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于其無上正等菩提而現等覺,我亦應發共同一切有情精進、普緣一切有情精進,如是如是策勵尋求。”】
“發起共同一切有情精進”:世人、聲緣、菩薩有何種精進,自己也發起如是的精進。“發起普緣一切有情精進”:發起普緣一切有情、爲其成辦利樂的精進。
乃至說:諸佛也不是成佛之後才現前正覺的,因此我也應對無上菩提現前正等覺,我也應發起與一切有情共同的精進、普緣一切有情的精進,如是如是策勵尋求。
【《無邊功德贊》雲:“雖諸已得善逝位,亦曾墮諸極下處,佛墮險時不自輕,不應自輕壯[21]亦怯。”】
《無邊功德贊》說:雖然諸佛現在已證得了佛果,但是彼等也曾墮在惡趣深淵之中,然而佛墮險處時,並沒有自輕。同樣,我們也不應看輕自己,倘若自輕,即便是壯士也會膽怯。
土叁、宣說生起怯弱之因
【生此怯弱,是由善知諸佛功德無有邊際,果隨因行,故修道時,須無量門引發功德,及無量門滅除過失,次觀自身而生怯弱。】
“果隨因行”:果是隨著因走,因怎麼樣,果就怎麼樣。所以,要得到圓滿的果,因地就一定要圓滿。
生起這種怯弱心,是因爲了解到佛的功德無邊無際,果又唯一隨因而行,故因地修道時,必須通過無量途徑引發功德、滅除過失,所以再反觀自己的身心狀況時,就會心生怯弱。
【若謂諸佛無量功德,于修行時,僅由專懇修學一分微少功德即能成就,于道生此顛倒了解,則于現在全無所怯。】
如果認爲修行時,只要專一懇切地修學一分微少功德,便能成就諸佛的無量功德,對道生起了這種顛倒的理解,那麼現在就會毫無怯弱。
【然此非是賢善之相,是于修道之理未獲定解,或雖少有散渙了解,然皆未曾親切修持,總覺容易障覆所致。】
但是,這種無怯弱的心並不是好現象,因爲這是對于修道之理沒有獲得定解,或者雖有少許泛泛的了解,但都未曾親自修持,總覺得容易,以這種心理障蔽而導致的。
【若至實行,雖略顯示道之首尾粗概次第滿分之體,生恐懼雲“若須如是,誰複能修”而舍棄故。】
“道之首尾”,即菩提道從最初一步到最後一步。“粗概次第滿分之體”,即大概的、次第完整的道體。
彼等到了實修時,雖然只是粗略顯示菩提道從頭到尾大概的次第、支分圓滿的體性,他也會立即心生恐懼說:如果必須這樣,誰還能修?由此而舍棄。
【霞惹瓦亦雲:“未曾實行諸菩薩行,如看射箭,總覺甚易,全無怯弱。現在之法無完善者,故不致到怯弱自輕之地;若善圓滿,恐必多起怯懼自輕。”】
霞惹瓦也說:沒有實踐過菩薩行的人,就像在一旁觀看射箭,總覺得很容易,心裏一點也不怯弱。現在所學的法還不完善,所以不至于到怯弱自輕的地步;如果法完善圓滿,多數人恐怕會生起怯弱、自輕的心。
佛法如果只是泛泛而談,或者只是片面了解,一般人都會自命不凡,認爲修行很容易。然而,一旦要具體落實在修行上,嚴格要求每一步修心所應達到的量,這時再將自己的身心狀態一一對照前後完整的修心次第,恐怕一般人的英雄氣概立即會蕩然無存。
即便是一般善人的標准,若具體嚴格地製定出來,多數人都會認爲要求太高,根本做不到,何況是要實踐菩薩行,事事都要舍己爲人,這件事說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沒有承擔責任時,誰都說得輕飄,但真正要負責時,姑且不說爲了無量衆生而長劫修行,即便只是付出一個月,也不一定願意。
【此言極實。】
宗大師說:霞惹瓦這番話說得非常真切實在。
火二、于能得方便破除退屈分二:一、破除認爲不能布施手足等的怯退 二、由斷疑而破除對施身怯退
【于能得方便破除怯退者。】
“能得方便”,即能得佛果的方便——六度萬行。
土一、破除認爲不能布施手足等的怯退
【謂念成佛須舍手足等,我不能爾。】
有人想:若要成佛就必須施舍手足等,這種難行我做不到。
下面以理遮止這種怯退。
【如此之苦應須堪忍:即不修行自任運住,流轉生死,亦曾多受斫裂刺燒此等大苦,不可說數,然亦未能成辦自利。爲求菩提難行之苦,較其前苦尚無一分,然能成辦自他大利。】
這樣的苦應當安忍,理由是:即便我們不修行、放任而住,在流轉生死的過程中,也曾無數次遭受砍斫、割裂、刺痛、灼燒等大苦,卻沒有爲自己成辦任何利益。如今,爲了求證菩提的難行之苦還不如前苦的一分,卻能成辦自己和一切衆生的大利益。
通過以上校量可知,修行人應當安忍求道的辛苦。
【如雲:“若謂舍手等,是我所怖畏,是未察輕重,愚故自恐怖。”】
如果說:修大乘道必須施舍手足、頭目等,這樣的難行令我怖畏。
答:這是由于沒有觀察苦的輕重差別、對于利害取舍愚癡,才會讓你感到恐怖。
【“無量俱胝劫,曾多受割截,刺燒及解裂,然未證菩提。”】
試想:無始以來轉生惡趣時,在無量劫中,曾多次遭受刀割、砍截、劍刺、火燒、肢解分裂等大苦,將來仍需無數次感受此等大苦;然而這樣毫無意義地受苦,並沒有成爲成就菩提的因。
【“我今修菩提,此苦有分齊[22],爲除腹內病,如受割身苦。”】
思惟惡趣大苦之後,再比較:如今我修行無上菩提的難行之苦,比前者時間短、程度輕,而且此苦是有限量的,容易忍受。好比爲了遣除病苦,理應忍受開刀的疼痛。
【“諸醫以小苦,能治令病愈,故爲除衆苦,小苦應堪忍。”】
許多醫生用苦藥、針灸、燒烤等方法來治病,以小苦遣除大病苦。所以,爲了遣除輪回無量諸苦,理應忍受菩提難行的小苦,因爲以此便能寂滅自他無量的大苦。
《華嚴經》說:“汝應憶念爲諸欲,徒耗諸身前邊際,今求菩提具禁戒,由禁于此摧諸欲。汝應憶念爲諸欲,徒耗諸身前邊際,未能承事恒沙佛,未從佛聞如是語。(你應當憶念自己曾經爲了追求五欲,無義空耗了此身之前的所有身體,而未攝取任何實義。今天爲了求證菩提,應當具足禁戒,通過止惡行善摧毀諸欲。你應當憶念自己曾經爲了追求五欲,無義空耗了此身之前的所有身體,而未能以此身承事恒沙諸佛,未曾依止諸佛聽聞如是法語。)”所以,爲了攝取大義,應忍受修行的辛苦。
《集學論》也說:無始以來流轉輪回,我們都未曾學修菩薩行,雖然感受了難以言表、無法思量的無量大苦,但對自他卻未成辦任何究竟利益,因此利益極小。相比之下,雖然爲了證得菩提而行持難行,但在得地之後,難行之苦很微少,卻能以此獲得如海般的佛果功德,因此意義極大。
土二、由斷疑而破除對施身怯退
【又舍身者,初怖畏時非可即舍,先于布施漸次學習,至于自身全無貪著,大悲心力開發之時,若有大利方可施舍,故正舍時全無難行。】
而且,最初心中仍有怖畏時,不可冒然施身,應先對布施漸次串習,到了對身體毫不貪著、大悲心力已經開發時,如果有大利益,才可以施舍。因此,到了真正施身時,完全沒有困難。
【如雲:“如此治療法,勝醫且不用,以柔和儀軌,治無量大病。”】
“柔和儀軌”,即依安樂道獲得安樂果的方便。因爲是遠離縱情享樂邊和苦行折磨邊的中道,並非粗暴的方法,故稱爲“柔和”。
如雲:像剖腹、截肢、放療等粗猛的療法,大醫王佛陀教導我們修菩提之因時,並沒有如此設立,而是教導我們以柔和儀軌來治療無量的煩惱大病,因此不必對難行怖畏。
問:最後還是要布施自己的身體,不還是難行嗎?
答:沒有這種過失,因爲只要按方法逐漸串習,最後不難行持。
【“導師先令行,惠施蔬菜等,習此故而後,自肉漸能施。”】
在未串習過布施的最初階段,大師佛陀先讓我們布施蔬菜等物質,等到施舍這些不覺困難時,再行難度較大的布施。這樣逐漸串習,讓舍心擴大、增長,最後連自己的身肉都能輕松地布施。
【“若時于自身,覺如諸菜葉,爾時舍肉等,于此有何難?”】
這是說,施身有時間上的界限。
布施串習到最後,施身感覺如施菜葉一般時,就可以直接施舍身肉等。在此之前,僅僅以意樂施身就足夠了,因此施身並沒有什麼難行的。
【是故有說波羅蜜乘須舍身命故生逼惱,是難作道。今此教典善爲破除,謂于發生難行想時不須即舍,如與菜等極易舍時,方可舍故。】
所以,有人說:顯宗波羅蜜多乘必須施舍身命的緣故,讓身心遭受很大的逼惱,這是難行道。現在《入行論》對此善加破斥說:在對施身仍會生起難行想的階段,不必立即施舍,到了如施菜葉般容易時,才可舍身,因此波羅蜜多乘並不是難行道。
小結:
一般人爲了病愈的暫時安樂,都能忍受針灸、開刀等粗猛的療法,現在爲了成辦究竟安樂的佛果,修行時稍受些苦,理應忍受。況且,佛並沒有讓我們行持難以忍受的苦行,而是教人以柔和的方法消除煩惱障和所知障。
從階段上觀察,佛陀並未讓我們最初就做力所難及的事,故佛從未開許初學者直接施舍身肉,而是說,當布施的善心已經能勝伏貪著身體的心,不需造作便…
《菩提道次第系列——上士道(新廣論講記10)》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