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一個論點。
當這些人在提出論點的當下,我們是絕對不能小看他方所提出來的觀點。因爲他爲什麼會提出這個觀點,也是透由經論當中的文義,或者是透由不斷的思惟,藉由種種的道理來證成,要是自性沒有辦法安立的當下,諸法怎麼能夠安立呢?所以我們在看到他人所提出來的論點時,必須要了解,他爲什麼會提出這個觀點?他提出觀點,是藉由經論當中的哪一個部分,哪一句話而引申出來的內涵?在這個同時,他透由什麼樣的正理來證成?我們必須要能夠了解。因爲過去有許多的大成就者,比如像「巴昌」這位大譯師,或者是「雲瑪堪巴」這些大成就者,他們的證量或者是教量都是相當的高。甚至有許多的人,或者是我自己的上師,他們有看過雲瑪堪巴所造的論著。這個時候,他們都有一致的看法,覺得雲瑪堪巴這位大成就者,他所造的論著跟宗大師所造的論著之間,是沒有任何的差別。他用的字句,他引用的經論,他所表達的方式,他所造的論著當中所談論到的精華,跟宗大師之間所要表達的,幾乎是沒有任何一點差別的。所以從他的論著當中,也可以了解到,這位大成就他一定有很深的內涵。但是在正見的部分,也就是在講到中觀正見的部分,雲瑪堪巴這位成就者,他所要表達的跟宗大師之間是有所不同的,甚至他會破斥宗大師所提出來的中觀正見。比如宗大師他在造《毗缽舍那》時,雲瑪堪巴就是透由不同的方式來破斥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在破斥宗大師所提出的中觀正見,但是有很多的人他們都說,這位成就者他會破斥宗大師,並不是刻意的在找宗大師的麻煩,而是要看看宗大師他是不是能夠真正的了解格魯派教法當中的精華,所以透由辯論的方式,來提出問難,看宗大師是不是能夠回答出格魯教派當中,所要談到真正精華的部分。
就如同這些大成就者,在過去有很多高量的上師,他們也會提出之前所提出的這個看法,就是在無自性之上,是沒有辦法安立萬法的這個見解。這當中比如有一位活佛,名叫做「紮噶」的這位活佛。這位活佛,雲瑪堪巴這位大成就者也曾經贊歎到,格魯派整個教法的傳承,可能會由他然後慢慢的傳下來。所以從這個當中我們也可以了解到,這位活佛不管是教量、或者是證量,哪一方面都是有很深的內涵,但是他外表所顯現出來,就是他在表達中觀正見的同時,會以不同的方式,甚至他真的可能就是沒有辦法認識真實的應成派的中觀正見。所以在這個當中,我們必須要先了解到,他方是透由什麼樣的方式來解釋,中觀正見的內涵?剛開始的時候必須要先了解。所以對于第一個道理,他就談到「就觀察生等有無真實義之理」,就是當我們在觀察生滅等萬事萬法,它到底有沒有真實義時,透由這種觀察的方式,它能夠破除色乃至一切種智所有的萬事萬法。因爲沒有一種的法則是能夠堪忍這種正理來作觀察的,就連最小的微塵也是如此。
由破一切有無四邊,非有一法此不攝故。不僅僅如此,「由破一切有無四邊」這當中有談到所謂的有無四邊。有無四邊就是談到了非有邊、非無邊、非有無邊、非非有無邊,這四邊。龍樹菩薩在《中論》當中,透由這四邊的正理,來證成諸法是無自性的。龍樹菩薩在造《中論》時,以字面上的角度而言,他是談到了一切的萬事萬法是非有、非無、非有無以及非非有無的內涵。所以這一些人在闡釋中觀正見時,就是以字面上的意思來作闡釋。既然龍樹菩薩在《中論》有談到,諸法它是「非有」的話,那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啊!所以就會提出要是自性空的話,就是沒有辦法安立諸法的存在性。所以這當中就有談到「由破一切有無四邊,非有一法此不攝故」,而一切的萬事萬法,都會被這當中所含攝。要是沒有辦法含攝的話,怎麼能夠透由這個正理,來證成諸法是無自性的呢?但是在做這種承許的當下,實際上這當中已經有相違了。因爲剛開始有談到「非有」,既然不是有的話,應該就是「無」,但是第二個正理又談到了「非無」。所以他自己本身在提出他的觀點時,也沒有注意到,既然不存在,既然非有的話,就應該是「無」才對。但是他所提出的第二邊,又是「非無」,到最後就會變成,這個東西「非有亦非無」,所以就會有所謂的「非有亦非無」的這種觀念産生,原因也是在這個地方。「由破一切有無四邊,非有一法此不攝故」,實際上龍樹菩薩在造《中論》時,他會談到非有,是必須要加上「勝義」來作簡別的。所謂的「非有」是講到了「非勝義有」,「非無」是講到了「非勝義無」,「非有無」就是講到了「非勝義有無」,以及「非非勝義有無」。字面上雖然沒有談到「勝義」的內涵,但是實際上龍樹菩薩所要表達自性空的方式,就是藉由「有無四邊」,然後再加上「勝義」來作簡別,才能夠闡釋自性空的這種方式來作講述的。
接下來,又見真實之聖智,「全不見有生滅系縛解脫等法」,這句話應該是翻譯成,見無有生滅系縛解脫等法,應該是不能夠翻譯成「全不見有生滅」,應該是翻譯成「見無有生滅系縛解脫等法」,這兩者就是會有一些差別,接下來我們會作講述。如彼所量應是真實,故無生等。接下來他又提出了一個論點,就是「又見真實之聖智」證得真實義的聖者智慧,「見無有生滅系縛解脫等法」,聖者證得真實義的智慧,他見到了沒有生滅、也沒有系縛、也沒有解脫等等的諸法。「如彼所量應是真實,故無生等」,因爲聖者證得真實義的這種智慧,它是正量的緣故,「如彼所量」因爲它是正量的緣故,所以就如同他所見到的一般,一切皆應真實,就如同他所見到的,諸法它應該是沒有生滅、沒有系縛以及沒有解脫的。因爲聖者的智慧它是正量,所以就如同他所看到的一般,一切都應該是這樣子才對。「故無生等」實際上以自宗而言,自宗並不這麼認爲,自宗他是認爲,聖者內心當中,證得真實義的智慧,是「沒有辦法看見生滅」的,是沒有辦法看見生滅,但不是能夠見到「沒有生滅」,這兩者之間是有差別,所以這個翻譯的話,可能就是要翻譯成「見到沒有生滅」,就是聖者內心證得空性的智慧,他是沒有辦法看到生滅、系縛以及解脫的,他是沒有辦法看見,並不是他本身已經看見了沒有生滅、沒有系縛以及沒有解脫。如果他真的已經看見了沒有生滅以及沒有解脫的話,那再加上他本身又是正量,就如同他所見到的一般,一切應該是不存在的。但以自宗的角度而言,是不這麼作承許,宗大師有在這個地方,特別的把它強調出來。但是這兩點之間,如果不仔細的去思惟,是不容易作分別的。但是剛開始的時候,必須要先能夠了解到,聖者的內心證得真實義的智慧,是沒有辦法看到生滅,並不是本身已經見到了沒有生滅。
設許生等爲能忍否觀察實性正理觀察,這句話他所要表達就是,要是承許有生滅等法的話,那這些法它是否能夠堪忍的呢?這個時候他宗又提出了一個問難,這句話字面上是沒有辦法作解釋,這跟藏文的翻譯是有一段差距的。他所要表達的就是,要是你真的要承許有生滅等法的話,那生滅等諸法,它是否能夠堪忍正理來作觀察呢?若能忍者,則有堪忍正理所觀之事,應成實事;如果生滅這些法,它是能夠堪忍正理來作觀察的話,那生滅這些法,它應該會成爲谛實之事,也就是它應該會成爲谛實有,因爲只要是能夠堪忍正理來作觀察的話,這一法它應該是要成爲谛實有才對。所以要是你承許諸法它是存在的話,那這個諸法要是也能夠堪忍正理來作觀察,那諸法應該成爲谛實有,但是這一點你並不承許啊!你承許諸法是谛實無的。若不堪忍,則理所破義而雲是有,如何應理?如果諸法它是沒有辦法堪忍正理來作觀察的話,則正理所破之義,可見諸法它已經是被正理所破斥了,那怎麼能說是有的呢?這是他宗所提出的論點。其實這個內涵,跟之前聖者內心證得真實義的智能的闡釋方式是相同的。
如是若許有生等爲量成不成,若有量成不應正理,見實性智見無生故。相同的道理,要是在承許有生滅等法,那生滅等等的諸法,是否能被正量所證成呢?這個時候他宗又提出了一個問難。就是你要是承許有生滅等法,「如是若許有生等爲量成不成」,這些諸法它是否能夠被正量所證成?「若有量成不應正理」,如果它是能夠被正量所證成的話,實際上是不合理的,爲什麼呢?因爲「見實性智見無生故」,後面這個翻譯就是對的,後面就是翻成「見無生故」。因爲如果生滅等諸法,它是能夠被正量所證成,能夠證成它的正量,要不然就是勝義的正量,要不然就是世俗的正量。但是實際上生滅等法,它是沒有辦法被勝義的正量所證成,因爲「見實性智見無生故」,見實性智他所看到的是沒有生滅的啊!既然他所看到的是沒有生滅的話,生滅應該是不存在的才對。若許由名言眼識等成者,彼是能成之量不應道理,彼等是量已被破故。如果生滅等法,它會被正量所證成的這個正量,並不是勝義的正量,而是世俗的證量的話,實際上這也是不合道理的,爲什麼呢?「若許由名言眼識等成者」世俗的證量,不外乎就是一般的眼識、鼻識等等的意識,所以「若許由名言眼識等成者」如果他是被眼識的正量所證成的話,「彼是能成之量不應道理」但是實際上眼識它並不是正量,彼是能成之量不應道理,「彼等是量已被破故」因爲它是正量的這一點,已經被破除了。
在哪裏有破除呢?如叁摩地王經雲:「眼耳鼻非量,舌身意亦非,若諸根是量,聖道複益誰?」在《叁摩地王經》當中有相當清楚的講到,眼、耳、鼻、舌、身、意這六根,「若諸根是量」要是這六根所生的六識,也就是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要是透由這六根所生的這個六識,它要是正量的話,「聖道複益誰?」爲何還要去求聖者之道呢?這是它字面上的意思,但是實際上它所要描述的內涵,並不是字面上的這個意思。但是因爲他宗就是透由字面上的意思而講到,眼耳鼻舌身意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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