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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圓瑛大師的禅學思想(方興)▪P2

  ..續本文上一頁宗語錄》)大師認爲一切衆生都有真佛內裏坐,所以修是無修之修,證是無證之證。欲想離心之外,別求什麼佛,恰似騎驢覓驢,求即不得,得亦非真。對此,臨濟義玄大師說得十分透徹。“如今學者不得,病在甚處

  病在不自信處。你如自信刁二及,即便茫茫地徇一切境轉,被他萬境回換,不得自由。你如能歇得念念馳求心,便與佛祖不別。你欲得識祖、佛麼

  只你面前聽法底是”(《臨濟錄、示衆》)。禅師們以佛眼看一切人,人人都是佛、只是這尊佛埋在五蘊山內,沒于見聞覺知分別心中,迷不自覺。如果能根生脫離,狂心即歇,這尊古佛

  如大日輪升于虛主,照天鑒天,十方世界,更無障礙。因之臨濟說,你如自信得及,息得念念馳求心,便與袒,佛不別。所謂“信得及”,就是要人們絕對相信自己是一尊佛(黃蘖稱爲本源清淨佛),且具有如來一切智慧德相。如果我們對此能“信得及”,能“直下承當”,不會以佛更求于佛。即舍卻自佛別求他佛;或舍卻本佛別求新佛。據此,圓瑛大師引證《金剛經》說:不可以叁十二相,得見如來。以色見聲求,皆爲邪道。衆所周知,叁十二相屬于相,凡所有相,皆是虛妄。八十種好屬于色,如以色見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佛與衆生,本無差別。爲什麼在一般人的心目中,會産生出對立呢

  皆是衆生虛妄分別的結果。才作佛見,便被佛障,作衆生見,被衆生障。總之,人們的頭腦中,有作凡作聖,作淨作染等見。盡成其障,障住了我入之本源清淨佛。又凡有所作,都是有爲生滅法。以生滅法求不生不滅的佛道,何異蒸沙成飯

  因此欲想成佛,直須無學。無凡無聖,無垢無淨,無大無小,無漏無力,不起諸見,無一法可得,不被法障,始得名出世佛。圓瑛大師于天童開悟時說:“始知到家無一事,涅槃生死絕安排”。道破禅宗之證,是無證之證,他在天童解七時說:“諸上座,克期取證,四七功因,且道證個什麼

  若道有證,未離我相。《圓覺經》雲:雲何我相

  一切衆生,心所證者”。如說無證,一番法事,豈同虛設

  如向這裏檢點得出,不防依舊生涯,隨緣度日”(《住持禅宗語錄》)。所謂無證之證,除了依舊生涯,隨緣度日外,最最重要的是“無一法可得”。現在提出兩個問題,作爲本節的結束語。

  l、問:如說有佛可成,如來智慧德相,一切衆生本自具足,還成個什麼

  加說無佛可成,雲何釋迦牟尼佛于菩提下成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

  圓瑛大師對這一問題的答案:成與不成二俱錯 十界凡聖同一覺

  2、問:染汙的垢念不可有,不染汙的淨念爲什麼也不應有

  

  答:如人眼睛內,一物不可有。金屑雖爲貴,在眼亦爲病。

  

  五、日用平常本現成

  

  禅既不屬修證,一切本自現成,禅者何以自處

  答案:禅在日用中。圓瑛大師于天童禅七上堂說:古德雲:盡大地是個禅堂,則汝二六時中,穿衣吃飯,掉臂舉手,揚眉瞬目,無一不是本地風光,禅中生活。何以昏昏昧昧,不覺不知,當面錯過!卓杖雲:日用平常本現成,饑來吃飯困來眠。于除夕升座又說: “晝吃叁餐,夜眠七尺,作個無力閑道人,悟徹本來真面目”(《住持禅宗語錄》)。從凡入聖,聖人所作的事,也就是平常人所作的事。聖人的生活,無異于平常人的生活。百丈懷海禅師說:“未悟未解時名貪,悟了喚作佛慧。故雲不異舊時人,只異舊時行履處”。(《古尊宿語錄》卷一)。對這個道理的闡明,龐蘊居士偈說:“神通並妙用,擔水及砍柴”。同樣的擔水及砍柴,平常人做之,只是擔水,砍柴;聖人做之,即是神通妙用。爲什麼幾天與聖人同做一件事,其結果卻這麼懸殊呢

  因爲壬人雖做平常人所做之事,但心如虛空,不滯留一物,亦無虛空之相。故魏府華嚴長老說:佛法事在日用處,在你行住坐臥處,吃茶吃飯處,言語相間處。所作所力,舉心動念,又卻不是也。會麼

  若會得即今是無礙自在人,如也未會,則是個擔枷帶鎖重罪之人。這裏清楚說明凡夫的毛病是出在舉心動念處。如能無念,便與佛同。無心,又稱無念。念念不住,即前念,今念,後念,念念相續,無有間斷。念念時中,于一切法無住。一念如住,念念即住,名爲系縛。于一切處,念念即住,名無系縛。所以惠能讀《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豁然大悟。惠能的無住,並非百物不思,而是于諸境上心不染,于諸法上念念不住。所謂“前念著境即煩惱,後念離境即菩提(《壇經》)。不同于聲聞人修空住空,被空縛;修定住定,被定縛;修靜住靜,被靜縛,修寂住寂,被寂縛。圓瑛大師在天童起七時說:“鍛凡煉聖無他術,但歇心頭一點狂”(《住持禅宗語錄》

  。可訛抓住無念的實質。“一點狂”叁個字、將分別妄念刻畫得淋漓盡致。我們對這“一點狂”既要漠視它,又要重視它。漠視它,因妄念無體,妄念無處,喻如陽煙。當下了不可得,何須愁它慮它。重視它,因差之毫厘,謬之千裏,這“一點犴”能夥衆生沈沒六道,無有出期。如何歇卻“一點狂”

  現拈出二位禅師的生活經驗,供讀者參去。

  1、黃蘖希運禅師說:“但終日吃飯,未曾咬著一粒米;終日行路,未曾踏著一片地。與麼時,無人我等相。終日不離一切事。不被諸境惑,方名自在人(《古尊宿語錄》卷叁)

  2、叁門匡真說:“終門說事,未曾挂著唇齒,未曾道著一字;終日穿衣吃飯,未曾觸著一粒米,挂著—縷絲(÷古尊市語錄》卷十五)。

  

  六、六根門頭佛放光

  

  佛在那裏

  在西天,靈山嗎,統統不是。圓瑛大師于天童八月上堂時說:“昔日有僧問善知識如何是佛

  答曰;在眼曰見,在耳曰聞,在鼻曰嗅,在舌談論,在手執捉,在足運奔。悟之者爲佛性,迷者喚作精魂。迷悟雖有二名,這個何嘗差異。今者迷悟都不問,且道如何是佛性

  以杖打圓相雲:看!在汝眼根門頭,現在放光動地,只要直下承當,切忌思量擬議”(《住持禅宗語錄》)。這一著名禅語,出自《臨濟語錄》。臨濟上堂雲:“赤肉團上有一位無真人,常從汝等諸人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時有僧出問:如何是無位真人

  師下禅床,把住雲:道!道!其僧擬議,師托開雲:無位真人是什麼

  乾屎橛。禅師認爲我們心中有大光明藏,其光從六根門頭放出。于六塵境界,不憎不愛,平等普照,無所分別,六塵本來不惡,六根法爾清淨。都以六識攀緣,妄生分別,自相渾濁,妄生執著,自相纏縛。致使人雖終日處大光明藏,不異昏衢長夜。若能不落擬議思量,則終日見色,無非佛色,終日聞聲,無非佛聲。諸根門頭,所有光明,相互交映,不雜不亂。其光交羅,如寶珠網。

  臨濟這一禅語,源出于《楞嚴經》,昔日釋尊在楞嚴會上,告阿難說: “汝今欲知,生死輪回,惟汝六根,更非他物。汝複欲知,安樂解脫,寂靜妙常,亦汝六根,更非他物。阿難不解其義,佛告之曰:知見立知,是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無漏真淨”。根據這一聖言量,古來宗門祖師,多從六根門頭接引學人。掣拳豎指,令向眼根處薦取。振威一喝,今向耳根處薦取。木樨香否

  令向鼻根能嗅處薦取。這個滋味如何

  令向舌根能嘗處薦取。當頭一棒,令向身根痛覺處薦取。不思善,不思惡,令向意根正這:麼處薦取。由此可知,我們的見聞覺知,即如來藏,妙真如性。

  

  七、大道分明在目前

  

  圓瑛大師于天童春季說法雲: “六塵不惡,還同正覺,頭頭是道,法法皆真。迷者則心隨境轉,觸途成滯;悟者則妙能轉物,左右逢源。耳得之以爲聲,目得之而成色。不假安排,當處顯現。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昔有一尼不明西來祖意,發心參究,一日忽睹春景,豁然悟道。乃說偈日:

  終日覓春不見春 芒鞋踏破嶺頭雲

  歸來笑問梅花月 春在枝頭已十分

  如此看來,道不遠人,貴在自己薦得。就佛法言之,真谛不離俗谛,實相不離萬象,出世不離世間。古人有見桃花而悟道,有聞莺聲而明經。《法華經》說:“治世語言,資生事業,皆與實相,不相違背。西來祖意何須覓,百草頭邊盡是禅”(《住持禅宗語錄》)。可惜禅者大都不會此中奧秘。大師無限慨歎地說:“世人只識春光好,不知春光便是道”。所以南阡北陌,任意遨遊,忙忙碌碌,一生空費草鞋錢。對此錯過者,不獨世人如此,即是宗門之下,因之悟道,對境明心,不錯過者,實屬無幾。如何才能薦得

  道源不遠,性海非遙,但向已求,莫從他覓。八萬法門,同歸方寸,恒沙功德,總在心源。只須二六時中,念佛觀心。善識此心原是佛,聖凡男女悉皆如。所謂“大道非別物,真如只自心,何須旁邊覓,但向已躬得”。大師認爲一心法門是世出世間無量諸法的總持法門。昔日釋尊在靈山會上拈花示衆,示這一法。菩提達摩航海西來,傳佛心印,傳這一法,此一法本來無名,亦無形相,口欲談而詞喪,心欲緣而慮亡。故釋尊不落言诠,祖師不立文字。對此一心,言前薦取,猶落數量,句後承當,白雲萬裏。須向頂門上,豁開一只眼,方可窺天監地。

  

  八、楞嚴大定通消息

  

  圓瑛大師一生學《楞嚴》、講《楞嚴》、注《楞嚴》,辦楞嚴學院,自稱楞嚴座主,人譽爲《楞嚴》獨步,因此他的禅學思想受到《楞嚴經》的影響很深,如其《住持禅宗語錄》一書裏,引文《楞嚴》的有十余處。在其代表著《楞嚴經講義》中,時用禅宗公案解釋經文。大師主席天童禅寺時,每夏都開講《楞嚴經》。如他在1933年夏開講《楞嚴經》時說:“今日宏開大法筵。無非一段大因緣。欲知佛頂楞嚴定,性具天真自然。不藉徒勞修證,豈關強製工夫。縱任萬境紛然,究竟一真不動。即使此身去來運轉,其體亦不曾動著纖毫,悟此者始知楞嚴大定,人人木具,生滅身中,自有不生滅性”(《住持禅宗語錄》)。楞嚴大定人特征有二:一、用根不用識:用識則以生滅心爲本修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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