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今天我們能夠「愛他,則是萬善根」,如果我們今天改變這個心情,我們開始去關懷衆生,這個是一切善法的根本,一切菩薩的功德都是建立在慈悲心的基礎之下。這就是我們今天選擇「愛自」己是痛「苦」的「因」,我們選擇「愛他」人「是萬善」的「根」本,所以說「生佛差別從此出,自他交換求加持」。就是衆「生」的痛苦跟「佛」功德的「差別」,這種苦樂的差別就是「從」愛自跟愛他,從這個地方作出差別,所以我們應該「自他交換求加持」。也就是說,無量劫來我們放縱自己的私心,我們只追求自己的快樂,到了現在這種境界,我們什麼也沒得到,在無量的生命當中,到現在除了內心當中累積了很多的煩惱跟罪業,還有負荷這個老病死的軀殼以外,我們什麼也沒得到,我們的結果就是這樣,當然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我經常講「生命就是一個抉擇」,是我們自己要這樣子;但是我們反觀佛陀,今天對衆生釋放善意,結果祂成就萬德莊嚴:世界上的因緣就是這麼回事。所以今天我們不改變我們的心態,我們想要成佛是不可能,因爲我們心態的思考本身就有錯誤,就是這個地方「生佛差別從此出,自他交換求加持」,就是破除我們自重他輕的障礙。再看第叁段正修:
│┌以我善樂諸因果,他苦因果盡無余;
└┤
└如風去來行取舍,由此發心求加持。
這一段正式修自他交換。前面二段的前方便破除二種障礙以後,我們開始以這個「善因」跟這個「樂果」,「善樂」的「因果」,「善」指的是因,善有招感性,「樂」是個果報,他有受用。我們把這個「善因」跟「樂」的「果」報作一個交換,就是交換給衆生,使令衆生的「苦因苦果」因爲我們善因樂果的加持,而能夠消滅、而能夠窮「盡」。以下講一個譬喻,「如風去來行取舍」,就是像風,風有時是單方向的、有時候吹過來吹過去;表示說我們今天跟衆生也是一樣,有一個互動。什麼互動呢?我們「舍」掉自己的安樂讓衆生來受用,我自己的安樂我不受用送給衆生,「取」衆生的苦惱讓自己來承當,那這就是「自他交換」。交換什麼呢?就是把自己的快樂送給衆生,衆生的苦惱讓我們來承當。這個地方在修的時候,如果我們對諸法實相的觀察還沒有産生勝解,會産生一個疑惑跟障礙:就是說我取衆生的罪業讓我承當,每一個衆生的罪業真的跑到我身上來?有些人就會起這樣的一個疑惑。我們要有一個觀念,就是「萬法唯識」,其實這個罪業它不是跑來跑去的,它是你的心所變現的。這個罪業如果跑來跑去,佛陀早就把我們罪業消滅掉。你看佛陀是萬德莊嚴、無所不能,世間上還不只是一尊佛,無量無邊的佛,拿我們一個痛苦一點都沒辦法!你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如果痛苦是可以拿掉的話,佛陀不是很方便嗎?我們舉一個例子,比如說一個人在做夢,你做夢的時候,你這個顛倒的夢心現出很多恐怖的境界,你那個夢境誰來幫你消失掉呢?除了你自己,「既從心起,還從心滅」,除非你自己從夢境裏面醒過來,這個夢境才會消失掉,因爲它不真實。所以我們永遠記住一句話:所有的痛苦一定從你的內心生起,所有的安樂也是從你自己的內心生起,跟別人沒有任何關系,別人只是一種增上緣,外境只是增上緣。所以你不管怎麼觀想,衆生的罪業不會跑到你身上,衆生的罪業是他的煩惱生起的,他自己由自己的心創造煩惱,也是由自己的心去承受果報,什麼東西都是自作自受的。
我講一個小故事,諸位體會一下,講釋迦牟尼佛因地的一個故事。釋迦牟尼佛過去的時候做一個居士叫張窩尼(這個尼不是女衆,這個尼是他的名稱,比丘尼的尼),這個居士的父親是經商的,在外面跑船做生意,雖然賺了一點錢,但是(古時候跑船也沒有什麼氣象報告)在一次臺風的因緣當中喪生了、死掉了。死掉以後,他的母親只有這個兒子,就下定決心不讓這個兒子去做經商跑船的生意,就讓他在地上學一門專門的技術過活。張窩尼在做這門專業技術的時候,經常被人家取笑,因爲那個時候的風俗──你不繼承父親的職業,這個是可恥的。剛開始張窩尼還能忍受,但是時間久了以後、太多的譏笑以後,他受不了,他一定要去做他該做的事情,他就跟母親說「我應該繼承我父親的職業才對」,雖然他母親再叁的勸谏,但是張窩尼說「我心意已經決定了」,他就參加跑船的工作行列。這一天他要出去的時候,他母親跑到碼頭上,非常的傷心,抱著張窩尼不肯讓他離開。張窩尼眼看船要開了,情急之下就把他母親推開來,他母親撞到牆壁頭就流血。張窩尼上船以後,去的時候很順利,但是在回程的時候遇到了暴風雨,這個船就沈沒了;但是張窩尼因爲過去有善業力的(有福報力的人不同),他就抱著一個浮木飄到一個荒島上,在荒島上他累了就睡著了。睡著以後,到了晚上就醒過來,醒過來以後看到一片荒島,在遠處的地方有光明,他就往光明的地方走過去,這個時候有一個山洞,他就走進這個山洞。這個山洞裏面都是一些恐怖的境界,有些人的雙手被刀砍,砍了以後春風吹又生,手生出來又被刀子砍;有些人可能是口業重,舌頭被拔出來切成細小塊,然後春風一吹舌頭又生出來,又被拔出來又被切成小塊;其中有一個人頭部有一個熱鐵輪罩在這個人頭上,他全身發痛。張窩尼問:你這個人頭部怎麼有一個熱鐵輪,這麼痛苦,這是怎麼回事呢?這個人說:我過去生不孝順我的父母親,我經常把父母親推開,撞到牆壁頭就撞破了,所以今生招感這個果報。張窩尼這麼一想:诶,我離開家的時候,我母親也抱住我,我把她推開,她也撞到牆壁流血了。張窩尼這麼一想以後,他的業報就現前,也有熱鐵輪罩在他的頭上,非常痛苦。當然,遇到痛苦,有善根的人跟沒有善根的人就有差別,所以你看在菩薩的經典上說:一個成就菩薩種性的衆生墮落到叁惡道,他很快就彈出來,因爲他容易起善心。張窩尼在這個熱鐵輪在頭上痛的時候,他就想:「我今天造的罪業受這個果報,無量無邊愚癡的衆生他們也造了很多罪業,他們也要受這個果報」,好,既然這樣,他就釋放一個善心,他說「我希望所有衆生的業都讓我來承當」,就是這個地方說的「以我善樂諸因果,他苦因果盡無余」。他起這個善心以後,心生則種種法生,心滅則種種法滅,他的惡心消滅、善心生起的時候,這個罪業的法就消失掉,他這個熱鐵輪就消失掉,他死了以後就生到忉利天。
所以《華嚴經》上說:「一切衆生而爲樹根,諸佛菩薩而爲華果,以大悲水饒益衆生,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華果。」(T10,846a) 就是說我們今天渴望成就佛的功德,但是佛的功德是怎麼來的呢?我們今天渴望吃到水果,而這個水果是由樹根而來。什麼是樹根呢?「一切衆生而爲樹根」,我們一定要用「大悲水」來滋潤樹根,才能夠産生「諸佛菩薩」的「智慧華果」。所以我們要有一個觀念,在龍樹菩薩的《智度論》上說:「一個菩薩的第一大阿僧祇劫叫般若道,以後的第二大阿僧祇劫、第叁大阿僧祇劫叫方便道」(T25,754b),也就是說其實般若道的菩薩在修般若的時候,你今天發諸善願「要代衆生受無量苦」,其實衆生的苦還是不能消滅,但是你自己得到利益,你因爲散發這樣的善意,你因爲生起這種菩提心,你自己滅罪生善,所以我們剛開始是假借衆生的因緣來生起自己的善念,是這個意思。
這個地方「自他交換」就是要調整我們的心態。七重因果跟自他交換,雖然都是對衆生釋放善意:七重因果是偏重在事相,偏重在事相的修行,就是我的立場跟衆生的立場沒有改變,但是我對衆生釋放善意,這個是事相的修行;自他交換是一種理觀,就是我自己的立場跟衆生的立場在空性當中交換,因爲無自性,所以我跟他交換:這個地方的觀法不一樣。諸位可以看看哪一個觀法適合你,就找一個適合你的方法去修。這個地方是講到菩提心。
乙二、正知見
大乘 萬法 ┌恒─因果絲毫不爽┐
○ ── 心○┤ ├猶如暴流
正見 唯識 └轉─法性本來空寂┘
就是我們不但是心中有一個希望,希望衆生離苦得樂,我們應該要有智慧來如實的觀察生命的真相祂在「大乘」佛法的「正」知「見」就是「萬法唯識」的道理。這個地方我們解釋一下。智慧永遠是最重要的,沒有智慧的引導,我們的善法不能成就波羅蜜。對生命的觀察,佛陀在出世之前,印度所謂的宗教家、或者講哲學家,他們對生命的觀察有二類:第一類就是無因緣論,認爲生命只是一個偶然,生命沒有任何理由,這個人他能夠生長在富貴家、這個人生長在貧窮家、這個人一出生的時候腳就斷了一只,這個完全沒有任何理由,就像是一陣風吹過來樹葉掉下來,如此而已。就是說生命只是一個偶然,沒有任何理由,沒有任何理由,換句話說改造生命是不可能,斷惡修善也沒有任何意義。當然這個思考是非常危險的,這會創造一種觀念:就是生命只是個偶然,換句話說你只有今生,你有這種思考,你就很容易要及時行樂了,爲了達到安樂而不擇手段。這個思考是非常危險的,這種思考叫做無因緣論。第二種思考叫邪因緣論,這個比較好一點,他認爲生命是有理由的、有一定的軌則,但這個軌則就是有一個主宰者,有大梵天王、或者上帝,祂主宰著我們的吉凶禍福,所以我們透過對主宰者的禮拜、贊歎、歸依,我們能夠讓自己離苦得樂。當然這樣的思考是認爲有因緣論,但這個因緣是錯謬的,所以叫做邪因緣論。佛陀出世以後,就把這二種錯誤的思考推翻掉,就說出了正因緣論,正確的因緣,佛陀說:生命是有理由、有軌則的,這個軌則就是業力。你爲什麼會有這個果報?就是你過去生有業力,你自己的業力創造自己的果報,說是「萬般皆是業,半點不由人」。這種業感緣起的思想,如果我們今天再進一步觀察,什麼是業?這個業造了以後,又是誰來保存呢?我們就會發…
《《瑜伽菩薩戒本》講記 第四卷》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