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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四講

  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四講

  

  

  丙四複釋外難二識成決定外境非無失(半頌)

  ……………輾轉增上力,二識成決定

  

  

  上一次講到第叁個外難。小乘、外道也以夢作比喻(例覺時)來問難,夢醒後能知夢境非實,睡眠中還是有夢識生起,而現實世間上的人,大家都有這個“現實”的感覺;夢醒之後,夢裏的境界都是沒有的,這個我們也認同,但是你說現在我們醒著的時候、大家都見聞覺知的山河大地等等外境也是虛幻的,爲什麼大家不知道?你說跟夢一樣,這個恐怕是靠不住。

  

  論主(世親菩薩)回答說,我們這個世間上,也是在做夢,正在夢當中,還沒有醒,你當然不會知道它的境是沒有的。到這個夢醒過來之後,你也同樣知道,跟睡眠的夢一樣,所現的那些外境都是虛妄的,唯識所變。

  

  我們做夢的“夢”,大家都知道,是第六意識的作用。而我們現在醒在那裏的“夢”,是“無明大夢”,這個一般人是不知道的,只有佛弟子知道;雖然他知道,但是沒有真正的證到空性,那還是依稀愰惚地知道一點點,並沒有能夠真正確確實實地知道一切境是虛妄的,只能從佛說的裏邊,知道一些知識而已。真正要證到一切外境是沒有實在的,那一定要證到空性,也即是圓成實性;證圓成實性之後,然後從依他起裏看一切法,如幻如化、不實在,就跟做夢一樣。我們現在生死大夢還沒有醒過來,當然,我們就不能知道現在所看的東西不是實有的。以這個道理,也把它(第叁個外難)駁掉了。

  

  這個裏邊,“若時得彼出世對治無分別智,即名真覺”,出世對治無分別智就是真覺,這個“真覺”就是這麼一個“無分別智”。這我們出了考題,怎麼叫出世?怎麼是對治的?又怎麼無分別智?這些名相大家要記住,將來碰到的時候,就知道這個名相是怎麼樣的一個智能、起什麼作用。關于“後得智”,我們也出了題,“此後所得世間淨智現在前位,如實了知彼境非實,其義平等”,這個世間淨智,怎麼還叫世間?並不是說它是有漏的世間智能,而是說它緣世間法;後得智緣的境雖然是世間法,但是因爲它本身體不是有漏的,即它這個智能是無漏的,就叫 “世間淨智”。

  

  所以這道考題,“試比較無分別智與後得智之異同”,後得智跟根本智的相同之處、相異之處在哪裏?相同之處:它們都是無漏的,都不是世間有漏的智能,“如實了知彼境非實,其義平等”。不同之處就很多:得到無分別智以後,才能生起後得智(那當然都是無漏的);無分別智緣真實理,後得智緣世間法,一個是緣理(真實的道理、空性的道理),一個是緣事(如幻如化的、緣起的境界);前者無分別、不帶名言,後者則是帶名言的。

  

  這我們已經講過,等到你證到真覺之後,你就會知道,我們現在所見的外境,跟做夢一樣,平等無二,都是如幻如化、不實在的。

  

  丙四複釋外難二識成決定外境非無失(半頌)

  ……………輾轉增上力,二識成決定

  

  論:若諸有情由自相續轉變差別,似境識起,不由外境爲所緣生。

  述曰:自下大文第四,複釋外難二識成決定、外境非無失。小乘外道作如是難:若諸有情,由自身中心等相續,識自證分轉變自體,有差別相在內識上似外境現,實非是外;識緣此起,不由外境爲其所緣引識等起;或從種子轉變差別,乃有現行似境識起,不由外境爲所緣生。此則外人牒論主義,次申共許,後方正難。

  

  此下第四大段,解釋第四個外難,“二識成決定、外境非無失”。什麼叫“二識成決定”?下邊就要講。

  

  “若諸有情由自相續轉變差別,似境識起,不由外境爲所緣生”,這是對方(小乘、外道)根據唯識宗的道理,先表一道,你們的宗是這樣說的;說了之後,再找碴子、辯。根據你們唯識宗的道理,諸有情類,“由自相續轉變差別”,在他自己的相續(身心)裏邊,起各式各樣的差別,就可以顯出這個境界——“似境識起”,即這個“境”不是真的境,是識所化,實際外境是沒有的;“不由外境爲所緣生”,也不是由外境的緣所生。即是說,你們唯識宗的主張是:由于自己內識的轉變差別,好象有那個境、起這個變化來緣它,實際上是緣自己內識的相分,而不是緣外境所生的識。

  

  “小乘外道作如是難”,小乘外道就問難說,“若諸有情,由自身中心等相續”,有情由于自己本身內心等等相續刹那刹那地變化,“識自證分轉變自體,有差別相在內識上似外境現”,這個識的體(自證分)從種子起現行的時候,它是有所變化的,緣境的時候也有各式各樣的差別,在內識(自己識裏)上就顯出一個相分,所現的這個相分,在第六意識的遍計執看來就好象是外境,“實非是外”,實際上是識內的相分,不是外境,即還在識內,並不在外,“識緣此起”,見分(識)就緣這個相分而起,“不由外境爲其所緣引識等起”,不是由實在的識外境界作所緣境來“引識等起”(唯識宗主張:識的生起,不是二乘、外道凡夫所想象的那樣,由客觀的外境現在面前、作個所緣的境來引生識,而是由識所變化的相分,來引起這個見分的識);“或從種子轉變差別,乃有現行似境識起”,或者從種子變現行的時候,它要轉變,因爲裏邊種子不同,各式各樣的轉變差別,就有現行,好象是境(似境,即相分的境),這個識就生起來了,“不由外境爲所緣生”,實質上不是外境(這是唯識宗的另一個主張)。你們唯識宗這麼說也好,那麼說也好,總是識自己裏邊變化出來的,並不是有客觀的外境爲所緣而生起那個識。

  

  這些話,是“外人牒論主義”,就是外人(二乘、外道)把論主(世親菩薩)的主張先說一下。意思是說,若照你這麼樣的主張,會有什麼漏洞在裏邊;“次申共許,後方正難”,接著再說一個共許的法,然後就問難。

  

  論:彼諸有情,近善惡友,聞正邪法,二識決定。

  

  “彼諸有情,近善惡友,聞正邪法,二識決定”,這是大家共許的。假使一個人(有情),若他親近善友、聽聞善法,就生起善的識;若親近惡友、聽聞邪法,那決定是要生起邪的識。這個在世間上是一般都公認的。照唯識宗那樣的說法,那麼世間上都公認的這一事實,會有什麼毛病,下邊就要難。

  

  述曰:此申共許。如彼能緣不離識境,一切有情,或近善友、聞說正法,或近惡友、聞說邪法,如四親近行近善知識,聽聞正法,正性決定,能教者識,成悲決定,能聽者識,成慧決定,近惡友時,成邪定亦爾。即能所教,二識決定。

  

  “此申共許”,這是標出論敵兩方都承認的、世間上也都公認的事實。

  “如彼能緣不離識境”,照你們唯識宗的說法,緣的境都是識裏邊、不離識的,你所緣的,還在你的識裏頭——夢裏邊看到的有情、景象,這些有情、景象都在自己的識裏邊;我們現在醒著的時候,也跟夢境一樣,我們看到的情景,也是在自己的識裏邊,這樣的話,就有問題來了:都在自己內識裏邊,那麼世間上都共許的這個事實,你們唯識宗就講不通了。

  

  先把這個事實說一下,接著再說你有什麼毛病。你們說一切有情都是不離開識的境,都還是自己識內的一切有情,那麼世間上共許的:“一切有情,或近善友、聞說正法”,假使某個人,他親近善知識、聽聞正法,“或近惡友、聞說邪法”,或者他親近惡友、聽聞邪法,惡友要說邪法來引導他,“如四親近行近善知識”,這“四親近行”,在《瑜伽師地論》卷四十四裏有一段文,親近善友是四個親近的一個方式,我們先看筆記(名相注釋)。

  

  [名相注釋]四親近行(《瑜伽師地論》卷第四十四):“當知菩薩由四種相,方得圓滿親近善友:一、于善友有病無病,隨時供侍,恒常發起愛敬淨信;二、于善友隨時敬問,禮拜奉迎合掌,殷勤修和敬業而爲供養;叁、于善友如法衣服、飲食、臥具、病緣醫藥資身什物,隨時供養;四、于善友若正依止,于如法義,若合若離,隨自在轉,無有傾動,如實顯發,作奉教心,隨時往詣,恭敬承事、請問聽受。”

  

  “當知菩薩由四種相,方得圓滿親近善友”,親近善友有四個方式,有這四個方式(就是四親近行),才能真正圓滿地親近善友。哪四種?

  

  “一、于善友有病無病,隨時供侍,恒常發起愛敬淨信。”對善友、善知識,管他有病也好、沒有病也好,隨時隨地地供養他、侍候他。當然,有病的時候,更要侍候他、供養他,沒有病的時候,也要供養他、侍候他。“恒常發起愛敬淨信”,恒常,就是經常、沒有間斷,“恒、常”兩個字連起來講就是“不斷地”;要發起這個愛敬,對他起恭敬心、生起清淨的信心。

  

  凡是我們對人,要觀他的優點,對他優點觀起來,然後你才能夠對他有信心,對他起好的概念、好的感情。如果你專門抓他的一個小缺點,把它無限擴大,就會把他的優點都抹殺,那你對他無論如何都生不起信心,也更生不起恭敬心。信心沒有,恭敬心更沒有,那麼就起厭惡心、對他不恭敬心,那就是不相信,他說的話你都不會相信。

  

  對善友(包括善知識),第一個我們應當要做到,他有沒有病,都要供養他。有的人,看到他(善友)沒有病、身體很好,就不去管他;在他有病的時候,就照顧一下。這樣的人,比這個要差一點。應當不管有病無病,都要這麼做。但是還有更差的,沒有病時,跟他很好、打交道,等到有病,就嫌麻煩:“哎呀,我還要照顧他。”遠而避之,跑得遠遠地,那就不管了。這樣子就不對頭了。

  

  (31B)佛在世的時候,對病人特別照顧,佛就親自示現照顧病人,幫他擦身,把身上的髒東西洗掉,等等。那就是說,使大衆、僧團裏邊對病人要有照顧。我們僧團裏邊,希望也要注意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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