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菩提。這部經的好處、利益太大了,知道有這麼多好處,才肯用心學習,希望能得到經上所講的好處,使我們在這一生中過得非常幸福美滿,生活與體質皆能改善,充滿智慧;而不是生活在煩惱之中。學金剛般若才真的沒有白學,本經真有此作用。我們凡夫心中常生煩惱,不生智慧。與般若相違,則常生煩惱;與般若相應,則常生智慧。生活在圓滿智慧之中,真正證得真善美慧的幸福快樂。
論用一大段,至此講竟。
◎判教
這是古代祖師大德們,將世尊四十九年所說的一切法加以整理,辨別淺深大小,便利後代初學,有次第可以入門,所以有「判別教相」。如同現代學校爲學生編排課程標准。佛法雖然有判教,但佛經畢竟不同于世間學校的教科書。世間的書籍確實有淺有深,淺的不能深,深的不能淺,所以排定課程標准比較容易。而佛法的經典,特別是大乘經,經文含義可深可淺,初學佛的人從這裏讀,一直到等覺菩薩還是離不開。程度淺的看,很淺;程度深的看,很深。隨著自己修學,境界不斷向上提升,則所學的經典愈看愈深,愈看愈不可思議,這是佛經與世間書籍不同之處。所以,「判教」之意是祖師大德對初學者的一番苦心。
1、諸佛出世,教化衆生,必對機說。機有二義:「根機」,衆生根性,各各不同,障有淺深厚薄故。「時機」,因時施教,如五時說,先淺後深,先小後大,循循善誘,引人入勝也。
『諸佛出世,教化衆生』,佛之所以出現于世,就是教導衆生。「化」是轉變。因爲佛的教導,能令衆生變化氣質,化凡成聖。由此可知,「教化」二字,教導是因,化凡成聖是果;佛陀教育必得最勝之成就。
『必對機說』,什麼是「機」?『機有二義』:一、『根機,衆生根性,各個不同,障有淺深厚薄故』,這是說明衆生根性不同,有些人很聰明,有些人比較魯鈍。佛經把衆生的根性分爲叁大類:上根、中根、下根,這是大分。如果細分,則無量差別。原因就在業障有淺深不同,迷惑有厚薄不同。
二、『時機』,指時節因緣,這個關系也很大。『因時施教,如五時說』,世尊當年在世,講經說法四十九年,有不少學生,長期追隨佛陀,經上常見的「常隨弟子一千二百五十五人」。佛陀講經說法,是以他們爲主要對象。雖然如此,也要能顧及大衆。可見講經說法是相當不容易的事,要顧慮到各種不同根性,希望每個人都得利益,佛講經說法才得到圓滿的效果。
「五時」由淺而深。世尊成佛,首先在定中宣講《大方廣佛華嚴經》,參與此會的是四十一位法身大士,凡夫、聲聞、緣覺、權教菩薩都沒分。一定要破一品無明,證一分法身,才能參與如來定中的法會。這是二七日中所說(也有經雲叁七日,皆有根據),十四天或二十一天,《大方廣佛華嚴經》就講圓滿了。
佛所講的《華嚴經》,不是現前我們所見到的經本。當佛滅度六百年後,有龍樹菩薩出現在世間,他是個了不起的人物,聰明絕頂,是地上菩薩再來示現的。他在很短的時間,將佛法、世法都念完了,于是貢高我慢,自以爲了不起。《金剛經》雲:「善護念諸菩薩」,大菩薩有責任護念小菩薩。所以大龍菩薩就來幫助他,引導他到龍宮,看龍宮收藏的經典。他見到大龍菩薩的圖書館裏所收藏的《華嚴經》,總有叁本(叁大部),他嚇呆了!世尊講的《華嚴經》有多大的分量?龍樹
菩薩說:「此經大本有十個叁千大千世界微塵偈」。古印度計算書本的大小,是以「偈」爲單位,四句爲一偈,不論句字長短;長行文也以此爲單位。一個叁千大千世界就了不得,它有十個叁千大千世界!把大千世界磨成微塵(細粉),一粒微塵算是一偈,十個叁千大千世界那麼多的微塵偈,現代即使用天文數字也算不出來。
「一四天下微塵品」,「一四天下」,淺顯的說,就是太陽系。太陽系所有的星球都磨成微塵,一粒微塵是一品,《華嚴經》有這麼多品。他一看,貢高我慢之心立刻就消除,覺得自己所念得,簡直不能比。再一想,自己都沒有辦法受持,閻浮提衆生,恐怕沒有一個人能受持,所以舍棄大本。再看中本,分量還是太大。大龍菩薩說,還有下本。下本是《華嚴經》的提要,如中國的《四庫全書》,有目錄提要,分量不多。雖然不多,這麼厚的精裝本也有五本,比起全書當然少得太多了,全書一千五百本,目錄提要五本。龍樹菩薩見此下本,分量尚可,就把這一部分帶到人間來。以後翻譯成華文,就是現在的《大方廣佛華嚴經》,其實它是《華嚴經》大本的提要。這一部下本經的分量總共十萬偈,四十品。
這部經的梵文經典已經失傳了。古代的書籍不像現在這麼便利,而是寫在貝葉上的稱爲「貝葉經」。是將貝多羅樹葉一片切成一張長方形,大概寫四行,有的寫六行,兩邊打洞,用繩子穿起來。要是一部完整的下本《華嚴經》,用現在的大卡車也需要好幾輛才裝得下。分量多,自然容易脫落,當時都是手寫本,所以流傳下來遺失了很多。東晉時候傳到中國只有叁萬六千偈。十萬偈的《華嚴經》經文,只得叁萬六千偈;譯成華文,這就是晉譯的六十卷,《華嚴經》也稱爲《六十華嚴》。
唐朝武則天時代,實叉難陀法師從印度帶來的《華嚴經》梵文本,比晉譯的增加九千偈。換言之,有四萬五千偈,還是不到一半,但是《華嚴經》大致的義理已經能看得出來。此本譯出之後稱爲《八十華嚴》,現在流通的即是這個本子。
唐貞元年間,外國向中國進貢,貢品中有《華嚴經》的最後一品,即八十經末後入法界品。這一品經是完整的,沒有缺失,譯成中文後,稱爲《四十華嚴》,就是華嚴經中《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所以,現在中文本的《華嚴經》已經是相當完整,但是與原文還只是一半而已。
《華嚴經》是世尊二七日中所說的。我們以爲二七日時間太短,我們念都念不完。凡夫執著時間是定法,其實不然;時間可以延長,也可以縮短。古人筆記小說「黃梁夢」即是例子,「黃梁」是高梁小米,很容易煮熟的。小米還沒有煮熟,他的夢醒了。他打瞌睡作一個夢,夢裏已經過了幾十年,說明幾分鍾可以延長爲幾十年。所以世尊講《華嚴》說「念劫圓融」,可以把一念展開爲無量劫,把無量劫濃縮成一念。
第一時所說的,完全是如來果地上的境界,是對法身大士說的,當然不是凡夫能明了的。說《華嚴經》之後,世尊出定想想,教導迷惑顛倒、苦難的芸芸衆生,不能不用權巧方便,于是在鹿野苑講「四谛法」度五比丘,這等于是開班教學,從幼稚班辦起,說《阿含經》。然後觀察他們的程度,再講深一些的「方等經典」。方等也成就了,學生們的智慧漸漸開了,第四個階段講「般若」。《金剛經》即屬于第四時所講的。智慧大開之後,最後世尊講《法華》、《涅槃》。《法華經》經義與《華嚴經》無二無別,就是導入華嚴的境界。如此由淺而深,由小而大,『先淺後深,先小後大,循循善誘,引人入勝也』。這是世尊四十九年教學所用的方法,與現代辦學一樣,先辦幼稚園、小學,再辦中學、大學,而後辦研究所,如是圓滿達到教學的目的。
2、古德判教,意在方便學人,使對一代時教,綱領條目,淺深次第,一目了然,可以循序而進,其接引後學之苦心,良足佩焉。
『古德判教,意在方便學人』,「判教」之用意,就是讓初學的人方便契入。『一代時教』就是釋迦牟尼佛四十九年所說的一切法。令初學者于經教『綱領條目,淺深次第,一目了然』,判教用意在此。學者
『可以循序而進,其接引後學之苦心,良足佩焉』,這一段說明古德何以做這件工作。判教很費事,也很費心,整理出頭緒,目的就是便利初學,這是令人佩服的。
3、晉末判別經教者有十八家,唐後大衆共依者,唯天臺、賢首兩家。天臺判爲藏通別圓四教,賢首則判爲小始終頓圓五教。
『晉末判別經教者有十八家』,這是在《華嚴經疏鈔》裏見到的。賢首、清涼大師都生在那個時代。當時判教的風氣非常盛,但是『唐後』,各家判教都衰沒了,『大衆共依者,唯天臺、賢首兩家』,唯此兩家傳下來,因爲這二家判得最好。所以,後來的學者、研教、講經的人,不是依賢首,就是依天臺。至今依天臺者最多,原因是天臺家的判教簡要詳明,賢首雖然判得很好,比較複雜。賢首用「十門開啓」,就是用十個科目來介紹全經概要;天臺用「五重玄義」比較簡要,所以後人多取天臺。
『天臺判爲藏通別圓四教』,「藏」是指小乘。小乘爲什麼稱藏?小乘也有完整的叁藏:經藏、律藏、論藏。「通」指大乘。通、別、圓都是大乘。「通」是大乘的開始,前可通小乘,後通大乘,也就是大乘中入門的教學。「別教」是大乘裏高深的教義,不通小乘,純粹大乘。也可以說,藏教淺;通教有淺有深;別教唯深無淺;圓教是一切圓融,無不通達。天臺家這樣區分世尊所說一代大小乘法。
『賢首』即華嚴宗,『則判爲小始終頓圓五教』。五教中,小教與天臺家的藏教相同;始教就是天臺的通教;終教就是天臺的別教;而將天臺的圓教開爲頓、圓二種。天臺是把頓教包括于圓教中。由此可知,兩家在名稱上不一樣,意義內容方面沒有太大的差別。
4、天臺判此經爲通別兼圓。賢首則判屬始教,亦通于圓。江注判本經爲境心俱冥,遮照同時,慧徹叁空,功圓萬行,至圓極頓之大教。
『天臺判此經爲通別兼圓』,天臺宗判《金剛經》屬于通教、別教,也有圓教的義理。此種說法,經裏有通、別、圓,豈不是有深有淺?本經前半部,淺的人看得淺,深的人看得深。後半部唯深無淺,確實是有深度,沒有淺顯之處。
『賢首則判屬始教,亦通于圓』,何以把它判作始教,判作通教,這是大乘的開始,因爲經上說「若菩薩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即非菩薩」。必須離四相才是菩薩。若是剛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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