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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叁講▪P6

  ..續本文上一頁理不知道,你辯才再好,辯來辯去,外道也會辯,那跟外道有啥差別?所以說,重點還是要把根本智拿到。

  

  因爲大乘、二乘見道都叫真覺,但是這兩個“真覺”不一樣,所以要簡別一下。

  

  “二乘見道,亦名真覺”,二乘見道的時候,也叫真覺,“然于後得,不知境無”,他們得到真覺的時候,沒有後得智,出定之後不知道一切境界是沒有的。他們證的是補特伽羅無我,一切法無我的道理他們沒有證到,那麼出定之後,看到的境界還是有的。“加行不作唯識入故”,因爲他們修加行的時候,沒有把唯識無境、唯識所現的這個道理熏修進去。

  

  這裏就很明確地說明這個道理,你以什麼樣的加行去修,證到的也是那個東西。這在《菩提道次第廣論》裏的《止觀章》講得很明白。爲什麼《菩提道次第》花了很大的精力,把《止觀章》特別是《毗缽奢那》(觀)那一章講得很多?就是要把這個空性的道理講透。如果對空性道理理解得不完整,將來證到的也是不完整的空性;如果理解的空性是有偏差的,那麼證到的也是有偏差的;如果你理解的空性是錯的,你證到也是錯的。

  

  記得我以前住在上海的時候,有個氣功師,他請到一本蔣維喬的《金剛經批注》,很高興:“啊,我請到這本書,很好。”這本書解放前還有,解放以後就不大看到,文革以後又重新出版,他很高興。我說,這本書很好,你看看裏面講的道理跟你們氣功是不是一樣的?“哎,一模一樣。”我就奇怪了,一模一樣的話,你還說什麼氣功?肯定是你對氣功的空跟《金剛經》的空混淆不明,沒搞清楚。你如果以這樣子的知見去看空性的話,證到的也是偏的空、錯的空性。氣功師也認爲證空性,那肯定是錯的,因爲他的理解就不對。

  

  這個理解很要緊。不要看著理解是一個低層次的——“這個你懂了之後,並不解決問題。你說一切法空,我這裏碰到一個困難來了,還是沖不出去。你說一切法是空的,碰到山,還是被頂住,通不過去,有什麼用處?”你這個知見安立之後,將來哪一天,由戒生定,由定生慧,這個慧跟你以前理解的那個知見一樣,這個果實就來了,也有力量了;如果你理解的是完整的空性,那麼這個慧就是圓滿的空性慧,一切法空的道理,都能夠圓融地知道。

  

  所以我們學的時候,決定要學最高的應成派的空性,也是這個道理。唯識的空性道理當然也是對的,但是不究竟,那證到的空性也就不究竟。應成派的空性道理得到之後,你證的空性也是究竟的。

  

  應成派空性的中觀家月稱論師,他講《中觀》的時候,有人就問他:“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你說了那麼多,你倒證明給我看看,到底什麼叫色不異空、空不異色?”他說:“很簡單,“色不異空”很好說,不過“空不異色”就不大好說。那我做給你看。”就在牆上畫一幅畫,裏邊畫一只牛,然後他說:“拿個桶來。”就在畫的牛那裏去擠牛奶,擠了很多,整個法會的人都吃飽。這個,“空不異色”。這是哪裏來的牛奶?就是會變牛奶啊。你證到法性空的道理之後,就會有實際的行動出來。你如果理解的是死板板的空,那你搞了半天,什麼東西都沒有,你只曉得一個頑空,哪有牛奶出來?他這是“空不異色”,空裏邊還是有的,能變化。

  

  所以,這個理解很重要。有的人說,我不要學那麼多東西,學得頭也昏,我坐,腿子盤起來、眼睛閉起來,得定之後,開悟,自然都知道。種子都沒有,你怎麼知道?如果什麼理解都沒有,你坐了半天,可能會得到什麼?無想定。無想定,會笨的,生到第四禅的無想天,五百大劫,福報享完之後,就掉下來;掉下來,幾乎都是到畜生道去,即使先前沒做壞事。爲什麼?笨,你腦子不用。一把刀,你天天磨,才不會鈍。老鼠,它要磨牙齒,到某個時候就磨一下,把我們的電線都磨爛,經常斷線斷電,就是它磨牙齒磨掉的。它也聰明,磨;不磨的話,牙齒就鈍掉。但是在無想天,五百大劫的時間,什麼都不想,腦筋也不用,你想想,這能不鈍掉嗎?等到福報享完掉下來,就完了,愚癡是畜生道,你再有福報也是畜生道,因爲太愚癡。

  

  以前有一位紹興的居士,他修苦行,打一個七,用磚砌一個圍牆,把自己圍起來,就在座位那麼大的一個地方,晝夜不倒單,也不吃,過很久時間,得很多境界,好象很好。另一次,又去修什麼法。後來他跟其它人到我這裏來,說:“不對了,我現在發現,我的記憶力明顯的下降。”我問他修什麼?他說修定。修什麼定?“不思善不思惡,什麼都不想。”我說,那就是了,你修這個定,就會笨的。這個跟無想定差不多。當然他這個定不能跟無想定比,無想定要第四禅才能修,要把第六意識都滅掉。他第六意識滅不掉的。但是思想已停下來,不運動,那腦筋就笨掉。這是必然的道理,東西越用越善巧,你不用,它就鈍掉。他聽了之後,說:“噢,這樣的道理。”他馬上就放下那個定,不修了,後來記憶力又慢慢地恢複了。這個記憶力,我們的腦筋就是要用的,但是不能用過度,也不能用到一邊去,否則還是要出毛病。

  

  這裏說真覺,大乘的真覺是什麼?先說二乘的真覺,二乘見道,也叫真覺,“然于後得,不知境無”,因爲他加行的時候,“不作唯識入故”,不知道唯識道理,所以他證空性定之後,只知道補特伽羅無我,法無我的道理沒有,他出定之後,“不知境無”,一切法還是實在的。

  

  “菩薩見道,無漏正智超世間故,名爲“出世””,菩薩見道,産生一個無漏的正智。無漏,就是沒有煩惱的。無漏正智,能夠超出世間,叫出世。二乘當然也是無漏正智,也能夠超出世間,也叫出世,但是大乘能知一切法空,超過二乘。

  

  外道很歡喜偷佛教的名相,他們也有一個“無漏”。他們無漏什麼?不漏失,精血不漏就叫無漏。這個話勉強得不得了。什麼叫“色”?我們說這個色是物質,有變礙的叫色;他們說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色,男女的色。反正都是牽強附會,把佛教的東西,以他們的師心作解,越搞越離譜。

  

  佛教的法相有嚴格界限,不能自己亂搞一套。我們以前在昭覺寺的時候,就發現有一本書,叫什麼《金剛道論》。後來有人叫寺裏的一位師父印,流通這本書,他就去對照一下經書、查一下法相辭典,五個眼: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跟辭典、經書一對照,都不一樣的!跟佛說的是不一樣的,那麼這個東西就難說了。法相是不能自己隨便改的。

  

  “能除生死,稱爲“對治””,說到究竟的話,應成派中觀見,如果你法空道理不知道,一點也不知道,不能了生死。要了生死,固然補特伽羅空要證到,在證補特伽羅空的時候,必定會牽涉到一部分的法空,如果法空一點都不碰的話,補特伽羅是空不了的。《廣論》裏邊廣辯這個道理。二乘也破法空,但是破得不完整,破了一部分,把補特伽羅空所需要的法空破完之後,就此爲止,不再前進。菩薩爲度一切有情,叁大阿僧祗劫修持一切菩薩行,必定要知道一切法空道理,全部要知道,那時證到的才是佛果。

  

  這個“出世、對治”,它就是什麼?能夠超出世間的叫出世,能夠超出生死(對治生死)的,叫對治。都把它去掉。

  

  “離世分別及事分別,名“無分別””,什麼叫無分別?世間上的一切分別,世間分別、虛妄分別要去掉,以及各式各樣事情的分別——例如有部說色是有的,瓶、罐是假名,而色聲香味觸是真的,這些分別也要去掉,這就叫無分別。“此爲無間道,對治世間,契真如理,名“無分別智””,這樣子,能夠對治世間的、能符合真如道理的,叫無分別智。無分別智生起的時候,就是根本智。一切的名言都離開,就是八不中道,把我們思想範疇的一切概念全部除完,所得到的,真正跟真如契合,沒有能所,這樣子的就是無分別智(根本智)。知道這個,就是知道一切法空道理。

  

  “釋此名義,如余處辨”,這個無分別智的名相的意義,“余處”就是其它的法相書裏講得很多,他就不廣講了。

  

  不虛妄,故名真;如實了,故稱覺;此離諸縛,超諸粗重,得此名入諸聖朋流,故名真覺。簡異生死少出夢時,亦言知夢境皆非有假名之覺,立真覺名。此翻頌中未覺之說。

  

  什麼叫真覺?“不虛妄,故名真;如實了,故名覺;此離諸縛,超諸粗重”,不虛妄、不假,叫真;如實地了知,叫覺。這個智能,離開一切煩惱的系縛,超出一切粗重(粗重就是煩惱的種子),“得此名入諸聖朋流”,“得此”,得到這個智能,“名入諸聖朋流”,這個智能一得到,就是預入聖流,證聖、成聖者,與那些聖者同類,跟那些聖者做朋友,“故名真覺”,所以叫真覺。

  

  “簡異生死少出夢時,亦言知夢境皆非有假名之覺,立真覺名”,爲什麼要說真覺?世間人在生死當中,少出夢時,稍稍地出一點夢境的時候,也能知道一切夢都是虛幻的,都說做夢的境界是假的,但這個覺不是真覺,是假名之覺。爲了要簡別這個假名的覺,與之區別,所以要立一個真覺。

  

  “此翻頌中“未覺”之說”,第一句頌“未覺不能知”有“未覺”兩個字,這個“真覺”就是它的對立面,已經覺、得真覺之後,自然會知道一切法是虛妄的。“未覺”是沒有得到真覺,那就反過來了,沒有得到真覺,當然不知道一切法是虛妄的。

  

  這是解釋根本智,下面講後得智。

  

  論:此後所得世間淨智現在前位,如實了知彼境非實,其義平等。

  述曰:于見道中,得此所說無分別智,後有緣世間無漏之智現在前位,方能稱理、如實了知彼生死識境非實有,即後得智。緣世間故,名爲世間,非體有漏名世間也。體非是漏,立以淨名;稱境而知,名如實知。

  

  “此後所得世間淨智現在前位,如實了知彼境非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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