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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源老法師紀念文集▪P9

  ..續本文上一頁露法施。

  演弘大成,歸命西方

  道老在六十二歲時自題詩偈說:

  “世壽六十二,僧臘四十叁,

  受戒卅八夏,接法廿四年,

  初頗有雄心,法運一肩擔,

  老來一無成,自問恒自慚,

  演教與弘律,只是結人緣,

  自修惟淨土,歸命西方蓮。”

  讀之但感道老虛懷若谷,所謂“老來一無成,自問恒自慚”,其實他老仁慈寬厚,悲願弘深,一生一世弘法利生的熱情,度人無數的事實,是被大衆肯定!永遠懷念的。所以應說是並非一無所成,而是演弘大成;實足以自慰,又何須“自慚”呢?

  然道老畢生修持淨土,今世緣已盡,西生蓮邦則理所當然的事。

  叁國時諸葛孔明爲盡忠國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據悉道老在圓寂前夕不久,尚且作獅子吼,弘揚正法,不惜身心俱瘁,其爲佛教犧牲之精神實不讓孔明先生專美于前了。

  誠然,這位當代的法將,佛教的巨星雖已與世長辭,然其在此世留下之諄諄教誨、一言一行,其綻放之光芒,將永遠在衆生的心上常照。

  執筆至此,緬懷先德,我虔誠默祝著,道老其乘願再來!

  敬悼道源和尚

  聖嚴

  今年四月十六日,道源長老舍壽往生之時,我正在大陸探親,訪問長老的故鄉河南省,巡禮禅宗初祖及二祖的遺迹少林寺。當我回到紐約,隨即由農禅寺果鏡師給我的越洋電話中,獲悉長老辭世的消息,使我悲痛不已!

  見到由大陸逃難來臺的長老法師逐日凋零,實令人感傷莫名,四十年來,臺灣佛教雖不能說全因這些長老的貢獻,而有今日的局面,至少,他們確是起著導向作用的佛門大德,目前的臺灣佛教,已漸漸由本土出身的中青年輩,推動著*輪前進,並確已承襲了大陸佛教的優良傳統,一掃日治時代殖民地佛教的色彩。類此,則不能不感謝那些長老們,努力于傳戒、講經、辦佛學院、發行佛教書刊、以及領導著中國佛教會的運作之功。而道源長老便是其中的功臣之一。

  長老法名能信,字道源,而以中輪沙門自號。民國十二年(西元一九○○)生于河南省商水縣周口鎮的王氏。二十歲出家,二十四歲(西元一九二叁)依漢陽歸元寺覺清律師受叁壇大戒。先後親近了慈舟、印光、太虛、圓瑛等耆德。所講大小經律論有“法華”、“楞嚴”、“涅槃”、“仁王”、“圓覺”、“地藏”、“金剛”、“阿彌陀”、“無量壽”、“十六觀”等經;“起信”、“往生”、“五教儀”等論;“沙彌律儀”、“四分戒本”、“梵網戒本”諸律。

  曾任住持、教師、主講、佛學院、教務主任、察哈爾佛教分會理事、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等職,對于傳戒工作,貢獻尤多;在大陸時代,曾連任六次戒壇教授,民國叁十八年(西元一九四九)叁月,以五十歲的盛年,隨同白聖長老到了臺灣之後,擔任七次得戒、叁度羯磨、六回教授、一屆尊證;另于在家戒會,也曾二十番擔當得戒,且有數度提倡結夏安居,今年仍在籌劃著,將在基隆海會寺第叁度傳授叁壇大戒。長老一生弘揚淨土,主持佛七、強調持戒念佛,著有“佛堂講話”、“阿彌陀經講錄”等書。

  我與長老的接觸因緣,始于民國叁十七年秋,當時我在上海靜安寺佛學院做學僧,他來學院擔任教師並代理教務主任職,爲我們講授“梵網菩薩戒本”。長老甚少與同學個別接觸,唯于課堂點名時,一律稱呼我們“某某法師”,他說:老的是老法師,小的是小法師;有說法之師、學法之師、現在法師、未來法師,既然在佛學院裏“學教”,當然就是法師。他是把我們看作在天臺或華嚴門下,親近老法師、學習講小座的小法師了。但他教了一個學期就離開了大陸。

  民國叁十八年五月,我隨軍到了臺灣,在軍中一待就是十年,當時的法師們都過著逃難的生活,同時也怕他對我了無印象,所以從未敢去找過他。到了民國四十九年冬,我在東初老人座下二度出家,五十年秋,便到基隆海會寺求受大戒,這才使我再度親近長老,且被遴選爲沙彌首,兼任戒壇日記的記錄。戒期中我無錢打齋,無力供養戒常住,戒期圓滿,長老竟還倒賜了我新臺幣伍佰元,相等于一份書記職的犒勞。一個月的相處,發現他有驚人的記憶,過人的耐力,對我也極慈悲。

  戒期中,道源長老自任得戒和尚,親自講授比丘戒本,我邊聽邊記,獲益良多,但疑點亦不少,由于長老數度提示:“欲求進一步了解,請于戒期之後,檢閱六十卷的四分大律”。這因緣也是使我在往後住山的數年中,專心于律藏的因素之一。

  民國五十六年(西元一九六七年)春,我到新竹青草湖的福嚴精舍參加續明法師骨灰奉安禮時,遇見道源長老,新竹居士林邀請他到新竹講經,他老見我在旁,便爲我作了推薦:“這位是聖嚴法師,剛從山中閉關出來,學問、品德都好,尤其精于戒律的研究,你們應該禮請他來貴地弘化。”就這樣我便開始了生平第一次的講經活動,主題是“梵網經菩薩戒本”,因我在上海初吮長老法乳,即是聽受此經,乳獅初吼,亦宜飲水思源。新竹講經之後,自覺學力未充,年事尚輕,故又回到山中的關房。

  嗣後,我出國深造,來美弘化,十八年間,每次返國,必定要去海會寺山上,探訪長老,這也是遵奉他在戒期中的訓示:“不要忘掉,戒常住是你們的忏悔堂,戒體由此得,比丘身分從此成。”近兩年來,長老多在臺北的中和淨宗蓮社修養,故去海會寺,每次都撲空,但能有機會重溫受戒時的景物回憶,仍有無限的喜悅。只是海會寺爲了迎接本年度的大型傳戒法會,殿堂皆已翻新,建築氣象宏偉,舊時的簡樸風貌,已不複見。

  二年前,我應邀至嘉義香光寺,小住數日,每天爲寺衆上兩小時的“天臺小止觀”,正好長老也在那裏講授“起信論”,因此又有數天親近的因緣,他是一位傑出的講經法師,數十年來,經常于臺灣、香港各地,巡回講出。他的聲量宏亮,吐字清晰,善用譬喻,辯才無礙,不論講經的場所大小,每皆座無虛席,堪稱是當代耆宿中的說法第一。

  今年農曆新春前後,我曾先後由好友真華法師及今能法師陪同,叁度前往探訪正在臺北市叁軍總醫院養病中的長老。當時他病況雖已嚴重,神智仍極清楚;眼睛雖有深度近視,聽覺依舊靈敏,且尚能以洪鍾似的聲音,喊出我的名字。當時他告訴我們:“請勿擔心,我已向阿彌陀佛請了假,今年還不往生。”想不到這竟是他老人家安慰我們的話呢!

  如今長老已去,身爲他的學僧及戒子,不知何以爲報,謹敘所知所感與親近的因緣如上,用表追念。

  我與道源和尚

  祥雲

  臺灣佛教界耆宿道源老和尚,已于今(七十七)年四月十六日示寂。噩耗傳來,四衆悲悼,諸方爲文追思和尚行誼、頌揚和尚德業者,大有人在,雲自慚卑微,無意饒舌,只以受人咐托,又與和尚道誼深重,故不得不略舉數事,以敘因緣也。

  (一)

  民國叁十四年八月抗戰勝利,國土光複,道源和尚曾去長春般若寺講金剛經,我在那時就與和尚相識了。當時由于東北時局突變,戰亂頻仍,交通阻障,以致道源和尚同返北平途中,受了不少艱難。

  民國叁十九年五月來臺以後,不意又與和尚相遇,民國四十幾年間,曾在八堵海會寺、高雄宏法寺、屏東東山寺等地,躬逢和尚講經,隨衆聽講多次。

  (二)

  我于民國五十年農曆四月佛誕日出家,仲秋八月前往基隆海會寺受戒,道公身爲“得戒和尚”,我竟忝列門牆,成爲他的“戒子”。

  在“戒場”中,我和淨朗(仁曦)戒兄,承蒙和尚器重,被選助理“書記”實務,並承面谕不須參加戒場功課,優遇之情,于此可見。不過我深感“叁壇大戒”,不應幸得,所以仍然自動參加“課誦、忏摩、過齋、演禮”等行事。

  按淨朗戒兄乃道公之剃度弟子,在俗時期曾任少將“參謀長”“要塞副司令”等官職,腿部曾被戰馬跌傷。

  (叁)

  民國五十二年八堵海會寺“結夏安居”,由道公和尚講解大涅槃經,當時有仁同、見如、淨朗、性梵等十余人參加,那些法師和我都是舊識。道公和尚曾親函催我前往隨喜。當時我正在基隆小山中落魄隱居,因爲心情沈悶,又恐道公命我“記錄”講詞,所以竟未赴命。

  (四)

  今年(民國七十七年)五月十叁日上午,假臺北市圓山臨濟寺舉行“道源老和尚圓寂追思傳供大典”,我被邀爲“追思贊誦委員”及“傳供法師”,而我又是和尚“戒子”,所以理應肅躬前往,祭奠遺容。當日參加“追思法會”之僧俗道侶,不下一萬余衆,具見和尚道業巍巍,法緣特盛也!

  在報告道源老和尚在生“行狀”時,白聖長老曾說:

  “我和道源法師,已經有五十多年的交情了,他的生平事迹,我很清楚,我們看到今天有這麼多人來祭奠他,應該知道:這是他幾十年來精進辦道,所得來的身後哀榮!

  我記得:幾十年前我和他在洪山一起閉關,山中沒有什麼好菜可吃,天天吃冬瓜,有一天道源法師想要吃餃子,可是關房裏沒有菜料,好不容易弄到一棵大白菜,又沒有菜刀來切,只得用剪刀來剪,然後把一大塊面粉,用手揉捏一番,攤成一個大餅,再把白菜包卷進去,用鍋煮熟了後,我們兩個人就用手捧著去啃,——那時候過著那樣的生活,我們還覺得滿足了。

  還有一件事:道源法師他身體瘦弱怕冷,經常穿著一件小棉襖。那件小棉襖,穿來穿去,穿了七、八年,早把“裏布”穿光了。所以他上半身總是粘著一層碎棉花。

  他在關房裏兼修“拜佛”法門,拜來拜去,把褲腿(褲管)拜碎了、破光了。手頭沒有錢,山裏也沒有布,兩條腿又怕著涼,想來想去有辦法了,他把“被裏”拆下來,用剪刀剪一剪,就用針縫起來了。大家都知道,道源法師是有名的叁千度“近視眼”,把褲子縫得七扭八歪,也只好將就穿了,可是他再蓋用那條“棉被”,因爲沒有“裏布”,弄得他滿身都是棉花。

  各位法師居士!當時我們過著那樣的生活,道源法師還是意志高昂,勇猛精進!這都是仰仗一念堅貞的道心,而得以維系他一生的道業!後來他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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