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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識二十論述記講記 第廿六講▪P4

  ..續本文上一頁乃至得道之後,他就回到他家裏去了。

  

  “阇提怪遲”,因爲他在佛那裏呆了一段時間,他以前的這個外道師父阇提,就責怪他,我叫你去辯論,把佛拿過來、叫他做我的弟子,你怎麼搞了這麼久還不回來?心裏責怪他。“遣人往覓”,就派人去看,看他倒底在幹什麼。“長者家人,不許入舍”,長者家裏人已經聽到招呼,一切尼幹子外道,不准進門,就不讓那個人進門。

  

  “阇提不測,自往覓之”,這個阇提,他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知道這個底細,就說,你們進不去,我自己去。長者見是他親自來了,總算讓他進門,也是故意要折服他,所以才讓他進門。“長者莊嚴高座自坐,別安小座,以待阇提”,長者自己布置一個很莊嚴的高座,自己坐在上面,另外在旁邊安一個低矮的小座,“以待阇提”,給他以前的那個外道師父坐。

  

  “阇提見之,法用如此,诃責長者”,阇提見到這樣的情形,要這麼樣子地對待他,他心裏很氣,就诃責長者說,我是你師父啊,你怎麼自己坐得高高的,很好的、考究的椅子坐起,讓我坐個小凳子,低低的、又差勁的東西?你這樣子對待我嗎?這個也不對啊。

  

  “長者答雲:今人非昔人,我今已勝汝,是佛弟子,何得不然!”長者說,哎呀,你搞錯了,現在的我不是過去的我了,過去我是你的弟子,當然要恭敬你,現在不是了,我現在已經超過你,我是佛的弟子了。長者的這個立場很鮮明,他說我現在是佛弟子,遠遠超過你了,當然你要坐低凳子,我要坐高凳子,何得不然!當然要這樣坐了,有什麼不對呢?

  

  阇提乃雲:我令汝取瞿昙作我弟子,彼既不得,今複失汝,我今爲汝說一譬喻。遂作喻雲:譬如有人,須郁婆羅根,取欲食之,令人入池,處處求覓,求覓不得,自拔男根;不得郁婆羅根,又自失根。汝亦如是。①求覓瞿昙不得,反更失汝,汝如男根。長者答言:我爲汝喻。譬如有人,性甚愚癡,取一黠婦,婚姻以後,遂便有娠,婦言兒生應須戲具,②語婿預覓;時婿覓得一猕猴子,將還與婦;婦語其婿,汝須浣染舂,方堪爲戲具。婿將雇人,欲浣染舂。他謂其曰:乃可浣洗,雲何染舂?此若是衣,可作叁事,猕猴不然,其雲何作?他爲洗之,洗之既訖,置熱汁中,染其猕猴,皮肉時已爛壞,後取舂之,形相都失,亦複不堪爲兒戲具。汝法亦爾。既非淨物,唯可浣洗,不可受持,如不可染,不可修行,如不可舂,雲何令我受持修學?阇提于是慚恥而去。此指于彼,故言返問。然婆沙第二十七,亦有此文。

  校注:①「求覓瞿昙」,大正藏(T43, p 1005, a13-14)作「如是求覓瞿昙」,江西校刊本(卷四.十七頁前面六行)無「如是」二字。

  ②「語婿預覓,時婿覓得一猕猴子,將還與婦」,江西校刊本(卷四.十七頁前面.九至十行)作「語婿願覓。時婿覓得一猕猴子。時還與婦」,大正藏(T43, p. 1005, a17-18)作「語聟[1]預覓。時聟覓得一猕猴子。[2]將還與婦」[1]預=願【甲】,[2]將=時【甲】。此下文中「婿」字,大正藏都寫做「聟」。「聟」,考《康熙字典》:「【未集中】【耳字部】 聟:【五音類聚】俗婿字。【九經考異】昏義,婿執雁入。陸雲:壻,一作聟。又【王羲之•女聟帖】取卿爲女聟。◎按顔元系幹祿字書雲:聟、𦕓、壻,上俗,中通,下正。」

  

  “阇提乃雲:我令汝取瞿昙作我弟子,彼既不得,今複失汝,我今爲汝說一譬喻。”這個阇提,他氣啊,氣昏了頭就罵起來,謾罵,我叫你去把瞿昙拿來,做我的弟子,現在你去之後,不但沒有把他拿來做我的弟子,反而你自己也不做我的弟子了,你這樣子作,簡直是豈有此理!我給你打個譬喻。這個譬喻極粗,外道的人本來就是粗人,煩惱重,他正在氣頭上的時候,就亂說話,亂譬喻。

  

  “譬如有人,須郁婆羅根,取欲食之”,郁婆羅根可能是藕根,他說,比如有個人,要吃蓮的根,就是藕,“令人入池,處處求覓”,就派人到池裏去找,“求覓不得,自拔男根;不得郁婆羅根,又失自根,汝亦如是”,找了半天,沒有找到,這個人就把自己男根拔掉;郁婆羅根既沒得到,把自己男根也失掉了,這樣的人,笨透了,那就是你啊!“求覓瞿昙不得,反更失汝,汝如男根”,你這個人也如此,我叫你去把瞿昙拿來做我的弟子,你不但不拿來,反而你自己也不做我的弟子,去做他的弟子了,你就是那個男根。他以這樣子的惡毒的罵,罵這位長者,罵得很厲害。因爲這些外道,本來是粗,煩惱也重。

  

  “長者答言:我爲汝喻”,你說的比喻粗得很,我也給你說個比喻。“譬如有人,性甚愚癡”,有個人,非常笨,“娶一黠婦”,但他娶的女人,卻是極聰明,“婚姻以後,遂便有娠”,結婚以後,她有孕,小孩還沒出生,她就說,“兒生應須戲具”,孩子出生之後,應拿一些玩具給他玩,“語婿預覓”,你也該去准備准備了,你去找玩具去。“時婿覓得一猕猴,將還與婦”,這個笨蛋就去找了一個猴子回來交差,交給他的女人。這個女人也不知道他找的是啥東西,沒見到,就對他說, “汝須浣染舂,方堪爲戲具”,你找來了,去洗幹淨,把它染一然、舂一下,才可以做玩具。她以爲他找了一個什麼材料,或者是泥土,或者石膏之類的。她說你把它洗洗幹淨,舂舂碎,舂得很細,然後去做玩具去,“方堪爲戲具”。“婿將雇人,欲浣染舂”,她的這個男人,是笨蛋了,他自己不動手,就顧人去做,遵照他的女人的要求,交代顧的那個人說,你把它洗一洗、染一染,然後把它舂得粉碎。“他謂其曰:乃可浣洗,雲何染舂?”路過的人看到他要這麼做,都說,這個只能洗啊,不能染的,也不能舂。這個猴子,你洗,洗洗幹淨還可以;你把它染的話,那個染料是毒的,會毒死;舂之後,成粉、成肉醬了,你還怎麼做玩具?“此若是衣,可作叁事”,假使是衣服的話,你洗之後,染一染,把它舂一舂、打一打,過去洗衣服,有時要打一下的,這個還可以,“猕猴不然,其雲何作?”但是這是猴子,怎麼好那樣作?那樣去搞是不行的,你這個人,太胡塗了。“他爲洗之”,他堅持要這麼做,那人就依照他說的去做了,“洗之既訖,置熱汁中,染其猕猴”,洗好之後,又擺在熱水裏去,染那個猕猴,像染布那樣去搞;大家知道,染布要用開水染,冷水是染不上的,他把猴子洗幹淨,倒是還好,但是再把它放在燙水裏去染,這一染的話,猴子碰到燙的開水,“皮肉時已爛壞”,皮肉都爛掉了;“後取舂之”,再拿出來舂一舂,好,“形相都失”,猴子的樣子也沒有了,成一堆肉漿,“亦複不堪爲兒戲具”,那還怎麼做玩具?

  

  “汝法亦爾”,你的法也是這樣,就是那個笨蛋人的作法,“既非淨物,唯可浣洗”,你那個外道法不是幹淨的東西,髒的東西,只能洗,染、舂等等作法,是不可任意做的。“不可受持,如不可染”,你那個外道法是不能受持的,猶如不可以染一樣;“不可修行,如不可舂”,也不可以拿來修行,猶如不可以舂一樣。這也是諷刺他。你們外道的法,只能給它消消毒、洗洗幹淨,想要受用是沒有的,不可受持,就像那個猕猴,不能染的;也不可拿來修行,就像那個猕猴,不能舂的。“雲何令我受持修學”,這麼髒的東西,你現在怎麼還叫我去受持修學?把他罵一頓。

  

  

  “阇提于是慚恥而去”,這個阇提,被以前的弟子罵了一頓,他就感到很慚愧,灰溜溜地回去了。

  

  “此指于彼,故言“返問””,解釋論文裏的“返問”二字,這些話是論主(此)反問外人(彼)的話。“然婆沙第二十七,亦有此文”,這在《大毗婆沙論》第二十七卷裏也有這段文字。這個就是說明,以意罰爲重,身口爲輕,反駁外宗以身罰爲重。下邊就是具體的實例,叁個公案。

  

  論:汝頗曾聞,何因緣故,彈宅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皆空閑寂?

  你有沒有聽到過,是什麼原因造成彈宅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這叁個樹林,都是荒山、空林?它們爲什麼是那個樣子?

  

  述曰:此佛問詞。彈宅迦者,真谛雲檀陀柯,此雲治罰,治罰罪人處也,今罰罪人,尚置其內。中阿含雲:是王名也。有摩燈伽婦人,是婆羅門女,極有容貌,婿爲仙人,名摩燈伽,于山中坐,婦爲其夫,營辦食送。檀陀柯王,入山遊戲,逢見此婦,問是何人。有人答言:是仙人婦。王雲:仙人離欲,何用婦爲?遂令提取,將還宮內。仙至食時,望婦不來,心生恚恨,借問余人,余人爲說,是王將去。仙往王所,殷勤求覓。王不肯還,雲:汝是仙人,何須畜婦?仙言:我食索此婦人。王便不還。仙人意憤,語其婦曰:汝一心念我,勿暫舍我,今夜欲令此國土破壞。仙人夜念,時雨大石,王及國人,一切皆死,俄頃成山。此婦一心念彼仙人,唯身不死,還就山中。本是彈宅迦王國,今成山林,從本爲名,名彼林也;人物皆盡,故名空寂。舊人解雲:諸仙修定處名空寂。

  

  “此佛問詞”,這個就是佛返問邬波離的話。什麼叫彈宅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下文都有解釋。

  

  “彈宅迦者,真谛雲檀陀柯”,這個“彈宅迦”是梵語,真谛叁藏的譯本(《大乘唯識論》)裏譯作“檀陀柯”,字音差不多,但是有一點變,“此爲治罰,治罰罪人處也”,翻譯成漢語,意思是治罰,治罰罪人的地方,“今罰罪人,尚置其內”,到現在(世親菩薩當時)爲止,要懲罰罪人,還把罪人擺到這個樹林裏去,等于說刑場一樣的,槍斃人的地方,或者是處罰人的地方,“中阿含雲,是王名也”,《中阿含經》裏說,彈宅迦(檀陀柯)是國王的名字。

  

  “有摩燈伽婦人,是婆羅門女”,有一個摩燈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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