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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講記▪P30

  ..續本文上一頁弟子不了解真相,誤解了佛法深意,才産生了今天的流變。佛陀講無我,沒有人敢否定。但是卻有人以爲什麼都沒有了怎麼可以?那不是斷滅了嗎?因爲怕斷滅,就認爲法是有的——我無法有。在部派佛教中的一切有部,是叁世實有的觀念,到最後發展爲過去、未來是無的、非實的,但是現在是實有的思想,即所謂的「過未無體、現在實有」。也就是說不能什麼都空,最後一定要留下一個實在的東西,才能安心,執著也就在這一點上。就譬如說狐狸會神通變化,可以變成美女,可以變成俊男,可以變成天仙,但有一個地方變不去─—尾巴。我們衆生的自性見,與那個狐狸的尾巴很相似,什麼都空了,不行,最後非要留下一點實在的不可!這就是我們不能把握佛法與外道不共的特質,最後還要留一個尾巴——與外道一樣實有的東西才能安心。導師講,只要還有實有感的一點點影子存在,即使再微細的實有感,我執就有安立處,破不了我執,也無法解脫!這裏太重要了!一定要明白!

  爲了對治他,所以大乘經特詳法空。

  這個地方我們要明白,既然破了我執,法執也就不存在了。爲什麼大乘佛法反而從廣觀萬法去破除法執呢?就是因爲有「我空法有」的執著。佛法流傳到部派佛教以後,這種叁世實有,或者是「過未無體、現在實有」的思想,總是要留下一點「有」,我空,法還是要有。爲了破除這種執著,所以大乘佛法後來發展爲廣觀萬法,要讓我們從一一法的觀察中,知道法的無自性,以此來破除「法有」的執著。然後,再回過頭來了解法空與我空一樣,一切法本來性空。很多人在「法有」上一直探討,如果「法有」不破,還是不能解脫。所以《般若經》中雖然廣觀萬法,最後還得回過頭來破我執,這樣才是究竟——我、法皆空。原因就是有人執著「我空法有」,如果不是這樣,也不需要大乘佛法再來饒舌了。

  羅什法師答慧遠法師書,曾談到此義。所以學者應當了知空──即無常無我涅槃,是佛法中的最高真理,應遍觀一切法空。

  有關法空,鸠摩羅什法師在答複慧遠法師的問題中,就談到這個重點。我們修行的人,一定要先了解空義,空義涵蓋了無常、無我、涅槃叁法印,也是佛法中最高的真理。這最高的真理就是要遍觀一切法空,明白了這些內涵,大小乘就不需要诤論了。但是,如果只注重外在的廣觀萬法,沒有回到破除我執這個根本上來,也會出問題。

  但博觀必須反約,要在妄執根本、生死根本的我執中,深觀而徹底通達無性。

  回過頭來,我們今天通過廣觀萬法,知道外在的一切萬法都是無自性、非實、雖有如幻,真切的明白了,最後還是要回到根本上來。什麼是根本?我執我見是根本。所以一定要在我們這個妄執的根本、生死的根本─—我執中去深觀,作很深切的觀察,要徹底的通達他的無自性!如果我們要學觀照、學禅觀,也離不開這個根本。那麼我們要觀察的是什麼?是不是真的無自性?是不是真的無我?是不是真的無常?是不是常不可得?重點就在這裏——發現他的無自性!

  如果是外道的思想,他們剛好相反,在上帝、老母、本體的想象中,自性的觀念裏。他們要找的、要看的是什麼?要看到一個不生不滅的、永恒的自性,那個叫我的存在!這樣深觀的結果剛好相反,根本不可能找到有一個實在的、永恒的「我」。若只是因緣的聚合,無我、無自性,那麼我們要觀察的就不是要找到一個真我了,事實上剛好相反,而是「我」的不可得。由此可知,由于觀念的不同,我們修行的方法就完全不同,導致的結果也是天地懸隔,注意!很重要!所以我常說,由于知見上的不同,對于空義的解釋就不同,修行的深觀所緣就不同,這是我體會最深切的地方。我們以前都在傳統佛法的觀念裏面,就是要找到一個不生不滅的自性。可是找了幾十年都找不到,找不到心不能安,認爲找不到是不對的,但是現在才知道找不到才是對的!你們知道産生這個變化的奧秘嗎?這句話看起來很輕松,我搞了二十年才知道!爲什麼禅宗二祖慧可「覓心了不可得」?因爲一切法本來就不可得!才可以解脫!如果是站在自性見的立場,怎麼找都找不到一個自性,反而會讓你不安。事實上找不到是對的,因爲本來就不存在,怎麼會找得到?那麼找不到不就是真相嗎!這個地方雖然很微細,但是太重要了!這麼一點點不同的知見和理念,所帶來修行的方法,所用功的內涵、所緣境就完全不同,最後的效果也完全不同!

  有時候看到禅師開悟時講的話,就會會心的一笑:「鼻孔原來是向下的。」哪一個人的鼻孔不是向下的?就是說我們總是離開這些常見而能觀察的對象,去找一個虛無缥缈而不可知的,這樣的修行我們什麼時候能體證真理?什麼時候能悟道解脫?我們在幻想一個形而上的存在,而那個形而上是不可知、不可知,不可說、不可說,不可見、不可見的,那麼請問:不可知、不可說、不可見,我們怎麼搞會能知、能見?什麼時候能知、能見、能了解?鼻子本來就是向下的。但是它會壞,人人都一樣,就是這麼平凡。「冬天過去了,春天就會來」,本來就是這樣的!

  我們是不是總想學一些超常的,不會壞滅的,不會無常的,永恒自在不變的,是不是都在求這個?但是,不要春去秋來,可以嗎?不要由孩子變青年、變中年、變老年,可能嗎?有生的不要滅,可能嗎?我們是不是都在求這個,以爲還有一個不滅的永恒?

  很早以前,我曾講了一句話,有人聽了很害怕就不想學佛法了。我說:「我們學佛的人,不是在求不會死或不要死,而是學了以後,明白了死的真相,就會歡歡喜喜的去死啦!」有人聽了受不了,以爲不吉利,不想學佛法了,就是因爲我講了這句話。當我聽到這樣的訊息覺得很有趣,我只是講一句老實話而已,但是確實讓有些人受不了,爲什麼?因爲人們的心裏總在祈求吉利、平安、吉祥,而我講的是不吉利的、不平安的、不吉祥的,聽了反而起障礙。但是我告訴大家,我講的是真話!可是真話卻沒人願意聽。自古以來沒有人可以生而不滅,除非是神話中的故事,現實中沒有永遠活著不會死的。但是我們不安心、恐懼,是因爲有我執。如果真的破了我執,就知道生滅是必然的,是法爾如是的,是宇宙的真理法則,就不再恐懼了,這個時候才能真正的體會自在、安然!我們不是在講解脫嗎?解脫者會有恐懼嗎?解脫者會有不自在嗎?不會的!當我們了解真相的時候,就知道我們現在當下的一切現象,都是無常的剎那遷流並且是必歸于滅的,因爲這是法爾如是的!明白了,我們活在法爾如是的真相中,就會自在、安然、幸福,不再執著,不再逃避,能坦然的面對一切、承受一切而不迎不拒、不取不舍,不會再起心動念而造業,不會貪愛而黏著了,這就是覺悟了真相。

  這根本的我執破除了,其它的一切錯誤也就可以破除以及漸漸破除了。

  所以,如果根本的我執破了,其它一切的錯誤就可以破除或者漸漸的破除了,爲什麼說可以破除或者是漸漸破除?譬如見法的人還有習性,有的人直接就證阿羅漢,有的人頓超八地,他們真的就破除了我執煩惱。如果是見道位,或者是見法初果,雖然我執破了,但還有習性需要漸漸的斷。這就是說見道的人或證初果的人,假以時日必定會邁向涅槃。證初果的最多人天七次往返,必證阿羅漢;二果人天一往返;叁果不來,在五不還天就可以證阿羅漢。但是見法是根本。

  譬如一棵樹,見法的時候就是把樹根斬斷了,有的快的話水分當下枯竭,習性煩惱很快就斷,就是證阿羅漢果。但是如果證初果還要假以時日,好比樹已不再繼續吸收水份和營養,慢慢的過一段時間也必定會枯萎。所以見法最要緊,只要見法,生死就有量了。所以,雖然我們還有一點習性沒有完全斷盡,但是根已斬斷了,樹必定會枯萎,將來必定會成就。所以這裏講漸漸破除,爲什麼會漸漸?因爲還沒有證到四果,還沒有證到八地菩薩位。但是我執破了,生死根已經斷,煩惱必定會消除,只是時間而已。從這裏就知道,修行破我執而見法有多重要!這是生死的根先斷了,即使還有一點習性也不妨礙解脫,如果我們還想再來的話,留一點點習性也沒有關系。

  修學佛法,應先從舍離我執──悟入即空的無我入手。

  修行在哪裏下手?先要舍離我執,就是下手處。那麼要舍離我執,先要悟入的就是空性。這個空,是與無我相應的空,從這裏入手。導師這短短幾句話,把佛法的根本、因緣、條件、方法,都講得很清楚。《般若心經》才二百多字,卻涵蓋一切法。但是導師還沒有講到經文,只是在解釋經題時先作「懸論」,就已經把整個《般若心經》的內容、本質、次第、條件等,都差不多講清楚了,可見導師的功力!我們現在把這些理論明白了,然後講到經文的時候,就知道原來《般若心經》在講什麼,就會很容易明白。

  前面解釋經題,其實已經將全經的法要都涵蓋在內。解釋經文時只是分析經文的內涵而已。現在講「般若波羅蜜多」,先從「波羅蜜多」講起,然後加上「般若」,最後將「心」經涵蓋起來,即《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叁、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波羅蜜多,是度一切苦厄;般若,是解除苦痛的主要方法;此經就是顯示這出苦主要方法的精要。心,可以有多種的解釋,然此處取心要、精要的意思。

  波羅蜜多,意爲解脫了到彼岸,度脫一切痛苦、煩惱、生死。般若是到彼岸主要的方法,也是最重要的條件。《心經》的心,一般會解釋爲身心的心,其實這裏的「心」是——心要、精要的意思。我們要度過生死輪回的苦海到彼岸,需要般若的智慧,才能達到目的。心要就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所要展現的內容。那麼要度生死輪回其實就已經點明,什麼是心要?就是般若!般若就是了解真相實相的智慧,也就是緣起性空慧。

  佛法有五乘的差別,五乘都是佛法,究竟那些是最主要的呢?

  佛法的義理有淺、有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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