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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講記▪P6

  ..續本文上一頁,那麼大小乘的觀念彼此有些對立。從這裏我們或許會問:既然佛法是讓我們解脫痛苦、解脫煩惱,那爲什麼還會分成大乘和小乘?導師是先讓我們明白這個原因,將來才不會懷疑今天所學的大乘佛法。如果對自己學的法沒有正見和信心,是絕對不可能有成就的。所以,現在先把這些矛盾的地方厘清了,弄明白了,將來就不會有障礙了。因此,導師指出一個重點,由于「境界的不同,所以産生了大乘與小乘」。境界就是個人體證的內涵深度,下面的解釋,就是讓我們知道重點所在。

  側重否定的功夫,希求自己的苦痛解脫而達到自在,這被稱爲小乘。

  所謂小乘,是說修行的目的只是解決自己的問題,對于一切外在的、內在的,重點方式是在否定。譬如說,我們會執著、會貪愛,只要否定它,慢慢的就能夠體證法性而超越出來。它側重個人內在問題的解決,所以稱爲小乘。

  大乘也是希求度苦除苦的,但他更是肯定的,側重于離苦當下的大解脫自由;又由推己及人了知一切衆生的苦痛也與我無異,于是企圖解除一切衆生苦痛以完成自己的,這就是大乘。

  其實不管大乘與小乘,共同的地方都一樣要解脫痛苦、了脫生死。不同的是:小乘是爲了離苦、滅苦,重視的是自己的解脫,通過修行調整,把自己提升達到解脫爲止,認爲這樣就了了,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但是,大乘在自己解除了痛苦煩惱,解脫自由以後,他更肯定:既然我已經離苦了,我當下已經解脫、已經自由了,就會善用這樣的解脫自由,更加關懷利益一切衆生。因爲衆生和我一樣的苦,現在我解脫了,也希望衆生和我一樣的解脫自在,不是我自己解脫就好。譬如剛剛講的,一個人成就了,這個社會會改變嗎?不可能,唯有普遍的大衆的痛苦都解除了,人間才有真正的自由與平等,才有真正清淨的自在環境。大乘關懷的是整體性的,不只是關心自我的個體,個人不過是一個團體、一個社會、一個國家的一分子而已。

  如果從有情來講,個體更是微小的。所以大乘解脫者會關懷到整體有情的問題,不是自己解決就好,有情都同樣的需要解除痛苦。但是他可以利用這樣解脫自在的因緣,去關懷更多的衆生,希望所有的衆生都圓滿,更深徹地廣觀萬法,達到真正的自在無礙。也就是說,從利他中更能完成自我的超越。譬如說,我們個人解脫了,一切很淡薄,貪欲很少了,也不會跟人家爭鬥了,已經超越出來了,因此會厭離社會和人群,不會和社會大衆打成一片,這個叫小乘。

  但是大乘不同,我既然已經解脫自由了,還怕到社會中去嗎?還需要厭離萬法嗎?如果我回到社會中來,還怕別人影響我,那你有沒有解脫?一個真正解脫的人回到人間萬法來,是百花叢裏過,片葉不沾身的,這才是真解脫。所以他會善用因緣,善用剩下的價值來廣利人間的衆生。心量大,才會有整體性的關懷,所以我們說「大」是大在行願的不同,不是悟的法有不同。悟的法一樣,解脫的法也是一樣。但是心量不同,慈悲心不同,這個就是大小乘的不同處。

  從人生正覺中去解除苦痛,大小乘並無不同。這本不是絕對對立的,如釋迦牟尼佛因見到衆生的相殘相害,見到衆生的生、老、病、死苦而推知自己,又由自己推知他人,知道都是在苦痛裏討生活;于是就確定了解脫自他苦痛的大志,走上出家、成道、說法的路。

  佛陀修道的因緣,是因爲看到衆生自相殘殺及無法回避的生老病死的苦迫,從中體會到自己終究也必然會面對的,因此出家修行。佛陀悟道解脫後,又推己及人,想到:我從衆生的苦迫中反省到自己要面對的問題,現在自己的問題解決了,也想到衆生的問題還沒有解決,他並沒有因爲自己成道了,過得自在就好,而是深入社會和民間,利用托缽的因緣來跟衆生接觸,並爲衆生說法,走到哪裏說到哪裏,踫到什麼樣的因緣就說什麼樣的法。就這樣弘法四十九年,到他八十歲要入涅槃時,還度了一百二十歲的須跋陀羅,這位弟子因佛陀最後的指導也證了阿羅漢。

  從佛陀成道度五比丘到入涅槃,都沒有終止過對人間與衆生的關懷,這是慈悲的展現。哪裏是自己解脫了,就歸隱山林,不與人間萬法接觸。如果修行是爲了自了,那是小乘。那麼今天的大乘,大在哪裏?就在于關懷衆生的悲心大、願力大,而不是法上的解脫有什麼不同,這一點要明白!

  後代的大小乘,不過從其偏重于爲己及爲人而加以分別罷了!

  此處的重點是讓我們明白大小乘的差別在哪裏。小乘只爲自己,解決自己的事,自我超越;大乘是爲他,不是只顧自己,知道還有更多的衆生跟我是一體的、一樣的,所以大乘佛法講行菩薩道。行菩薩道是要緣苦衆生。緣苦衆生是什麼意思?緣就是觸緣的對象,我們的所觀境就是緣—所緣境。小乘的觀法所緣境都不離自己的身心,大乘的觀法所緣境是緣苦衆生,不一樣的!所以觀念不同,下手處和修行的方法就不同。由于知道衆生苦,所以發願希望這些衆生都能解脫,由于這樣無私的願力,我執更容易清淨,更能從利他中去完成自我的超越。所以菩薩的悲行不求急證,不是自己先悟道、解脫了,而是從發世俗的菩提心開始,關懷衆生、利益衆生,從利他中去淡薄自己的執著。如果菩薩真正的能行六度萬行,我執自然淡薄!

  在現實生活中,我們都活在貪欲裏,要占有、爭取、鬥爭。今天如果以慈悲心來關懷衆生,我們的那些占有、鬥爭就不會發生,甚至能把我們的所有拿來布施給衆生,那樣貪欲更爲淡薄了。所以,菩薩道是具體的從利他的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禅定修行的智慧開發中,慢慢去淡化我執、我見,是從行中去實踐、去完成的。不是小乘的自己克忍,然後自己超越就好。觀念的不同,方法也不同。如果一個人自己認爲自己不與外面的萬法接觸而感到很清淨了,但問題是你爲什麼還會厭世?如果人間真的已經不能影響你了,你到人間來又何妨。如果還怕外在的事物與環境汙染你,就證明你根本沒有解脫!

  佛陀在弘法的過程中,有的國王非常的贊歎和護持,願意把國家分一半讓他來統治,佛陀都不要。如果需要,佛陀就根本不用出家,他本來就是王子,就是未來的國王,然而這些就是他所放棄的。還有很多名利的考驗,都不能夠動搖佛陀。所以佛陀弘法四十九年和弟子一樣的過日子,每天吃一餐飯。如果沒有人請去供養,還得照常托缽,利用托缽的因緣跟衆生接觸,然後爲他們說法。如果有人不了解、不贊歎、不信仰,甚至于不供養,更甚者諷刺打擊相待,佛陀還是慈悲爲他們開示。當他們聽懂了,感動了,要供養了,佛陀是不接受的。爲什麼?法不是用來交換的,不是爲了得到供養而說法,那是不淨。這就是佛陀的悲心。佛法的無私,從佛陀的身行中完全透徹地展現出來。

  現在很多人不了解,以爲佛陀沒有講菩薩道、沒有說大乘法。他們認爲,佛陀親口說的才算是。難道佛陀的行爲就不是嗎?佛陀弘法利生四十九年,所展現的不是菩薩道嗎?只有言語才是,身行就不是嗎?其實,語言還可以造假,身行是騙不了人的,四十九年的言行一致,那才是佛的德行。所以我們要知道,大乘的菩薩道根據的是什麼?就是源于佛陀對衆生的關懷和慈悲。佛陀慈悲的身行,就是大乘的根源!如果明白了這層道理,大乘就不會說小乘不究竟,小乘也不會說大乘非佛說,那麼大小乘的矛盾就能化解了。

  導師在這裏就指出,因爲很多人修行會執著在某一法上,以爲佛陀所說的法就是全部了,佛陀沒說的就不是佛法。其實,佛陀曾說過:「我所說法,如爪上塵,我未說法,如大地土。」什麼是法?世間的一切都是法,佛陀說過的法是其中的少部分,就像爪中的微塵一樣,沒有說的法像大地的土那麼多。

  佛陀沒說的法,不是他不說,也不是不能說,是因爲所對應的因緣與時節的關系。我們現在說的法,只要符合佛陀的根本教法和真理法則,哪一法不是佛法?佛陀沒有說我們現在不能坐飛機,因爲佛陀時代沒有飛機,佛陀沒說的現在都不行嗎?現在世界上科技發展日新月異、隨時在變,時代不同了,因緣條件也在變化,無常的遷流,一直在進展,一直在變化。所以,不能說佛陀沒有親口說的就不是佛法。比如,佛陀沒說過飛機,沒說過輪船,沒有說過汽車,沒說現在的高科技,難道這些都不能用嗎?不是這樣的。因緣是隨時隨刻的在遷流變化,不停地在重新組合。所以,不能說佛陀沒說過的就不是佛法。只要內容、精神、特質、法要是一致的,能讓我們解脫的,讓我們能離苦的,讓我們貪瞋癡煩惱能止息的都是佛法,這個才是根本。

  所以,大乘法絕對不離貪瞋癡煩惱的止息,如果大乘法不能止息貪瞋癡煩惱,那也就不能稱爲大乘法了。這個根本不能變,善巧方便是隨著因緣條件、時空的變化而適應的,這個是必然的。

  那麼,現在讓我們回過頭來,從根本上來探討:

  佛法以解除苦痛爲目的,除苦必須解除苦痛的根源。

  剛剛講過,痛苦的根源只有一個。好比路有千萬條,最後回歸只有一條;樹有千萬葉,只有一個根;煩惱有千千萬萬,根本只有一個。所以,要消除這個煩惱痛苦,必須解除痛苦的根源。

  致苦的原因,自然是很複雜。但主要的原于我們內心上的錯誤,以及由于內心錯誤而引生的行爲的錯誤。

  生活中的煩惱很多,痛苦的原因很複雜,但是歸源于一個根本,就是我們內在錯誤的觀念、知見,以及因錯誤的觀念所帶來的錯誤行爲。錯誤的行爲帶來的必定是貪瞋癡煩惱,這才引發了痛苦與災難。

  所以人人的內心與行爲不正確,社會意識與發展的傾向,自然也就不能無誤了。

  在世俗中,大體上,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功利的,因此整個社會的發展傾向,當然也是功利的、自私的。不論社會再怎樣發展,源自自私心態發展出來的意識當然還是自私的。所以,社會意識形態的問題,究其根源,就在于個人心靈上的執著。要解決社會大衆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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