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狗棒,天不管地不拘。想吃皇帝老兒的東西了,先上禦書房去吃一頓,吃完了走人。走在大街上,既沒有標簽,什麼南帝北丐,北丐嘛,武功的最高手了。誰也不知道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叫花子,沒有標簽。發現標簽是別人用的,不是他用的。北丐這個稱號是沒用的。最後發現,我們撕標簽,所有我自己給自己貼的標簽,我是一個“藝術家”、我是一個“宗教家”、我是一個“改革家”、我是一個“勤奮的人”、我是一個“80後”、“90後”、“沒有人能比得上的人”,都是我給自己貼的標簽。然後別人給我的標簽,父母給我的標簽,看,“這個孩子從小就乖乖的,是乖寶寶,長大了又孝順、又聽話、又本分。”全是標簽,父母給的。社會給你的標簽,看,“這是一個爲老百姓著想、爲企業謀生、爲我們當地的稅收GDP環保各方面都作出了卓著貢獻的企業家,民營企業就、國營企業家、熱心人士、慈善人士。自己的、父母的、親朋的、社會的,給我們的標簽。然後還有一個信仰的標簽,我是和尚、佛教徒,我是伊斯蘭教徒,我是天主教徒,宗教信仰。我們撕掉這些所有的標簽,會發現我們只剩下一個標簽,是什麼?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的,不管你是有錢的、沒錢的,不管你是有勢還是沒勢的,都是什麼?一個“人”。撕掉所有的標簽,我們就僅僅是個“人”。所以佛法告訴我們,一旦知止之後,先撕掉所有烙在我們身上的,不該歸我們的都可以抛掉,只回歸到“人”的這一個層面。
那我們回到“人”的這一個層面再來看,人活著,都想快樂。在這個加法的過程中,都想快樂。在這個減法的過程中,都想迅速的讓自己解脫了壓力、解脫了煩惱。此心同、此理同,古時同、今時同、未來還是一樣。人,只要活著,這幾件事情在所有的生命面前絕對的、徹底的、究竟的平等。第一,衰老。不管你再怎麼樣。《康熙帝國》說“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是吧?再活五百年嚴重代溝!真正讓康熙皇帝處理今天我們的外交時政,一定是嚴重代溝,不可能再去溝通了,打!所以,衰老面前人人平等。死亡面前,不管你用什麼科技醫療手段,今天把你凍上十萬年,十萬年後再解凍,解凍了再活100年,很好,樹上都結玉米粒,河溝裏都流的是可樂、咖啡、Milo,隨便你,叁合一。物質是極度的豐富,沒有任何的犯罪,沒有任何的罪犯,也沒用任何的不美好的東西,但是,還得死。平等,平等,死亡面前人人平等。疾病面前,不管你是頭痛、感冒、H2,還是非典型,還是什麼流感、還是胃腸……無非八大系統,呼吸的、循環的、內分泌的、運動的、神經的、生殖的、消化的、泌尿的,就這八大系統嘛,不是這邊有病就是那邊有病,人人面前平等。只不過有人病得痛得深,有人病的感知淺;有的人病得到及時的救療、醫療條件好;有的人病得不到及時救療,所以就早日結束這一期生命。差異僅此,是個外在條件。那接下來,當我們面對這種人人平等的疾病、衰老、死亡面前的內心的恐懼、內心的不安,又是人人平等的。不管是任何人,找不到自我的生命價值、找不到生命的最終極的出路,我們忙來忙去、忙忙碌碌的、追來追去、求來求去、創造來創造去,最後的結果卻是“等死”。這個生命的價值,徹底的打亂了我們所有的原來的構想。
所以在這種生命的窘迫面前,又是人人平等。那另外一個,我們從生命的空白到填滿,整個實際上我們創造、追求無非是把生命的空虛填滿的過程。欲望得不到滿足的這種痛苦,求不得之苦。想想看,我早晨去張江批發了一叁輪車的菜,晚上到現在還沒賣光,焦慮。我早晨上辦公室就開了機,看著股市的空倉滿倉、漲停跌停,焦慮。想想小布什即使退休了,奧巴馬今天答應先來中國不來日本了,日本又不幹了。這邊日本剛抹平了,這邊朝鮮又不行,你得給我大米白面、醫療,所有的,你不讓我發展核武器……焦慮面前人人平等。甚至在焦慮面前更是你承擔的責任越大、你影響的面越廣,你焦慮的機會就越多。你的接觸面只有這麼大,那麼你外接面就這麼多,你的接觸面這麼大,你的外接面就這麼大。就是這樣的。所以你越見多知廣,而又沒有融會貫通,那麼你的煩惱就會越多,感知這種焦慮就會越直接。
所以知止之後,放回來,往下看。抛開所有的標簽,撕掉所有的標識之後,我就是個人。而是人就無法免除這些痛苦。這個痛苦不是痛苦的苦,是逼迫的苦,就是讓你不自在。竟然人人都不能夠自在。那有沒有一條路,可以解決它?如果有,我就來做。如果只適合男的走,女的不行,這個不是。如果只適合女的走,男的不行,不是。如果只適合中國人而外國人不行,這都不可以。一定是這條路不管你是男的、是女的、是老的、是少的,不管你信仰什麼,不管你文化,不管你學識,不管你物質,什麼都超越,在任何人面前都一樣,那這條路就是的。那釋迦牟尼就找到了這樣一條路,這條路就叫做讓內心清涼的路。非常簡單。
讓內心清涼,你怎麼去找呢?上哪裏去找呢?你說你生下來,你所愛的是你的外婆、是你的奶奶,到大了是你的初戀,現在是你的長子、長女,是你的親愛的、darling。但是,告訴你,所有的這些所愛的都不是最愛的。跟你一分鍾都不能離開的,是你的呼吸。你離開一分鍾,你所有那些所愛的都不在了。只有這個呼吸,才是從生至死陪伴我們的唯一的伴侶。所以釋迦牟尼通過他的內在的實踐發現,只有透過對呼吸的了知,發現竟然人人都能走這條路。想不想嘗試?憋住它,自己捏住它,一分鍾看看,我在哪了?僅僅一分鍾,我們就知道真正跟我們密切相關的是它,呼吸。但呼吸只不過是一個作用器官,覺知呼吸的是我們的心靈。因此從生至死,陪伴我們的最好的朋友,是我們的內心。而外在的一切的依附物,依附在心上的物質、財富、名譽、地位,這一切一切都是心靈的依附物。沒有它我們的心靈也可以自由,有了它我們的心靈可能會暫時的變得更自由,也可能會更加的不自由。
說一個簡單的比方吧,如果你純粹的自由,隨便搭一件衣服出門打個的就走了,跑到一個街邊上,吃了,沒事。但是因爲你有了名譽,那不行了,被狗仔隊抓拍到了,好,那個某某家夥在那裏,與他的身份不相稱、與他的職位不相稱、與他的經濟收入不相稱。完了,你本來只是要吃一個夜攤,沒有想那麼多,被你自己的標簽,被周邊人的標簽,被社會的標簽給你弄得,你不得自由。所以你擁有這些,可能讓你更自由,爲什麼可能讓你更自由?現在我想去富士山,你沒有物質你就去不成。你沒有那種便利,也不給你簽證。它又相對了給了你一個自由。
因此佛法在當我們從明白生命加法與修行的減法這個整個體系之後,它對物質財富名譽地位這些,跟宗教的極端苦行不一樣。宗教的極端苦行就認爲,這些所有的物都是對生命、心靈的幹擾,應該徹底的都丟掉。那如果依照這種苦行的說法,人類就不要進步了。是吧?不需要進步。有蚊子我們不要去弄蚊香,有蟲子我們不要去用化肥和農藥。佛法不是這樣的。佛法說,從生命一無所有、赤條條來,到去,整個這個過程中,所有的追求,凡是對人類有利益、對生命有利益、對自我有利益的,都沒有好壞。它跟好壞是不沾邊的。比如說核能的發現,沒有好壞。用在和平發電,它就是好的,投放在人類生活的區域,那就是災難,所以它沒有好壞,關鍵你怎麼運用它。
這一加一減,你慢慢去掌握這兩個的界限。所以很多人想,我要一來出家修行了,我一來信佛了,那我徹底的我什麼都不能幹了嗎?他是沒有把這個減法搞明白,減法是把心靈上的壓力減掉。心靈上的壓力減掉,你該做什麼你還得做呀!那加法呢?他說既然要放下了那我加法也不要幹了吧?所以加也不能加,減也不能減,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搞得很尴尬。這是很多人由于對佛法的無知,或者說錯解導致的一些誤會。實際上真正的佛法是告訴我們如何在赤條條來到去的過程中,滿足我們人類的所有的這些欲望的沒有好壞、沒有對錯、沒有是非。但是,佛法告訴我們,在你滿足這個追求從有到無的加法過程中,你要隨時記得知止、知足,停下來,學會運用減法。你要學會用減法,也就是你擁有的同時,你要學會放下。
這是一個很不容易的過程。放下有兩個,一個是主動放下,一個是被動放下。什麼是被動放下?死亡來了,放不放,也得放。這是被動放下。但是,你如果能學習好時時處處可生可死可進可退,能夠時時都把自己的心靈調整到這樣的一個狀態,那OK了。全世界的權力都交到你一個人身上最好,大家都省心。上帝把這個創造好了交給你打理,你把60億人都打理的衣食富足的,各方面都好,你一定比上帝還……
所以這樣一個生命的加法與佛法的減法,這兩者的關系是滿有意思的。我們經常是把兩個不同的體系硬要靠一個混沌、靠一個鐵絲或是什麼楞把它弄到一起。所以很多人學佛,“我不能學佛,我還有3000員工呢!”學佛不等于出家,學佛不等于不做事,修行不等于不負責任。恰恰是誤會。所以讓大家把這兩個融會貫通了,該做什麼還得要追求,生命就是個加法,修行就是個減法,但是減法是減心不減物,一定要搞明白這個。減心不減物,也就是整個堆積倉庫的過程的過程中,我們累積了所有這些物質、財富、名譽、地位,這個東西你說它是虛的它也是虛的,說它是實的也是實的,但是,減心不減物,把你的心撈出來,不要再跟它打上標簽。那你的心說,這個名譽是我的、這個地位是我的、這個財産是我的,這些都是我的……把這個拿掉,是個公用的,OK了。
我講的可能比較有點深,不知道能不能聽明白,接下來的時間還是風暴一下。任何問題。
聽衆A:什麼是佛?
奘師:一個從生命的困惑和迷惑中醒過來的人,叫做佛。跟神靈無關、跟信仰無關、跟救贖的理…
《禅意人生——生命是加法,佛法是減法》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