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喻、化城喻、衣珠喻、通過這個比喻,我們能夠去比量類推到我們不了解的東西,這是第一。
第二呢?還要有善知識的指導,我們要開發智慧、修行道業、善知識是大因緣。何爲善知識?他有正知正見,學在我們之前,能夠用他的正確的知見、修行的道業引導我們,讓我不至于走彎路。所以佛在我們這世間示現,常常會告訴我們:修道要求比自己水平高的人,釋迦牟尼佛成道之後都要觀察這個叁千大千世界,有不有智慧道德比自己高的人?如果有要,要拜他爲師;結果他一觀察:佛是無上士,沒有比他更高的。沒有比高更高的,那還要找一個老師,找什麼老師呀?以法爲師,佛都以法爲師。這個“師友” ,師就是我們的老師,友就是我們同參道友;這些人能夠跟我們切磋、做引導、共同地去修習,這個“習” ,“學而時習之” 的習。孔子《論語》學而篇,第一句就是“學而時習之” ;學,當我們通過善知識、通過聖人的教誨,許慎解釋這個“學” 就是覺的意思。覺悟了一種目標,但我們要去習;習是什麼?習就是像小鳥練習飛一樣的,要練習。但練習的過程,開始你不能離開樹林,等你練習得翅膀硬了,可以飛到高空了,你才可以脫離開樹林。這個修習的過程、練習的過程,就是佛教講:從一個本覺生出始覺的過程。我們怎麼去習?當我們碰到對境很吝啬的時候,我們當下要習什麼呢?要習我們的布施的心。當我們碰到冤家對頭的時候,生起嗔恨的心、報複的心的時候,這時候要習慈悲心。這是要有對治的方法,通過這種習,抑惡揚善,這就轉移了我們的性“移性” 。
“性相近,習相遠” 儒家講這個是有道理的,一切民衆都有“明德” 、都有堯舜之質,滿街都是聖人;所以性是相近的。但爲什麼有的人成爲聖人,有的成爲一個小人?是由于他的習不同,習如果依照他的私欲去做,就蒙蔽了他的明德,他就是小人、就是野人。如果他習的是聖賢的教育、仁愛的精神,他就能夠去格物致知:格去我們虛幻的物欲,來顯發我們本有的明德的智慧,這些都是修習的過程。再就複性、格物、致知、正心、誠意,這個內聖的功夫就是通過修習來移性的過程;所以提出叁綱領、八條目,八條目就是:修習、格物、致知、正心、誠意、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就是習的範圍來恢複我們本有的明德,這樣“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至善就是誠明的狀態。好,這就是無論是佛家先用悟開發他的根本智,然後以方便智來修行;還是儒家修心養性達到一定智慧的開顯,才能夠跟他討論叁世因果的問題,否則你就會感覺到對牛彈琴了。這個“上士聞道,勤而行之” 啊!“下士聞道” 可是“大笑之” 哦!“不笑,不足以爲道” 。對于下士跟他講叁世因果,他還哈哈大笑說:你怎麼這麼迷信哪!他說你太迷信;因爲他所關心的就是當下的東西。如果你要關心一個超越性的東西,他會說:你吃了飯沒事幹哪!好像人生就是爲了吃飯。
像我們去放生,都有些不信什麼的人,哎呀!這麼大的烏龜你放了,你給我們吃多好啊!他就這麼給我們說,你也是行善積德啦。所以這個事你沒有辦法討論,這個烏龜也有佛性,這個他聽不進去的;這烏龜太好吃了,你給我吃就好啊。一談到錢的問題,世界上還有不愛錢的人嗎?所有人都愛錢;所以你就很難跟他討論這些比較超越的東西。你跟一頭牛去用古琴彈《高山流水》,它會像鍾子期一樣的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它沒有這種感覺,它照吃它的草。但如果你用那個二胡彈一點小牛的聲音,哎!它會警覺,牛的耳朵會豎起來,跟它的聲音相近,它會覺得“哎,我的牛仔子在叫我呀!” 它不一樣啊,對音聲的敏感不一樣。
好,請看下面:【請試論之。夫善惡之興,由其有漸,漸以之極,則有九品之論。凡在九品,非其現報之所攝,然則現報絕夫常類,可知。類非九品,則非叁報之所攝。何者?若利害交于目前,而頓相傾奪,神機自運,不待慮而發。發不待慮,則報不旋踵而應。此現報之一隅,絕夫九品者也。】好,請看這一段,這一段還確實不好懂。
“請試論之” ,你看連慧遠大師都這麼謙遜地說,在這裏有“請” 字,“讓我在這裏嘗試著來討論一下” 。真的是叁世因果是錯綜複雜的格局,唯佛與佛方能究竟啰!它是很難了解的一個事情。你只要看《無量壽經》下半卷五惡、五痛、五燒的這個情況;釋迦牟尼佛是把我們叁界衆生,尤其是閻浮提衆生這種造惡,以及他的果報,以及他的因緣的錯綜複雜的格局,那真的是展示的非常全面。但是我們不一定把握得很准,但透過那些去讀一讀才知道我們凡夫的心是充滿著機詐的,充滿著深刻的毒的。所以他表現的形態:他的虛僞、他的狡詐、他的複雜、他的輕重,在果上就太複雜;這些唯有五眼圓明的佛眼曲盡人情,關照過去、現在、無量劫以來的這種善善惡惡的情形,才能夠現量地把它說出來。所以這個因果的情況,確實是一個深邃的學問;這個學問都不是我們在語言文句概念當中去建構的一個所謂的體系的。衆生種種性、種種業、種種報,真是無量無邊哪!只有無盡的智慧才能了解,所以慧遠大師他自己都說“請試論之” 。
首先一個人行善還是作惡,他這種行爲生起來也不是偶然的,他有一個漸進的過程,他是受他的觀念的影響:知見、念頭;所以這些“冰凍叁尺非一日之寒” 啰。你比如一個人遭受了巨大的惡果的時候,真的這個遠因是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種下了,不是一天就能夠凍成一個很大的堅冰的;所以其由來有一個漸進的過程。這個漸進的過程呢?他或者一生、兩生、百生、千生,乃至動經無量劫以前的一個遠因,所以逐步、逐步、逐步釀成的一個東西。今生你碰到一個大的冤家對頭,也許多少生來就是你一個最親密的丈夫,或者你最寵愛的兒子。那這些東西是怨和親裏面的那種錯綜複雜的情況,這個大的怨氣往往是最親愛的那個地方發生起來的。所以佛教爲什麼講冤親平等啊?那這個行爲的因,就好像它開始是一個涓涓的細流,你不在意。但是涓涓細流彙集成一個滔天的瀑布、滔天的大江,你是擋不住的,但是它來自涓涓細流呀!所以這就是“漸之以及” ,到了它的終極的時候,果報就自然地現前了。
自然現前這裏就有“九品之論” ,這九品指什麼?我看有的翻譯白話文,他就把九品認爲是九“九品往生” 的九品,還有些寫論文也是這麼寫的。但是“九品往生” 這是畺良耶舍尊者翻譯的,慧遠大師做這個論文的時候,《觀無量壽經》還沒有翻譯出來呢,怎麼會有九品的概念呢?所以跟“九品往生” 沒有關系。這個九品大概魏晉南北朝時是選官製度,它有個九品中正製:上品無寒門、下品無貴族,所以從西晉政權開始基本上被貴族把握著主要的權利,門閥士族。但這個九品可能還不僅僅是指這種官僚體製上的九品,我在這裏想估計它是屬于社會的一個等級,九品;上至達官貴族,下至販夫走卒,這種社會福報的差異,用九品來概述。就是他前生,或者多少生的善善惡惡的因果,導致了他今生的貧富貴賤的差異,本人是這樣理解“九品之論,” 權且這麼理解,大家可以討論。
好,那凡是在這種現世的福報範圍當中,貧富貴賤、社會地位的高低,是由于過去的因導致的,不是現在的因導致的現在的果報,所以它不是現報的範圍。是不是啊?現報就是今生的善惡行爲導致今生的果報,你今生比如投生到個富人家,你一投生就是享福的;你一投生到邊遠地區,山區裏面貧賤之家,你的社會地位就決定了你一輩子就很潦倒的。那爲什麼一下子到富貴的貴族家,一下到貧賤的家;這裏面是由你的因果決定的,不是偶然的。不是像那個範缜寫《神滅論》,覺得這個因果是偶然的,就好像樹上的花一飄、風一吹,他跟當時的齊竟陵王這個齊武帝的兒子在辯論的時候,他覺得我們有什麼因果呀!風吹的花,吹到那個地毯上、華麗的屋子裏面,就好像殿下你的命運;那麼風吹的花落在廁所裏面,就好像我的命比較低賤;他認爲這是偶然的。但是叁世因果告訴我們,你在社會貧賤的地位,它不是偶然的,不是現報的範圍;它是我們以前的微細的因,在一個漸進的過程當中自然産生的一個果報。這就是講,由其有漸,漸以之極,則有九品之論,是這麼一個理解。
好,現在不是現報所攝受的範圍,那怎麼去談?怎麼去理解現報?這裏談現報要有一個特別的關照,現報跟一般性的那種類別是不一樣的“絕夫常類” ,就是它有特別的地方,所以“絕夫常類” 。九品的貴賤的這種差異不在這個現報所攝範圍,可知類非九品,則非叁報之所攝,同時不在九品範圍;叁報都不能去攝受它,就是現報、來報和後報不能攝受它。有一種因果是叁報不能攝的,怎麼理解?我們了解慧遠大師對般若性經典是非常通達的,般若性經典是要指向實相般若的。有一種因果它是迥出常情,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確實需要不同的理解的角度。爲什麼這樣說?“若厲害交于目前” ,就是一個人如果碰到大利大害,你遭遇了,這種大利大害就頓然地對你的常規的業力有一種沖擊;就是我們講這個命運的軌迹,如果是一個正常的線路,大利大害就是你的業力非常大,讓你的正常命運軌迹可以偏離的。那麼這種偏離是從哪裏偏離呢?還是要從心去觀照,當這個大利或者大害的境界現前的時候,你所動員的心力就是迥出常情,非常不一樣,這就是“神機自運” 。你神妙的那種心呢?像機關一樣的它法爾自然地運動起來了。一般我們講世間有巨大的挑戰,他有巨大的回應,那種回應可能是超常的,是你都想像不到的一種力量。這種超常的應對是不經過你的邏輯思維考慮,它本能稱性地發出來的;當不經過你考慮的時候,就是你不是用心意識去做這樁事情。那麼心意識的叁報的種子是在你的阿賴耶識裏面,當你超越了這個心意識産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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