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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脫之道 四聖谛與緣起與大乘不共慧▪P11

  ..續本文上一頁內心的分化、矛盾。佛法要我們息除虛妄分別,離卻妄執,就是要脫落層積的虛妄熏習,掃盡離析對立的心態,而實現內心的一味平等,不離此相對的一切,也不滯著于一切。證見時,沒有能知與所知的對立心境,故說:「無有如外智,無有智外如」。在不可說中而施設說明,只可說是平等不二,故稱爲「入不二法門」,或「入一真法界」。由此,解脫必需證悟,而悟入的重點在于離分別。這是除了般若以外,什麼也不能實現的。

  佛教中,有一通俗的──返本還源的思想。以爲我們的心識,本來是清淨光明的,沒有一毫雜染;因客塵煩惱的蒙蔽,所以迷真而流轉生死。本來如此;我們現在的心體,也還是如此。如能離卻妄染,本來清淨的自心,便會顯露出來。

  所謂「本來如此」,是說明他的超越時空性,並非落在時間觀念中,想象爲從前就是如此。決非先有清淨,後有塵染,故不可說爲「從真起妄,返本歸真」的。徹底的說起來,不但不是先真而後妄,在現實中,反而是由于妄想,才能正覺。

  如低級衆生,也有分別影像,可是不明不利。人的意識力特強爲善爲惡,妄想也特別多。他可能墮得極重,也可能生得最高。人類有此虛妄分別,有了別的意識,才會知道自己的認識錯誤;知道抽象概念,並非事物的本來面目,這是一般衆生不易做到的。由于人類的虛妄分別,發展到高度(憶念勝),才能積極修證,達到超越能所,不落分別的境地。如不解這一點,要遠離分別,容易趨于定門,而不知修觀慧引發證智的法門。

  四、解脫者的心境

  證得諸法實相的境地,本不可形容,如從方便說,可用叁事來表達:

  (一)光明:明明白白的體驗,沒有一絲的恍惚與暗昧。不但是自覺自證,心光煥發,而且有渾融于大光明的直覺。

  (二)空靈:那是直覺得于一切無所礙,沒有一毫可黏滯的。如手摸虛空,如蓮華的不著塵垢。

  (叁)喜樂:通身放下煩惱的重擔,獲得從來未有的輕安、法樂。這不是一般的喜樂,是離喜離樂,于平等舍中湧出的妙樂。

  這叁者,是徹悟真性所必具的。但也有類似的,切莫誤認如修習禅定,在心力凝聚集中而入定時,也有類似的叁事。甚至神教徒在祈禱專精時,也有類似的心境現前(他們以爲見到神)。佛法的真般若,從摧破無明中來,不可與世俗的定境等混濫。

  解脫者的心境,與一般人不同,今略說叁點:

  (一)不憂不悔:一般人常有「人生不滿百,常懷千歲憂」;對于已作的事,每不免起悔心,引起內心不安。解脫的聖者,已作的不起追悔,未來的不生憂慮,只是行所當行,受所當受,說得上真正的「心安理得」。古人有未得徹證的,睡不安枕,食不知味。一旦廓然妙悟,便能「饑來吃飯困來眠」;吃也吃得,睡也睡得。

  (二)不疑不惑:證解脫的,由于真性的真知灼見,從內心流露出絕對的自信,無疑無惑,不再爲他人的舌頭所轉。就是魔王化作佛菩薩來,告訴他「並不如此」,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疑念。

  (叁)不忘不失:體現了解脫的,于所悟的不會忘失。在任何情況下,都是直捷而明確地現前。禅宗使用的勘辨方法,或問答,或棒喝,都是不容你擬議的。如一涉思量,便是光影門頭,不是真悟。

  解脫者的心量與風度,也多少有不同的:有的得解脫了,在立身處世上,都表現出嚴謹拔俗的風格。因他所體驗的,多少著重于超越一切,所以流露出卓立不群、嚴謹不茍的風度,這大抵是聲聞聖者。有的證悟了,表現出和而不流的風格。內心是純淨而超脫的,對人對事上,能熱忱的勇于爲法爲人。由于悟入的理境,是于一切、不離一切的,這大抵是大乘的聖者。這是從悟境而作大類的分別,其實由于無始來的性習不同,

  聲聞與菩薩,都有不同類型的風格。 如以悟境的風格來說,聲聞聖者的悟境,還不徹底,徹底的是世出世間互融無礙的大乘。

  五、解脫者的生活

  在日常生活方面,解脫的聲聞聖者,偏重禅味,而漠視外界。他們的生活態度是淡泊自足的,「少事少業少希望住」。他們的內心充實,而外表好像貧乏清苦。以財物爲例,聲聞聖者覺得這是毒蛇般的東西,不可習近,有不如無。如果大乘聖者,一定是拿財物供養叁寶,濟施貧病,運用它而不厭惡它。大乘聖者的生活態度,是富余豐足,也希望別人如此。功德不嫌多,心胸廣大;于人、于事、于物,從來不舍棄,也不厭倦。菩薩是爲了一切衆生。所以菩薩的生活態度,不像聲聞聖者的拘謹。在一般人看來,多少有點「不拘小行」。

  無論是聲聞或菩薩,由信慧深入而來的堅定精進,都是非常有力的。平常說「八風不動」:利、衰、苦、樂、稱、毀、譏、譽,對于解脫的聖者,是不會因此而動心的。就是到了生死關頭,都能保持甯靜而安詳自在的心境,不爲死苦所煩擾,所謂的「歡喜舍壽」。一般所說的「預知時至」,凡夫也可以做到。臨死時身體不受死苦,在定力甚深的,也不是難事(反而,定力不深的阿羅漢,還是不免身苦) 。「坐亡」、「立脫」,那種要死就死,撒手便行的作風,必須是根除我,我所執的聖者才行。然而,並非每一聖者,都表現這樣的作風。

  經上說:佛入涅槃時,佛弟子中煩惱未斷的,痛哭流涕;而解脫的弟子,只有世相無常的感覺,默然而已。依一般的眼光來看,一定說那無動于衷的,不近人情。其實,真得解脫的,不會爲此而哀哭。

  六、解脫與究竟解脫

  二乘聖者及菩薩,從證悟而得的解脫,還有不圓滿處。二乘聖者,雖斷盡煩惱而證解脫,但因無始來的煩惱,多且重,深刻影響于身心,所以身心仍然不免遺留有過去煩惱的習慣性。這種習氣,雖不礙于生死解脫,不礙于心地自在,而到底還是一種缺點。如阿那律的時常罵人,大迦葉的聞歌起舞等。這些習氣,菩薩已能分分的銷除,但須證得佛果,才能純淨。煩惱與習氣銷盡,才能到達究竟圓滿的解脫境地──佛地。

  佛與大地菩薩,解脫的境地太高。二乘的解脫,與學菩薩行者的少分解脫,已使我們可望而不可及,足夠爲佛弟子的贊仰處,而攝引、鼓舞著學佛法者的向前邁進!

  ﹝佛教之涅槃觀﹞

  「涅槃」這一名詞,不是佛所新創的術語。古代婆羅門教,及後來的印度教,都可說是以涅槃爲歸趣的。涅槃,可說是印度文明的共同理想。但名詞雖同,內容卻不一樣。依佛法說,他們的涅槃觀,都是不究竟的。最庸俗的,以物欲享受的滿足爲涅槃。如有一個外道,在飽食以後,拍拍他的肚子說,這就是涅槃了。一般印度宗教的涅槃,如呼吸停止,或心念似乎不起等,自以爲涅槃,其實都不外乎禅定的境界。那麼佛法的涅槃觀,是怎樣的呢?

  要了解涅槃,最好從生死說起。若不明生死,就不會理解涅槃。因爲涅槃是消散、安樂的意義,而消解的就是生死。生死與涅槃,就像黑暗與光明一樣。那什麼是生死呢?

  ﹝從生死說起﹞

  (1)身心和合‧死生相續:

  佛法的根本信念,是:我們是有情識的有情體,生了會死,而死了並不等于沒有,死了還是要生。無始以來,一直在生死死生的無限延續中。這樣,人就産生了一種要求,要得到永遠的自由,永恒的安樂。這與要求天下大同,永久太平一樣。

  人多數是怕死,其實死有什麼可怕?怕的是死了又生,生了還是苦,或更苦,才是無可奈何的事。怎樣解決呢?要從人生是苦認識起。病痛是苦,健康還會衰老,也是苦。事業失敗是苦,富貴也可能成爲貧窮。人間苦,地獄苦,就算生天,福報盡也還是會墮落。人生的本質,含有苦痛的因素,不能保持永恒的。所以生死的延續過程,始終是苦苦樂樂,哭哭笑笑。這個身心和合,死生相續的自己,就是真正的苦惱。

  一般宗教,多數把人分爲肉體與靈魂。以爲人死了,肉體壞了,而靈魂是永恒的,或者生到天上。多數的神教如此說,甚至佛教的通俗說,也類同此說。一般說的靈魂,印度稱作「我」,認爲這本來是自由、安樂的(各有各的說法)。 成爲世間苦痛的有情,像囚在監牢裏似的。能脫出這苦難的塵世,就回複自在與安樂,這都是外道的想法。

  一般想:若沒有我,誰在生死輪回?誰了生死呢?但佛法不承認有此常恒安樂的自我。反而認爲這種自我的執見,自我的愛染,正是生死苦惱的根源。「無我」,是佛法不同于一切宗教的特色。神教的幻想産物──我、靈,經科學考驗,解剖分析,都是無法得到的。所以佛但說身心和合,這和合相續的身心,經佛的智慧觀察起來,不是別的,只是五蘊,或六界、六處。總之,無非身心的綜合活動,形成個體的假我而已。因此,佛法不像外道宣說真我、常我,而說:「但見于法,不見于我」。結胎出生,只是身心綜合活動的開始。到死了,舊的組合解體,又有新的組合自體活動開始。前生與後世的死生相續,即是身心的和合活動。

  (2)報由業感.業從惑起:

  這是佛教一切學派所公認的事理。衆生從生到死,身體的活動,語言的表達,都由善性惡性的內心所推動,都會留下一種或善或惡的力量,叫做業。在自己的身心中保存著,深切的影響自己,決定自己。惡業,現生能障礙我們向善,如加入了黑社會,就會受他控製,不容易離開,走上自新的路。善業,現生能抗拒惡的力量,引發我們向善,將來會因善行而得樂果。作惡,行善,影響最深切的,還是我們自己。人生千差萬別的遭遇如聰愚、順逆等,都由于過去的(或今生以前的)業力所感,故說「報由業感」。對這些,神教者說是上帝的旨意。一位天生瞎眼的人,到死都還沒治好,若是上帝的意思,那末上帝是最殘酷的暴君了!這個問題,唯有佛法的「報由業感」才能解答。換言之,一生一生所感受的,都由前生的善惡業力所招感,是自作自受的,無關于神的賞罰。

  生死果報,既由業力而來,那麼想了生死,是不是把業力取消就得?可是,業是不能取消(可以減少它的影響力),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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