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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譯·菩提道次第廣論 中冊 上士道 學菩薩行▪P2

  ..續本文上一頁,只要缺少一者便無法把畫像完成。國王的肖像是譬喻空性,衆畫師是譬喻(布施、持戒、安忍)等,所以,布施等方便若不齊全,就會像一幅無頭斷肢的畫像。

  再者,假如聲稱:「僅應單修空性,而無需修習其它」。佛世尊曾提出這種相反的觀點並加以破斥,他說如果此事屬實,那菩薩多劫修持布施、持戒等等,便會變成一種有損智慧,不解了義的活動。正如佛世尊在《遍攝一切研磨經》(梵:Arya-sarva-vaidalya-samgraha-nama-mahayana-sutra)所說:

  彌勒,若菩薩求成圓滿正覺,正確修持六種波羅密,但那些欲否定其它波羅密多的愚人卻這樣說:「菩薩僅應修學般若波羅密多,其余各種波羅密是沒有用處的。」無能勝(梵:Ajita,彌勒菩薩的別號),你會有何想法呢

   (釋迦佛于因地)爲伽屍王(梵:Kasi) 時,爲救鴿子而把自己的肉施予麻鷹的做法,也是有損于慧嗎

  彌勒答道:「世尊,當然沒有。」世尊說:「無能勝,你亦曾經修持了六十劫布施波羅密多,六十劫持戒波羅密多,六十劫安忍波羅密多,六十劫精進波羅密多,六十劫靜慮波羅密多,六十劫般若波羅密多。而這些愚人卻說只有一種方法才可以證得菩提,這就是空法。他們的所行是完全不會清淨的。」

  所以,若聲稱「能了解空性者是不必努力修習方便。」這就是毀謗我們的大師(佛陀)在過去的本生對于「了義」並不理解。

  (問: )假如這樣想:「未能對空性取得確定了解時才要以種種方式修持布施等行。只要對空性取得確定了解便已足夠有余。」

  (答: )這是極大的邪見。假如這是正確的話,那證得現見「勝義谛」的「無分別智」的大地菩薩(泛指一切初地以上的聖位菩薩),尤其是那些對「無分別智」已得自在的第八地菩薩,就不必修習菩薩行了。但這是不合道理的,因爲《十地經》說在十地之中的每一地之中,雖然是各自主修「布施」等其中一種行,但可不是說不修習其余各種行。所以,在每一地之中也要整體修持六波羅密多或十波羅密多。而且,無能勝、龍樹、無著也是這樣解釋這些經文的意思,所以絕不可以另辟異說。

  特別是當菩薩在第八地盡斷一切煩惱,安住于一切戲論泯滅的勝義(境位)時,諸佛便會勸勉他們要繼續修學菩薩行:「只具有這種空性的證解是不能成佛的,因爲聲聞和辟支佛亦能獲得這種無分別。應看看我的無量身、無量智和無量刹土,而我的「力」等也是你所沒有的,所以必須精進這些功德。應思維未能寂靜的有情身受種種煩惱侵逼,亦不可以舍棄這種“忍”(藏:bzod pa。指第八地菩薩的空性體證或修習) 。

  (戲論,梵: prapanca。藏: spros pa。指違背真理的無義謬論。不能增進善法而無意義之謬論。譬如:有、無、亦有亦無,非有非無四邊便是戲論。《中論觀法品》把戲論分爲「愛論」與「見論」兩種。「愛論」指于一切法取著之心,「見論」指于一切法作決定解。鈍根者起愛論,利根者起見論;在家者起愛論,出家者起見論;天魔起愛論,外道起見論;凡夫起愛論,二乘起見論)

  假如以獲得這種低微的叁摩地而自矜,把其它功德置之不理,那必定會被有識之士引爲笑柄。《十地經》說:

  佛子應當谛聽!若有菩薩安住于這種菩薩不動地(第八地),已發起宿世願力,安住于法門之流的修習(空觀)。諸佛世尊便這樣教導他們,要他們修習如來的智慧:「善男子,善哉!善哉!應要證悟一切佛德,這雖然是勝義法忍,但是你仍未擁有我的十力及(四)無畏等圓滿佛德。應當精進求取這些圓法的佛功德,但是,也不要舍棄這種法忍門(空觀)。善男子,雖然你們已獲得寂靜解脫,但是,應要想念異生凡夫未達寂靜,身受各種煩惱的種種驅迫。善男子,應憶念你的宿願,所要成辦的利生事業與及難思智慧之門。還有,善男子,這就是諸法的其實法性,不論是否有佛出世,這種法界依然恒常永住的,此即一切諸法空性,一切諸法不可得性。但這可不是諸佛如來的優異之處,一切聲聞和獨覺同樣能獲得這種無分別法性。還有,善男子,應要看看我的無量佛身、無量智慧、無量佛土、無量智成就、無量光明輪、無量清淨音聲。你也要達成這些事情。」

  《十地經》又說:

  正如啓航出海的大船,若能乘著順風前進,則一日的航程已勝過無風可乘,由人力推動一百年。同樣,當我們達至第八地後,不必耗費很大的勁力便能在頃刻之間趣入一切種智之道,但是在未達此地之前,即使精勤修道一億劫亦沒法達成。

  所以,假如自稱擁有方便捷徑而不修學菩薩行就是自欺。

  (問: )我並不是說不需要布施等事情,而是在無思之中完全具備布施等等,不執著作布施者、布施之物、受布施者即能,圓具「無緣布施」,同樣亦能圓具其余各種波羅密多。因爲在佛經之中亦說每一種波羅密多亦圓具六種被羅密多。

  (答: )假如在無思之中便能圓滿具備一切,那住于心一境性寂止叁摩地的外道行者,亦能圓具一切波羅密多了,因爲他們(在定中)亦不會執著于布施者、布施之物、受布施者。特別是當「聲聞」和「獨覺」像上文所引的《十地經》所說,在無分別現觀真實法性時,便能夠圓具一切菩薩行,那他們也可以成爲大乘行者了。若因爲經典曾說每種波羅密多亦圓具六種波羅密多,便以爲只需要一種波羅密多即已足夠,那麼在供獻曼達時念誦:「布施牛糞與水.... 」等頌文,也可以說成圓具六波羅密多,只要供獻曼達便已足夠有余了。

  因此,應知道以「見」攝「行」及以「方便」攝「慧」的意思,可比作一位痛失愛子,被憂愁逼迫的母親,即使她在進行談話或其它活動時,雖然憂愁感受的影響力並未消除,但是亦未必所有的感受皆是憂愁。同樣,假如通達空性的慧力非常強大,那雖然跟布施、禮拜、旋繞、念誦相應的心境並不是空性的知解,但是仍能與空性知解的勢力同時運轉,不會造成障礙。舉例說,在上座修習開始時,假如我們先發起極猛厲的菩提心,到了進入空性靜慮叁摩地時,這種菩提心雖不明顯,但是仍不會有礙菩提心的勢力攝持這種靜慮,而「無緣布施」所指的便是這一類的事情。假如完全沒有布施之心便不可能施舍,其余各種波羅密多也可由此推知,而「方便智慧不異」的道理亦可由此得知。

  我們也不可對經中所說:「身、受用、長壽等各種生死輪回之中的事情皆是福德資糧的果。」有所誤解。雖然缺乏了「方便」和「智慧」是會有這樣情況,但是,若有「方便」和「智慧」攝持的福德資糧,卻足以成爲「解脫」和「一切種智」之因,說明這個道理的經典可說多不勝數。正如《寶鬘論》所說:

  大王,總而言之,色身是從福德資糧産生。

  又如我們有時會說一切惡行和煩惱等惡趣之因亦能變成佛果之因,而布施、持戒等能招感增上生的善行, (有時)卻是生死輪回之因而非佛果之因。所以,在出言之前心中要有分寸。譬如經(見《諸經集要》。梵: Sutra-samuccaya)中有說:

  執著布施等六種波羅密多便是魔業。

  《叁蘊經》(梵:Arya-tri-skandhaka-nama-mahayana-sutra)則說:

  墮于所緣境而行布施,執著戒律的優勝而守護律儀等,這些皆應忏悔。

  《梵問經》(梵:Arya-brahma-visesa-cinti-pariprccha-sutra)亦說:

  凡是觀察抉擇皆是分別,無分別便是菩提。

  (分別,梵語vikalpa。藏: rtog pa。又作思維、計度。心、心所認取其境之相,進行推尋思維,分辨比度的活動。)

  切勿誤解以上這些經文的原意。第一段經文(《諸經集要》)的意思是說,由兩種「我」(人我、法我)的顛倒執著發動的布施是不清淨,所以才稱之爲「魔業」,可不是說「布施」等等皆是魔業。否則的話,由于這部經典也提到(執著)所有六種波羅密多(皆是不清淨),那我們亦必須要承認「靜慮波羅密多」和「般若波羅密多」也是魔業了。

  第二段經文(《叁蘊經》)亦說由顛倒執著所發動的波羅密多,皆是不清淨,才說行者必須忏悔,絕不是說不應修習布施等等,否則,在「墮于所緣境而行布施」這句經文之中就不必提及「墮于所緣境」,反而應這樣說:「總之,進行布施即應忏悔。」但事實上經中卻沒有這樣的說法。

  在《修習次第》第叁篇之中的這種回答方法,是含有極重大的意義,因爲支那和尚之「見」(藏:lta ba,亦即宗見或哲學觀點)正是誤解這些經文,所以才會主張所有一切(波羅密多)行法皆是「人我相執」及「法我相執」,把它們視爲有相。

  假如認爲「我要施舍這些東西」的舍心(藏:gtong ba”isems),與及「我要防止這種惡行」的防護心等諸如此類的善分別心,是完全屬于執著「叁輪」的「法我執」,那麼,凡是獲得「法無我見」的人,按道理也應該要像否定嗔恚、、我慢等惡分別心一樣,把善分別心完全排除,而不應該決意修學這些善行了。

  假如任何(分辨:)「這個是這個」的分別思維均屬于妄執「叁輪」的「法我執」,則思維善知識功德、有暇圓滿、死殁無常、惡趣衆苦、修學皈依、由某業生某果、大慈大悲、菩提心、修學行菩提心學處等各種思維又是什麼呢

  既然這些道軌是須要透過思維「這個是這個」,「這個是從那個産生」又或「這個是有這種功德或那些過患」來引生定解,那麼,對于這些道軌的定解愈益強大,「法我執」亦會愈益強大。相反,對所修的「法無我」的定解愈薄弱,對這些道軌的定解亦會愈薄弱。這樣,「行」和「見」兩類事情便會像寒冷和炎熱一般彼此互相排斥,永遠不能對「見、行」培養出持久有力的定解。

  所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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