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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叁講▪P3

  ..續本文上一頁無境得生者,即牒夢覺二識義同。”論主前面所說的道理,經常以世間的做夢作比喻,夢裏沒有實在境界,但是識可以生起,在醒覺的時候,我們識的生起,境界也是沒有的,跟夢裏一樣。夢裏沒有境能生起的識,與醒著的時候沒有境也同樣能生起的識,“二識義同”,此識所觀的境都是不實在的。這是唯識宗的主張。

  

  “自下申難”,下邊問難:你們這個主張,裏邊有問題。

  

  論:如世自知夢境非有,覺時既爾,何不自知。

  述曰:夢覺二識,無境既同,世能自知夢境非有,其覺時識,自知應等。夢心無有境,覺時許知無,覺識境既無,何不知非有?量雲:世覺時識應知境無,許無境故,如知夢識。

  

  “如世自知夢境非有”,世間上都知道夢境是沒有的。夢醒之後,夢裏的東西,山河大地、老虎、飛機、炸彈等等都是空、沒有的,這個世間人都知道,那怕是愚夫愚婦也知道。

  

  “覺時既爾,何不自知”,但是,你說醒著的時候,外境也是沒有,爲什麼世間上的人都不知道?夢境大家都知道是假的,醒著的境界你說也是假的,爲什麼大家都不知道?這就有問題。醒覺的境界是真的,大家都認爲不是假的;如果是假的,跟夢一樣,那應當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爲什麼大家不知道?

  

  “夢覺二識,無境既同”,做夢的時候與醒覺的時候,起的識都同樣是沒有境的,夢的識是無境,覺的識也是無境,“世能自知夢境非有”,世間人都能夠知道夢境是沒有的,“其覺時識,自知應等”,那麼醒覺的時候,也應當知道我們的識所覺知的境界跟做夢的境一樣,也是沒有的。

  

  “夢心無有境,覺時許知無,覺識境既無,何不知非有”,夢裏的境,我們醒過來時,知道是沒有的;現在醒著的時候,這個境界,你說同樣沒有,爲什麼我們不知道?爲什麼世間人都不知道?

  

  他立個量:“世覺時識,應知境無”,世間上的人,醒的時候,也應當知道外境是沒有的;“許無境故”,因爲你承認這個境界是虛,也是假的;“如知夢識”,猶如能夠知道夢的境界是假的這個識一樣。醒的境界也是假的,你應當知道了,你怎麼不知道?

  

  論:既不自知覺境非有,甯如夢識實境皆無。

  述曰:前難覺識應知境無,此顯不知實境非有。覺夢二境俱非有,即知夢識境成無,覺不自知無,異于夢故,知覺識境實有。

  校注:“甯如夢識”,江西校刊本作“甯知夢識”,大正藏(T43,p.1001,a23)作“甯[3]如夢識”[3]如=知【甲】。

  

  “既不自知覺境非有,甯知(如)夢識實境皆無。”“甯知夢識”的“知”,講不通,我們大正藏裏查過,應當是“如”,知、如二字字形差不多,可能是以前抄寫的時候抄誤的,大家自己在旁邊注一個“如”字。

  

  “既不自知覺境非有”,我們醒著的時候看到的山河大地,都不知道它是沒有,認爲是有,“甯如夢識實境皆無”,怎麼能說跟夢的識一樣,所緣的境都是沒有的?現在我們明明看到這些境界是有的,你說跟做夢一樣,都是假的。這個等號劃不得。醒的識所緣的境是有的,夢的識所緣的境大家知道是沒有的,這個樣子你怎麼好把它用來做比喻?兩者不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沒有人能說現在我們看到的山河大地是假的。除非證果證道。外道證不到這個高度。二乘也證不到這個高度,他們只知道補特伽羅無我,法無我的境界不是他們的境界,所以他們也這樣問。

  

  “前難覺識應知境無,此顯不知實境非有”,這是一正一反來問。

  

  “前難覺識應知境無”,前一句“如世自知夢境非有,覺時既爾,何不自知”主要是問難說“覺識應知境無”,醒著的時候應當也知道現量看到的山河大地也是沒有的;“此顯不知實境非有”,這裏“既不自知覺境非有,甯如夢識實境皆無”是反過來問,意顯“不知實境非有”,不知道這個山河大地實在的境,不是實在的。

  

  “覺夢二境俱非有”,覺、夢兩個境,都是沒有的,“即知夢識境成無”,我們知道夢識的境是沒有的,“覺不自知無”,而醒著的時候,我們看山河大地,大家都不知道它是沒有的,“異于夢故”,它跟夢不一樣。

  

  書上“覺不自知。無異于夢。故知覺境識實有”這個標點有點問題。“覺不自知無”,覺的時候,不知道它是沒有的。不能說“無異于夢”,“無異于夢”就是跟夢一樣,就知道它是沒有了。“不自知無”意思是不知道現在的山河大地是沒有的。它跟夢不一樣,“異于夢故”,夢裏的境界,大家知道那是沒有的,世間人都知道,哪怕老太婆、沒有知識的、農村裏長大的、一個字也不識的,他也知道夢境是沒有的,但是覺醒的時候,說山河大地境界沒有,不單是老太婆不承認,就是知識分子,哪怕是科學家、博士等等,都說外境是有,跟夢境不一樣。

  

  “知覺識境實有”,既然跟夢不一樣,所以現在覺著時看到的山河大地等境是實在有的。

  

  量雲:世覺時識外實境有,許異夢故,如自真智。

  不言世覺,相符極成,亂真覺故。因不言許,隨一不成。生死大乘說爲夢故,或簡五識不行夢故,或顯異于眠時夢故。喻不言自,其體便阙,大乘真智,無外境故,若說大乘真智爲喻,所立不成。爲此等過,宗等各簡。此總難已,自下非之。

  

  “量雲”,立一個比量。“世覺時識外實境有(宗)”,世間上人醒著的時候,他認爲識以外客觀的外境是有的。“許異夢故(因)”,因爲跟夢不一樣。這個“許”,是二乘外道許,簡別大乘與二乘外道不同。大乘說,我們現在是無明大夢,還是夢,與夢識境是不異的;而二乘外道許異于夢境,現在看到的外境不是夢,夢的境界跟覺的境界不一樣。“如自真智(喻)”,“自真智”是二乘的智能,他觀察這個世界的時候,認爲是實在有的。這是他們立的量,證明識外實境是實在有的。

  

  下面使用了很多因明術語。

  

  “不言世覺”,不用“世覺”兩個字,“相符極成”,那麼這個話就不要辯論了,大家都承認的,“亂真覺故”,因爲跟真覺淆亂。

  

  “因不言許”,因裏邊不說這個“許”,那麼“隨一不成”。不是兩方面都承認的,二乘、外道說異于夢,大乘說不異于夢,所以要用“許”,簡明是他們自己許,二乘、外道許現實世間的覺境跟夢境不一樣。

  

  “生死大乘說爲夢故”,大乘唯識宗認爲,生死就是夢,並不異于睡夢,一樣的都是夢,而二乘就不承認,他們認爲異于夢;“或簡五識不行夢故”,或者簡別五識,夢裏沒有五識,夢裏邊都是意識,夢裏看到的東西,並不是眼識看到,而是意識看到;“或顯異于眠時夢故”,或者表示跟睡夢不一樣,即醒時的境界與睡夢時的境界不一樣。這個“許”,含這個意思,是立量的人自己這麼承認,對方承不承認他就不管,加個“許”就可以避免這個錯誤。這是簡別自宗。

  

  “喻不言自,其體便阙。”這個我們不講也可以,都是因明的事情,因爲有這個話,就念一道。假使喻裏邊不加“自”字,那麼又有毛病。

  

  “大乘真智,無外境故”,因爲大乘的真智是沒有外境的。二乘、外道一致認爲外境是有的,如果不說是“自真智”,那與大乘的真智一起說,就不行。大乘認爲,根本智現的時候,看到一切法都是空,根本就沒有外境;而後得智生起的時候,雖帶名言,但是如幻如化,並不是真的外境,跟他們說的不一樣。所以要加“自”字,自己簡別一下,“如自真智”,這是我們自己承認的真智,不跟你們大乘的真智混淆。

  

  “若說大乘真智爲喻,所立不成”,假使把大乘真智作比喻,這個比喻就不能成立。大乘的真智去看,一切法就是夢一樣的,沒有外境,怎麼能用作比喻?那就反過來了,這個喻是要證明外境實有,而大乘的真智是沒有外境,所以要簡別。

  

  “爲此等過,宗等各簡”,爲了去掉那些過失,宗、因、喻等都有簡別。宗,用“世覺”來簡別;因,用“許”來簡別;喻,用“自”來簡別。這個我們不去管它。這是因明裏避免過失的一個方式。

  

  這是說外人立的量,證明外境實有,跟夢境不一樣,就是這麼回事。

  

  “此總難已,自下非之”, 下邊論主就要破斥了。

  

  論:此亦非證。

  述曰:此總非之,自下別釋。

  論主說:“此亦非證。”你們以這樣子的方式證明外境實有,這個證明不對,爲什麼?下邊解釋。

  

  論:頌曰:未覺不能知,夢所見非有。

  述曰:未得真智覺,不能自知生死夢所見定非實有,即正理解于此頌文;或爲喻顯,如世未覺,不能自知夢心所見定非實有,覺時亦爾,以喻釋難。即此半頌,通以法喻二義解之,亦無違也。

  舊論下句,今在上說;今此上句,舊論下說。舊依梵本,今從唐言,亦無乖返。諸上下頌,應如是知。

  

  “頌曰:未覺不能知,夢所見非有。”未覺醒之前,不能知道夢裏所看到的東西不存在。你正在夢中,你說我夢裏看到的山河大地是假的,這時候你怎麼知道?你必要在夢醒之後才能知道。現在我們正在無明大夢當中,還沒有醒,你怎能知道是假的?當然不知道。正在做夢,不會知道那是假的;等到醒過來之後,自然就知道現在的這個山河大地是假的了。所以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用,並不能成立識外有實境。很簡單地,半個頌把你擊破。

  

  “未得真智覺,不能自知生死夢所見定非實有”,我們還沒有得到無分別的根本智,這個智能還沒有生起來之前,自己在生死大夢裏還沒醒,不能知道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是假的;等到醒過來之後,就會知道都是如幻如化、不是實在有。“即正理解于此頌文”,這是以我們唯識宗的道理來解釋“未覺不能知,夢所見非有”這句頌。“正理”即唯識宗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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