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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老法師紀念文集▪P10

  ..續本文上一頁于能夠宏教利生,大興法化,這就是所謂的“不吃苦中苦,難爲人上人”的榜樣!反觀今天的出家生活,衣食豐饒,堂房富麗,交際應酬,車來車去,如此養尊處優,松散懈怠,道心如何能發?道業何年可立?”

  在場大衆,聽了白聖長老的一番話,深受感動。人人都從內心深處,激起了慚愧與警覺的思緒!

  (五)

  有一次道源老和尚在講經席上,提起了他自己的一段往事,他說:

  “想當年在大陸時期,我曾經和幾位同道,去朝山西五臺山。山上有一個文殊洞,那時年輕好奇,想要進入洞裏一看究竟。因爲洞口太窄,那幾位同道看我身材細瘦,就提議由我先行進去。我當時一想:洞裏情況莫測,萬一裏面藏有毒蛇猛獸,豈不危險?于是我就推讓壽冶和尚首先進去。壽冶和尚厚道,他也不考慮自己是個胖子,一側身就進去了。

  我看他進去之後沒有事故,我才向裏探身。不料上半身進去了,下半身卻卡在洞外。這時壽冶和尚在裏面拖拉,外面的人就向裏推,弄得我進退不得,腹背夾痛,經過叁、四分鍾才爬進去了。

  各位居士!我那時候有一些“小心眼”,其實“小心眼”無濟于事,尤其是在佛法中,“小心眼”更是要不得。學佛的人,第一步功夫就是非得養成一個“光風霁月”的胸懷不可”!

  (六)

  民國五十年農曆八月,我在基隆海會寺受戒,戒期中道公和尚曾經升座示範“誦戒”。其口齒之俐落、聲音之洪亮、速度之快捷,令人驚歎不已!

  (七)

  于今道公化緣已盡,竟然撒手西歸,以爲:雲以道公平日弘揚“淨土”之專,持誦“佛號”之勤,想必能蓮生上品,了卻大事,不過南閻浮提,此時此地,邪說熾盛,正法消磨。長老輩相繼凋零,實非佛門之福。展望未來,誰爲後繼?言念及此,不盡令人黯然也。

  上道下源老和尚的風範

  法振

  戒和尚 源公去年圓寂的時候,我正在忙于辦理赴大陸探親的事,除了趕往基隆海會寺參加了一支香的助念並瞻禮遺容,以及到臨濟寺參加贊頌大會外,其余的未能有所表示,戒和尚生前對我很爲愛護和期勉,我自慚資質魯鈍,只能默默地做個老實出家人,對戒和尚常自感慚愧和歉疚,玆聞缁素四衆將爲戒和尚編印紀念文集,不揣淺陋不文,將我印象中的幾件往事寫出來,以表達我對戒和尚的追懷和紀念。

  一、第一印象

  民國二十二年左右,我正客居開封,常于閑暇之日,跑到鐵塔寺去玩耍,寺在開封城內東北角,寺內辦有一所“河南佛學院”;寺外西南方約百余公尺遠,有一座六角閣亭。亭外爲一大片樹林,林木深廣幽靜,遊人不多,爲佛院師生課余經行論道的好地方;亭內中心處有一尊古老的丈六金身阿彌陀佛立像,佛像周圍還有相當寬的空間;書桌書架,依窗靠牆環列其間,桌上架上布滿了佛學圖書刊物,供人遊憩閱覽,是一間很理想的閱覽室,有數位出家人輪流看管,閱者如有疑問,他們都很親切詳爲解答。其中有一位小和尚(應是小沙彌)年齡和我相若,年紀雖輕,佛學似已具有根柢,我的疑問,他幾乎都能解答,令我深爲佩服,所以一有空閑,就老遠地跑去找他玩。老實說,他的確啓發我不小的善根。

  有一天,濃霧很重,我又跑去和小和尚談天,忽見窗外冉冉出現兩位仙風道骨的法師,他們長衫翩翩,在霧中邊走邊談,由隱而顯;挺拔的身材,端莊的儀表,風采神韻,宛如天人一般,配合若濃淡參差的垂垂柳枝,構成一幅非常莊嚴美妙的圖畫,立刻給我印上了極爲深刻的印象。小和尚告訴我:那是兩位佛學院的老師,他們常在林間散步論道,或獨自經行念佛,自此以後,不管是讀到或聽到有人贊美出家人,腦際就會浮起當時的美好印象。——以後經證實,其中一位即是 源公戒和尚。

  過了幾年,中日戰爭爆發,我也有機會住進了鐵塔寺,可惜這時的佛學院,已因時局動蕩而停辦,所有的師生亦都解散了,沒有機會和戒和尚親近。

  數十年後,我漂泊到了臺灣,因爲當年在鐵塔寺種了一點兒善根,每到一地,都喜歡跑寺廟去親近佛法。民國四十九年,在一個寺院中聽人說,有一位最會講經的道源大法師,北方人,某月某日起將要在屏東東山寺講楞嚴經。我想北方人講經一定容易聽懂,我就決定到屏東去,住在東山寺,安心好好的聽一部經。從開始到圓滿,共叁個月,朝夕親近聽講,——這是我第一次有緣親近戒和尚。當我頭一次見到講經法師時,就覺得很面熟,當我聯想起從前鐵塔寺的一幕畫面時,就感到因緣很奇妙。于是就找了一個機會向法師求證,果然不出所料,當年的美好印象,就是當前的講經大法師。

  二、辯才無礙

  人人都知道我們戒和尚講經辯才無礙,說法第一。他的口才,究竟是天賦的呢?還是學習成就的呢?據戒和尚說:天賦的成份固然有,但主要的還是要培養磨練。戒和尚曾經講述他修學口才的一段往事。

  在屏東講經圓滿,我和戒和尚等人同車北返,在火車上,源公講了許多前緣往事,俱都是對後學有教育啓發性的,其中有一段是他自己年輕時修學口才的事。 源公年輕時,住在北平某寺,除了與同參共修之外,還時常往天橋跑。北平的天橋一帶,是江湖術士雜集之地:說書的、說相聲的,賣唱的,耍把戲的......應有盡有,五方雜處非常熱鬧,源公跑這種地方,並不是去趕熱鬧,尋刺激。他是去聽說書說相聲的,研究他們的口才訣竅語言技巧,旁人不知 源公跑天橋的用意,所以也有人不贊成他常跑這種地方, 源公因爲已跑出了心得,當然不會理會別人的閑話。

  有一天,有十來位同參在一起鬥嘴, 源公說出了自己跑天橋的用意和心得,同參們當然不會信服。于是興起了一場論戰。 源公說:你們每人一張嘴,我用手捏住半張嘴,只用半張嘴,由你們出題目辯論,如果你們能取勝,以後我一切完全聽你們的。辯論結果,大家一致服輸。

  孔子說:叁人行,必有我師,何況江湖術士,人人都有其特長,不然何能憑一張嘴,走遍天下?不過,要想學他們的特長,也得先俱備智慧的抉擇能力和定力,否則,隨著他們的情節轉了,一點益處也得不到。——道公最後警惕說。

  叁、大座講經

  人人都曉得 源公辯才無礙、說法第一,卻少人曉得戒和尚梵呗唱念也是第一流的。

  民國五十一年,海會寺第一次依製結夏,期間戒和尚擬給我們講戒及法華經,要用大座儀式,但大家對于大座儀式不太熟悉,也有人主張不用大座來擴充講聽時間,戒和尚聞悉有人有這樣想法,乃開示大衆說:

  × × ×

  大座儀式實應予以保存不可廢棄。須知古德製定大座儀式,深有用意,今人心浮性燥,往往信口批評,認爲繁瑣,說時代不伺了,工商業發達,工作繁忙,時間緊張了,講經就講經好了,何必浪費許多時間......?種種的批評,不知斷喪多少優良傳統。

  古德製訂大座講經有多種意義:

  一、一切經法,都以般若爲究竟。般若爲諸佛之母,一切衆生,唯依般若而得成佛。講經,就是講般若。但衆生根性種種不一,爲攝受各種程度衆生,乃有淺深權實種種程度的經典,無非以種種方便,以開啓衆生的般若慧爲旨歸。般若慧對于學佛最爲重要,所以學佛的人,應恭敬尊重一切經法。釋尊在因地時,會爲求半偈而不惜舍棄身命,就是尊重經法。釋尊曾提示我們:尊重經法,要如事父母,如諸天之事奉帝釋,不可輕忽。我們要聽經聞法,豈可不恭敬尊重?但恭敬尊重心,並非生來本俱,而是今生前世,經依一定的環境、教養、薰陶、培育才有的。

  儀軌,是一種禮節,是一種境界,有向善的薰染作用,恭敬、虔誠、尊重,藉儀軌才能表達,同時也能感染培養他人的敬重心。

  二、佛教的儀規,多是古德精心製訂的,且都是次第條理規範井然,莊嚴隆重繁簡適中,合情合理恰到好處。如大座講經儀式,即可嚴肅道場威儀,安定聽講者的身心,表達對法的尊敬,啓發後學者的虔誠,意義極爲深長。

  叁、佛法義理深廣幽微,心不安靜豈能領會深入?常人妄心熾然,心浮氣燥,如何聽得入微?平複燥妄,莫如儀軌,經過一番禮誦唱念,梵呗悠揚的薰陶,浮燥之氣極易消褪。

  四、佛法不是空浮的理論,必須行解並進,才容易悟入。善根深厚的人,解行一致,正聽經時,就能即義起觀、會歸自性。所以佛陀說法,座下即時證果者很多;末世衆生根薄,講者固不及佛陀,聽者也不如佛世。故于未講之前,先導之以儀軌,求叁寶加被;解行並進,令心歸正位,講的人稱性發揮,聽的人亦能全心領會,漸趨于悟境。

  五、佛教古稱“象教”,修持多不離儀軌。儀軌乃古德依據修持心得及衆生根性而訂立,故儀規自身即是修持法門,同時又是很好的接引方便,極爲契機的宏法方式。

  六、有人認爲工商業時代,人人忙碌,大座儀式浪費時間,不如廢棄,省些時間多講些經。殊不知人生一直都在忙,不是工商業發達後才忙的。人如果不肯忙裏偷閑,永遠不會有修行的時間。而今既然要聽經,就該把心放下,不要挂慮時間,才能安心聽講。

  七、如有特殊情況,時間的確有限,恐怕經講不完,可以采行從權的辦法,只在開經及圓滿之日用大座儀式,其余的日子從簡。總之,大座儀式應予以保持,不宜完全廢棄不用。

  八、佛教儀軌,多有梵呗配合,梵呗實爲儀軌中一重要部份。對于唱念,不可輕忽,應求其正確熟習;板眼要足夠、准確,唱腔要抑揚頓挫字正腔圓,用氣要豐厚沈穩,練習要純熟,才能彰顯梵呗的功德。鍾聲偈第二、四兩句末尾引聲,都應該是叁個半灣子,現在一般的都沒有唱夠,顯得韻味不足,應予注意。道源唱不好,但是我可以教給你們唱。”

  × × ×

  戒和尚說罷,就唱給我們聽,然後又教我們習唱。老腔老板,沈穩厚重,梵味十足,耐聽極了。

  四、爲佛傳供

  昔年在大陸北方,曾參加過爲佛傳供的儀式,未見過爲老和尚圓寂傳供,此因我當時年輕,見聞不廣,不足爲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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