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因爲他本身「沒有去找」的緣故,他沒有去找的當下,並不能代表學戒堂以外沒有瓶子。相同的道理,透由觀察真實的正理,它只是要觀察境上「有無自性」,而不是要觀察境界「存不存在」。因此它在觀察之後,雖然沒有辦法獲得「境」,但並不代表境是不存在的。所以從這個例子我們可以了解,觀察真實的正理,所要尋求的是境界上「有無自性」的這一分,而不是尋求境界的「有無」。
接下來請翻到《毗缽舍那》的第429頁,今天是看到第429頁的第二行,中間這個地方。如四百論釋雲:「故以正理如是觀察,若根境識無有自性,則非自性成,「故以正理如是觀察」透由觀察真實的正理來作觀察,「若根境識無有自性」根就是六根,境就是外境,識就是心識,因此透由觀察真實的正理,來觀察不管是六根,外境,或者是心識,到最後都會發現到,它是無有自性,也就是它沒有「有」的這種自性,「則非自性成」因此透由這種正理在尋求之後,會發現到在境界之上並沒有真實的「有」的這種自性,因此它是非自性成,也就是它是自性不成立的。設若彼等由自性成,則以正理正觀察時,如其安住,應極明了見有自性,然不可見故成性空。」這句話就是談到「設若彼等由自性成」,也就是根境識,種種的萬事萬法,它要是自性成立,「則以正理正觀察時」透由正理來作觀察的時候,下面這兩句話,應該是要對調過來的,就是「應極明了」跟「如其安住」這兩句話是要顛倒過來。也就是如果外境,不管是根、境、識,任何的外境,它要是「自性成立」的話,這時你透由觀察真實的正理來觀察之後,應該會有一種越來越清楚的感覺,所以就是講到了,則以正理正觀察時,應極明了,如其安住見有自性,透由正理觀察之後,不僅會有一種越來越清楚的感覺,到最後就如同正理所觀察的一般,能夠見到諸法它是安住在自性當中的。「然不可得故成性空」,「得」的這個字,以上面的翻譯來看,應該是翻「見」的這個字會比較好,就是如果是自性成立的話,我們應該是能夠見到諸法,它是安住在自性當中,然而這一點是我們沒有辦法見到的,然不可見故成性空。」因此它是自性空。實際上《四百論》的釋論,它的話就只有到這個地方,所以應該在這個地方就打上下引號,接下來是宗大師所做的結論。
又色聲等諸世俗法,雖其是有,非觀真實或觀有無自性正理之所成立,故正理觀察不于彼轉,此大論師曾數宣說。接下來宗大師談到,不管是色法,或者是聲音,一切的世俗法雖然它是有的,也就是「雖其是有」,雖然它的本質是存在的,「非觀真實或觀有無自性正理之所成立」,但是它「有」的方式,是不是藉由觀察真實的正理,在尋求之後才安立爲有的呢?並不是。所以「非觀真實或觀有無自性正理之所成立」,我們要安立世俗法,並不是藉由這樣的觀察方式來安立的。「故正理觀察不于彼轉,此大論師曾數宣說」,因此世俗之法,並非透由正理觀察而安立,這一點是月稱菩薩不斷的在論典當中有講到。又以正理觀察時,若以正理未能獲得,便壞彼諸世俗法者,說是對于建立世俗未獲善巧。因此我們透由正理來作觀察之後,「若以正理未能獲得,便壞彼諸世俗法者」,如果我們以正理沒有辦法獲得作爲原因,而承許諸法在這個當下,是會被正理所破除,也就是認爲世俗法是不存在的話,這就表示你對于世俗谛是沒有辦法善巧安立的。所以這一點「說是對于建立世俗未獲善巧」,月稱菩薩說:這是無法善巧的安立世俗之法,這當中說的這個人,就是月稱菩薩。他所說的就是,如果透由正理來觀察,在觀察之後,因爲正理沒有辦法獲得,而承許正理它是能夠破壞世俗法,這就表示它並沒有辦法善巧的來安立世俗法。因爲所謂的「世俗法」,並不是透由正理觀察之後才安立的,它是在不觀察的當下,透由名言識,也就是名言的量,去安立這是世俗法。因此它是在不檢查的當下而安立的同時,要是你透由正理去作檢視,當然是沒有辦法獲得真實的世俗。因此透由正理是沒有辦法真正的獲得世俗,但是並不代表正理它能夠破世俗。
若觀有無自性之理能破彼等,則正理觀察于色受等諸世俗法亦極應轉,這邊「亦極應轉」旁邊的這個符號應該是先改成逗號,之前這句話當中就是談到,「若觀有無自性之理能破彼等」就是觀察有無自性的這個正理,要是能夠破除世俗之法,「則正理觀察于色受等諸世俗法亦極應轉」既然它是能夠破世俗法,那透由正理來觀察,不管是色蘊、或者是受蘊等等的世俗法,應該是相當合理的一件事情才對啊!然此論師之論中,于一切種畢竟破除,但是月稱菩薩在每一本論著當中,對于這樣的論點,一並的破除。也就是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能破世俗法的這一點,要是能夠破除,它應該是合理的才對,但是爲什麼月稱菩薩他在每一本論典當中,對于這樣的見解,都是透由各種的正因來破除呢?可見這是不合理的一件事情。故說觀察有無自性正理未得之義,即是正理破除之義者,是極漂流中觀之外。因此我們可以了解到,如果你在宣說中觀正見時,說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它沒有辦法獲得,就是它能夠破的話,就是「觀察有無自性正理未得之義,即是正理破除之義者,是極漂流中觀之外」,要是你提出來的論點,是這種論點的話,實際上所提出來的論點,它已經遠離了真實的中觀正見了。
如是根本聖智,是未能見色等生滅,豈彼是見生滅等無?首先我們看到第一個名詞,「根本聖智」,所謂的「根本聖智」就是聖者心相續當中的智慧。聖者心相續當中的智慧,可以分爲根本智以及後得智。在根本智的時候,這種智慧它是能夠現證空性的。因此「如是根本聖智」,就是聖者內心現證空性的根本智,「是未能見色等生滅,豈彼是見生滅等無?」聖者心相續當中的根本智,是無法見到色等生滅,也就是它是「沒有辦法見到世俗法」,並不是「見到了沒有世俗法」,這兩點是有差別的,就是這種智慧,它是沒有辦法見到世俗,但是並不是見到了沒有世俗。今天自宗會提出這個論點,最主要在之前,他宗有提出一個問難,這個問難可以看到《毗缽舍那》的第410頁。在410頁的倒數第二行,中間這個地方就有看到,「又見真實之聖智」下面這幾個字,在之前已經做了修正,就是「見無有生滅系縛解脫等法,如彼所量應是真實,故無生滅」,他宗所要證成的就是,實際上是沒有因果,沒有生滅的。爲什麼?因爲在聖者心相續當中的智慧,「見無有」他見到了沒有生滅,沒有系縛以及沒有解脫等法,再加上聖者的智慧是正量的緣故,因此就如同他所見到的一般,一切都應該是真實的,因此是沒有生滅的。對于他宗所提出來的問難,自宗就做了回答。
接下來再看到,第429頁的原文,「如是根本聖智,是未能見色等生滅,豈彼是見生滅等無?」因此在這個地方,自宗就做了區分。聖者心相續當中的根本智,是無法見到色等生滅的世俗法,並非見到了無生滅的世俗法。觀察有無自性之理,亦是未能得生滅等,非是量定生滅等無,相同的道理,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它是沒有辦法獲得生滅,並不是獲得了沒有生滅,這兩者也是有差別的,故未辨別諸不堪忍正理觀察與正理所破。因此剛開始的時候,要是你沒有辦法分辨「諸不堪忍正理觀察」,什麼稱之爲不堪忍正理觀察?什麼稱之爲正理所破?實際上這兩者是不相同的。世俗法它是不堪忍正理觀察,但是並不是正理所破,因此不堪忍正理觀察,並不等于正理所破。根本聖智未見生滅與見無生滅,相同的道理,根本智沒有辦法見到生滅,跟見到沒有生滅這兩者,也是有區分的。觀察有無自性理智,未得生滅與得無生滅,混執爲一。相同的,觀察有無自性的理智,自性旁邊的這個逗號,應該是打在理智的「智」的旁邊,就是觀察有無自性的這種理智,它是沒有辦法獲得生滅,而不是得到了沒有生滅。如果你將之前的這些內涵,沒有辦法清楚的分辨,而將它混執爲一的話,況現在人,即諸先覺亦有誤解,故具慧者應細觀察,善辨彼等。實際上不管是現今的人,也就是現在人,或者是過去的先覺們,他們在這個地方都會産生很多的誤解,所以剛開始我們必須要先認識到,這之間是有什麼樣的差別?比如以根本智而言,聖者心相續當中的根本智,因爲它是現證空性的緣故,所以在現證空性的當下,世俗的影像是沒有辦法現起的。也因爲世俗的影像沒有辦法現起,所以現證空性的智慧,是沒有辦法見到世俗的影像,而不是見到了沒有世俗的影像。如果他能夠見到沒有世俗的影像的話,那世俗的影像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但是實際上現證空性的智慧,它是沒有辦法看到,而不是看到沒有。
爲什麼現證空性的智慧,在現證空性的當下,無法現起世俗的影像呢?我們做一個簡單的譬喻,當內心的眼識,在看到外境的色法,眼識看到外境,跟透由分別心去憶念起外境,這兩種狀態是不太相似的。雖然他們所緣的境,都是外境的色法,但是當我們用眼識看外境的時候,你所看到的那種感覺,跟你透由內心去憶念外在的影像的那種感覺是不相同的。你透由憶念,就是透由分別心去執著外境時,外境是有辦法現起,但是在外境現起時,會連帶著顯現外境的義共相,也就是外境在內心所現起來的影像,你會覺得好像有一層東西,就是隔在那個地方。但是當你用眼識去觀察外境的時候,就不會有這種感覺,你會覺得外境是很清楚的。相同的道理,現證空性的智能,它在現證空性的當下,就如同是眼識看到外境的色法一般,它是不會有現起這種義共相,因此在現證空性時,世俗的影像是沒有辦法顯現的。也就是因爲沒有辦法顯現的緣故,我們會認爲,這種智慧它沒有辦法見到世俗的影像,但不是見到沒有世俗的影像。所以以上所做的區分,必須要先認識到,觀察有無自性的正理,它能不能夠獲得?諸法能不能夠堪忍正理的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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