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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的佛學思想(持念)

  柳宗元的佛學思想

  持念

  閩南佛學

  柳宗元,字子厚,生于中唐代宗大曆八年(公元773年)。祖籍山西蒲州解縣(今山西運城解州鎮),故人稱“柳河東”。柳宗元二十一歲進士及第,二十六歲登博學宏詞科,任集賢殿書院正字。二十九歲任京兆府藍田尉。叁十一,歲升爲監察禦史行,次年升爲禮部員外郎,參與王叔文、劉禹錫等人領導的“永貞革新”。九月被貶邵州刺史,十一月追貶爲永州司馬。十年後又到柳州任刺史四年,于唐憲宗元和十四年(公元819年)四十七歲時死于任上,故又有“柳柳州”之稱。

  柳宗元和韓愈共同領導了“古文運動”,曆來爲人們所稱道,故有“韓柳文章李杜詩”的評價。他在逝世之前將文章寄給劉禹錫保存,200多年後的宋穆修收集整理柳文100余篇,後又得劉禹錫的45卷柳集,編成《唐柳先生集》。

  在《柳河東集》中,與佛教有關的文章主要有詩詞、序文和碑記。他的佛學文章是在長安,永州和柳州叁個時期所作。在長安爲佛學思想的初步形成時期,他此時的佛學作品有碑文篇,碑塔銘和序各3篇,書1篇和詩2首,其中永州時期佛學作品最多,是佛學思想逐步走向成熟的階段,此時有碑文2篇,碑塔銘2篇,贊2篇,雜題1篇,序6篇,記廟3篇,詩2l首之多,柳州四年是他佛學思想的最高峰,其中留下來的作品有碑1序,記廟工篇,在此時也可能寫過一些禅詩,但沒能保存下來,而最爲人們所看重的《曹溪第六祖賜谥大鑒禅師碑》即是作于柳州。

  柳宗元受其母影響,從小就深得佛教的熏陶,故自幼就好佛。他在《送巽上人赴中丞叔召序》(柳公綽)中說:“吾自幼好佛,求其道,積叁十年。”從中我們就可知道他十多歲時就開始修習佛法。所以他又說道:“余知釋氏之道日久。”他的嶽父楊憑也信佛,曾對如海法師執弟子禮。而梁肅、權德輿與其父友好:都以佛教爲歸依處。在長安爲官時,京城事佛空氣正濃。德宗李適崇信佛教,在朝堂上開展“叁教講論”,對佛教的發展推波助瀾。“永貞革新”失敗,柳宗元被谪居永州“南荒"的古廟尤興寺內,受到湛然再傳弟子重巽的禮待,建立起親密的友誼,並寫《巽上人以竹間自來新茶兄贈酬之以詩》,《巽公院五詠》等作品。由此可以看出重巽內外學素養甚好,以及他們的密切關系。移居法華寺,以西亭爲居室,寫《永州法華寺新作西亭記》贈給覺照和尚。這裏還有--些僧侶往來,如遊方僧文信,就曾與之“聯棟而居"。後來再任柳州刺史時,重修大雲寺,以供養僧侶,並寫《柳州複大雲寺記》。

  柳宗元的佛學思想主要是在永州時逐漸形成體系,歸納起來有以下幾個方面。

  一、天臺思想

  柳宗元因與重巽和尚的密切關系,在永州時聽重巽講經說法,所以對天臺宗的“叁谛圓融”中道思想有很深的研究,故而後未有人把他說成是天臺宗的信徒。

  柳宗元受到“即空即假即中”的“一心叁觀”、“叁谛圓融”的影響,故而反對“言至虛之極,則蕩而失守,辯群有之夥,則泥而皆存”。是不同意執著于空。有任何一邊的,他稱贊無性和尚“紹承本統,以順中道,凡受教者不失其宗”,他又對安海法師“北學于惠隱,南求于馬索,威黜其導,以蹈乎中”,“推一而適萬,則率無非真,混萬而歸一,則真無非事。推而未嘗推,故無適,混而未嘗混,故無歸。”的中道觀萬分推崇,並把天臺的“中道”思想與儒家的“中庸”結合起來,提出了“謹守而中兮,與時偕行”的主張。他說:“當也者,人中之道也。”而佛教“凡化人,立中道教之權”。因此柳宗元認爲儒家的“中庸”就是佛教“中道”的“無過天不及”的思想。同時把中道看成是佛教哲學的最高範疇,並且把這個範疇看成是客觀世界的最後歸依所在。

  二、淨土思想

  重巽和尚與他共同探討佛理,爲此他寫了《巽公院五首》,其中《淨土堂》說:“結習自無始,淪溺窮苦源。流形及茲世,始悟叁空門。華堂開淨域,圖像煥且繁。清冷樊衆香,微妙歌法言。稽首愧導師,超遙謝塵皆。”從中可以看出柳宗元表示自己已領悟別了叁空,即我空、法空、空空的真實不虛。龍興寺淨土堂由于年久失修“廉隅毀兩頓,圖像墜,”後重巽主持重修,刺史馮敘捐資了大門,柳宗元助資了回廊,並在牆上畫了智凱和慧遠的法像,于是寫《永州龍興寺修淨土院記》。他說:“中州之西數萬裏,有國曰身毒,釋迦牟尼如來示現之地。彼佛言曰:西方過十萬億佛土,有世界曰極樂,佛號無量壽如來。其國無有叁惡八難,衆寶以爲飾;其人無有十纏九惱,群聖以爲友。有能誠心大願歸心淨土者,苟念力具足,則往生彼國。然後出叁界之外,其于佛道無退轉者——其言無言欺也。。。。。嗚呼!有能求無生之生者,知舟筏之存乎是。此一段即說明了西方淨土世界的“其言無言欺”;又說明了只要“有能誠心大願歸心淨土者。。。。則往生彼國”的真實性;同時還說明了只要“苟念力具足”就能去叁惡八難,十纏九惱,即能“然後出叁界之外,其于佛道無退轉者”念佛解脫胎換骨的方法及淨土法門之殊勝。

  叁、禅宗思想

  柳宗元在《巽公院五首》的《禪堂》中寫道:“發地結菁茆,團團抱虛白。山花落幽戶,中有忘機客。涉有本非取,照空不待析。萬籁俱緣生,官然喧巾寂。境本同如,鳥飛無遺迹。”表達了“心體二空,萬緣俱寂”的禅學思想和空有雙亡,心境如一的禅學境界。故而·借詩話禅,說明佛性本自清淨,“照空不待析”如同“鳥飛無遺迹”。

  柳宗元在永州—時爲禅宗宗帥和諸大德們寫了許多禅碑記序性質的文章,在他的佛學著作中占有相當的比例,而最重要的禅學著作《曹溪禅師碑》作于柳州。在碑文中贊歎慧能人師之禅說:“今布天下,凡言禅者皆本曹溪。”他在碑文中弘揚慧能的佛學思想,突出有兩點:一是“始而性善,終而性善”,二是“不假耕耘,本自靜矣”。

  慧能大師禅學思想的中心足佛性說,而其重要的內容是“人人皆有佛性”。慧能大師認爲人可分南北,而佛性無南北之分,人可分少數民族籼華夏民族,而佛性不論地區和民族,人人都無差別的本自具足。由于人人皆有佛性,當然皆可成佛。柳宗元不僅接受了六祖慧能的佛性思想,而且把儒教的“人人皆可爲堯舜”與之結合統一起來,用來教育世人。由此可見他已把佛學思想與社會現實生活結合起來,並且提高到新的境界和高度,這就是他在《碑文》中所說的:“始而性善,終而性善。”

  慧能人師佛性說的另一個重要內容是“佛性本自清淨”。佛性每一個人都具有,而且人人亂有成佛的智慧,只因被“妄念”所蒙蔽,所以不能認識自己的佛性一“本源清淨心。但只要一旦覺悟,猶如“撥開雲霧見青天”,明心見性而成佛。柳宗元所說的“不假耕耘,本自靜也”,也即是六沮所說的“何其自性本自清淨,木自具足、本不生滅、本不動搖、能生萬法”的境界。只要向自心去證悟,一旦認識本心,即可成佛作祖,而向心外求法即是心上生心,走上歧途。

  柳宗元清楚的認識到慧能禅風的獨特之處在于去繁鎖,適合“秦人好簡”的性格,並大力加以弘揚,這爲六祖禅鳳很快風靡全國,傳向世界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同時他還肯定了南祥所包含的高深人生哲理與中國文化及哲學思想勾通的地方甚多,也是中國化佛教的發展趨勢和必然走向。

  四、律學與儒家禮儀的關系

  柳宗元非常重視佛教的戒律,對戒律所起整肅僧團的作用也加以肯定。他在《柳州複大雲寺記》中說:“崇佛廟,爲學者居,會其徒而委之食,使擊磬鼓鍾,以嚴其道而傳其言”。這無疑是說必須有嚴格的僧伽戒律,並使每一個僧侶都嚴格的加以執行,才能有整肅的僧團。佛教也只有高素質的僧侶,才能“傳其言”。

  在《南嶽大明寺律和尚碑》中,柳宗元批評戒律蕩然者說:“今之言禅者,有流蕩舛誤,連相師用:妄取空語而脫略方便,顛例真實以陷乎己而又陷平人。又有能言體而刁;及用者,不知二者之不可斯須離也。離之外矣,是世之所大患也。”因爲在當時有許多以禅師自居者,極端的毀棄經教,不禮佛,不坐禅,不看經,不守律儀。曲解禅的含義,以爲什麼都不要即是禅的境界,即是方便法門,其結果是“陷乎己而又陷乎人”;以爲背了幾句禅的語錄,記了幾首禅的偈誦和詩詞,就成了禅師而飄飄然起來,行爲放蕩不羁,無視戒律的存在,自以爲是,自然要造成“世之大患”的結果。追其原因,在于口頭禅脫離于用,只在言表,語言和所作所爲不相應。禅雖不拘形式,但也不能失壞佛製戒律而成“顛倒”。因此他說:“儒以禮立仁義,無之則壞,佛以律持定慧,去之則喪。是故離禮于仁義者不可與言儒,異律于定慧者不司與言佛。”他義說:“言禅最病者,拘則泥乎物,誕則離乎真。真離而涎益勝,故今之空愚失惑,縱傲自我者,皆誣禅以亂其教,昌于囂皆,放于淫荒。”從以上可以看出柳宗元“戒定生慧”的觀點。

  柳宗元認爲佛教戒律與儒教禮儀相同之處有叁點:第一是講性善。他說“其教人,始于性善,終于性善”,第二是講孝道。他說:“金仙氏之道,蓋本于孝敬。" “釋之書有大報恩十篇,鹹言由孝而極其業。”他非常崇敬元皓和尚對其父母的孝敬之心,所以他稱贊元皓和尚說:;“吾見其不違,且與儒合”,第叁是“誠。與“靜”的修養方法。在給南嶽彌陀和尚寫的碑文中說;“公之率衆峻以容,公之立教誠其中。“孔子無大位,後以余言持世,更揚墨黃老益雜,其術分裂,而聖浮屠說後出,推離還源,合所謂生而靜者。”

  柳宗元認爲儒之“禮”和佛之“律”是可以互爲增補,相輔相承的。因此他又說:“儒以禮行,覺以律興,一歸真元,無大小乘。”

  五、柳宗元好佛所遭受的批判

  (一)信仰隨順說

  在中國曆史上,各代傑出文壇代表和政治家信仰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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