德﹑國家整個奉獻給國王,國王無勞坐享江山。同樣的,拼命修行﹑滅除執實者是菩薩,執實滅除後,成就佛果,登上寶座的是佛。
請看文,「調伏諸天故,放光令隱暗,」
這是《現觀莊嚴論》的偈頌。「調伏諸天故,放光令隱暗」是前面五種分類中的第一種。其中,「諸天」是欲界天神﹑色界天神,不是無色界天神。「放光」指佛放光,令諸天神的身光隱暗,因爲欲﹑色界天神比起欲界者,如瞻部洲人,更長壽,有先知(預知)﹑神通﹑身相莊嚴﹑散射光芒,所以認爲世間中無余者能勝于他,因此生起強烈的增上我慢,因而阻礙,不能生起道智。色界身(色界天神之心續)不會生起道智。佛知強烈增上我慢會阻礙生起道智﹑大乘發心(菩提心),故佛放光,鎮伏天神的身光,使其隱暗,即映奪其光。就像晚上的燈光雖然明亮,但當陽光照耀時,燈光就隱暗不見,這是陽光威攝﹑映奪燈光。天神的身光,在無佛之處,是甚爲明亮,但在佛座前,佛的光芒遠勝千日齊照,故能映奪其光,使之顯得黯然無光,天神因此心想這世間中有勝于自己的,因此我慢心自然被折服了。所以佛放光映奪欲色界天神,是爲去除他們的增上我慢,使之生起道智﹑菩提心故。無色界天衆沒有身光﹑沒有神通﹑沒有樂受﹑也沒有苦受,只有舍受。
總之,佛放光芒使欲色界天神的身光隱暗,佛的神通也使欲色界天神的神通隱暗,原因是爲使他們的心續堪能生起道智故,怎麼作?由滅除其心中的增上我慢,因爲他們有身光和神通,故有增上我慢,滅其增上我慢的因後,直接地使欲界天神的心續堪能生起道智,間接地使色界天神的心續堪能生起道智。
色界身不能直接生起大乘道智,甚至也不能生起小乘見道﹑別解脫戒,但若先前在欲界已生起大乘道智﹑小乘見道,已得聖位,之後投生到色界者,將能再次生起,但不可能新生起。無色界則不可能如此,無色界無聖位菩薩。爲什麼?因爲上界沒有出離心,要生起強烈出離心,必須有苦,對苦生起厭離﹑害怕﹑恐懼的心,才會生起強烈出離心,但是上界無任何苦,所以不會生起害怕的心,若無強烈害怕痛苦的心,就不會生起強烈欲離痛苦的心,因此上界沒有新生的出離心﹑別解脫戒﹑見道﹑道智,主要是他們不具足欲界的特點(條件)。欲界天有新生起菩提心﹑菩薩戒者。
無色界天神只在享受昔世無量劫積造的福德果報而已,沒有修法﹑受戒,因爲法必須由身或聲開示,但在無色界,既無身也無聲音,所以聖位菩薩雖可自主投生到任何地方,但絕不會投生到無色界,因爲無利他之處﹑無說法的對象故,不能以身威儀或聲音爲有情說法故,即使有說法的對象,對方也不可能生起出離心,因而聖位菩薩不會投生到無色界。
欲界瞻部洲的衆生,比起上界(色界﹑無色界),壽命是很短,雖然有得到先知﹑神通者,但比起上界,畢竟是少數,可是卻可新生起別解脫戒﹑菩薩戒﹑密咒戒﹑出離心﹑菩提心﹑見道﹑道智。若本身肯修行的話,這些都可生起,但若不修行,當然比上界者差,因爲上二界的受用比欲界圓滿﹑長壽,神通﹑先知等也勝于欲界。但就修行而言,上二界則無欲界的優點,所以還是在欲界好,比較起來在上二界較爲吃虧。
上二界天神長劫享受自己在往昔多劫累積的善業福報,不再新造(善業)故,果報享用殆盡時,一旦死殁,只有下墮一途,有的直接墮入叁惡道。因此人身是最好的,壽命雖然不長,頂多百歲,但若善加利用,仍可再得人身,也可以此人身證得阿羅漢果﹑佛果。
有在欲界生起出離心﹑生起小乘道﹑獲得小乘見道﹑修道,已作廣大聞思,再加上造業的方式和願力,因而投生到上二界,在上二界修行者,這是特殊情況。大乘聖位菩薩無如此者,但很多小乘聖者是這樣,他們最初生起出離心﹑道的地方是欲界,當他們斷除欲界煩惱後,不在隨業惑投生到欲界,因而投生到上二界,在上二界修行。
但一位欲界凡夫,從未曾生起出離心﹑未曾得到見道,若投生到上二界,只有吃虧而已,在那裏,不爲將來著想,只將自己千百年來積聚的福報享用殆盡,在享盡昔福及不爲未來新造(預備)福報之下,積蓄用完,將一無所有。在色無色界無苦,是往昔無量劫來積造的福報成熟才感得的,若只享昔福,不新造福,在昔福用盡,後繼不接之下,只有下墮一途。
佛了知一切衆生的不同根器﹑意願,所以,佛有時候用說法調伏所化機心續,有時候用身威儀調伏所化機心續,像此「發光令隱暗」就是用身威儀調伏。佛圓寂前,最後調伏兩位弟子,一是幹達婆王極喜,一是外道師極賢,此二位都有大我慢,都不認同佛法,佛沒有直接爲他們說法,佛只以神通力調伏他們,隨即,佛就示現涅槃。
有時候對于不能適時調伏的所化機,佛不會作回答,例如外道師以「補特伽羅我」爲根據,詢問佛陀:補特伽羅我是常?還是無常?因爲補特伽羅我根本不存在,所以佛對此問題不予回答。其實只要回答「補特伽羅無我」,即可去除對方的質難,可是對方根本不是了解補特伽羅無我的根器。若回答,則必須向對方宣說補特伽羅無我,但對方是不堪成爲「補特伽羅無我」的根器。
「補特伽羅我」根本不存在,因此無所謂的「常或無常」,在佛的傳記中,有「十四問」佛不作回答,因爲對方以「補特伽羅我」爲根據提問故。佛若宣說「無補特伽羅我」,那只會傷害對方而已,所以佛不作回答。又「補特伽羅我」根本不存在,因此無所謂的「常或無常」,就像「兔角」根本不存在,無所謂的「兔角是常?無常?」的問題。
有些論著中提及,「殺人」與「向非空性根器者闡示空性」,這二者的罪惡,後者「向不是根器者闡示空性」的罪惡較大。乍看之下,這種講法好象不合理…
《般若七十義 10》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