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多樣,你不能機械地把它定起來。那麼業裏面有些“定業” 、有些“不定業” 這些都要在“感事而應” 裏面找到它相應的表現形態。
我們的心是感外面的事境,阿賴耶識的種子産生了一種現行的作用,那麼這樣的“心” 和“境” 之間的這種感應,就會使這個“因” 呢?你感得強、感得業力重,它起現報、起現行的速度就快。如果你感得心弱、事境也比較弱,它就來得比較遲。所以雖然造了這個惡業,是今生報、還是來生報、還是無量劫以後才報,這是不定的。這是根據我們能感之心和所接觸的事境,這種感應的強度來決定的;所以果報有先有後。但雖然果報現前有前後時間上的差異,但是它不離開一個原則,都是我們的心隨著所遇的人事環境,而顯發的一種對境, “對” 就是應的意思;對應出來的東西,都是這個原理出來的。那麼由于我們能感的心有輕、重,所以所應的這種果報,也就有強、弱的差異。強、弱也就表明這個業有時候來得重,有時候來得輕;這個果報的輕重,追溯它的源頭,跟我們當時造業是重心造還是輕心造,也是對應的。
比如說我們造過殺人的業,在造殺人的過程當中也有輕和重的差異;他有時候就想只是教訓一下他,用刀背砍一下,說明他的殺心要輕一點;如果他用非常狠毒的心“我一刀要把他砍成兩段” ,他這個心就來得重一些;你重心,他的報就來得重;你輕心,他來的報就來得輕。這裏面常常講半斤對八兩哦!所以這樣的一個因果報應都是法爾自然的;那種賞罰機製,沒有誰去主宰的,沒有上帝去主宰的,也沒有佛菩薩去主宰的,一切都是我們自己的心、自己的業所導致的,這就叫“自然之賞罰。” “自然”不是我們一般道家講的自然,“自” 就是自動啊!你自性裏面,法爾自然的那種種子起現行輕重、強弱的那種對應的關系;善因給你獎賞,惡因給你懲罰的一種自然的報應;這就是現報、生報、後報大概的發生的基本機製。
你看慧遠大師用非常簡略的語言,把大、小乘經典關于叁世因果報應的核心的原理揭示出來。如果你要展開這個因果的機製可以講很多,但慧遠大師只是從“感事而應” 這個層面,把它的發生機製給我們表達出來,最後的結論是:這是自然的賞罰。既然是自然的賞罰,它就告訴我們:我們每個人都是自己行爲的責任者,是不能逃脫的這種行爲責任的。這就是我們原來學存在的主義哲學,沙特講這種不可推卸的責任一樣;因爲你是自由選擇的主體。你既然是自由的,是你選擇的,那你就得要承擔這個行爲的責任。當時甚至有人跟他討論:如果我被國家征兵到戰場去打仗,我是被迫去打仗的,難道我還要負戰爭的責任嗎?那存在主義他認爲你要負責任的,因爲你盡管是被征兵上戰場,在這個過程當中仍然有你選擇的自由,你可以裝病不去呀!他說“裝病裝不了呀!” “那你可以逃跑哇!” “逃又逃不掉啊!” “那你可以自殺呀!” 你又不裝病、又不逃跑、甚至不自殺;那你上了戰場就要負戰爭的責任了。所以這種責任是嚴峻的,是不可推卸的。
當時存在主義熱,原來我也是讀本科的時候,七九年、八零年,當一接觸到這種學說,感覺到別開生面,它能夠把一種主體性顯示出來。比那種要好,社會上碰到什麼事都是我是沒辦法、我是被動員的、我是…他都能夠推得一幹二淨。整個的民族的災難,整個“文革” 的罪責,這些紅衛兵他也可以推“這是動員出來的” ,造反派也可以推,推推推,那推的就是“四人幫” 負責任了。每個人都有責任哪:你紅衛兵去燒啦、去搶啦、造反啦,你能說沒有責任嗎?北京師範大學幾千人到孔府,把孔子的像砸了、把各種碑都砸了、把文物都挖了,這些人沒有責任嗎?所以我們中國人要建立一種責任的意識啊!這是不能推卸的,你只要做了、只要參與了,你是推卸不了的;這是自然的賞罰。你看“文革” 那些砸佛像的,最終都沒有好結果,實際上他已經得了現報了。
好,請看下面文句:【非夫通才達識,入要之明,罕得其門。降茲已還,或有始涉大方,以先悟爲蓍龜;博綜內籍,反叁隅于未聞;師友仁匠,習以移性者,差可得而言。】好,先看這幾句;這叁報的“事” 和“理” 錯綜複雜的格局,確實很難相信;這是我們凡夫衆生狹劣的心量所決定的。所以佛經盡管常常講“深信因果” ,但是自古以來深信因果的人到底有多少啊?一個深信因果的人決定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他不敢去造惡的;你哪怕用生命威脅他去造惡:殺、盜、淫、妄他都不會去做的;因爲他知道這個後果的可怕呀。唯有不相信這些東西,他才會敢幹啊!而且會嘲笑道德幾分錢一斤哪。
這個別說一般的人,就一些“學佛” 的人都不一定很信因果。有時候我在網上答疑的時候常常會接到一些問題,說:我已經叁皈依了,也受五戒了,這五戒我半年全破了,怎麼辦?這個半年全破了,你可不是地獄的種子嗎?還是沒有深信因果。原來有個法師他講戒律,跟那些沙彌講“沙彌律儀” ,結果講完之後有個沙彌來跟著他問:法師呀!你講的破哪條戒都要到地獄是多少多少年,這是真的嗎?你可不要嚇我啊。只有思地獄苦哇,才能夠發菩提心呀;只有深信因果,才能建立一個自我調控系統啊;這個我們的人情就像水呀,這個因果輪回的法則就像堤壩呀;離開這個堤壩,我們洪水會泛濫的;所以這個堤壩是非常重要的。但由于它這種因果的生命展示太廣闊了,遠遠超出我們鼠目寸光的這種凡夫的認知範圍,所以常常我們是沒有感覺。即便聽到聖人、祖師再叁地說,我們都以爲這大概就是說說而已的,很多文化人不相信這一點。
原來我在學校也偶爾也會講一講因果、輪回,這些學生如果跟他講點禅宗、講點什麼法相、天臺他還感點興趣;特別那禅宗的機鋒轉語哪!他聽得津津有味。一講輪回和因果,他覺得這是佛教裏面的糟粕;這個禅宗、天臺才是佛教的精華,他會這麼認爲,而且有這個觀點的人還不少。那我會告訴他:離開因果和輪回這兩塊基石,就沒有佛教可言了;這是非常重要的兩塊基石。那些談玄說妙的東西,最終如果沒有因果和輪回作爲依托,最終都會落空的,智慧也是開顯不出來的。你沒有因果輪回的依托,你不會持戒,你不發慈悲心,你不去用戒定慧、六度來規範自己的行爲;你所謂的智慧都是邪知邪見哪!都是狂慧呀!都是魔的範圍呀!這是非常泾渭分明的一個標准哪!所以因果和輪回對我們是這樣的重要。慧遠大師在那個時代都說,這要有通才達識入要知明的人才能夠入到這個門裏面去。
通才呀!我們高校也講“通才” 教育,就是儒、道、釋叁家各宗各派,天文地理、人情練達,你對這些東西都很了解;包括曆史掌故,通才之人。“達識” ,他的認知、他的見識,是能夠達到它的本質性的,就是他是一個明白人,不被那些虛幻的表象所迷惑的人,也就說這種人是修心養性、智慧開發到了相當高度的人,能夠入到法性開發心地的內明的人,他才有可能對叁世因果的理和事有所了知。那我們現在的所謂文化人知識分子能做到通才達識嗎?他都做不到啊。原來的教育還有點通才的教育樣,孔子就講“君子不器” ,君子教育要志于道,據于德、依于仁、遊于藝;“不器” ,就是你不要專門在一點技術層面當中去做。但現在的教育都是所謂的分科啊、分專業呀;從高中就分文科、理科呀。然後你考一個專業,四年本科就學一個專業,再如果讀叁年研究生,再讀叁年博士生,你整個的就學一個東西,你能做到通才嗎?
原來建國以前我們的教育還有點通才的樣子,以後五零年、五一年院系調整,就搞得越來越狹窄了;工科的學生四年就學發電機,再加上叁年又學發電機,再加上叁年又學發電機。我不知道這種教育會把人學成什麼樣子?那真是傻呵呵的了,除了發電機還是發電機了。所以你看看現在那些學理工科的人,他由于缺乏這種通才達識,在宗教這方面是很盲目的,心性方面非常不了解的。所以也就告訴我們一個人的教育要做到通才達識,我們不要受某一個專業所控製,我們要顯發我們的智慧,我們要有眼光;這樣通才達識的人才有創造性。你只是守在你一個專業當中,對你的考分那麼重視,這種人都很麻煩。好像去年有個中科院院士說了句話,說西方的創造型人才,是教育製度培養出來的;中國的創新型人才,是教育製度漏網者,漏網的人才有點創新;這都是帶有一種悲哀的色彩。所以大家在高校、在學校最好不要捧著教科書考一個高分就算了事啦!多到圖書館去,要善于利用圖書館。好,這是“通才達識” 。
“入要知明” ,就是修心養性,一個的智慧的顯發是要通過修心養性的。自古以來在這個世間能夠建大功立大業的人,都是在修心養性有相當造詣的人;不可能心性一點都沒有開發的人,他能做出什麼大事?是不可能的。了解佛法的真谛、了解叁世因果的道理,也需要通才達識,修心養性的功夫,才能夠了解一二喲!除此之外是不可能的。這就是絕大多數人,不相信叁世因果的一個重要的認知上的問題、心量的問題。
還有“降茲已還” 呢!或者有一類開始初步地了解佛法修行大道之人,他一上來就要以開悟作爲他的一個決疑的依據。那麼這樣,他以悟性爲前導,然後再去閱讀這個佛經、內典啰!而且有一種提綱挈領綜合它的精要的這種能力“反叁隅于未聞” ,有舉一反叁的能力;類推呀、比量啊、所以學佛法是要有悟性的。如果你聞一才知二,孔子都不收這個學生啰!最起碼要舉一反叁了。如果有顔回的聞一知十的悟性,那就更是得意弟子了。所以我們從比量達到現量,對于我們未知的東西,通過一種比喻的方法;佛經都是常常用種種比喻,因爲佛所悟證的那種境界,我們是很陌生了;但要把這個陌生的東西給我介紹出來,那只有用比喻了。《法華經》一上來就七種比喻:火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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