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邊,哪個業最重?“答雲:身重,次口,後意。”這是他們外道的說法,身業最重,這跟現在的法律一樣,身造的罪,最重,殺人放火的,那是身重;口裏罵人,畢竟是不傷到身,只是心裏邊痛苦,身上不受損害的,所以其次是口業;第叁是意業,心裏邊的,最輕。一般的凡夫的見解就是這樣,外道也是這般的見解。所以長熱就回答說,他的老師尼犍子教他的,那是身業最重,其次口業,意業最輕。
“長熱反問:瞿昙,今說何業最重?”他回答之後,反過來問佛,說,你們佛教裏邊,認爲哪個業最重?“佛言:意重,身語乃輕”,佛說,意業最重,身業語業乃是輕的。佛教是從根本上說,身語之所以能夠造業,都是意所支使,如果沒有意的支使,怎麼會殺人放火?這裏佛就對他說,意業最重,身語乃輕。告訴他之後,“長熱還去”,這個長熱是外道弟子,他就回去了。
“阇提問雲:汝至彼所,瞿昙何言?”他的師父問他:你到瞿昙那裏去過,他跟你說了什麼話?他很不客氣,不尊稱佛,“瞿昙何言”,瞿昙是佛的姓。“長熱具說”,長熱就把佛跟他的對話,告訴他師父。
“阇提贊歎:汝真我子!從我口生”,這個阇提聽了之後,很高興,哈呀,你真是我的法子,我怎麼講,你就怎麼說,很善于聽從師父的教導(他也學佛的口吻,佛的弟子是從佛口生、從法化生,他也來這麼個“從我口生”);你很善說,“善受我教,所說無異”,能很好地秉師父的教,跟我說的一模一樣。這個外道很高興,對長熱說,“汝可更往,破瞿昙義”,你現在可以再回去,把他的這個說法(佛說意重),你把他破掉,你就說身重、意最輕,你把我們的道理去駁斥他;不但如此,你把他的說法駁掉之後,“提取將來,作我弟子”,把佛弄過來,叫他做我的弟子,他輸了嘛,就該做我的弟子了。這個口氣很大,很憍慢。“長熱不從”,他的弟子倒是很聰明,他說,佛說的話都有道理的,叫我去跟他辯,我肯定辯不過,你要叫佛做你的弟子,那是做夢也做不到的。他就“不從”,你讓我去做這個事情,我完成不了,我不去。
“有大富長者,名邬波離,伏事尼幹阇提”,這個時候,有個大富長者,名叫邬波離,他對尼幹子非常之恭敬,是尼幹子的弟子,他不知輕重地,“便往破佛立義”,就要去駁斥佛的話,就是“意重、身語乃輕”,要去破這個話。他因爲沒有見過佛,也不知道佛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他師父叫他去,他就去。
“長熱報雲:此事不可!”長熱是見過佛的,他看到這個人(邬波離),傻乎乎地要去,就勸他說,這個事情你去不得啊,“彼瞿昙者,容貌辯才,過人無量”,這位瞿昙,是了不得的人物,他的容貌過人,辯才也過人,“過人無量”,不是一點點的過人,無量地超過其它人,就是遠遠超過一般的人;不但如此,“兼有幻術”,就是有神通,“能轉人心”,可以把你的心轉過來(因爲他親自受過佛的轉化,開始的時候他很憍慢,後來被佛一說,他的心就轉過來了,對他的尼幹子師父都不相信了),“無量衆生,爲其弟子”,佛的弟子很多,無數的衆生,都是佛的弟子,都被佛折服,“甯可降伏”,你哪裏能降伏得了他呢?
“阇提不信”,他的師父還不相信,“令長者往”,依然叫邬波離長者去。這個長者因爲沒有見過佛,也相信他師父,他就去了。
這裏我們就回想到《菩提道次第廣論》,要依止善知識,就不要去依止惡知識了,你依止惡知識,以依止善知識法去依止惡知識,那你上當了,他叫你做壞事,你就聽他的話,就做壞事去了。所以說在依止法之前,先要看功德,作爲善知識的標准,有十個功德或者是康薩仁波卿說的有兩個功德以上的,才可以依止,否則,不能亂依止。像這個尼犍子,他是外道,他(邬波離長者)也不知道標准。
長者往已,欲破佛義,遂立義雲:我立叁罰,身爲最量,次口、後心,瞿昙雲何說心罰重?世尊于時在眉絺羅國,國城五日方行一邊。佛問長者:若人行殺,幾日殺此國人得盡?長者答曰:大能七日,或十日,或一月。複問:①仙人起瞋心殺,幾日得盡?答曰:一時國人皆盡。又問:一百日、二百日、叁百日行于布施,有人一時入八禅定,何者爲勝?有人多時持戒,有人一時入無漏觀,何者爲勝?長者答言:入禅無漏,功德大勝!佛言:長者雲何乃說身口罰重、心罰最輕?長者理屈,乞爲弟子,乃至得果,自立誓言:我所住處,常擬供養叁寶;一切尼幹,悉不得入我家。
校注:①「仙人起瞋心殺」,大正藏 (T43, p. 1004, c25-26) 作「仙人超瞋心殺」,據江西校刊本(卷四.十六頁後面1-2行)作「仙人起瞋心殺」。
“長者往已,欲破佛義”,這個長者,因爲信服他那個外道師父,他真地聽他師父的話,他就去了,想要破佛的那個話,“遂立義雲”,他就先說他的主張:“我立叁罰,身爲最重,次口、後心,瞿昙雲何說心罰重?”我立一個宗,叁個罰(叁業)裏邊,身業最重,第二是口,最輕的是心,你怎麼說心業最重呢?那你就不對了。
(34B)“世尊于時在眉絺羅國,國城五日方行一邊”,這個時候,佛正在眉絺羅國的地方,這個國家,它的城要“五日方行一邊”,跑五天才走了一邊,這個是很大了。“佛問長者:若人行殺,幾日殺此國人得盡?”佛當下就以所在的這座城作例子,問長者說:像我們現在所住的這座城,這麼大一個城,五天才能走一邊的城,假使有人要屠城,把城裏的人殺完的話,要幾天才能把這個國家裏的人殺完?佛不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就以這個比喻,用這個方式來回答。
“長者答曰:大能七日,或十日,或一月。”長者回答說,要把這個國家的人殺完的話,最大能力的,七天殺得完;差一點的,十天;若再差一點的,要一個月,才能把整個的這座城的人殺得完。
“複問:仙人起瞋心殺,幾日得盡?”佛又問他,假使有一個仙人,他起個瞋恨心,要殺這座城的人,他幾天能殺得完?“答曰:一時國人皆盡。”這個長者還是很聰明的,就是前面講過的,仙人要起瞋恨心的話,一下子,這個國城裏所有的人都死完。
“又問:一百日、二百日、叁百日行于布施”,這個事情,第一個例子說完了,另外再舉一個例子,佛又問他:假使你一百天布施,二百天布施,叁百天布施,不斷地行于布施,“有人一時入八禅定,何者爲勝”,但是有一個人,他就在一個時候,就是很短的時間裏,“入八禅定”,入定了,這兩個功德,哪一個大?“有人多時持戒,有人一時入無漏觀,何者爲勝”,另外一個問題,有的人,很長時間地持戒,另外有個人,就在一個很短的時間裏,入了無漏觀的定(無漏定就是無漏觀),哪一個殊勝呢?
“長者答言:入禅無漏,功德大勝!”這個長者還是比較聰明的,他回答說,那當然啦,入八禅定、入無漏觀的那個人,功德是大大超勝于行幾百天布施、多時持戒的人了。
這幾個例,都是說心的力量大。殺那麼多的人,你身口去殺,要七天、十天、乃至一個月才殺得完,而仙人只要起個瞋心,當下就可以把整座城的人殺完;你行布施,一百天、二百天、叁百天不斷地布施,那是身口的事情,不斷地要去做,不如入八禅定的人,入定之後,他的功德就比你那個布施功德大得多;假使你持戒,長時地持戒,若是入了無漏禅,入無漏禅的功德,比那些不斷地持戒的人功德要大得多。無漏的禅,無漏禅爲什麼能超過長時持戒?因爲無漏的禅定裏邊,有無漏的道共戒,道共戒是最高的戒,這比一般的持戒,當然要超勝得多了。無漏的戒,那是不會犯、也不會退的,當然是無漏的戒最勝。那就很明顯,心的力量最大,身口的力量小。
這些問題,長者都答對了,佛就說:“長者雲何乃說身口罰重、心罰最輕?”你既然懂得這個道理,你怎麼還說身口的業重,心業最輕?那不是矛盾嗎?這個長者很聰明,“長者理屈,乞爲弟子”,長者知道自己道理錯了,他就請佛做他的師父,自己做佛的弟子,“乃至得果”,因爲他是利根,成了佛弟子之後,受佛的教誡,不但是作佛弟子,甚至于很快就得果位;他得到果位之後,“自立誓言”,他就自己立個誓願說:“我所住處,常擬供養叁室;一切尼幹,悉不得入我家”,我住的地方,經常地要供養叁寶,一切尼幹子外道,即使是我以前的師父,都不能入我家,我的家裏進都不准他進來,何況來供養?
這個外道(邬波離長者),就是真正地轉過來了。他本來是信尼幹子的,很相信,尼幹子叫他怎麼做他就怎麼做,後來,他畢竟有善根,很聰明,在佛的面前辯論一番,輸掉之後,他知道自己錯了,就做佛的弟子;因爲他是利根,做了佛弟子之後,不久,很快就入道,證果;證果之後,當然,他就發誓願,他說:“我住的地方,長時地要供養叁寶,一切尼幹子外道,我家裏不但不能供養他,門都不讓他進,不准進門!”
我們寫的“氣功師不准入內”,就是這個道理了。這個是我們佛教的宗旨,有的人還不敢貼出來。爲什麼一定要說氣功師,不說其它外道呢?因爲氣功師是最混淆佛教的,很多氣功師是挂佛教的牌的,很多佛教徒都上過當,所以我們要特別地提出,“氣功師不准入內”。這樣子,這個長者,他就對了,他信了佛教之後,就把外道的東西都舍掉,甚至于他原先的那個外道師父來的話,都不准他進門。
長者得道,後還本家。阇提怪遲,遣人往覓,長者家人,不許入舍。阇提不測,自往覓之。長者莊嚴高座自坐,別安小座,以待阇提。阇提見之,法用如此,诃責長者。長者答雲:今人非昔人,我今已勝汝,是佛弟子,何得不然!
“長者得道,後還本家”,這位長者在佛面前皈依、…
《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六講》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