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過來的這條道路,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認識到這條規則,運用這條規則。僅此而已。佛是一個醒過來的人。那醒過來的人,佛陀他的生活方式是最方便。比如說,所有的建築也好,藝術也好,車輛也好,火箭也好,這個核物理也好,當量裂變也好,都是人創造出來的。人創造出來,到底是身體上的還是想要創造這顆心,先有這顆心呢?是誰指揮誰?身體指揮心靈還是心靈指揮身體?一定是想要創造這個的心第一位。所有的這一切:房子、馬路、飛機、宇宙飛船、所有的人類能夠想出來造出來的東西,都是心的創造物。因爲我們的“心”越來越把自己貼在你心的創造物上。所以我們的創造物越多,滿足我們那個快樂的當下越難。但是失去越容易。就是我們得到的越來越難,失去的越來越容易。因此我們房子越大心靈越不安,我們走遍了全球上喜馬拉雅山,肯定王石的下一個目標一定是上月球,這是一個心靈模式的發展。它(心)越向外尋求,就越背道而馳。越向外尋求,越跟心靈的距離越遠。心所擁有的外在附著物越多,那這個心就更加不安。你以爲你是上帝,以爲是你所創造了一切,全部的操控。但是諸法無我,根本就沒有實實在在的主宰和“我”。你非要打上這個“我”,不可能的。因此你有一套房子,30平米,開心的不得了。你只有一輛叁輪車,早上賣了10捆白菜,到晚上喝二兩小酒一根火腿,你幸福得自在得不得了。但是你有10輛叁輪車,你開始怎麼管理?一個人拉,你拉不動。雇人,就拉得動,你就開始“心”的分割。所以,現在社會不是物質不夠,現在社會是物質太燦爛太奢華,而能夠簡。所以,老子說“吾有叁寶,曰勤,曰簡,曰不敢爲天下先。”簡,簡的意思回來原初的本來的那種狀態,是最自然的狀態。那個才是讓心靈更安的。所以,房子大小,並不是快樂的指標。那才是讓心靈安的。最關鍵的是我們能不能回到原點,讓心靈就在心靈上安家。心靈能在心靈上安家了,就是禅宗說的,“青青翠竹,無非般若。郁郁黃花,皆是妙谛。”也像蘇東坡說的,“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靜身。”哪裏都是道,哪裏都對。你擁有再多,也不挂礙于心。你沒有所牽挂物,你也無挂礙于心。就是,讓心靈不要役化爲物的奴隸。所以,心靈的處所才是我們生命中的。因此,你追求的多少創造物,財富、權利、地位、榮譽、金錢、物質,所有這些都是遵從無常的生滅的變化的無我的,被別人所控。而那個所主宰的別人,仍然是變化的無常的被主宰的。推來推去,從邏輯上,推到了沒有第一因。所有的一切,都是互相的、無常的、變化的、互不主宰的。這就是一切存在的、發生的現象,掌握了心靈就安了。跟你有沒有房子,關系不大。所以我經常羨慕那些睡在橋底下的乞丐,好幸福好幸福,沒有鑰匙。他沒有家,所以不用管鑰匙。2004年我有一次,蘇杭二州,自己一個人漫無目的東走西走。到了一個很知名的老寺廟的老方丈,我吃了一頓早餐,再也不敢我就跑掉了。80多歲的老和尚,鑰匙這麼大一串,可能有50把,他對我照顧越好我越內心不安。那麼大年歲一老人家,五十多把鑰匙,找出一把來給我,把房門打開,再給我點蚊香,我于心不忍。所以現在我反省一下,我很痛苦,也有好多鑰匙。但是我幾乎是不帶。我也挺痛苦的但是也挺快樂。廟很多,但回到廟裏經常忘了帶鑰匙,給我拿鑰匙的人又不在,我住酒店,已經很多次這樣的事情。這也挺開心的,挺開心的。
所以,像這樣的一個沙龍啊,關注城市也好。那我後天要到上海去。給上海做房地産的,給他們做一系列的講座。希望他們每個小區出來的,都給我一個空間,類似這樣的,禅修、喝茶、放松的地方。所以,後天是第一個。最舒服的地方,搞一個地方來。建一個小區給我一塊地方。我不一定去,一年我去一次。因爲佛法它要揭示的、要解決的不是信仰問題,不是是否吃素,光頭變成和尚、是否獨身的問題,佛法要解決的是所有的生命是否安住在生命本來的狀態。安住了,佛你叫它狗屎,它也是最好的。你不安住,你把佛叫他神聖叫他神靈叫他上帝,所有美好的詞兒給他,你還是痛苦。所以佛是超越一切的。那佛法真正就是超越一切對立、束縛、分別之後,安住在本來應該的狀態。它是什麼樣子。世間相常住,是法住法位。這個法,一切存在都是合理。實際上真正的佛法,純粹智慧層面的佛法,是赤裸裸的直指人心,沒有任何外在的,所謂的建築也好,衣服也好,頭發也好,一切跟佛法毫不相幹。有個代表人物,就是魯智深,“赤條條來去無牽挂。”赤條條,是我們生命的本來的來處。所以剛才誰說的,幾件事不能決定。父母不能決定,上帝讓我們來或者菩薩讓我們來,那都是一說。關鍵是我們不能作主。來去是生命的現象。我們從娘胎來出生,到去,回歸于塵土,叫去。這是生命從生到死的現象。來去的態度,應該是無牽挂。爲什麼要無牽挂?因爲我們本來就赤條條。所以,《水浒傳》裏這一百零八將,只有這個算禅者,算一個真正的超越個人恩怨沒有對錯,超越了所有自我。但是有這樣悟性的人,可以說,鳳毛麟角,很少很少。因爲它直接告訴你生命就這麼殘忍。“赤條條來去沒有牽挂。”你沒有任何的依賴。父母不能依賴,夫妻不能依賴,子女、事業、權力、……,沒有任何可以讓你長久的永恒的依賴。但是生命確確實實很苦惱。不是痛苦的苦,是很煩惱很苦惱。那如何化解這個煩惱和苦惱呢?所以對于芸芸衆生就需要麻醉。所以,馬克思看得太透了:宗教就是勞苦大衆、芸芸衆生的麻醉劑鴉片。宗教就是幹這件事兒。它不是貶義詞,當然也不是褒義詞,它只是個陳述詞。如實陳述,宗教就是麻醉活著的神經的。那建築是個方面,儀式是個方面、服飾還是個方面。搞了一套比神聖還神聖的繁瑣的儀軌,本來這件事兒沒什麼,它就像有神靈一樣,心安起碼十天。所以,印度人不在乎這個。因此,佛教到了公元1312年,被伊斯蘭教一把火燒了,佛教在印度徹底消亡,沒有一個承載它的主體建築。但是中國,經過了叁武一宗,北魏武帝、北周武帝、唐武宗,叁武一宗滅佛,經過文化大革命,經過新青年,經過洋務運動廢寺興學,再到徹底的毀滅性的鏟除性的橫掃一切牛鬼蛇神,都作爲牛鬼蛇神鏟除掉了,但是因爲建築在,雨後春筍又起來了。所以,功過是非沒辦法說。“緣起”兩個字,最好的解決。因爲這一段時間需要佛教出來了,所以佛教雨後春筍建起來了。但是,把我們辛辛苦苦的血汗錢,全都搞在了那些建築上,奢華中去了。然後,被塔利班一炸,得不償失,是吧?所以,有時候太違背自然法則。有生必有滅。月陰就必有月晴。圓了有缺,這是個常態。接受了就很好了。
主持人:大家有什麼問題,可以舉手發言。
陳炜:
有一次,也是緣分到了也算沒到。我參加過一次福建專修內觀的。(奘師:南禅寺。)10日的禁語,(奘師:九天半。)中間被我給逃出來了,在那種環境裏邊,完全往內觀的時候,我的理解,爲什麼現在環境裏對權、情、利似乎很容易得到,似乎看上去特別強大。你得到以後,也有力量去追,而往內看很恐怖。這種恐怖是很真實的。我很困惑。宗教追求的是法喜,是種很強烈的喜悅。但是我從來沒有體驗到,也許你在靜坐或者看書的時候能感受的到,我想起一部電影《駭客帝國》,很真實的描寫:真實的世界和虛假的世界很真實的描述場景,真實的世界讓你拿兩個藥丸,一個藍藥丸一個紅藥丸。後來他選擇了一個要去看真實的世界。……其實我執去掉的時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它帶給你的快樂卻是那麼的真實。我們說出世也好入世也好,那種心態很難曆練出來,當你追求的那個東西沒看到過,是描述出來的。那種法喜也好快樂也好,都沒有看到,都是描述出來的。那我怎麼能舍棄這種真實而去追求那個呢?心不定。
奘師:
其實你的問題,去年我和石康,就那個《奮鬥》的作者,我倆5個小時在朝陽寺。大概4個半小時在聽他說,大概有幾分鍾是聽我說,另外是別人插話。他十幾年前可以一坐9個小時不動。也是跟廈門的一個和尚。當時廈門的這個法師教他禅修,自己沒有實證到那個境界,把自己信仰的以及用理性說服這個信仰是千真萬確的,把這個當成最高的跟石康說。那石康身體力行,實踐去檢驗,發現不對。所以,這個時候很難很難再接受任何的,哪怕是真實的,在那個層面上不會再進入,所以很痛苦。第二次,好像是前年的正月二十叁日,在天安門旁邊的畫廊我們又見面了。又說了叁個小時。又見到他,聽他說2個半小時,我大概說十來分鍾,還是一樣。他就沈浸在裏面出不來,你說讓他全放下他也放不下,你說讓他深入呢,我後天晚上8點在上海講《楞嚴經》,《楞嚴經》裏邊形容這種境界叫什麼?“欲上無路,欲退無門”。卡在這個狀態。這個時候如果他真跟我來學禅,一棒子打懵,睡個3天起來再說。現在是當朋友當哥們兒,聊天。但真正要學禅,要先一棒子打懵,放下才是。
那你去的內觀呢,也是一個向外求容易,因爲外都是物。所有的,權利地位榮譽金錢物質,這些東西都可以被物化被量化,所以是容易的。但向內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所以《西遊記》裏邊陷空山無底洞。那個老鼠就是我們心內的老鼠,那可不是偷了佛前的油燈,成精的耗子精。它是真正的內心的。內心是個無底洞。陷空山,塌陷的陷,無底洞,我們都在裏邊,實際上沒有安住,很可怕。逃跑嘛,一般是第3天半和第4天,(答:第叁天。)因爲那課程是我引進的。98年我引進的,很清楚。02年之前每次課的學生都是我親自招的,後來02年在溫州因爲申報手續出了點問題,所以才搬到福建,弟子辦。以前我在全國各地辦。因爲第3天開始,是修Vipassana,關起門來打狗,但這個狗根本就不進門。這個方法論,所以,他們拍…
《心靈的處所--北京九朝會“關注城市”城市沙龍》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