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中邊論頌講記(四)
辛五、于空性成立有垢無垢之理:
此若無雜染,一切應自脫;
此若無清淨,功用應無果。
非染非不染,非淨非不淨,
心性本淨故,由客塵所染。
第一頌是從反面來成立,依靠現相應當有染淨的分位差別。第二頌著重是從需要區分實相和現相的角度,宣說不能一向決定染淨的差別。
①依于現相應當有雜染清淨的分位差別。
假如在凡夫位沒有任何雜染,無論是煩惱雜染還是業雜染以及生雜染都沒有,那麼一切生死凡夫不必要修內道大小乘的法,都應當是自動解脫。
假如沒有一種聖者位離開雜染的清淨,小乘的果位就是斷除一切煩惱雜染的清淨;大乘的菩提果不但遠離煩惱雜染甚至所知障的一切雜染徹底遠離,所以沒有一種大乘和小乘聖者離開雜染的清淨,那麼大小乘的修行人再如何用功修行,也應成毫無結果,修佛法應成一種徒勞無義的愚癡行爲。
但是,無法否認凡夫具有束縛,無論是叁界六道的哪一種衆生的身份上講,都有不自在地被業惑緊緊束縛的、非常悲慘的而且相續當中也是逼惱的一種感覺,始終都離不開輪回痛苦的自性,凡夫就具有束縛,無法否認一切凡夫具有束縛,所以我們就需要了知,凡夫位必須要個雜染的存在,否則,凡夫位沒有雜染的話,一切生死凡夫不必要修道,都應當任運自成自動地方式來解脫,但是這個不能承認的,無法否認一切凡夫具有束縛。同樣的,一切聖者遠離雜染的事實也是無法否認的。爲什麼這樣講呢?小乘的聖者以及大乘的聖者他們不像凡夫,凡夫非常不自在,被我執、法執或者說被業惑不自在打轉轉的,所以,聖者他是自由自在的,自己修清淨的解脫道,自己發了出離心、菩提心,然後無二慧的境界當中就修涅槃的法,非常自由自在而且不會被輪回的雜染法來徹底染汙。所以,聖者遠離雜染的這個事實也是無法否認的。所以,必須要有一種聖者位離開雜染的清淨,沒有這個離開雜染的清淨的話,那麼修行人再用功再苦行也是成了毫無意義的,毫無結果的。而且這樣的觀點必須要承認修行就是應成一種徒勞無義的愚癡行爲,但是誰承認這樣呢?有智慧或者說真正相信雜染和清淨的差別或者相信輪回和涅槃的差別,這樣的話決定無法否認凡夫具有束縛,聖者遠離雜染的事實。所以從現相的角度,應當安立凡夫有垢和聖者無垢的差別。
②從需要區分實相和現相的角度,宣說不能一向決定染淨。
從實相來看,心的本性本來就是自性清淨的緣故,所以說不是雜染;但是從現相來看,凡夫由于客塵染汙的緣故,不是不雜染,這個需要了知根本不相違的,表面顯現上的法確實不是清淨的,而且都是非常雜染的、非常不清淨的、非常不悅意的,或者說一切一切的法都是不清淨的一種自體,無論是輪回的因或者是輪回的體性,或者是輪回的果,或者說以我執的推動下起煩惱,煩惱而造業,造業而感受種種的果報,這樣的話,業惑感召的身體等等都是不清淨的、雜染的一種自性,所以從表面的現相上看,確確實實就是有染汙的,所以,不能說這個是不雜染的。但是,心的本性按照聖者的境界來講,或者獲得究竟菩提果的角度來講,或者說基的究竟自性的本性來講,的確可以說初、中、後沒有任何差別,自然都是大清淨的一種本性。所以,從實相來看,心的本性本來就是清淨的,“心性本淨故”說得很清楚。所以,不能說這個是雜染的。但是,從現相的角度來講,一切凡夫的相續當中充滿了業惑的障礙。所以,客塵染汙的緣故,所以,不能說是不雜染的,所以,頌詞上說“由客塵所染”。通過這樣的根據或者說通過這樣實相和現相的差別,我們就明白,不能一概說完全是清淨的,或者說不能一概就講是雜染的。所以,第二頌的要點就是從需要區分實相和現相的角度宣說不能一向決定染淨。我們就明白頌詞上說“非染非不染”的內容。
“非淨非不淨”怎麼理解呢?這也是實際意義跟上面一樣的,但是不同的角度可以說,也就是說或者,凡夫以客塵現相染汙的緣故,不是清淨;但是心性本自清淨、不曾染汙的緣故,不是不清淨。所以,勝義法界它自性的角度本來是清淨的,但是從現相角度來講,衆生的相續當中存在客塵染汙,所以,也不能說現相當中也是清淨的。所以,從不同的角度我們就明白,不能一向決定是雜染的或者說不雜染的,以及清淨和不清淨的,所以,我們就明白法界不能一向說是清淨或者不清淨。我們需要了知,不論是大乘顯宗還是大乘金剛密宗,沒有任何差別,心的本性本來清淨,是本來自性清淨的佛,或者說本來就是大般涅槃的自性,或者說本來就是圓成實的自性。但是從現相的角度,或者說有迷亂心識的境界來講的話,一切一切都屬于雜染的法或者說都屬于輪回所攝的法,所以,在這個境界當中不能說衆生是佛,或者說萬法都是清淨的,或者說本來就是涅槃的境界,從這個角度講沒有辦法抉擇。所以,在很多大經大論當中,從實相和現相的角度做了抉擇,也就是說觀待智慧和觀待虛妄分別心,而安立了雜染和清淨的差別。所以,我們就知道,凡夫就是具有虛妄分別心,所以,觀待他必須按現相來講,必須按現相來講呢,他的境界、他的根境識都屬于雜染的範疇。但是相反來講,也就是從聖者的角度來講,聖者的境界完全屬于智慧的境界,智慧的境界都屬于清淨的範疇。所以,我們就知道,從分別心和智慧的角度來講,就有兩種差別,所以,一者的境界就成了雜染,另一者的境界就成了清淨。但是從法界究竟實相的本性來講,衆生迷亂也好或者說聖者證悟也好,他的本性本來就是自然清淨的。所以,從實相角度來講,沒有雜染和清淨的差別,包括觀待雜染而安立的清淨也是戲論的一種法,或者說也是觀待分別心的現相而安立輪回和涅槃或者說雜染和清淨的差別。所以,真正達到大般涅槃究竟的境界,或者說自然清淨的面目徹底顯露的時候,確確實實萬法都是大自然清淨的面目,或者說萬法都是平等的,沒有任何雜染和清淨的差別,都是遠離戲論、無相勝義的一種自性。所以,在大乘的經典、續部、論典以及大德祖師們的甚深的教言當中,我們處處了知有這樣殊勝的講法,也就是說心的本性本來清淨,只是衆生具足客塵的障垢被染汙,所以束縛在輪回當中,但是這個客塵的障垢認識他是無自性的,或者說無自性的智慧能攝持這樣現象的話,這個現象畢竟是虛妄的法,所以,可以消于自性清淨當中,本具的自性清淨徹底會顯露,這個就是大乘經典和續部以及大德們的教言不共的殊勝的特點。
第一品總義
整個這一品是在辨相,也就是辨明雜染和清淨的體相。在辨雜染的體相當中,包括兩個問題,一個是雜染的體相如何,第二個是如何雜染。
一、雜染的體相
雜染的體相從實相來說,我們在輪回當中流轉,這個雜染可以從“有相”和“無相”來說明,“無相”就是有垢位也沒有別別他體的能取和所取,“有相”就是唯一存在有法分別心和它的法性二取空。這個二取現相是遍計所執,有法分別心是依他起識,法性二取空是圓成實。
雜染的體相從現相來說,首先要確定整個輪回的現相都是能取所取現相,不會超出二取的範疇,具體包括六境義、六根身和前七識,這些都是以阿賴耶識爲因而變現的,也就是成熟阿賴耶(阿賴耶識有兩種——未成熟的阿賴耶識和已成熟的阿賴耶識)的反體。其次是要明白如何從現相悟入雜染的體性,方法就是以相明體(以它的相來明了它的真實的體性)。主要是由于二取現相雖現而不是真實,認識到具有二取的心識完全是一種虛妄的分別。因爲所現的根本不是真實有的,故只能歸到妄心上,只是一種虛妄分別的性質,而且它不是全無,那麼這就要承認是唯有虛妄分別心。所以,在現相的角度上來看,“叁界無別法,唯是一心作”,確實只是以分別心造作,以這個分別心就可以安立輪回的源泉或者說這個分別心就是輪回的施設基。
以上對于雜染的辨別,歸納起來,就是辨明有關分別心的叁種自性,從分別心的現相來說,雖然是現二取,但是實際上不成立,這就說明顯現的這種二取相,唯一是以自己的心遍計所執的自性。同時,現的根源是分別,從這個現基是分別的角度,可以說是依他而起的自性。從分別心本來成就的二取空真實法性來說,就是圓成實自性。這樣就攝爲叁種自性。
這樣確實我們就明白,佛法的要點不是講心外的一種法,完全在一個心上面講,而且在一個心的不同的側面給你點了叁自性,也是一個心上面安立的,因爲以自己的虛妄分別心遍執二取的相,所以,安立了遍計所執的自性。這個現相不可能是無因無緣而産生的,所以,現的根源就是分別,從這個現基的分別我們就可以說,他是因緣而起的,他就是依他而起性的一種法,所以叫依他起,但是,分別心只是你在世俗或者說在雜染的真實上面安立了他的本性是有的,但這個也是觀待分別心、觀待雜染的角度而安立的,其實他的本性從勝義的角度,或者說起心動念的當下,他就是遠離一切生生滅滅的相,也就是說遠離了四邊八戲,他當下就是二取空的真實法性,從這個角度來講,心的本性、心的法性就是圓成實的自性。這樣我們就知道,佛法太不可思議,特別殊勝,特別善巧讓衆生離苦得樂,讓衆生徹底擺脫迷亂的相,徹底安住大自然清淨的境界當中。所以這樣的殊勝法,一般在邪魔外道的宗派當中或者世間的一種四禅八定的修行當中,根本沒有涉及到的,根本沒有抉擇的,根本沒有安住上這樣的境界。按仔細來講,包括內道小乘的修行人的境界當中,也沒有完全通達雜染的萬法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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