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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講記▪P46

  ..續本文上一頁的清淨截然的分開了,以爲世間和涅槃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

  在修行的時候,對于世間法,也總是遠離它,放身山林中去,不肯入世作度生的事業。

  所以,有的會認爲這個世間是雜染的,只要離開雜染的世間,就不會受汙染了。于是就到山林裏去,遠離人事紛擾,以這樣的心態來修行。

  如印度教就是這樣修行的方式,人在年輕的時候,應盡自己的責任和義務,到五十歲以後就要離開家庭到深山去隱遁。他們都有這樣的想法:回到人間來是汙染的,所以要遠離它。

  這種偏于自了的超越境,是不究竟的,所以被斥爲沈空滯寂者。

  這是站在法的立場所作的批評。如果執著在那個空靈的境界裏,或者執著在清淨的覺受裏,以爲這就是究竟了。他們認爲參與世事,就會被汙染,所以每天都在所謂的「空」裏面,在禅定裏面,不管世間事了,因爲一管就會雜染。所以這樣的現象每每會被世間人誤解爲:沈空滯寂。如果修行人都這樣,那麼人間事怎麼圓滿?尤其是居士,在人間有事業,有家庭,有責任,哪一個人能每天在那邊沈空滯寂?如果人人都沈空滯寂,那麼世界會成什麼樣子?所以被批評也是這個道理。

  真正的涅槃空寂,是要在宇宙萬有中,不離宇宙萬有而即是宇宙萬有的。因此,修行也不同,

  真正的涅槃,就在萬法中,在人人的事事物物中,不能離開這些事相,就在事相的萬法中去超越對萬法的顛倒執著,體證涅槃的空寂。因此,思想觀念的不同,修行的方法就不同,産生的結果也不同。所以,要分別佛法跟外道修行的根本不同處,不是以修「四禅八定」,或以身心的特殊體驗爲目的。尤其是修了四禅八定,境界比較深的會引發神通,就會更執著了。以爲自己比別人強,比別人有超能力,我就高高在上,甚至用神奇來惑衆,以爲這樣就成就了,這種現象很多。

  而修行佛法真正體證真理的人,是以慈悲來圓滿世間的一切,對衆生只有關懷和慈悲,願意爲衆生付出一切,哪裏是在炫耀自己有神通?哪裏是依這個來搞名搞利?

  即于世間利生事業中去體驗真理,淨化自己。

  學佛修行不需要厭離,而是要超越。真正的超越,是要看清楚真相,在哪裏看清楚真相?就在萬法中、就在執著中、就在煩惱中去了解真相,了解正確的因,才能夠在萬法中超越出來。所以,修行不是厭離世間,反而就在世間做利生的事業,成就衆生的同時來完成自己的超越。就在這個過程中體證真理,也在這個過程中慢慢淨化自己的執著和習性。佛法的修行觀念與方法,和遁入山林的觀念和修行方法完全不同。

  所以我們要明白,真正修行而體證真理的人,不會離開衆生、不會逃避人間。一個真正對法有體證的人,還會善用這樣的因緣,來成就自己的道業,利益衆生也圓滿自己,何樂而不爲!

  如果看到一些很蠻橫、無理取鬧的無知衆生,有的人就受不了了,管這些做什麼!自己在那邊清淨就好了嘛!就會退失利他的心,請問你到底有沒有自在?沒有自在啊!真正的菩薩是不會厭棄衆生的!簡單的講,正因爲衆生才需要你呀!你的提升和淨化都要靠緣苦衆生來具體實現的!所以要明白菩薩和衆生是相依相緣,互相成就的,不是你偉大了不起。如果沒有衆生,菩薩就不能圓滿自己的德行。

  古德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覺悟即在世間法而了達出世法,

  這幾句話太重要了!「不依世俗谛,不得第一義谛」,這是龍樹菩薩在《中論》中講的。如果沒有世間的因緣,我們無法體會和超越。所以這裏就講:要覺悟、要悟道,就在世間法的種種現象中,深入的去觀察、體會,超越,才能夠體證到所謂的出世法,不染著于世間就是出世。所以,修行必須在世間法中曆練,超越了世間叫成就,叫解脫。也就是說,我們在萬法中觀察貪瞋癡和無明的真相,當有一天明白真相時,我們就超越了,此時超越的體證就是出世間法。那麼請問沒有世間法?哪裏來的出世間法?沒有人間的這些曆練,怎麼超越?所以說:「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覺」,這是六祖慧能大師在《壇經》中講的。

  由此大乘能入世度生,悲智雙運。

  大乘講的是菩薩道,所以不離世間,也不會厭棄衆生,這樣才能入世間來引度衆生。我們學緣起,了解真相,開發了般若空慧,引發了我們內在關懷衆生的悲心,就有智慧又有悲願,叫悲智雙運。如果只有慈悲沒有智慧,就會變成濫慈悲;只有智慧沒有慈悲,就不能關懷衆生,也不能淨化自己,更不能建立圓滿的德行。所以悲智一定要雙運、要平行,偏于一邊就不能圓滿。

  有所得的小乘,體驗到偏于「超越」的,于是必然地走入厭離世間的道路。

  如果大乘佛法,有批評小乘的地方,並不是說小乘不能解脫,而是說小乘的悲心不足。因爲小乘學者還存在「有所得」的觀念,因爲執著涅槃是實在的,有一個涅槃是清淨法,是出世間法,是不汙染的法,還是落于有所得的一種涅槃觀。

  小乘並不是沒有體驗,只是體驗的是偏于超越的、涅槃體證的一邊,而不能入世利生,所以必然形成厭世精神的傾向。這就是告訴我們,今天如果我們也只注重清淨的那一種體證,而沒有入世的悲心,自修自了、只關懷自己,以爲自己解脫就好,就會變成「沈空滯寂」。大乘批評小乘其實就是在這一點上,不是說小乘不能解脫,小乘也可以悟道解脫,也可以證涅槃,但是悲心不足不能入世,會厭離。而菩薩就不是這樣,菩薩有深般若:就是有世間,我才能圓滿;就是有世間,我才能超越。因爲知道自己與衆生相依相緣,不能自了就好,衆生的不圓滿,就是我的不圓滿,悲心非常的深徹!

  龍樹菩薩在《智論》裏,講到『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時,即以《中論》生死涅槃無別去解說。

  龍樹菩薩的《大智度論》是解釋《大品般若經》的論,當解釋到《般若心經》:「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時,龍樹菩薩用《中論》的根本精神來解釋。《中論》的根本是不二的思想——生死、涅槃無別。無別就是不二,生死即涅槃,涅槃是從生死法而顯現的,不是離生死而有涅槃。生死的止息、煩惱的止息名爲涅槃。所以,不是離生死而有涅槃,不是離開生死另外有一個清淨法。注意!如果汙染法和清淨法完全不相幹,那麼我們現在所有的法都是汙染法,我們都在生死中,那麼生死怎麼通往涅槃呢?如果生死與涅槃是兩回事,是完全不同的地方,那麼汙染怎麼能變成清淨?再怎麼修還是在汙染中,跟清淨沒有關系。如果兩個是完全不同的體性,把清淨的和生死的截然分開了,那麼從這裏怎麼能到那裏?那麼衆生再怎麼修也不能成佛!如果我們現在是汙染的,那麼要成佛,是什麼東西成?如果這個汙染的地方和那個清淨的地方完全不同,怎麼成?必定是在生死雜染中明白了、超越了,産生的就是所謂的清淨,是不離當下的。不是兩個不同的境界,不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本質。

  所以龍樹菩薩的《中論》,要我們明白的就是「不二」的思想,離二邊名中道。如果把生死與涅槃相對了,就變成了二邊。不二,就是不離的,也就是與這裏的「色不異空,空不異色」是一樣的。

  進一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表示是相即的。所以,龍樹的《中論》闡揚的就是這個道理:生死、涅槃無別,是不二的、是相依相緣的,是相即的。

  大乘的體驗,不妨說是「內在」的。論到宗教的體驗,有人以爲這是一種神秘經驗,既稱爲神秘的,此中境界就不是常人所能了解。

  這裏就談到所謂的神秘體驗,很重要!我們看到一些修行人幾乎都在自以爲是的境界裏,就是受這種特殊體驗的影響。修學大乘佛法的離去煩惱和證涅槃,屬于個人心靈特殊體驗的部分。但是所謂的「特殊體驗」,不是只有佛教有,其它宗教同樣有。也就是說他的經驗和境界是特殊的,每個宗教,每個宗派,每一個修行者,所體驗的境界也是特殊的,只有他體驗到而別人體驗不到。

  那麼大家就要思考了:真正的真理是本來如此、必然如此、普遍如此的,不是某一個地方特殊有,其它地方沒有;或者千萬人中才有一個人有,真理是這個樣子嗎?注意!真理的普遍性是不管過去、現在、未來,所展現的內涵是一樣的,不論中外古今,永不會變。那麼這種特殊的體驗,只有少數人才能體驗到,而且這少數人的體驗中,又各不相同,那麼這樣的神秘經驗是普遍的真理嗎?普遍的真理是過去、現在、未來都一樣的,人人學,人人能體會,而且所體會的內容都是一樣的,這個才叫真理。注意!這個觀念很重要!所以,既然是神秘經驗,就不是普遍的。那麼所謂的境界,也是普通人不能了解的。那麼你這樣的經驗是否正確呢?沒有人可以論定,也無從定論!

  因之,經驗的是否正確,也無從確論。現見世間一般宗教,他們依所經驗到而建立的神、本體等,各不相同,如耶教的上帝,印度教的梵我,所見不同,將何以定是非?

  如果真的有萬法的主宰——神,爲什麼每一個人看到的形象都不一樣?這是一個辯證的方法,我們也應該了解。世間所有的宗教,他們崇拜的神,或者法義、結論、歸宿,各人有各人的理論,那麼是耶稣講的上帝正確呢?還是婆羅門講的大梵天正確呢?回教中還有一個真主呢!那真主是誰?我們要根據什麼來論定誰是誰非?

  依佛法,這是可判別的,一方面要能洗盡一切情見,不混入日常的計執;一方面要能貫徹現象而無所礙,真俗二谛無礙的中道,即保證了佛法的究竟無上。

  佛法所談的,是絕對可以分別、判斷、了解的,但是首先必須洗盡一切的情見。情見就是我們的執著和錯誤的觀念,也就是說我們要厘清錯誤的觀念和執著,不要把自己的顛倒執著混進去;另一方面在生活萬法中能夠深入觀察,徹底明白真相,在萬法中不會有障礙,叫做真俗二谛無所礙的中道。能體證到這裏,我們才能肯定地說佛法是究竟無上的。

  比如我們的煩惱和執著,會因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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