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相互相應,不但不是助力,反而是相違。大乘發心需要「緣于利他圓滿菩提之欲求心」的助力。大乘發心(菩提心)是心王,它的助力—欲求心是心所,此欲求心是緣于利他圓滿的菩提,並希望能證得圓滿菩提,因此菩提心和助力「欲求心」兩者必須是以五行相彼此相應。
k安住于成爲大乘道之入門道類。大乘發心是入大乘的門檻。「成爲大乘道之入門」是指大乘發心是入大乘的門檻。藏文「久爾巴」,是「成爲」之意,有「是」的意思,比如剛才說的「成爲本身助力的…」,就是「于是本身助力的…」的意思,或「成爲大乘道之入門道類」就是「是大乘道之入門道類」。
入門的「門」,一般有說叁個,也有論著說四個,後者根據什麼就不知道了。「叁入門」指:入佛教門是皈依,入大乘門是發心,入密咒門是灌頂;有人說:入解脫門是出離心,對于這一點如果加以辯論的話,可能很難找到根據,會有很多問題,因爲並不是解脫才需要出離心,入大乘﹑入密咒都需要。
有皈依的話,就入佛教的門,沒有皈依的話,就不入佛教的門,有皈依後退失的話,就退出佛教門;同樣地,有發心的話,就入大乘道,如果沒有發心的話,就從大乘道中退出;有發心後退轉的話,就退出大乘門。
灌頂是入密咒門;但不可說:灌頂是入密咒道門,因爲得到灌頂後,就被允許可修密咒,如果沒有灌頂的話,就不可修密咒。不可說灌頂是入密咒道門,因爲入密咒道的話,心相續中必須生起密咒的發心,像我們多少都得到一些灌頂,可是我們沒有入道,所以不可說:灌頂是入密咒道門;要入密咒道門必須生起密咒的發心。
剛才是問格西:發心是入大乘道的門,爲什麼不說:發心是入大乘的門?回答:反正,發心是入大乘道之門,有發心的話,就進入大乘道,發心如果退轉的話,就從大乘道中退出;灌頂是入密咒門,可是灌頂不是入密咒道門。
「安住于成爲大乘道之入門道類」,發心是大乘道之入門,發心的種類非常多,所以要下定義時,不是針對某個發心,而是針對整個發心,定義必須能涵蓋所有發心,不可片面的周遍。所以必須講「安住于成爲大乘道之入門道類」的原因在此。比如,「實事的定義是有作用的」,若是實事則可周遍有作用,若是有作用則可周遍實事」如果有作用和實事之間有的周遍﹑有的不周遍的話,則不是定義。
所以,發心的定義一定要周遍所有的發心。若說發心是大乘道之入門,但此發心並不周遍所有的發心,因此才加了大乘道之入門「道類」。例如,世尊心相續中的發心,並不是大乘道之入門,因爲沒有獲得佛心續中的發心者,有很多啊!「大乘道之入門」是指自己若獲得發心則入大乘道,自己若未獲得發心則不入大乘道。若要得到世尊心相續中的發心,自己必須入大乘道,若未得到也未必不入大乘道,例如彌勒菩薩,是入大乘道者,但祂並未得到世尊心相續中的發心。加行道者﹑資糧道者,他們也都了入大乘道。所以沒有得到佛心續中的發心,也有入大乘道者。所以不可說發心都是大乘道之入門。類似這樣的發心有許多—雖是發心卻不是大乘道之入門;爲了含攝這些的緣故,所以才在下定義時說只要是大乘道之入門道類即可。「類」是指同類。
若自己未得到大乘道入門(發心),則必定不入大乘行列;但是未得到世尊心續中的發心者非常多,例如彌勒菩薩,但祂也入了大乘道;因此雖是大乘發心但未必是大乘道入門;雖不是大乘道入門但還是發心,爲了含攝此等發心,因此才說大乘發心本身雖是大乘道入門,但是大乘發心不絕對是大乘道入門,只要是大乘道之入門道類即可。大乘發心本身是大乘道之入門;大乘發心不絕對是大乘道入門,但絕對是大乘道之入門道類。
知道了「入門」的意思後,中品資糧道以上的發心不全是大乘道入門;若是「入門」,必須是本身已得到發心,這位補特伽羅就是已入大乘行列者,但若未得發心,這位補特伽羅就不是入大乘行列者。若得中品資糧道以上的發心,則必入大乘行列;但若未得,並不是就不入大乘行列,因爲小品資糧道者就是如此,小品資糧道者並未獲得任何中品資糧道以上的發心,雖是如此但他仍入大乘行列;所以雖未獲得任何資糧道中品以上的發心,卻有入大乘行列者,因此中品資糧道以上的發心全都是大乘發心,但不是大乘道入門。不是的原因是:若是大乘道入門,本身未獲得則必定不入大乘行列;資糧道中品以上的發心,本身雖未獲得,但仍有入大乘行列者,是誰?小品資糧道者。小品資糧道者雖未獲得中品資糧道以上的發心,但他已入大乘行列。因此從中品資糧道到佛聖者之間的所有發心,都不是大乘道之入門。但那是發心啊!雖是發心,卻未必是大乘道之入門,只要是大乘道之入門道類即可。
發心主要要的是什麼呢?需要心王意識,不須根識。大乘發心需要特別的意識。未入道者﹑聲聞﹑獨覺衆他們沒有大乘發心,這個發心不是心所,是心王;也不是根識,而是心王意識。
在下定義時,有時候會有詞句上的瑕疵、或意義上的瑕疵,這些瑕疵都是要將它排除掉的。否則在辯論時,講到周遍、不周遍…等時,就會將那些小小的瑕疵揪出,並把它摒除掉。所以在給發心下定義時,必須下個挑不出任何毛病﹑瑕疵的定義,這就很難了,所以,在定義的詞句會提到許多的「住于…種類」,「勝出…」的原因在此。有時若以爲「只要意義已圓具,詞句有些瑕疵沒關系」,這就要考慮一下了。
總之,只要生起「爲了饒益一切有情,務必要證得無上圓滿佛果」的無虛僞意樂時,發心的條件就全都具足了。所以只要生起「爲了饒益一切有情,務必要證得無上圓滿佛果」的無虛僞意樂時,就已入大乘道門﹑住于成爲大乘道之入門道類…,全都具足了。不加細細觀察時,不會覺得這樣的意樂已具足了發心的所有條件,可是細細觀察時,其實都已經具足了,已經具足「緣于成爲本身助力的利他圓滿菩提之欲求心而相應生起」,也具足了「安住于成爲大乘道之入門種類的特定大乘心王意識」,所以任何人只要有如是的心,他就有發心了,相反的就沒有發心。這就是大乘世俗發心的定義,大乘世俗發心和大乘發心意思一樣,一般我們都只簡單講「大乘發心」,實際上就是指「大乘世俗發心」。
大乘發心,若由體性門區分的話,可分爲二種:願心﹑行心。在《現觀莊嚴論》並沒有直接提到,但在《入行論》則有清楚提到定義意義等。可此作補充。
願心是什麼呢?最初許下諾言,爲了饒益一切有情務必證得佛果的心就是願心,願心只是許誓而已,還沒有真正學習佛子行,只有立誓對達到目標沒有很大的幫助,因此更進一步地接受行心戒(菩薩戒),所以在實際實踐佛子行時的發心是行心。行心的層次比願心心高。
譬如要去印度,心中生起想去印度的動機與實際邁開腳步前往,同樣地,只生起想證得圓滿菩提的意樂,除此之外,實際趣入能證菩提的佛子行,這二者的初者願心,次者是行心。
簡單而言,生起的次第有二,未發心前,就鈍根者而言,必須先透過思惟七重因果(六因一果)而發起,從知母﹑念恩﹑報恩﹑悅意慈﹑大悲心﹑增上意樂,一一思惟後,生起無僞的「爲饒益一切有情必須證得圓滿正等正覺佛果」的動機,這就是生起願心,然後,依著儀軌發心;先前已生起「爲饒益一切有情欲證圓滿覺佛果」的願心了,爲使願心增強,所以透過儀軌許下諾言,「乃至未成佛前,縱舍性命,絕不舍菩提心」,這就受取願心律儀,這時,行心還未生起,也還未實際學習佛子行。只有許下誓言「乃至未成佛前,縱舍性命,絕不舍菩提心」而已,依儀軌受取願心律儀將使願心增強堅固。
依著儀軌受願心律儀後,心想只有「爲了饒益一切有情,必須證得圓滿佛果」的誓言是無法成就佛果的;這雖是廣大的誓言,但若只有此,根本無法成就佛果;因此,爲能證得佛果,必須學習能證得的方便「佛子行」。就如心中想去某地,只有想去某地是到不了該地的,爲抵達該地必須透過各種方法,才能夠抵達該地;同樣地,只有願心是無法成就佛果,必須更進一步行持佛子行,要行持佛子行,必須先受行心戒,不受行心戒是不可能成就佛果的。
受了行心戒後,就應遵守菩薩戒。菩薩戒有:18根本墮﹑46惡作。一般,我們都搞不太清楚「46惡作」是怎麼一回事,真正的菩薩他們一定全部都知道的,像我們「未入道﹑但修大乘法者」的心相續中雖尚未生起無僞菩提心者,至少能造作地修持菩薩行的次第。雖然我們對于18根本墮和46惡作上難以搞得清楚,可是我們還是真心地想著:「儀軌裏說的戒條我要照著做﹑我要通通守護」,這樣子依照儀軌許下諾言的話,戒體是可生起的。例如,受取沙彌戒﹑比丘戒時,很多受取沙彌戒者根本搞不清楚36條沙彌戒是什麼﹑也有很多受取比丘戒者也搞不清楚253條比丘戒是什麼,可是在受戒時,心中想著,不管儀軌裏有哪些戒條我都要盡力遵守,生起這樣的心,戒體依然可生起的;所以,受取行心戒時也是一樣,雖然搞不清楚那些是根本墮﹑那些是惡作,可是只要真心許諾要遵照儀軌所說盡量遵守的話,戒體依然可生起。受了戒後,就要行持布施﹑持守戒律﹑修持忍辱﹑努力精進﹑禅修靜慮﹑禅修空性慧﹑實踐四攝法﹑于叁智總攝而修﹑于叁智漸次而修,這樣所做的任何一個善行都成爲佛子行。所以受了願菩提心﹑行菩提心戒已,即使念一句「嗡瑪尼悲昧吽」也是菩薩行。這時的發心就是行心,未受行心戒前的菩提心不是行心,只是願心而已。
總而言之,要生起大乘發心的話,有不同的生起方式,我們剛才講的是鈍根者的生起方式;利根者的生起方式就如《入行論》說的自他相換法。自他相換的修持法,對我們而言是修不起的,因爲很困難,只能種下習氣而已。
…
《般若七十義 5》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