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本文上一页乃至得道之后,他就回到他家里去了。
“阇提怪迟”,因为他在佛那里呆了一段时间,他以前的这个外道师父阇提,就责怪他,我叫你去辩论,把佛拿过来、叫他做我的弟子,你怎么搞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心里责怪他。“遣人往觅”,就派人去看,看他倒底在干什么。“长者家人,不许入舍”,长者家里人已经听到招呼,一切尼干子外道,不准进门,就不让那个人进门。
“阇提不测,自往觅之”,这个阇提,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知道这个底细,就说,你们进不去,我自己去。长者见是他亲自来了,总算让他进门,也是故意要折服他,所以才让他进门。“长者庄严高座自坐,别安小座,以待阇提”,长者自己布置一个很庄严的高座,自己坐在上面,另外在旁边安一个低矮的小座,“以待阇提”,给他以前的那个外道师父坐。
“阇提见之,法用如此,诃责长者”,阇提见到这样的情形,要这么样子地对待他,他心里很气,就诃责长者说,我是你师父啊,你怎么自己坐得高高的,很好的、考究的椅子坐起,让我坐个小凳子,低低的、又差劲的东西?你这样子对待我吗?这个也不对啊。
“长者答云:今人非昔人,我今已胜汝,是佛弟子,何得不然!”长者说,哎呀,你搞错了,现在的我不是过去的我了,过去我是你的弟子,当然要恭敬你,现在不是了,我现在已经超过你,我是佛的弟子了。长者的这个立场很鲜明,他说我现在是佛弟子,远远超过你了,当然你要坐低凳子,我要坐高凳子,何得不然!当然要这样坐了,有什么不对呢?
阇提乃云:我令汝取瞿昙作我弟子,彼既不得,今复失汝,我今为汝说一譬喻。遂作喻云:譬如有人,须郁婆罗根,取欲食之,令人入池,处处求觅,求觅不得,自拔男根;不得郁婆罗根,又自失根。汝亦如是。①求觅瞿昙不得,反更失汝,汝如男根。长者答言:我为汝喻。譬如有人,性甚愚痴,取一黠妇,婚姻以后,遂便有娠,妇言儿生应须戏具,②语婿预觅;时婿觅得一猕猴子,将还与妇;妇语其婿,汝须浣染舂,方堪为戏具。婿将雇人,欲浣染舂。他谓其曰:乃可浣洗,云何染舂?此若是衣,可作三事,猕猴不然,其云何作?他为洗之,洗之既讫,置热汁中,染其猕猴,皮肉时已烂坏,后取舂之,形相都失,亦复不堪为儿戏具。汝法亦尔。既非净物,唯可浣洗,不可受持,如不可染,不可修行,如不可舂,云何令我受持修学?阇提于是惭耻而去。此指于彼,故言返问。然婆沙第二十七,亦有此文。
校注:①「求觅瞿昙」,大正藏(T43, p 1005, a13-14)作「如是求觅瞿昙」,江西校刊本(卷四.十七页前面六行)无「如是」二字。
②「语婿预觅,时婿觅得一猕猴子,将还与妇」,江西校刊本(卷四.十七页前面.九至十行)作「语婿愿觅。时婿觅得一猕猴子。时还与妇」,大正藏(T43, p. 1005, a17-18)作「语聟[1]预觅。时聟觅得一猕猴子。[2]将还与妇」[1]预=愿【甲】,[2]将=时【甲】。此下文中「婿」字,大正藏都写做「聟」。「聟」,考《康熙字典》:「【未集中】【耳字部】 聟:【五音类聚】俗婿字。【九经考异】昏义,婿执雁入。陆云:壻,一作聟。又【王羲之•女聟帖】取卿为女聟。◎按颜元系干禄字书云:聟、𦕓、壻,上俗,中通,下正。」
“阇提乃云:我令汝取瞿昙作我弟子,彼既不得,今复失汝,我今为汝说一譬喻。”这个阇提,他气啊,气昏了头就骂起来,谩骂,我叫你去把瞿昙拿来,做我的弟子,现在你去之后,不但没有把他拿来做我的弟子,反而你自己也不做我的弟子了,你这样子作,简直是岂有此理!我给你打个譬喻。这个譬喻极粗,外道的人本来就是粗人,烦恼重,他正在气头上的时候,就乱说话,乱譬喻。
“譬如有人,须郁婆罗根,取欲食之”,郁婆罗根可能是藕根,他说,比如有个人,要吃莲的根,就是藕,“令人入池,处处求觅”,就派人到池里去找,“求觅不得,自拔男根;不得郁婆罗根,又失自根,汝亦如是”,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这个人就把自己男根拔掉;郁婆罗根既没得到,把自己男根也失掉了,这样的人,笨透了,那就是你啊!“求觅瞿昙不得,反更失汝,汝如男根”,你这个人也如此,我叫你去把瞿昙拿来做我的弟子,你不但不拿来,反而你自己也不做我的弟子,去做他的弟子了,你就是那个男根。他以这样子的恶毒的骂,骂这位长者,骂得很厉害。因为这些外道,本来是粗,烦恼也重。
“长者答言:我为汝喻”,你说的比喻粗得很,我也给你说个比喻。“譬如有人,性甚愚痴”,有个人,非常笨,“娶一黠妇”,但他娶的女人,却是极聪明,“婚姻以后,遂便有娠”,结婚以后,她有孕,小孩还没出生,她就说,“儿生应须戏具”,孩子出生之后,应拿一些玩具给他玩,“语婿预觅”,你也该去准备准备了,你去找玩具去。“时婿觅得一猕猴,将还与妇”,这个笨蛋就去找了一个猴子回来交差,交给他的女人。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他找的是啥东西,没见到,就对他说, “汝须浣染舂,方堪为戏具”,你找来了,去洗干净,把它染一然、舂一下,才可以做玩具。她以为他找了一个什么材料,或者是泥土,或者石膏之类的。她说你把它洗洗干净,舂舂碎,舂得很细,然后去做玩具去,“方堪为戏具”。“婿将雇人,欲浣染舂”,她的这个男人,是笨蛋了,他自己不动手,就顾人去做,遵照他的女人的要求,交代顾的那个人说,你把它洗一洗、染一染,然后把它舂得粉碎。“他谓其曰:乃可浣洗,云何染舂?”路过的人看到他要这么做,都说,这个只能洗啊,不能染的,也不能舂。这个猴子,你洗,洗洗干净还可以;你把它染的话,那个染料是毒的,会毒死;舂之后,成粉、成肉酱了,你还怎么做玩具?“此若是衣,可作三事”,假使是衣服的话,你洗之后,染一染,把它舂一舂、打一打,过去洗衣服,有时要打一下的,这个还可以,“猕猴不然,其云何作?”但是这是猴子,怎么好那样作?那样去搞是不行的,你这个人,太胡涂了。“他为洗之”,他坚持要这么做,那人就依照他说的去做了,“洗之既讫,置热汁中,染其猕猴”,洗好之后,又摆在热水里去,染那个猕猴,像染布那样去搞;大家知道,染布要用开水染,冷水是染不上的,他把猴子洗干净,倒是还好,但是再把它放在烫水里去染,这一染的话,猴子碰到烫的开水,“皮肉时已烂坏”,皮肉都烂掉了;“后取舂之”,再拿出来舂一舂,好,“形相都失”,猴子的样子也没有了,成一堆肉浆,“亦复不堪为儿戏具”,那还怎么做玩具?
“汝法亦尔”,你的法也是这样,就是那个笨蛋人的作法,“既非净物,唯可浣洗”,你那个外道法不是干净的东西,脏的东西,只能洗,染、舂等等作法,是不可任意做的。“不可受持,如不可染”,你那个外道法是不能受持的,犹如不可以染一样;“不可修行,如不可舂”,也不可以拿来修行,犹如不可以舂一样。这也是讽刺他。你们外道的法,只能给它消消毒、洗洗干净,想要受用是没有的,不可受持,就像那个猕猴,不能染的;也不可拿来修行,就像那个猕猴,不能舂的。“云何令我受持修学”,这么脏的东西,你现在怎么还叫我去受持修学?把他骂一顿。
“阇提于是惭耻而去”,这个阇提,被以前的弟子骂了一顿,他就感到很惭愧,灰溜溜地回去了。
“此指于彼,故言“返问””,解释论文里的“返问”二字,这些话是论主(此)反问外人(彼)的话。“然婆沙第二十七,亦有此文”,这在《大毗婆沙论》第二十七卷里也有这段文字。这个就是说明,以意罚为重,身口为轻,反驳外宗以身罚为重。下边就是具体的实例,三个公案。
论:汝颇曾闻,何因缘故,弹宅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皆空闲寂?
你有没有听到过,是什么原因造成弹宅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这三个树林,都是荒山、空林?它们为什么是那个样子?
述曰:此佛问词。弹宅迦者,真谛云檀陀柯,此云治罚,治罚罪人处也,今罚罪人,尚置其内。中阿含云:是王名也。有摩灯伽妇人,是婆罗门女,极有容貌,婿为仙人,名摩灯伽,于山中坐,妇为其夫,营办食送。檀陀柯王,入山游戏,逢见此妇,问是何人。有人答言:是仙人妇。王云:仙人离欲,何用妇为?遂令提取,将还宫内。仙至食时,望妇不来,心生恚恨,借问余人,余人为说,是王将去。仙往王所,殷勤求觅。王不肯还,云:汝是仙人,何须畜妇?仙言:我食索此妇人。王便不还。仙人意愤,语其妇曰:汝一心念我,勿暂舍我,今夜欲令此国土破坏。仙人夜念,时雨大石,王及国人,一切皆死,俄顷成山。此妇一心念彼仙人,唯身不死,还就山中。本是弹宅迦王国,今成山林,从本为名,名彼林也;人物皆尽,故名空寂。旧人解云:诸仙修定处名空寂。
“此佛问词”,这个就是佛返问邬波离的话。什么叫弹宅迦林、末蹬伽林、羯陵伽林,下文都有解释。
“弹宅迦者,真谛云檀陀柯”,这个“弹宅迦”是梵语,真谛三藏的译本(《大乘唯识论》)里译作“檀陀柯”,字音差不多,但是有一点变,“此为治罚,治罚罪人处也”,翻译成汉语,意思是治罚,治罚罪人的地方,“今罚罪人,尚置其内”,到现在(世亲菩萨当时)为止,要惩罚罪人,还把罪人摆到这个树林里去,等于说刑场一样的,枪毙人的地方,或者是处罚人的地方,“中阿含云,是王名也”,《中阿含经》里说,弹宅迦(檀陀柯)是国王的名字。
“有摩灯伽妇人,是婆罗门女”,有一个摩灯伽的女人,…
《唯识二十论述记讲记 第廿六讲》全文未完,请进入下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