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究竟一乘 醜二 舉余許叁乘宗
醜叁 辨于輪回有邊無邊 醜四 辨聲緣由何而入大乘之道
今初,教證者,《楞伽經》雲:“大慧,諸聲聞乘非以聲聞乘而得解脫,彼等究竟皆是大乘。”《法華經》雲:“大仙說叁乘,導師方便力,唯一乘無二,暫息說叁乘。”《吉祥鬘經》雲:“此之所謂般涅槃者,是諸如來方便。”又經雲:“文殊師利,如來若于一類教以大乘,一類而教聲緣乘者,是則如來心未清淨,亦有耽執過失,複是大悲微弱,有別異想,亦複于法師拳悭吝。”說由五種因相,安立叁種種姓而于諸佛所得果位故。
理證者,謂于一切有情無有差別皆具遠離一切谛實戲論之自性清淨法界,于彼自體不同差別少分亦無;其中即彼顛倒邪執一切煩惱根本執著蘊等實有之實執,如于盤繩執著爲蛇,本非堅固而于心續忽爾生起,若依對治皆容遠離。是故若諸有情悉可離垢,則諸聲聞獨覺羅漢從寂滅界起已,彼等相續之所知障亦無不容斷者,及佛亦無棄舍宣說斷彼方便事業者故。
複次如下當說破除余邊之諸正理。
若爾,則與說有究竟叁乘者相違矣!無過。譬如商主權巧方便,爲欲撫慰長途疲苦衆人,化作一城令止息已,次更將導令至寶洲。如是輪回道路疲苦,不欲初即趣入大乘道者,爲暫止息而說如化城之二種涅槃,此是如來善巧方便。而對一類大乘種姓所化,《解深密經》等中宣說究竟叁乘者,是對暫時不容爲說甚深法義之所化機,所作不了義之密意之教。其意趣者,謂于暫時不同勝解、不同諸界者須由各各乘道而作引導。其所爲者,謂不破除色與能取異體空谛實成就,是爲隨順攝受應以大乘道而作引導之種姓故。執如實言之妨難者,即諸成立一切諸法谛實空之正理,及于如下破除余邊之諸正理。
醜二 舉余許叁乘宗
而諸唯識論師,則依《解深密經》爲如實言而作究竟叁乘。如是而作之因者,亦是依他、圓成二者谛實成就,有情相續一類可由各各乘道而作引導之無漏種子各各決定種姓,亦于勝義各各種姓決定;雖以暫時因緣容可略轉勝解意樂,然由勝義體性各各決定故,則于究竟,乘亦叁種各各決定也。
若于此宗,說有畢竟不能般涅槃者亦爲自宗,而說究竟一乘亦非如言而許,爲不了義。其意趣者,謂于叁乘法界,猶如虛空無有差別;及諸叁乘補特伽羅皆同證得無我;同得斷盡苦集之解脫;聲聞不定種姓入大乘已亦能成佛,此二各別種姓亦複同入一道;如來從初行菩薩行;及有一類定性聲聞暫行菩薩行已,而終棄舍獲證涅槃,如如來念“我由往昔行菩薩行而得成佛”,于彼亦由佛力念雲“我由往昔行菩薩行,當能成佛”,于須臾間得此相同意樂;及化聲聞爲諸所化多次示現以聲聞乘而般涅槃之理,謂依如是七種意趣,密意說言究竟唯有一乘也。
所爲謂即爲引聲聞不定種姓入于大乘,及爲攝受大乘不定種姓不墮余乘故。依言而執之妨難者,教謂《解深密經》等,理謂依他起性與圓成實谛實成就等諸正理。
醜叁 辨于輪回有邊無邊
如是當問:若諸有情皆可成佛,則于最後之佛,僅須于少有情而作利益,故其利他即成微少,亦當無有圓滿福德資糧;一切有情成佛之時,即一有情之利亦不作故,利他相續當成斷絕,而當墮于寂滅邊矣。若諸有情不容成佛,則諸正等覺佛欲將一切有情安置于自所得之位,乃至輪回未空之間示現十二事業轉諸*輪即成無果;又僅希求息滅一切有情輪回痛苦者,則于大乘大悲性相亦非圓滿;如若世尊不置一切有情于自所得之位者,即與說有于法拳吝等之五種妨難相違;若于一切有情能得息滅輪回痛苦,則已善成究竟一乘,亦即無難成立皆能成佛;若有有情解脫亦不能得者,則與聖者論師已由教理成立彼非如言所許乃密意說相違。故其究竟雲何必須宣說,及若一切有情能得成佛者,則說輪回無邊即不應理也。
此中分二:寅一 破他宗 寅二 立自宗
今初,或曰:且置一切有情決定成佛,即稍容許成佛亦複不能成立,以于成立堪能生果,必須以因資糧完全具足爲因;而若一切有情具足成佛因位資糧者,則應無有尚未趣入解脫道之有情矣。由此因緣,故無所謂“此前有諸有情輪回流轉,此後則無”之輪回窮盡邊際。成立究竟一乘之義者,亦是一切入道有情皆當成佛之義。
此說顯非正理所成宗義:若具因資糧者決定堪能生果,是說正理者之意趣;若是堪能生果,則決定爲具因資糧,非其意趣,以與正理相違故。此複從青稞種雖具堪能生青稞苗,然其資糧並不全備故。
複次,聲聞諸聖堪不堪能成佛?若如初者,應已具足成佛因位資糧。若許,則應已入大乘之道。前後二宗之因及周遍性皆已承許,後者宗法亦已承許,則一切有情不容入道之宗即壞。若如第二,則親相違,且與究竟一乘相違。又極顯然承許“如若一切有情當成佛者,即須承許容皆成佛”也。
複有余曰:輪回無有後邊之理者如是。一切有情雖當成佛,然不容許一切有情悉皆成佛,若許“一切有情當成佛者,一切有情決定可皆成佛”者,則應一切實物容可有壞,一切實物皆當壞故。如是宣說毫無正量與所許宗法可言之似破。此複若承許者有何過失?若謂一切實物容可壞者,則應一切實物皆可容無矣!此則極爲承許,以若一切實物不容無者,則須承許實物不容爲無故。
若曰:應于此前而有實物,此後即無實物,以于一切實物容可壞故。其義若爲“應于今後不容有物”之義者,若爾應能成立“此前而有青色,此後即無青色”,青色容可壞故。若因不成,應成常物,以從自因生已不容壞故。一切實物不容壞者,彼亦當有此太過失。
于說“應一切有情容皆成佛,當成佛故”時,有出過雲“一切有情決定已死,一切有情皆當死故”者,是顯自慧極其粗陋。前論式中有說“一切有情決定皆已成佛”耶?當善了知是說“應一切有情容皆成佛”!
說言“一切有情皆當成佛,然非決定皆可成佛”者,顯是不知正理之相。汝心念雲“一切有情皆當成佛”之決定知,是否由汝自相續量而來?若是,則應一切有情決定皆可成佛,以彼“一切有情皆當成佛”是由量力決定故。若曰“此不決定,雖以量力決定,然于其義不決定故”者,則應汝心念雲“一切有情皆當成佛”之決定知,是于自耽著境錯亂之顛倒識,以于汝心雖決定念“皆當成佛”,而其實際于“能成佛”少分亦無決定義故。
若曰:火能生煙雖由量成,然非決定能生,若如是則不容有違緣障礙故,《釋量論》雲:“于果不決定,容有障礙故。”如是若能決定皆可成佛,則于成佛即不容有違緣障礙故。
此中喻、義二俱不成。其中喻者,若由量力決定火能生煙者,則與不能決定能生相違;若未以量決定,而雲“我此宗義未由量成而立之宗,于其建立皆無真能立因”者,唯是顯示自己至極愚蠢而已。複次,應諸聲聞聖者非定成佛,以于成佛容有違緣障礙故,已許決定。若許,則與自身亦許決定究竟一乘相違。《釋量論》中彼文之義亦非如是,于彼疏中已廣說訖。若非如是如汝許者,則應非定有瓶,以于有瓶容有違緣障礙故。故于生起雖容違緣障礙,然與無法令彼不生有何相違!?
若如第二,汝心念雲“一切有情皆當成佛”之決定知,非由汝自相續量力而來者,則汝立宗雲“一切有情皆當成佛”應不應理,及汝念雲“皆當成佛”之已決智應非如理而轉,以彼“皆當成佛”未由汝自相續之量所成立故。若不決定,即成謗言“無有不現見不可得真因也”;如是于余真因其理亦同,即須承許“于其一切不現見義,任何能立皆無”。是故,具慧智者與愚昧者之差別者,在于是否了知于自所許宗義能善安立以量成立之理也。
若以量成“一切有情皆當成佛”已,而于“皆當成佛”非決定有者,則“量所緣得”即非決定爲“有”之性相,而雲“是決定有皆當成佛,而非決定皆當成佛”更有何非理處?若就一切有情本有之理,于成不成佛決不決定?若如後者,即違所許。若如第一而決定不能成佛者,則違所許;若決定能成佛者,則違不定成佛也。若于有情本有理中任何亦不決定者,則汝所作決斷“皆當成佛”即不相關。
無力分別無垢正理路 聖言現爲教授教授無
揚言解釋諸佛密意趣 于佛聖教舍置反端嚴
寅二 立自宗
如前所說,承許成佛而不承許必定成佛者,與理相違,業已說訖。說雲“一切有情不能成佛”者,彼亦不堪正理觀察,一切有情之心若非自性清淨者,即須承許于所知界容有谛實成就之法,則于一切法谛實空量不成故,即無建立勝義谛矣。若心自性清淨量所成者,則依此理即可成立心之實執及其習氣之垢是堪遠離忽爾之性,否則須如苦行外道承許垢染爲心本性矣。
若曰:雖量成立堪能離垢,然未成立能滅垢染對治容于相續生起。爲計無有能滅彼諸有情相續垢染方便故耶?或計雖有方便,誰亦無有知者故耶?或雖有彼,然任何時畢竟不能生起于彼方便之希求故耶?或雖容生,然彼了知方便之補特伽羅,定無悲心爲說彼方便故耶?或雖宣說,定無入彼方便而作修習故耶?
初不應理,以由修習通達無我之慧,一切垢染即能盡故。
第二亦不應理,爲利有情而修方便通達無我之慧已到究竟之大師,理善成立故。
第叁亦不應理,若依諸佛勸勵于增上生未生希求之有情定非有故;及雖暫時于決定勝未生希求,然諸有情皆具二種佛性故;欲立一切有情皆住佛位之大悲無退減故,終有一時當生希求厭患輪回及涅槃故;依于叁種觀察清淨之教而爲真因,于此亦可成立也。
第四亦不應理,若彼有情自分生起希求之時,諸佛世尊視一切有情猶如獨子之大悲無有退減,終不棄舍說法事業故。
第五亦不應理,《寶性論頌釋》等皆已善成立,終有一時種姓覺悟因緣具足,種姓即能覺悟故。
是故若已承許定無不堪成佛之補特伽羅,則莫更許並非一切有情皆能成佛,或雖能成非決定成也。如謂“若爾則應一切有情容皆成佛,當成佛故”者,則唯承許。若複難以“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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