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情。對大衆裏邊有病的要照顧,對外邊,那些病、貧,每年做一次,是過年時候去慰問一下、送點東西,那是象征性的,那是不夠的。這樣好不好?好是好,但很不夠。如果一年的生活,叁百六十天,你只照顧他一天,一天裏對他的幫助僅幾個小時,當然精神上有點安慰,實際上幫助還是不大。真正有困難的,那就要恒常地去照顧。但是,主要是自己團體,我們不是在做那個慈濟,外邊的,有經濟力量,還是要能照顧的就照顧一下。我們這裏說的,是對善友應當要這麼做,其它的,當然不一定要求那麼高。
“二、于善友隨時敬問禮拜,奉迎合掌,殷勤修和敬業,而爲供養。”這個善友,至少也是善知識了。你對這個善知識,經常要去恭敬地問訊、禮拜,奉迎合掌。見他來了,要迎接;他要去了,要送。合掌表恭敬。“殷勤修和敬業”,很殷勤(精進)地修和敬業,六和的恭敬的事情,要好好做,“而爲供養”,以這樣的行動來作供養。這是身供養。
“叁、于善友如法衣服、飲食、臥具、病緣醫藥資身什物,隨時供養。”這是生活的必需品。這些必需品是如法的,這個很重要。我們生活的資身什物,要是如法的、是必需的東西。過分的,不要;不如法的,太簡薄的,或者是有害的,也不能要。
對善友,他的如法的衣服,出家人的衣服不能太奢侈,顔色不能太鮮,質料不能太好,那是如法的,供養是對的;如果你對出家人供養極好的衣料,甚至于什麼絲綢、殺生害命的那些東西,那不如法,我們就不能要。當然,他來供養,你不能說我不要,那樣說也不好,但是供養之後,這個衣料不能受用,就要想辦法怎麼處理。供養,應當要如法的。
我記得在文革以後,宗教才開始開放的時候,有人告訴我,廣東的居士供養出家的人,供養什麼?毛料西裝。他的心是很好,毛料的東西很貴重,在在家人看起來,這是很貴重的禮品,但是他是出家人,你送給他西裝幹啥?他穿又不好穿。當然,文革才結束的時候,因爲出家人是不允許穿僧服的,很多出家人穿在家衣服,那是有的。但是那時候已經開始恢複政策,就不需要去送在家的衣服了,應當送袈裟之類的,出家人裏邊的衣服要大量衣,不能穿小量衣。在家的衣服不能要,那是不如法的。
飲食也一樣。出家人的飲食是要合適,既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差。尤其葷的、腥的那些東西,包括一些藥,混有葷的東西做的那些。以前有人送什麼烏龜殼,鼈(甲魚)殼做的、還有蛤士蟆的什麼東西,他們世間上說是很貴重,但是我們出家人是不敢吃的,這些葷的、殺生害命的東西,把它的命害了拿來補養自己的身體,這個我們是不忍心的,因爲一切衆生都是父母。
我年輕的時候吐血,那個時候看起來還蠻嚴重,有人就說,用條黃鳝把它敷在背上,用老酒什麼東西的,把它布纏起來,會好;是單方,非常靈!這個我就不敢用。活的黃鳝,把它殺了——自己要病好,就把人家的生命犧牲掉,這個我們佛教徒是想不通的,所以說不能用。不能用,還是好了。有些人用了,不一定會好。這是業報的關系,不要專門從這些方子去看。當然醫藥是可以用的,殺生害命的事情,還有這些單方,就不一定要去采取。
用的臥具也一樣。出家人的生活用品,如席夢思、沙發之類,軟綿綿的,他的這個供養心很好,但是出家人用不來。
我就有這個感覺,不要說高貴的賓館,那一次我們到澳洲去,他們沒有出家人的房間,那個床,是彈簧的。彈簧的床,我們要打坐的話,一坐下去,就不行了——後邊就往下沈,那個腿就往上擡,這個人就倒起……,唉呀,坐得很不舒服。幸虧我以前在廣化的一個學生,他也在澳洲,他在那個廟裏住的時間很久了,比較熟悉,“唉呀!”他說:“你們給老法師這個床,他不要的,趕快找個硬板的。”後來總算找了一個日本的榻榻米那樣的、不曉得叫什麼的東西,它是硬一點,坐著還舒服一些。你們可以去試試看嘛,很軟的沙發之類的東西,你怎麼盤坐?一坐坐下去,人就往後仰起來,坐在那裏,勁也沒有。平時我們坐的座子很舒服的,它這個軟的東西上一坐,腰也軟起來,坐也不直,很不自在。
一九五五年,海公上師到維也納去開國際和平大會,賓館裏招待他,那是海外賓館,很考究,也是席夢思床,他也住不慣。他就叫侍者師跟服務員說,要一塊硬板。服務員想了半天,沒有什麼硬板啊,這麼高級的賓館裏哪有硬的板?後來沒有辦法,問你賓館裏門板有沒有?不管舊的、壞的,門板拿一個來。服務員也莫名其妙,就去拿個門板。拿來之後,海公上師就把門板鋪在床上面,坐在那裏。後來服務員一看,坐在門板上?!大吃一驚,從來沒有這樣子的貴客坐在門板上的。那是我們出家的人沒有辦法的,席夢思的床是坐不來的,板還是可以坐一下。我們這裏的凳子都是板,都是木板做的凳子。
這是說如法的飲食、衣服、臥具。還有藥,藥還是要如法的。佛教的藥是陳棄藥,陳棄藥就是人家丟的、不要的、過期的藥。當然這是說中藥。西藥過期的,變質、有毒的,那當然不能吃。中藥,那些時間久、藥的氣味走掉,世間上的人就不重視、不要,就棄掉,我們出家人就吃這個藥。這個藥性不太強烈,但是也能治病,叫陳棄藥。這是如法的。現在我們固然不要去專門供養一個陳棄藥,把人家丟的、藥碴碴的東西,供養出家人,這個也不必,但是,也不要太高貴的藥。太高貴的藥,尤其是前面說的什麼蛤士蟆、龜鼈甲做的東西、葷的那些藥,最好還是不要去供養出家人好些。還有這個“資身什物”,身上洗浴用的其它小零碎的東西,都要如法的供養、隨時供養。這“隨時”,是需要的時候去供養。這是第叁種親近方式。
第四種親近方式:“于善友若正依止,于如法義,若合若離,隨自在轉,無有傾動,如實顯發,作奉教心,隨時往詣恭敬承事、請問聽受。”
如果你對善知識如法依止之後,“于如法義”,對于他說的話(“如法義”就是他講的東西),“若合”,跟經論是合的;“若離”,跟經論不符合,是他自己發揮的。這樣子的情況之下,有的人,合乎經論的,我就聽;不符合的,我就不聽,乃至反駁他。而這裏要求,該怎麼做?“隨自在轉”!隨善知識的自在轉,善知識怎麼講,就怎麼做,“無有傾動”,沒有搖動。
這是不是說,善知識說錯的話,你也照聽?不是這個意思。因爲我們所認爲對的、認爲錯的,這個標准,到底是不是合適的?這個不敢說。我們學的經論比較少,經上所說的話,你看了一點點,就認爲這樣才對,就把它普遍于一切,一切以這個標准來說話,恰恰在某些地方,該那麼做的,你沒有看到,那麼你的這個看法就偏了。善知識,他畢竟是學的時間長,經驗豐富,有傳承,他看得要多一點。不要看到不合適自己的觀點,就說善知識錯了,反對他,甚至于批判起來,到處宣傳。我們有的時候就會犯這個錯誤。
密勒勒巴的公案,大家最容易知道的。他的上師瑪爾巴是大善知識,密勒日巴一心不疑地相信他的教導。瑪爾巴叫他做什麼?背石頭、蓋房子,辛辛苦苦蓋好了,該是好了嘛,瑪爾巴說不對,拆了重做!不但要重做,你這個石頭,是哪裏搬來的,還要先搬回原地擺好。這個你想得通嗎?石頭已經搬過來,你說不要嘛,就隨便擺在那裏、不妨礙就行了,他說一定要原地擺好,這個石頭哪裏搬來的,還擺到原地方去。甚至于有一次,造屋子,因爲太辛苦,他的幾個師兄弟主動來幫他搬石頭,他的師傅知道了,好啊,哼,你是偷懶,叫人家幫忙,不行!他們幫搬運的那些石頭,全部要退回去,你重新搞過。像這樣的事情,一般人是想不通的。甚至于人家求法,瑪爾巴上師很慈悲,給他們傳,而密勒日巴進來,不但不給他傳法,一頓臭罵,再痛打一頓,還用腳把他踢出去。這個你們想不通的。想不通就會認爲他不對了,說善知識有偏見,對人有愛恚怖癡,對密勒日巴,他窮、沒有供養,就不給他傳法。是不是這樣子的?你們認爲很不合理?其實上不是這樣的。那是要折伏他、消除業障,非要這麼折磨一下不可。這個凡夫是不會知道的。
所以說不管善知識說的話、講的法義,“若合”,你聽起來是合乎經論的,“若離”,你聽起來好象不符合經教的,都要“隨自在轉”, 隨善知識的自在而做,不要“傾動”。要做到這一點,是比較困難的。這第四個方式是比較高的要求。
“如實顯發,作奉教心,隨時往詣恭敬承事、請問聽受”,假使你有什麼事情做錯了,善知識“如實顯發”,指出你的過失,你哪裏哪裏錯了,這個時候有的人就受不了;這個時候自己觀察內心,不要我慢心起來,要作恭敬心,“作奉教心”,請善知識教示,恭恭敬敬地奉事他;“隨時往詣”,哪些不懂的,隨時去請問,恭敬地承事、請問聽受。
這是說對善知識,要圓滿地親近,圓滿地親近善知識(不是一般地親近),要做到這四個相。這樣子做,能夠得到真正的好處、利益。如果你做得不圓滿,利益就不圓滿;如果你根本就不做,當然就沒有利益。
但是這一點,我們還是要回過來,要辯證地看問題,對善知識,還是要抉擇一下。如果你糊裏湖塗地,聽人家說這個是大善知識,“哦,那我也去親近他、隨他轉,他叫我怎麼就怎麼”,那就成問題了。這個善知識的抉擇要根據《菩提道次第》,經過抉擇的,那才可以隨教奉行;沒有經過抉擇的,那就不敢隨教奉行。這在《廣論》裏也有辯論、抉擇的標准。經過抉擇的,那就不要懷疑。我記得好象是《密勒日巴傳》裏說的,因爲這本書我很早、大概才二十幾歲的時候就看過,以後就沒有功夫再去詳細看,好象有這麼一個事情,人家結婚,他的師父叫他搶親去,把那個女人搶過來。這…
《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四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