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方極樂世界。”
當時我感到奇怪,長老爲什麼會給我這樣的贈言與教誨,覺得很不是,頗有“不吉祥”的感覺,因那時我覺得我的健康蠻好,精神又似生龍活虎般。
回到馬來西亞後,泰國苦行僧帶我到泰國森林行腳,過叁衣一缽,嘗試佛陀時代原始托缽的生活,今年二月返馬後,我發現鼻子一直流鼻血,初不以爲意,後來流血越來越嚴重,連吐痰也帶有血,我才發覺不對勁,在吉隆坡給醫生檢查,沒有結果。直到有一天,收到臺北李明松居士用航空郵寄來兩片郭惠珍醫師講述:“學醫與學佛”的錄音帶,覺得內容相當的結實,而且很感動人,能令人起信“持名念佛”,遂發心要把這兩片錄音帶在新馬流通,這個願望總算做到了,有好幾位尚在服兵役的新加坡青年信徒告訴我,他們聽了郭醫師講:“學醫與學佛”的錄音帶,他們都不自禁的流下眼淚,今後他們定要好好的念佛,郭醫師的功德無量!也正是由于傾聽這錄音帶,郭醫師說:“流鼻血也有可能是患癌症。”友人于是建議我最好到新加坡“伊麗莎白醫藥中心”給著名的耳、鼻咽喉亞伯拉罕專科醫生檢驗,經過切片、檢驗的結果,證實是得了絕症——“鼻癌”!我問醫生是屬于第幾期?他不肯正面答覆,只說你的鼻癌因是在鼻梁深處與咽喉之間,已不適合施手術切除,今只能用“放射線”治療與用“注射化學藥劑”治療。聽了醫生的報告,起初我的確有點沮喪、絕望,我才深深地感到自己的業障原來是那麼的重,這時我才領悟到長老爲什麼會給我那麼語重心長的贈言與教誨,原來長老早已看出我的業障深重,會遇到最嚴重的考驗——患上絕症,給我在心理上、精神上先有個准備,去面臨生與死的挑戰。當時長老的贈言與用意,我不但體會不出來,還暗中怪長老給我不祥的贈言,今我要跪在長老面前感恩求忏悔,也沒有機會了,想到此不自禁淚下。
我一面在新加坡中央醫院接受“放射線”治療,一面不敢忘記長老的贈言教誨,早晚二堂課誦不敢間斷,本來每夫只誦一部“金剛經”,今加誦一部,念阿彌陀佛聖號萬聲,“往生咒”五百遍,還是感覺缺少什麼似的,後來經廣品法師的提醒,我又加誦“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早晚各一部,“藥師灌頂真言”五百遍,藥師如來佛號萬聲;又拜八十八佛。我都一一依照長老的贈言與教誨去做了。
得了癌症,才知道爲什麼世人“談癌色變”,因癌症像穿山甲那樣,會穿山打洞;癌症也是這樣,不是永遠固定在一個地方,是會蔓衍傷害其他細胞,很快地我的右耳受到了嚴重傷害,聽覺沒有了,只聽到嗡嗡的噪音。與我同期一起治療的一個天真七歲小女孩,也是患鼻癌,是屬初期,結果一只眼睛受蔓衍受傷害瞎了,她母親告訴我,醫生說“放射治療”期滿後,那只瞎了的眼睛,要施手術取出,裝上假眼以絕後患,又有一位也是鼻癌患者,蔓衍到頭部,晚上痛得大叫,非靠注射麻非(海洛因)不能止痛,因此凡是患鼻癌患者,醫生劃下“放射線”範圍,不是針對鼻子而已,他劃下一個包圍圈,務使癌症不再蔓衍,例如我患的鼻癌,Ⅹ光顯示,我的頭部沒有受到傷害,“放射線”範圍就由鼻子、兩邊面額、兩耳、咽喉全部、頸項全部,受“放射線”治療的患者,每個都吃不下東西,真是食不知其味,喉唇幹燥又痛,只能飲冷湯汁、果汁,若飲熱湯,全身會滾熱如火燒。“放射線”到了第四星期,頸項、下額全部燒焦變黑色,那時的燙熱難受與痛苦,就如“地藏菩薩本願經”所形容的“無間地獄”“上火徹下,下火徹上”這種的苦楚,只能體受,難以言傳。雖然受到這麼的痛苦,一想到長老的贈言與教誨,誦經、持咒、拜忏、念佛我更加一點也不敢有些微的懈怠。“放射”到了第六星期,頸部的皮膚開始焦爛,那種的痛楚更加說不出來了。回憶起尚未出家之前,在家時,特喜吃燒乳豬、燒鴨、燒雞、鐵板牛扒......這一幕的一幕,都令我心驚,這都是造成今天受到“放射線”治療的“因”,如今焦頭爛額、爛頸,就是吃衆生肉所帶來的“果”報,可見佛說的因果是絲毫不爽的。貧衲在此虔誠地希望,在家學佛尚未斷葷食的佛友,能以貧衲在家時喜食衆生肉,而今所受到的果報,能得到一點的借鑒,有所警惕,是爲厚望也。就在這個時候,醫生每星期在做檢查時,發現我的癌症“失蹤”了,聽覺也恢複正常了,醫生感到驚奇,又招來了兩位醫生一起再檢查,得到同樣的結論,我的癌症是消失了,聽覺也恢複正常。于是醫生問我:你是否有服中藥或其他的藥物?若有請你不要自私,向我們公開出來,讓我們研究。我答說:我是和尚,不會打妄語,我沒有服任何中藥或其他藥物,我除了接受你們的治療外,我只誦經、持咒、拜佛、念佛。醫生用英語說:Wonderful!Wonderful!意即奇哉!奇哉!這時醫生才坦白告訴我,我得的是“中期鼻癌”,他們原定“放射線”治療爲期八星期,過後給我休息一星期,即開始要用“注射化學藥劑”,那時會比用“放射線”治療更加痛苦,那時頭發會全部脫落,副作用會嘔吐,全身說不出的不舒服,護士告訴我,很多患者受“注射化學藥劑”治療,受不了這種的折磨,都想尋求自殺,而今還有兩星期的“放射線”治療也免了,“注射化學劑”也免了,醫生與護士都替我感到慶幸與祝賀,但醫生仍要我一個月後回醫院,再做最後一次的檢查。
本來我是想等到下個月,六月八日醫生做了最後的檢查後,才寫信告訴長老與長老晚年的得力助手——其徒孫宏玄法師,一面讓他們知道而高興,一面感激長老臨別時的贈言與教誨,我依教奉行,結果在諸佛的加被力下,又令我再次逃出大劫難。豈知今天五月十六日收到“菩提樹”主編朱斐老居士來函告知,長老已于四月十六日安詳往生了;又告知長老得意弟子仁光法師在長老往生二星期前,先行圓寂,這雙重訊息,使我悲傷不已。
長老啊!真想不到那次向您老人家告別,竟是最後的一次見面了,我要向您老人家報告好消息,您老人家給我的贈言與教誨——“遇到任何厄境、病痛,不要“心外求法”,相信你眼前的佛,誦經、持咒、拜忏、念佛......”我依教奉行,卻使我對癌症這一仗打贏了,又令我再次逃出鬼門關。但是這個消息而今卻成了追思您老人家恩惠的紀念文章,您老人家的贈言與教誨,卻成了“最後的贈言與教誨”,想到您老人家的恩惠無以爲報,我又哭了。
但是長老您安息吧!弟子將會把悲哀化爲力量,今後會更加努力修行,將以長老在世時常說的:“在世一日即學法一日,在世一天即弘法一天。”的度生悲願爲己願,將以長老爲法忘軀的精神爲學習的座右銘。
最後願以此文也獻給凡是有病痛、患上絕症的讀者與衆生,能以長老給我的“最後贈言與教誨”當良藥,能像我一樣依教奉行,在諸佛的加被力下,疾病悉消除,得到安穩樂。
公元一九八八年五月十七日清晨脫稿于新加坡光明山普覺寺
紀念上道下源上人
仁圓
“仁光有智慧”!師父雖然氣喘籲籲,但對仁光法師的及時措置還是連聲的贊許。這是去年臨濟寺傳戒前的一個星期,師父在中和淨宗蓮社爲一位男衆弟子薙度儀式上的一幕。
當時師父病已不輕,每天只能勉強進些食物,靠中西藥物,打點滴支撐著病體;扶他坐在椅上或床上時,幾乎都是跌坐上去的,走路更是舉步維艱......可是當日的剃度儀式還是如法進行。我們扶著(其實是挾著撐起)顫巍巍的師父上法座,看著披上紅祖衣而病得這麼沈重的上人無力地靠著枕墊,我真擔心他老人家是否能夠支持到整個儀式終了;正當師父欲下座爲新弟子落發時,仁光法師急忙將拜墊移至師父座邊,並令新出家的弟子趨前,免卻老人上下座的勞累,師父稱許“仁光有智慧”是由衷的。對一個健康的人來說,從一張高座下來,是一件毫不費力的事,可是如果以當時師父的情況來說,每一次的移動身體,可以說是一段生命的消耗。只是老人度人出塵的悲願深宏,病苦再重,難忍能忍,多度一人出家,就多點燃一盞續佛慧燈!
這一幕薙度儀式喚起我的記憶,思潮翻湧。是七十五年十一月廿日,一個寒風夾著細雨的清晨,上人由兩位侍者扶持,走過一段石板路,來到海會寺的大殿,爲我主持落發儀式;新的生命曆程從那天開始,既陌生又肯定。
薙度之前,我與上人毫無因緣。一位師侄慈汶尼師的引介,使我的出家心願落實在“正道山”上。事前有人告訴我,“道源老法師已有幾代弟子了,怎麼有可能收你爲徒?”隨緣吧,慈汶師是這麼熱心,我抱著隨緣的心理上山來碰碰。也許是夙世曾結下的緣,我向老法師頂禮問安後,略談了一刻鍾左右,師父握著我的雙手,慈和地說:“好!你去找住持選個日子,再上山來剃度。”這次回臺北,我才知道,自己是搭上了最後一班列車哩!
那一年,因爲家母病況嚴重,我雖落了發,卻未能在海會寺親近老人。不過前後四次拜谒,雖不能飽饫法味,但重點的提示,點點滴滴,都流露上人的慈心教誨:
——講經說法,淺有淺說,深有深說,但不能錯說。
——出家前的生活,是世間法;出家後,這一切都要忘卻。
——每個星期六晚領衆念佛,或成立念佛會。......
最後一次上山向上人告假回國,請示應如何了生死大事時,師父在開示之後,說了一句叫人掉淚的話:“我老了,你又在馬來西亞,我沒法教你,很對不起你。”沒有任何字眼可以用來描述師父的厚道,要贊歎師父的爲人,大概金剛經的“諸法如義”最貼切。
去年受戒前,提早去臺灣,本想多親近上人,多聞法要,想不到去淨宗蓮社時,才知老人病況沈重。是我福薄,一塊頑鐵還未錘煉,恩師卻已涅槃證道。
淨宗蓮社叁個星期親近中,感人至深的是上人的身教遺範。印象中,上人是一位至情至性的長者。關懷別人,巨細糜遺。
第一次同桌共餐,知我亦好面中加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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