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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老法師紀念文集▪P13

  ..續本文上一頁到之處盡量不打擾別人,私底下言談風趣和大衆打成一片,實在是一位可敬可愛可親的長者。常言名利染汙人心染汙得厲害,早年當法師拒不受供養,慈舟大師轉交給銀元,他當場把它甩掉,心想這也不是辦法,後來把它換成小銅板布施給乞丐,命乞丐念佛才給錢(當時北平乞丐很多︺,但是有的乞丐就是連阿彌陀佛四個字都念不出來,老人感歎衆生障重如此,這一句佛號說實在也真不好念。來臺灣後還是不離講經傳戒,所得供養皆用于海會寺,從前的海會寺是一點一滴慢慢建設起來,但還是很簡陋。老人家不善化緣,嬉言福報不夠,其實老人過貫窮和尚日子,真的是居陋處,源也不改其樂,安貧樂道隨緣自在。名利近道疏遠,受用富道愈窮。若吾等今時大半衣食豐富住行舒適,然且常因之懈怠放逸。富貴學道難,佛言不虛也。社會環境物質生活的演變也不無原因,因此,能安貧樂道以法自娛的幾希,這或許是末法必然的現象。源公昔在北平同時上叁家佛學院,每到上課日各院皆派黃包車來接,久而忽生一念驕傲之心,自覺心非,遂拒坐車自行前往,老人時時警惕自己,驕奢之心最壞行人。

  院長自奉甚薄,衣著樸素飯菜簡單,言其在大陸寺院生活艱苦,他說那種苦的情況簡直不能活下去,我想大陸來臺的法師都親身體驗過。老人的書房和寢室同在一間,因海會寺空間有限,上廁所得往外走一段路,洗澡更不用說,就算諸山長老去挂個單也只一個簡單窄小的小房間,沒像現在的舒適的套房擺設。老人家睡一張帶蚊帳的古式木床,老舊的書桌和座椅,房裏看不到精美物品或古玩,如維摩空無一物,書桌上一支老式日光臺燈,光線幽暗,他就在那用眼睛靠著經本掃瞄,看小字得再加上放大鏡,可想而知他每上一課,都要付出很大的精神和體力,我們這些學生也真苦了他老人家,然而其爲法忘軀的精神至死不渝。其一生講經講戒,且沒寫過一本書,甚至連文章也不易見到,真的述而不作,也許是他的眼力妨礙他做這些工作。唯有學生或法師依錄音作了五本講記,包括淨土叁經、金剛經、及佛堂講話。

  老和尚講經細心負責不噜嗦,其來有因,他有次侍圓瑛法師出外講經,當維那粗心蒙混,下座後被圓老叫去诘罵。古雲:“玉不琢不成器。”源公在諸大德座下數十年,焉能不德學兼具而秉古德之風,與今日崇尚學術研究和提倡人間佛教似有所不同,前面說末法時代億萬人修行(學佛)罕有一得度者。信佛者多解脫者少,其因大概是時代所趨必然如是。老和尚爲法爲教由衷而發,一次在大陸搭輪船,見同船有二位法師(大陸僧衆穿戴嚴格,不得僭濫,看穿著即知是大和尚、大執事、法師、或一般僧衆),這二位法師公然喝酒吃蒜,源公一見,心痛如刺,傷歎佛門頹敗如此,我想此二位莫非也是濟顛僧乎。源公尤呵斥僧衆看電視,言在生之日絕不准海會寺有電視。至今(七十八年五月)海會寺住衆尚無人有電視。其言電視浪費時間,壞了道心。若夫普賢警策偈雲是日已過......如少水魚。真的一寸時光一寸命光。

  紀念文編輯會一直索稿,因見諸大法師居士發表很多文章,敘述老和尚德學爲人,用不著我再畫蛇添足,尤其源公的德學修持豈是我這凡夫所能窺見道盡,因此堅不動筆,老和尚圓寂周年赴海會寺打佛七,常住再催非寫一篇不可,因衆多同學沒有人寫實在說不過去,你是班長是當然的“代表作”。想不到同學們都心心相印不立文字,這不二法門用得也不是時候,我這小學生饒舌趕寫一篇,祈願不要傷害到院長完美的人格,是所至禱。

  慈悲的開示——香島親法悼念深

  釋曉雲

  聞法既不易,親法又更難。幸當時香島佛法亦頗盛況。香港佛教自從大陸變色後,許多大德長老南來香港、臺灣駐錫,所以一時香港佛教特別興盛,香港與臺灣搭飛機只一小時,臺灣法師亦有法緣常到香港弘法。記得二十九年前的第二次頂禮 道源老法師(民國五十二年曾回國第一次禮座老法師)第一次恭聽老法師說法開示,永未忘懷的那一次;法喜充滿,印象甚深。當時老法師應華嚴蓮社邀請講經的法會,筆者從郊區遠道的沙田乘車渡海又乘車,到達跑馬地爲聞法,爲親法!那次法筵頗爲寬大的講堂座無虛席,大衆法益無窮,老法師清矍的道貌,聲音雄壯:“您們大家踴躍共濟一堂來聞法,須知學佛聞法爲什麼,要了解最主要爲斷煩惱增智慧......”筆者當時心中深深感到法將, 的說法,令聞法者當體警覺佛法爲解惑開慧,參加法會聞法,不是湊熱鬧,而是能度內衆生,聞思修才是真正得法益! 老法師開宗明義便說:“聞佛法是爲斷煩惱,事實上“衆生無邊誓願度”,首先要度內衆生,內衆生未度,煩惱滋生又如何聞而修呢!”我們真希望凡有機緣聞佛法的人,都知道老法師淺白的這二句話。如果得聞佛法之後,依然故我,煩惱妄想不斷,不是佛法不慈悲,不庇蔭,而是我們內心不能轉依,學佛“轉依”,才是真正入佛門,得法益(凡夫依五蘊貪嗔癡等)。佛弟子有殊勝因緣得聞佛法,依叁皈五戒及戒定慧,乃至福報現行,依止佛陀座下行菩薩道,自度度人,才不辜負初心願力,而能續佛慧命,負荷如來家業!

  筆者來臺後又有幾次的親法因緣;六十叁年六月十七日 道源老法師曾應邀請莅臨蓮華學佛園開示“現代比丘尼應負起中興佛教的責任”;六十七年二月廿二日至廿四日蓮園般若禅苑傳戒,(傳授沙彌尼戒,在家叁皈五戒及菩薩戒),禮請 道源老法師爲得戒和尚。蓮華學佛園第四屆畢業旅行的第一站(七十一年六月六日上午)即參訪基隆海會寺拜谒 道源老和尚,請示法益。當我們進入海會寺山門,大殿禮佛後,頂禮老法師,當家師仁光法師和他們的弟子在招呼我們,真是如來之家親切。老法師莊嚴肅穆身著黃袍端坐在藤椅,慈祥泰然。後來招呼我們到講堂,大家坐後,欣蒙長老慈悲,仍以“現代比丘尼應該負起宏法的責任”爲題開示大衆,老法師謂題目不斷要提出,不斷要注意,因這是目前佛教的重要事務,故隨口說來,字字良言,一切發乎長老爲慈護後輩的悲心,聽來令人感到更親切,雖然老法師在開示中不少稱贊,筆者伏首恭聽,深感慚愧,實在常常自省,來臺多年,亦未如理想的對佛教教育的建樹和培養人才,實在做得太不夠!(最近推動創辦華梵工學院,在整個佛教亦不過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業而已!)老法師開示之後,再招待我們到客廳小坐,筆者侍坐長老身旁,師父親切的在談著些我佛門中的家常話,無奈時間所限不能多留,感謝當家師和諸位住衆師父的盛意招待。老法師並親手送兩本講經開示輯錄的專書——“佛說觀無量壽佛經講話”及“佛堂講話”。我們禮佛告假再拜禮謝老法師及當家師,步下石梯,內心感到長老住世,是我們後學的福報!

  第六屆蓮園師生亦曾于七十五年春季旅行時參訪淨宗蓮社,老法師慈悲開示雲“學佛人之修行法要,在于發菩提心,宏揚佛法必須世間學問與出世間學問並重,互爲圓融應用,才能隨宜逗教,廣被衆機。”

  老法師行解並進,早歲隨侍慈舟律師,親近印光、太虛、圓瑛等多位當代大師,朝禮普陀、九華、五臺等諸大名山,來臺後專弘淨土法門,講經說法,度無量衆,極力倡導結夏安居,爲扶教正道風,曾于戒壇任羯摩和尚開示痛斥年輕釋子:“才出戒壇,便趕經忏”,老法師認爲道風不振是獅子身蟲,聞之令人悲戚!所以長老力言提倡僧伽教育是當前的要務,記得老法師在叁總住院時,筆者曾由弟子陪同前往探望,坐侍長老身旁,弟子申樹強(叁總護士)陪同在側,並告訴老法師“華梵工學院已獲教育部批准”,長老一時歡喜欣然微笑,便說,“我可任顧問”。以後工學院籌備處寄呈榮譽董事聘書,誰知那次親近後,便是永訣之緣!華梵工學院榮譽董事的聘書想亦仍然懸挂在老法師的紀念室中,長老在常寂光中亦應加持此一創校之艱巨事業吧!

  十大宏願有句“請佛住世”我們現在生在佛後二千多年,無福報請佛住世,但有機緣請大德長老住世,可是近這十年來,很不幸的佛教的喪鍾響了好多次了!(相繼圓寂的東初、道安、南亭、廣欽等老和尚!)每一次筆者都感到陣陣的悲傷,不只是爲一位長老法師的往生而悲傷,更是傷感佛教人才的稀微,曾在中土崇山峻嶺熏修曆煉的出家人,試想于今尚有多少,曾以如來家務爲肩負的釋門大德,于今能見到多少,曾以了生脫死爲抱願而出家的修行人,于今又能找到幾位!所以每一位長老舍報的消息,我都似在聽聞佛門一次哀傷的喪鍾,是佛教大家長的喪鍾!喪失了大家長,喪失了難能再遇的佛教風範,喪失了幾乎不可再遇的佛教僧家的威儀。是的,我常慨歎的自語:怎樣再培養那份氣質,怎樣再鍛煉出那種風範,時、地、人都不一樣了!

  老法師言行笃實,慈悲攝衆,當二十年前筆者已回臺任教文化大學(當時是文化學院),一位皈依弟子仁禮在香港大嶼山靜居,適逢當時山上道場禮請 老法師駕臨講經,仁禮跪求老法師爲圓頂,圓滿她向道之心願,後來老法師回到臺灣之後,便中電話通話時,便告訴筆者:“你的弟子仁禮不須另改法名了,我已爲她圓頂,仍然是仁禮。因爲我們法脈相同”(海會寺在老法師座下極能幹的徒孫是故仁光法師)。非常感激老法師慈悲攝衆,真是方便爲懷的長老——道源老和尚!

  現世人心虛榮,世風日下,人稠物囂的社會,佛教完完全全不受影響嗎?現今自大陸叢林名山古刹培養具有叢林風範的龍象法師,已寥寥可數,這些長老對佛教界影響力極大,可謂我教之寶,去了一位就少一位,每思至此令人悲痛不已。年輕的一代若無長老的庇蔭,佛教又將變成如何呢!長老示寂,慧日潛輝,心情哀痛,唯有自策自勉,踏著大德長老之步伐,誠心協力,希能稍負薪傳職責,祈願老法師常寂光中加持,早日乘願再來,廣度衆生!

  懷恩·念恩·報恩

  宏玄泣述

  “衆生無邊誓願度 煩惱無盡誓願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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