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是戒律像海那樣廣大,像海那樣淵深。
“廣大不狹心,方能稱海”。人能夠發心持二百五十條戒,這個心可不是小心,應該是大心。所以有的居士心裏想,出家是好,要我持二百五十條,我發心可發不起來呀。
既然一個出家人能持二百五十條戒,在持戒這件事上,你的心就廣大了。既然戒廣大了,出家人學法的心也要廣大,有八萬四千煩惱就有八萬四千法門去對付它,所以要法門無量誓願學。
反過來說,假如出家人受了戒,連戒本也沒有背出來,或者他只知道持一條二條叁條戒,這就不廣大了。這樣的人我看他在修行上也發不出大心來,很難行菩薩道。看見衆生起煩惱,他也起煩惱,起煩惱的人都是心量小。持戒的人有廣大心,而不是狹小心,方能稱海,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你的戒就稱不了海。
“故學律,應學律藏全體”。既然受了戒就要學戒,不學戒,你怎麼持得起來啊?學戒可不是五天十天就能學完的。就算講得快一點,每條講個兩叁句話,五天十天講完了,可你還是持不起來,衆生的習氣太重了。修行就是把我們熟悉的煩惱習氣變生,把我們不熟悉的戒定慧變熟。戒要熟,可是你光聽上幾天能熟練嗎?就算你把戒本都背出來了,但是一到生活中往往記了這條忘了那條,一沒做到就犯戒,所以學戒必須五年。說二百五十條要學五年嗎?五年裏對你培訓練習啊,教你怎麼持起來,五年學下來,你也已經熟練了,那時你才安全。“故學律,應學律藏全體”。學戒,不僅僅是光學戒條,還要學律藏裏的種種的規定。
“戒海者,謂行者不可離戒”,海是比喻,行者就是修行人,你既然是修行人,就不可以離開戒,“如船不可離水,置于陸地即是壞船也”,猶如船不能離開水,你把船放在陸地上,日曬雨淋,這條船就要壞掉。又如房子要有人住,房子沒人住,就容易壞。假如修行人身上沒有戒,就好比你出門走東走西沒把戒帶在身上,把戒存在倉庫裏,等你回來,也就發黴了。
能海上師講:“廣”者,律之教理法相,“深”者,正宗阿含,會通經律,契入無我,速入涅槃。
““廣”者,律之教理法相。”律藏裏的教理、法相非常廣。你們出家同學有極其殊勝的因緣,可以深入律藏,在家居士就不能看出家人的戒,自然也不能看律藏。順便說一句,我家藏書裏有一本《四分律》,這本《四分律》怎麼會到我家裏我也記不得了,可是我包起來始終沒有看過,一看就違背如來教導,有罪過。可惜現在有些佛經流通處把《四分律》放在玻璃櫥窗裏,只要花錢就能買,也太不嚴肅了,這就是末法現象,全是金錢挂帥,只要能賺錢什麼都可以賣。
““深者”,正宗阿含,會通經律,契入無我,速入涅槃。”《阿含經》非常寶貴,有人把《阿含經》當故事看,有人把《阿含經》當文學看。其實《阿含經》所講的內容,都是經藏跟律藏會通的。所記載的都是當年釋迦佛在人間時的種種事迹。《阿含經》裏包含著非常廣大深奧的法義,如果沒有善知識指導,你是看不明白的,《阿含經》裏顯密圓滿,所以當年能海上師在《增一阿含經》的學記上說過這麼一句:“我發現《阿含經》的珍貴爲時已晚。”因爲那時他已經到了老年。
“契入無我。”經藏律藏非常重要,論藏都是菩薩和聲聞弟子寫的,經藏律藏是佛親口講的,如果你要想達到無我的境界,你必須要深入叁藏,就是經藏律藏論藏。
“我”是衆生流轉生死的一個根子,有“我”就有流轉,要想不流轉生死,必須修無我。佛教爲什麼比世間法偉大?世間上高尚的人講“忘我”,要把“我”忘了,佛教把“我”不僅是忘了,還要連根拔掉,要達到無我的境界。如果能達到無我境界,你的心就空掉了。世俗人心裏始終有一個東西充滿,就是“我”,其它一切都是從“我”産生。你能夠修到無我境界,你這個心不是空了嗎?“心空罪亡是名真忏悔”,你心空了,罪也就沒有安立的地方了,這才是真正的忏悔。
忏悔法非常重要,是佛對犯罪的弟子一個挽救的方法。可是有人,忏悔以後又犯了,本來忏悔了就不該再做了,他爲什麼又犯了?因爲他有“我”,忏悔後他又跟人碰了起來,又在貪名貪利了,爲什麼碰啊?他跟“我”碰呀,或者“我”跟他碰呀。名利誰在搞?我啊。還有的人,雖經別人好心提醒,說:“你忏悔過了怎麼又犯了?”他還無所謂,“沒關系的,我晚上做晚課還要忏悔的。”那麼你的罪何年何月才能了啊?這種行爲都是投機取巧,鑽空子。忏悔是認錯改過,改過了還要再犯,豈不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修行人哪可這麼隨便的?老要犯的原因就是“我”要犯呀。所以修行最難修的,就是去掉一個“我”,衆生都執著一個“我”,所以叫“我執”。
今天學法了,只學到一點點,或者講法的人也講得不圓滿,不清楚,或者你勸他去聽法,他自滿地說:“我學了一點就可以了,夠了夠了。”就以這麼一點一滴爲滿足,那你這個人怎麼幹淨得了啊?媽叫孩子去洗臉,孩子說:“我昨天洗過了,可以了。”那你今天的臉到底肮髒不肮髒?如果是肮髒,你今天還得洗啊。外面的灰塵經常飄上來,會不肮髒嗎?。我們初進佛門的人,每天都起煩惱,每天都做錯事,能不多學嗎?哪能只學一點點就滿足了。
還有,佛法學不多的人往往在修行上只知取不知舍。初進佛門的人,你不學手裏哪有法?可是學到後來,爲了成就,爲了解脫,就叫你要放下對法的執著,這是佛法跟世間法不同之處。可是他只知拿不知放,也就是只知道取不知道舍,形成了法執。本來只有一個“我執”,學了一點法起了“法執”,成了我執法執。現在末法衆生,一知半解,你學到的法還不一定完全正確,又偏偏執著得厲害,而且思想頑固得很。
所以說“深”,要學得深一點,這是每一個佛弟子都應該做到的,因爲你皈依了法,就要做到深入經藏,智慧如海。打個比方,做生意的人,簽了一個合同,沒有達到合同的要求,就得賠償多少損失。他不承認,說:“我當時簽合同的時候,糊裏糊塗,沒搞清楚呀,不算數的。”能行嗎?這樣講,你仍然逃避不了法律責任的。一個佛弟子也是如此,你不能講,“什麼皈依法要深入經藏,我當初是糊裏糊塗皈依的呀,所以我現在不深入經藏沒有罪過。”能這麼講嗎?皈依的時候,爲了慎重,叫你自稱叁遍,叁遍爲准,哪有一個皈依叁寶的人,別說深入經藏了,連聽法都不肯聽,學法都不肯學,還以爲不學沒關系。這個犯叁皈依戒的責任還是要你負的,哪怕你是受了某些人邪知邪說的影響,有句話,“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因果是逃不了的,哪會像現在某些佛弟子想得那麼簡單。你是佛的學生呀,你不來學習,算什麼佛弟子,至少不是一個好學生吧。所以說你皈依叁寶了就必須學法,並要一步一步提高,一步一步深入,你才能契入到無我。
“速入涅槃”,如果你能知道一切流轉生死都是因爲一個“我”,你能修無我的話,你就能很快證入涅槃。有人問涅槃是不是死?完全不是。涅槃,不是死人證涅槃,是活人證涅槃,就是說你證了阿羅漢果,你就是達到常樂我淨的涅槃境界了。當年釋迦佛在世的時候,這麼多的弟子都是活著的時候證阿羅漢果的。死亡是個生理現象,有生必有死,身體是物質所成,到後來總要敗壞。
現在佛門一死了人就說這個人涅槃了,這是隨心所欲地使用佛法的名詞。當然死的這個人也可能已經證果了,但不等于說證果必須要死的時候才能證。說句笑話,死了以後才能證阿羅漢果,那不是變鬼羅漢了?
還有現在不管什麼老和尚死了都叫圓寂,那麼假和尚呢?也說是圓寂了。圓是功德圓滿,寂是煩惱寂滅,這才稱得上圓寂。他持戒都不持,有的還整天搓麻將,煩惱重得很,死了怎能叫圓寂。中國人有個習氣,往往不根據實際情況說話,以爲只要說好話就有功德。那麼好話騙人難道也是有騙人功德?
無我的功德,速入涅槃的功德,都要你能通經通律,經律要合起來。律就是叫我們去實踐,經則是理論,是一個指導,兩個都要。佛說49年法,可以歸納成戒學定學慧學。如果我們在戒定慧上能夠修成就了,你所在的地方就叫淨土,因爲心淨則土淨。你斷了煩惱,即使你還活著,你也就到了常樂我淨的彼岸。戒,清淨,定,一心不亂,慧,覺悟,心清淨有定力的人,不要說煩惱,妄念可能也不大會起來,又有覺悟,怎麼可能隨業流轉生死呢?
涅槃的“常樂我淨”,“常”哪裏來?去掉無常就是常,世間上一切都是無常。人的生命也是無常,人的肉體也是無常,包括人的心理活動,刹那刹那在生滅也是無常,這些無常的動態你都要離開。人世間一切相,有相皆虛妄,你不要著相。心理上不斷起念頭,第一個念頭滅,第二個念頭生,這種生滅的妄想你少打,去掉了這種種無常就叫常。可是凡夫不懂佛法,明明是無常,卻執著爲常,總想花好月圓,長命百歲,其實花好即謝,月圓即缺,有生必死。
“樂”,去掉煩惱就是樂,去掉了苦就是樂。你現在到底有沒有苦?說:“有啊,但是有時候我好像說不出快樂也說不出苦,我就傻乎乎地望著天花板。”這叫無聊,無聊本身也是苦。人們常說“哎呀我無聊透了,做人真苦啊”。有人說“我也有快樂的時候,快樂就不是苦”,其實快樂裏就包含著苦,當你快樂的時候苦已經來了,爲什麼你感覺不到苦呢?時候沒到。比如藥丸外面包了一層糖衣,你吞這個藥丸的時候甜,其實裏邊就是苦,所以當你抓到快樂的時候,苦已經在裏邊了,因爲快樂是常不了的,當快樂去掉的時候,就好比糖衣化掉了,苦的東西也就出來了。所以涅槃的樂是指沒有煩惱的樂。
我,這是指大我,去掉了小我就是大我。好比一滴水非常渺小,把這一滴水投到海洋裏去,當這一滴水與大海水融合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找不到這一滴水了,所以當你的“小我”融化在“大我”裏時,這就成了無我。什麼叫菩提心?菩提心就是沒有…
《觀師持戒、多聞、解空功德》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