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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覺支講記▪P3

  ..續本文上一頁法那一念心,學習佛法之前、學習佛法之後,都是一個心嗎?思想是有變化的。

  所以從這方面來看,這個心是無常的,不是固定的。若是固定的,你沒有辦法改變了,我以前是那樣的想法,以後不能改變了。因爲它有變化,是無常的,剎那剎那變易,所以可以改變。在《阿含經》裏邊、在《大智度論》裏邊、《瑜伽師地論》裏邊,都是這樣講,心是無常的,觀心無常。

  這樣是什麼意思呢?我們原來執著有我,就是執著是常恒住、不變易,這是執著我的一個條件,現在,心是無常的,就把我破掉了,沒有我了。所以觀心無常是破我的意思,破除我見。觀法無我,但是觀心這個地方沒有說無我,而說無常,是破我的體性,我是以常恒住爲體的,現在是無常的,就是沒有我的體性了。觀法無我是破我的作用。我現在去做善事、我現在去做惡事,做善事是清淨的、做惡事是罪過的。現在是觀法無我,做善也好、做惡也好,是「法」上的不同,不是「我」的關系。由這樣子,觀心無常、觀法無我是破見煩惱,觀身不淨、觀受是苦是破愛煩惱。

  觀心無常、觀法無我這個地方我再說幾句。我們執著有我,這個地方有一個特別的意思,這個我不是因緣有的,不是由因緣有的,就是自然就是有一個我,自然是有的。現在說沒有我,就是沒有本來的那一個常恒住、不變易的東西,沒有。那麼其它的東西,也還是有眼耳鼻舌身意,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色聲香味觸法,這些法還是有。但是這些法都是因緣有的,它都是屬于因緣的;剩下來的就是什麼也沒有了。

  譬如說現在我的褲袋裏頭有一千塊錢,我向某甲借五百塊、向某乙借五百塊,加起來就是一千塊錢,我有錢沒有錢?我也可以說有錢,我也可以說沒有錢。因爲這一千塊都是借的嘛,我若還給人了,我一毫錢也沒有了,說是我沒有還的時候有,有,這是借來的。「假」這個字怎麼講?假者借也,就當個借字講,借來的都是假的。你不是從人借的,我本來有一千塊錢,這一千塊錢是真的,你真有一千塊錢。你借的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所以現在我們觀心無常、觀法無我,合起來看,我們的生命體完全都是借來的,沒有一點不是借來的。所以你若觀察你的地水火風組成的眼耳鼻舌身、加上種種的因緣成就的受想行識這些心法,通通是因緣借來的。把這因緣借來的都還給它們,你有什麼?無有少法可得!什麼也沒有。所以你觀法無我的時候,最後實在就是我空、法也空,自己無有少法可得,就達到了這個程度。但事實上,你還是有眼耳鼻舌身意,還是有色受想行識的,也照常地可以活動,但是你在這些境界上,你心裏面不執著有我可得,不執著。

  不執著的時候,我們凡夫初開始聽聞佛法的時候,若覺悟到這裏的時候,可能有一點新鮮的感覺,有一點特別的味道,但是還不是有特別的作用,還沒有。若是你能修奢摩他,就是修定,然後你又能修無我觀,觀心無常、觀法無我,你長時期地這樣修行的時候,不要說得初果須陀洹、不要說你得無生法忍,你接近,與初果須陀洹相接近的時候、與得無生法忍接近的時候,你有相似的無生法忍的境界,你有相似的須陀洹的境界,你就能夠心裏面無所住。你這時候的分別心,不住色生心,不住聲香味觸法生心,能相似的無住的境界。到達這個境界的時候,你天天這樣子,行住坐臥不是止、就是觀,不是觀、就是止,你到達這個境界的時候,會有什麼感覺?譬如說有人來罵你的時候,你心裏怎麼想,沒有人罵我!覓我不可得。誰來贊歎我,說「你這個人很有修行啊,你很會做事,你很有什麼什麼功德」,這個修行人他反省的時候,「是誰?我是誰?沒有我可得!」所有其它的一切,是寒冷也好、是熱也好、苦惱也好、是快樂也好,一切的境界對他沒有壓力、沒有影響。他能夠從這個幻化、不真實的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觸法,到達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離一切相的境界去。當然這是相似的,不是真實的。但是這個相似的境界,你已經不得了了,也不平常了。到這個時候,什麼煩惱都不動,一切的煩惱都不能影響你。還沒斷煩惱,但是煩惱不動了,煩惱是不動。

  不過這話說出來,就是你初開始用功的時候,當然剛才說:不可以只是這樣觀察,一定還要有奢摩他的。這個奢摩他還有事情,就是由欲界定到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到禅,到色界四禅,它有次第的。欲界定的時候還平平,到未到地定就不得了,就有事情,到色界初禅是更不得了。所以由禅的感覺,加上你的毘缽舍那,觀我不可得,這兩個功德,一個定的功德、一個毘缽舍那慧的功德,這時候是不可思議,你會不可思議。那個時候,他看一切人「常在燃燒中,何喜何可笑?幽暗之所蔽,何不求光明?」佛菩薩的智慧看我們凡夫是這樣子,在猛火裏被燃燒,怎麼不想辦法跳出來呢?而這個修行人,他會有同樣的感覺?我們若沒到那個境界的時候,我感覺我現在沒有病,我也不用看醫生,我要去紐約就去紐約,我要去臺灣就去臺灣,我願意睡覺就睡覺,有什麼不好嗎?沒有這種苦的感覺。但是,若是你開始靜坐、修止觀,你開始達到未到地定以上,你的毘缽舍那,修我空觀、修法空觀,達到這個境界的時候,完全不同,完全不一樣了。你還和人家爭是非啊?他不爭是非。你同他去說閑話?那有這種事情!沒有這個事情。那個時候因爲他的程度和我們不一樣了,他和我們完全不一樣。我們認爲這件事非常的有價值,但是他來看一毫錢也不值,這是完全不同,這個價值的觀念不一定的,沒有一定標准的,在我們這個時候認爲這件事是非常重要,但是到那個時候不是的,完全不同。

  這裏邊呢,我剛才說是「念」、「擇」,先要念、而後要擇,擇就是智慧。這個念、擇、進、喜、輕安、定、舍,這個定就是奢摩他,擇就是毘缽舍那,毘缽舍那在定裏邊作如是觀,作如是觀,有擇的作用。就是慢慢地、慢慢地把我們的顛倒妄想都棄舍了,都挑出去了,使令你這個清淨光明的智能逐漸地增長,達到初果須陀洹的時候,這光明出來了,這是聖人的智慧了,這個擇就是這樣的意思。念是這樣的意思,擇也是這樣的意思。就是不斷地修四念住,這就是擇、也是念,當然也包括四念住、四正勤在裏面。

  四正勤是什麼意思?就是精進勇猛。你修四念住,懈怠是不行的,一定要精進勇猛地去修。精進勇猛修,其中有什麼問題呢?這個懈怠,誰不懈怠?與生俱來的就是願意懈怠,不願意精進勇猛地去修行,願意懈怠。現在,不可以懈怠,佛告訴你要勤!要勇猛精進,前一支香坐過去,第二支香來,第二支香過了還有第叁支香,就是一直地這樣子坐,要精進。這四正勤就是這個意思。

  「四如意足」就是禅定。修行這件事,光是智慧還不可以,一定也要有定,一定要有定。初開始就是奢摩他修止,一個是生理上需要,我們的生理上需要這件事;一個是你爲了成就毘缽舍那,也需要有止,沒有止還是不行。生理上需要奢摩他,怎麼講呢?什麼理由呢?照理說,我們若是注意我們的日常生活,我們就應該感覺出來有這種需要。你用腦過度了,你就受不了,你就會有病。譬如說有什麼嚴重的問題,你專注地去考慮這個問題,時間久了,你頭就會痛。那麼現在修毘缽舍那的智慧的觀察,也是一樣,你一直地在觀,一直地在思惟觀察,你就有問題。所以,背經的人,他若背《法華經》、背《華嚴經》、背《大般若經》,時間久了,你不可以不間斷地背,一定要修奢摩他,你先入定,定一會兒,把頭上的血降下來,或者坐一個鍾頭,或兩個鍾頭,或者叁個鍾頭,或者七個鍾頭、八個鍾頭,或者二十四小時,入定多少時間,然後再去背經,這樣子你這個身體才能受得了。你一直地背,你身體受不了,生理上也需要,所以要修定。

  第二個呢,我們若是爲了修四念處、要修智慧,去觀察——觀身不淨、觀受是苦、觀心無常、觀法無我——你修這種觀,或者修《金剛般若經》的這種無相的觀,一樣,也需要有奢摩他的幫助,不然也不行的。

  定這個字,如果我們說得淺白一點,是什麼意思?就是我們的心有力量,心有力量,力量大。我們現在沒有定,我們是散亂的分別心,雖然也有力量,力量小,若是有了定的時候,這個心的力量大,心的力量非常大。

  佛在世的時候,有一個相信苦行外道的大富貴的人,叫優婆離。優婆離這個人,聽說佛有大智慧、有大辯才。他相信苦行外道的理論,他就想要到佛這裏來,同佛辯論,想要教訓佛,舍掉他自己的思想,來相信他的苦行外道的思想,他想這樣子,他就到佛這兒來,同佛辯論。其中提到一件事。我把這個多說幾句。佛問他,佛問優婆離,說是你的老師教導你的理論,說到罰(處罰的罰),這個處罰有叁種——身罰、口罰、意罰——身口意這叁種罰。那一個罰最厲害?他說身罰是最厲害的,身罰,身罰是最厲害。他的意思就是,譬如這個人有罪過,我打你,這個時候受不了;我就說幾句話诃斥你,不要緊,沒那麼重;說我心裏面想、或者怎麼怎麼地,那更沒有什麼力量,所以身罰是最厲害。那麼優婆離就這樣子回答佛的問題。

  佛說:「你今天到我這裏來,你從路上走,你在路上走路的時候,會不會這個腳會踩死一個蟲子,或是踩死一個小小的東西、一個小的動物,有沒有這種事情?」他說:「有可能,有可能有這種事。」「這個事情,你有罪沒有罪?譬如說一個螞蟻或者一個什麼蟲子在路上走,一下子腳把它踩死了,你有罪沒有罪?」他說:「也有罪。」「那麼這個罪是大、是小呢?」他說:「這個罪啊,如果我有心踩死它,我就有罪;我不知道、我無心,這沒有罪。」佛說:「你想一想再說!你想一想再說。你剛才說,是身罰最重,意罰是輕的;那麼現在這個有罪,我身體把它踩死了,我心沒有動就沒有罪,不是有意的,我沒有罪,若有意地去踩死就有罪。你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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