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用,或者是本體生萬法,本體來顯現一切現象,那這個觀念是不是慢慢就會混在一起了,真正的佛法的緣起中道就越來越偏越遠了,所以叫日漸相反了,導師都是點出這些重點那!
大乘說緣起與性空不即不離的,中觀與唯識,都不許本性可以生緣起或轉變爲緣起的。
真正我們佛法談大乘,大乘法當然也不離緣起說。大乘的說法緣起與性空是不即不離的,不是隔別的緣起是緣起,性空是性空,不是的,是緣起即性空,緣起是談現象,性空是談內涵本質,所以不是隔別的兩法,然後從中觀跟唯識的思想來看,都不認爲本性可以生緣起,或者是轉變爲緣起,也就是中觀跟唯識都不許,這種自性說,從性生起萬法的這種觀念,中觀跟唯識都不承認的,也不允許的。
所以本性,不是有甚麼實在的本體、或能力。這裏就要提醒我們講本性、講法性、講空性,他只是在告訴你一切法的真相,內在是沒有實性的,沒有永恒的沒有不變的沒有單一性的,不能主宰的,他只是告訴你這個真相,名爲本性或叫空性。所以這一種所謂的本性不是有一個實在的本體,或者是有一種能力能生萬法的本性,這個要注意聽哦!
佛法說色等一切法本性寂滅,使人即俗以顯真;真如寂滅不是什麼神秘不思議的實體,所以從來不說從體起用。
這個都是非常重要的!點出我們容易混淆的地方,佛法在說色心二法,色等一切法他是本性寂滅,什麼叫本性寂滅?法性自爾的意思了,它本來就這樣子。因爲一切法的本身就是緣起沒有自性,無實性所以必歸于滅,而且這個必歸于滅不是東西壞了才叫滅,是一切法的本性本質寂滅,本自空寂就是這樣子,讓我們在一切法的當下叫即俗,即俗就是一切法的現象的當下,以顯真,看出他的真相,在一切法的當下看清楚他的真相,就一切法本身是無常的是刹那生滅的,是刹那刹那生滅不住的,就看出他他無實性,法法如幻緣起而已,是讓我們從即俗裏面去發現他的真相。這個真是真相的意思,不是有一個真正的不變的東西。
真如,寂滅不是什麼神秘不思議的實體,不是有一個真正形而上的東西叫實體或叫本性,不是。所以從來不說從體起用,那麼就要注意了,我們大乘佛法尤其是中國,都在講什麼,體、相、用,是不是,爲什麼?不是講性俱就是講性起,都在講從體起用,從體顯性都講這個,那這樣子的話,這個真如法性就變成實有的本體了或者是實性了,導師再叁的點出這個重點!這個如果分不清楚我們很容易落入這一種觀念裏面不自知,所以導師後面就講得很清楚。
如不能把握這點,則佛法必將與中國的儒道、印度的婆羅門、西洋哲學的本體論、唯心論者合流。
所以我們在抉擇法,真的能像導師這樣清楚的抉擇不容易,我們今天要不是導師這樣的抉擇,我們能夠很容易的去體會,如果我們在傳統的佛教的觀念中,哪一個能跳脫出來,不容易。後來他這裏就批評熊十力的新唯識論,熊十力他本身也是有儒家思想,他跟歐陽竟茹學唯識,但是後來呢他批評唯識,他認爲唯識不了義,他寫了一本叫《新唯識論》,反而是站在儒家的思想來評破我們佛家的唯識,導師後來也寫了一個批評熊十力的《新唯識論》,就把它從儒家的思想的那個觀念也一樣的把它貶破,彰顯了我們佛法的真正的不共特質,導師就把這個寫出來了。
熊十力的『新唯識論』,對佛法的批評是∶佛法說一切法即空空寂寂,而不能說空空寂寂即一切法。
他現在是在談熊十力批評我們佛法的部分,他怎麼批評呢?他說我們佛法都在講什麼,講一切法就是空空寂寂的,但是沒有辦法說從空空寂寂這一部分來講能夠顯出一切法,或者是即是一切法,這個是熊十力的批評。
所以導師就介紹他說:熊氏的意思,佛法不能說由空空寂寂的本體而發現爲一切法,以此爲佛法的缺點。
導師就點出重點!熊十力在批評什麼?就是說我們佛法沒有辦法從空空寂寂的本體來顯現爲一切法,他認爲這個是佛法的缺點,那這個跟我們前面講的,佛法本來就不是這個觀念麼跟外道的本體觀念不一樣,從來不講從體起用的。那麼熊十力這一種批評等于根本不了解佛法,佛法好像也要照他的想象,有一個空空寂寂的本體來生出一切法或者顯出一切法,其實從這個地方就看出熊十力他有什麼觀念,他有本體論的觀念,他反而用這個觀念來批評佛教佛法。
那從這個地方也可以看出什麼,他根本不懂佛法,沒有懂佛法的根本特質的,如果前面這裏講的,佛說色等一切法本自寂滅使人即俗以顯真,所以真如寂滅不是什麼神秘不思議的實體,所以從來不說從體起用,這一點他根本不懂,如果懂他怎麼會說,佛法不能由空空寂寂的本體而發現爲一切法,好像佛法不懂得從體起用,怎麼會有這樣的批評,就表示他根本不知道佛法這個根本特質,所以導師下面就解釋。
其實,佛法何嘗不能說,不會說,也還是說空寂即一切法,但含義不同,不許從空寂體而現爲一切。
這個都是重點!大家要用心!佛法怎麼不會說怎麼不能說呢?佛法也在講空寂呀,即一切法,空寂就是一切法,不是空寂來生一切法,所以含義不同,不許從空寂體,空寂的體來現爲一切法,這個是不允許的。
向來一般的神教與玄學者,對于宇宙人生的說明,有一個極基本的假定,這個就是歸納出來了,所謂的神教或者哲學或者是神學,玄學,他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他們從某一個假定,用假定的一個基本觀念即以爲必需從一實在的本體而發現爲各式各樣的差別現象。
這一點大家要注意了!不管是外道,神學,哲學,玄學,都有一個共同的理念,就是本體論的觀念,導師把它認爲這個是什麼——基本的假定。那麼這個是推想的了,一定要在一個實在的本體有一定有一個實在的本體,才能夠怎麼樣産生一切現象,千差萬別的萬法一定要從實在的一個本體生出來才可以。
如婆羅門教、猶太教、基督教、回教等,都主張在一切現象之上,有一能造的上帝之類,這種思想,一般人極易于接受。
我們今天如果沒有導師這樣的分析跟讓我們明白,在我們傳統的觀念每一個人不管你是不是佛教徒,差不多都有這種觀念,婆羅門認爲大梵天是根本,猶太教、基督教、回教都認爲有一個主或者是上帝,一切萬法都是他創造的。那我們中國的儒家或者道家也是一樣,有一個道有一個本體,除了我們佛法以外,差不多所有的宗教,哲學,玄學之類都共同的這個觀念都一樣的,所以我們今天把握佛法跟世界外道或一般人觀念的不同的特質其實只有這一點。
每一次上課我都在強調這一點,是不是,佛法的特質與世不共與外道不共一直強調的其實也是這一點,因爲這一點如果不厘清,那我們很容易跟外道就觀念一樣,佛法就沒有特質了,我們在《契理契機的人間佛教》上課的時候我們也講過,如果佛法跟什麼都一樣,外道都一樣,那佛法就沒有特色,印度的佛教會滅,也是這個觀念混淆了,也是主要原因之一,這個大家要注意哦!
因爲將一切法的究竟看成是實在性的,而實在性又是一切法的本源性,于是擬人的上帝創造萬有說,依之而生。
如果今天沒有這個根本的理念,那怎麼會認爲有一個上帝,就是因爲我們認爲一切法,一定是有一個實實在在的背後的實在性,而這個實在性就是産生萬法的本源,就是因爲有這個觀念,今天才會産生所謂的上帝創造萬法或者是本體産生一切現象,才會有這樣子的理念出來喲!
後來的玄學者,雖不說上帝爲宇宙的根元,而以爲有一實在的原理或本體,由此實在的本體,産生一切現象,顯現一切現象。
即使不講上帝了也不講阿啦本主了,也不講無及老母了,但是總是認爲有一個實在的原理,或者是什麼本體,都是由這個原理或者本體來産生一切現象一切萬法的。
他們的根本動機,即要在一切現象外,另找一個本體,或高高地在一切現象以上,或深深地在一切現象之後。
不管是上帝的理論、本體的理論都一樣,要在我們現在現象以外,要找一個本體,他是超越現象的,是在現象之外大而無外的意思了,是高高在上的,或者就是什麼,深深地在一切現象之後,就在我們這些現象一切法的背後,一定有個實在的東西。
他們的基本論題是∶本體如何能發現爲現象,本體與現象有何關系?
主要的論題就在這裏,本體怎麼生爲現象呢?那麼現象跟本體的關系是如何呢?都在談這個,某些玄學家覺得本體不應離現象而存在,他們慢慢的有時候比較深刻的理論跟體會也會發現到這個問題,所以導師就談到有一些玄學家,他也會覺得所謂的本體不應該離開現象而存在。
于是想象一與上帝具有同等性能的本體,以此本體可以生一切法,而本體即在一切法中,成爲泛神論的、玄學的、實在論的。
這個地方導師談得夠清楚了,即使認爲不應該離開一切萬法來講本體,但是想象跟上帝一樣同等性能的本體,以此本體可以生一切法,然後這個本體麼在哪裏呢,就在一切法裏面,不能離開一切法談本體。那這個本體是在一切法裏面,不是在外面就是在裏面麼,還是這個本體的觀念不變。
前面是說本體是超越于現象跟一切法之外的。現在呢認爲這個這樣子的話,分開的話不能成立本體跟現象的關系麼,這樣想象有矛盾,最後呢還是不離本體的觀念,認爲這些本體就是一個實在性的東西麼,那不是在外就是在內,這個就是這樣的想象,所以這個成爲什麼泛神論,不是一元論,泛神論就變成多元論了,所以是玄學的實在的。
熊十力也說∶舉體即用,全用即體。其實,如掃除本體生現象的根本假定,根本妄想,那必然爲即現即空;
因爲有本體論的觀念,所以熊十力他本身就是這種觀念,所以他也講舉體即用,那麼我們所有一切的行爲動作都是從體起用的麼,那麼所有的用,所有的行爲表現就是體。所以體用是不二,這個就是熊十力的觀念那,但是導師就點出來,今天如果把本體生現象的…
《體方法師《中觀今論》講座 第九章 現象與實性之中道》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