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今天繼續講“行道”,該講第七句了。“落腳堅穩不翹平心地”,就是說我們在行道的時候這個腳應該怎麼落?上回講了“緩緩不滯輕風來”,這個腳出去了,落腳一定要“堅穩”。什麼叫“堅穩”呢?就是說不要擺動,而且無所挂礙。不是說前面有個石頭,我這腳尖就彎一下子,不要這樣。要毫不猶豫地輕輕地把它落下來,要穩。
“不翹”,爲什麼要特別說“不翹”這個問題?如果一個人這腳一翹,腳尖往上翹的人,這人比較有心計,好合計事情,好多疑,而且還會受很多的苦,要走很多的彎路。爲什麼呢?心不平。我們用落腳來改變我們的心,要平穩,要堅定,特別不要翹腳尖。
爲什麼這樣呢?因爲我在五臺山的時候,剛去是到普化寺,有一個師父他就學行道,正好在那走,他走走停停,那腳就是翹腳尖。我一看他是行道,我說:“你學禅啊?”他說:“我學禅。”我說:“你學多長時間經行了?”他說了一下。然後我就慢慢給他講,我說:“你這麼走道不得勁。”後來就告訴他這麼走,改變這個方式。後來改沒改不知道。這個師父他很苦,又非常想修行,但是很難找到一個師父。別人告訴他哪個師父好,他就去了,去了受了很多苦,過兩天又跑了。而且還掌握了很多理論,但是老是和心裏不結合,就因爲心計太多,心不直。所以說這個腳尖不要翹,翹容易多心計。我們平時要“無智亦無得”,首先就要把腳放平了,但不是故意把它放得平平的,只要輕輕放下就行了。這是第七句。
再講第八句 “日曬風雨雪鬧增定力”。什麼叫“日曬”?就是太陽曬。我們現在叫不叫太陽曬呢?也叫。但是我說這個“曬”是要勝過這,指的是叁伏天。這個叁伏天,在行道的時候,比如說在一個城市裏走,中間的馬路非常熱。特別是下午叁四點鍾的時候,這時候的熱度比早晨還要熱,甚至比中午還熱,因爲它曬一天了。路面的柏油已經化了,都粘腳,而且兩邊的樓房下、樹蔭下都可以避涼,我們在哪個道走?我們就在這個人行道走,在太陽底下走,也不特意去避涼。
說我們這樣是不是故意地去找苦吃呢?要說故意也是故意,要說不是故意也不是故意。要說故意的,就是說兩邊有乘涼的地方我不去。爲什麼不去?因爲我要去,就是有一個貪心。心動了,被環境所轉。我不能有這個心,因爲一切都是平等的,外面熱和不熱都在于心的轉念。說等我這個心如果能不動了,我再去走。你要是說你心不動再走,那你永遠也達不到不動。只有在走中你才能求得不動。
比如說有一次行道的時候,天氣也很熱,這個倒不是叁伏天了,而且要走七八裏呀還是十來裏路?雖然經過很多的馬路、路口,經過很多的人群,但是自己並沒有那種感覺。突然有一個人碰我衣服角一下,這時候才從這個境中出來了,而且這時候從頭到腳渾身就像突然洗個冷水澡似的,突然明白了,“噢,我在走道。”所以說要走好了,七八裏只是一念之間的事情,而且並沒有感覺冷熱。所以我們要想學行道,必須不管什麼樣的環境,都要敢于走下去。
“風”,指的刮大風,不是輕風。不管多大的風,就哪怕我們走道的姿勢改變了,彎著腰也要那麼走,就是不分別。講到這個地方,想起六祖有那麼一個典故。六祖剛出山的時候,曾經到一個寺廟裏。有人爭論,說是幡動是風動?六祖說:幡也不動,風也不動,是仁者心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大家看看有沒有能把這句話給解釋一下子的?誰能回答這個問題,爲什麼六祖說不是幡動不是風動,是仁者心動,什麼意思?
一居士答:被境轉。
被境轉。被什麼境轉?被風轉了、被幡轉了,是不是?好,坐下。究竟是被風轉了,還是被幡轉了呢?
六祖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六祖說的是本來就沒有個風,沒有個幡,是你心動所産生了風,産生了幡;有了幡它就有風,有風它就有幡;有幡有風它必然有動,它就要産生自然現象,是不是?這是一個自然規律,這是一種妄想。六祖說是根本就沒有個幡,沒有個風,因爲幡和風都是你的心,是你的妄想心動了。是這個意思。所以說我們看經要往再深一步理解就更好了!
下面一個字“雨”,就是下大雨那個“雨”。前幾天我講過,有個人說我喜歡坐禅,正說著就下雨了,下了幾個雨點,挺急,他擡腿就跑了,把我也扔在旁邊不管了。他跑了,我就哭笑不得,這叫修禅,喜歡坐禅,禅在哪呀?每時每刻都是禅,所以說我們不能修一個假禅,要修一個真禅,不要被雨給騙了。
記得我過去在醫院的時候,往回走,下大雨了,後來他們說用汽車送我,我沒坐,因爲人多。後來我就走,開始行道走。那時候的雨大到什麼程度呢?路上的水幾乎沒過腿。那時候也不管這個水多深,前面有沒有危險?有沒有坑啊?或者井啊?能不能掉進去?死活就不管了!就往前走,就是那麼一點點往前走,也不往別人那看。按照這個攝心的方法去走,這才行!所以不管是下多大的雨都不能被它轉了。
特別是五臺山有一位師父,打千僧齋的時候,他正好在院裏拜佛。那時候一打千僧齋,五臺山的僧人比較多,一來就是一千多,最多都一千五;有密宗的,有顯宗的,各教的;大僧、二僧都有。來的人都在這拜佛,大殿裝不下,就在外面,這時候就突然下起大雨來了,所有的人都跑到房檐底下去避雨了,只有這麼一位師父站在大雨中沒動,還繼續拜佛。那袈裟也濕了,身上衣服也濕了。後來大家都勸他,你趕緊來避避雨吧!他也不動。後來來了一位可能是他的師兄弟,也來拉他,就硬拽他也不行,也不動,就堅持在那拜,不被風雨所轉。
當時有人本來想出家,後來有點退心又不想出家了,但一看到這位師父這樣地修行,他又發起了勇猛心;因爲看到這個師父,他又發心出家了。這位師父雖然衣服濕了,但他的心清淨,教化了所有的人,所以功德無量!我們修行就得這樣,就得和日頭、風雨來爭,爭什麼?爭我們的定力。要不從這裏爭,我們的定力就不會産生。
還有一個“雪”,就是大雪的“雪”。爲什麼要下雪行道?夏天有蟲子,冬天蟲子少,而且下雪非常清淨。過去在本溪新嶺的時候,下雪天都等到沒有人了再去行道。曠野沒有人,那時候不管雪下多厚,還是去行道。天天行兩個小時。最後行道,經常有一個老鼠天天從腳底下就這麼跑過去,就特意從你腳底跑過去,站在道邊就看著你行道。一到時間它就過來了,你行完一圈再過一圈它還在那等著你,很有意思!這是“雪”。
在雪裏行道,再一個不能分別。遇到雪坑我就往雪坑裏走,遇到高雪我就往上爬,不能自己選擇道路,該從哪走就從哪走,要鍛煉這個不分別心。不管是身上沾滿了雪,或者趴在雪堆也就那樣;不管多大雪,怎麼凍,在雪裏都要去行。行道兩小時完後,哈氣再加上鼻涕所淌下來的,在這個觀音鬥(棉帽子)上面結的全是冰溜子,能有個十根八根的。都得進屋之前才能把它們拍掉,拍也不能完全拍掉,進屋還得化一陣才能下去,行道完成之前也不去動。
在雪裏行道有時候遇到雪坑了,明知道,我只要腳步稍稍往旁邊多邁出一步就可避開這個雪坑,但不能避,有這個雪坑就堅決往裏跳,一步也不合計。
再講“鬧”。什麼是“鬧”?就是鬧區。行道有時候涉及到鬧區。鬧區行道我們也不要怕,而且鬧區也很好成就。特別是兩旁賣貨的人比較多,賣各種的物品,水果呀、葷臭啊什麼都有。這時候你更要攝心,把一切的心念,眼耳鼻舌身意都要收回來,不要聽、不要看、不要想。這時候比較難受。剛開始攝心的時候就是攝到什麼程度呢?這個胸都非常脹,眼睛也脹,非常累,特別的疲勞,但是也得走。等到你修到一定程度了,再往上走它就不起念了,就非常好。所以說這個鬧區行道很了不起,而且很容易入定。特別是我們在不分別的情況下,鬧區更容易入定。
有一次,在五臺山,從臺懷鎮往碧山寺走,走一走呢不知道了,究竟走了多久那就不知道了。突然耳邊聽到什麼呢?聽到這個念珠聲,醒了。醒了以後也沒有回頭瞅,那時候直覺告訴我,有兩個或叁個比丘尼在這給你合掌。
五臺山的師父比較有規矩,特別是律院出來的師父,就是普壽寺出來的師父更有規矩。見到大僧師父,她們馬上在道邊站立合掌。其他二僧師父見到大僧師父都要合掌再過去,律院是讓大僧師父過去了她才走。所以說這個禮儀非常好!
那次就是走一走就不知道了,等到清醒的時候才知道有人合掌。知道以後完全可以回頭看看是誰呀?但是不能回頭,一回頭,你的定力又丟失了。不論是誰,就是佛來了我也這樣,繼續走我的。由于這種環境不同,能增加我們的定力,而且定力增加得非常快。特別是在鬧區的時候,鬧區和自然環境都一樣。爲什麼鬧區能增加定力呢?你不要怕,說鬧區車碰了,或是有人來害我們啊,或是傷害我們。這個現象你不要管,因爲你心只要是有了定力,一切事情都轉了。
給大家講一個本溪居士行道的例子。原先本溪兩位居士早晨很早就行道啦。有一次,道邊有個男的就過來問他倆,這兩個居士也不吱聲,還低著頭往前走;他又再問,又再叁的跟著走,跟著問;突然這個男的就大驚叫喚起來,馬上撒腿就跑,好像見到特別可怕的事情一樣。所以說任何人你只要誠心行道,佛菩薩都護持你,他都動不了你。所以說大家在行道上要放心。特別要在苦的環境下磨煉自己,要增加定力。定力要靠平時培養,不要說我在那打坐就能增加定力,而且任何時間都要隨時增加定力。
下面第九句,“不別石坑屎水直心去”。“不別”就是不分別的意思。爲什麼要不分別? 我們分別行不行?分別就是生死的根本,不分別就是解脫的路程。我們只有不分別才能回到佛國,如果有了分別我們就是六道輪回。所以說不分別是修行一切法門的根本,不分別非常重要,只有不分別我們才能真正地走上了解脫的道路。
“石”是指石頭。如果我們走道的時候,前…
《經行講述:得于無所得時方爲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