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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學大師溥常法師▪P3

  ..續本文上一頁以怵乎內,此則先乎神,而次乎人,感其內而製其外。神也者,人民之真精神也,然非語于鬼神邪惑之說。環顧國中,果能發其淨信,修其精神,善其履行,則化幹戈爲玉帛,轉糾紛爲平允者,直轉移間耳。以視喋血經年,治絲(世)益棼者,不其慨歎,即淺而化機少具。禍福之門,則己(回+辶)別,固何患夫政治之不修,社會之不良,真實平等自由之樂而不致哉。”溥常法師指出,即使在法製社會裏,宗教的功能並沒有改變,仍然是起到一個勸善的作用,是法律的補充,即“本宗教之勸善,輔法製之未遑”,做到了這一點,也就做到了“僧爲國民應盡感化之義務”。人生的境界是人人做聖人,所謂“堯舜與人同耳”,社會的安定是根本,所謂“會天地與我同體”,佛教在以人心化善,教人明了因果,在人的頭腦中鑄下善惡得報的觀念,正因爲有了這個觀念,才能外在表現出自己的行爲,這就是“感其內而製其外”。它是與專製其外的汪律是不同的,也是其精神所在。所以他強調,如果人人都有了這種精神,人人都去追求善行,則世界就會沒有戰爭,社會就會變得美好,真正平等和自由就會實現。溥常法師把宗教作爲法律的補充,說明它的補世的功能,給法製社會的宗教功能做了正確的定位,這是可取的,也是符合法製社會特點的,他較好地解釋了僧人在轉型社會裏所起到的作用,指出“這種勸化的義務,凡是我僧伽們,都責無旁貸的。這並不是我們自言自語,也不是我們無事找事。”僧人爲國家服務,是“應盡感化之義務”,這是他的先見之明,可以看作是當代佛教界裏提倡愛國思想的先行者。他提倡以善爲本的真精神,用因果律來約束人心,將佛教的道德觀念給突顯出來,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也可以爲人們對佛教的誤解做一些澄清的工作,區別了佛教爲鬼神的錯誤看法,這也是有非常有意義的事情。

  對佛教內部的問題,他認爲要從教育入手,最重要的是培養人才,加強青年僧人的責任感,熱愛佛教,振興佛教。他認爲,佛教的衰退,關鍵還是佛教自身內部的問題,在《教産共和說》中雲:

  “古佛遺式,緬甸、暹羅猶尊舊製,然而中華佛教形式回別。百丈立清規,馬祖

  建叢林,或化主專司,或限期分衛,藉顧老病艱步,何有少年坐食?不意人格漸低,

  宗風日變,或積缽資以創置,或由損施而坐食,或營靜室以別居,或愛徒眷而私購,

  積久弊生,皆是各庵僧衆自圖肥厚,不愛教宗,直至今日,愈趨愈下。然法流東土,

  自漢以來,曆代尊崇,因果明白。滿清末年,橫行侵奪,揣其原故,在不知公益之佛

  子。教育不興,寺産何益,皮之不存,毛將安附。”

  溥常法師仍然從他的退化論的觀點出發,將佛教的衰頹,歸結爲僧人自圖肥厚,不愛教宗和教育不興這兩點上,前者屬于經濟問題,後者屬于人才問題。特別是後者,他覺得尤爲重要,“你看出家的雖多,能知道自己的責任,能做出家之事的,究有幾個呢?這種病根,是由于缺乏教育的緣故。”他指出,由這一結果所帶來的後果是:“現值末法時代,佛法日趨衰敗,外道日漸暴漲,實屬可憂。隨便站在客觀的地位,或主觀的立場上,都能看出佛門的險象來。佛門若不能自振,則一切邪道便要趁機而緊張,將來險象必要牽帶著佛門以俱亡的。”

  爲了改變這種危險的局面,讓佛教重新走出低谷,再次振興,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說:

  “我們釋迦老子,拖泥帶水,說法四十九年,談經叁百余會,究竟爲的什麼?無

  非就是要建立叁寶,救度世界上一切衆生。但是,我們到了現在,眼見佛法快要滅亡

  的當兒,想什麼方法來,挽既倒之狂瀾,興將頹之風呢?據我目光來看,第一是在尊

  重僧伽,提高僧伽的生活,養成僧伽的資格。正傳經上說,皈依僧,衆中尊,就是這

  個意思。”

  佛法僧叁寶,代表了全部佛法,法賴人弘,僧寶是佛法傳承的關鍵。他進一步強調:“(前略)叁寶,住持別相一體,叁說詳繹,以時間短促,故置無論。僧爲叁寶數,自己當尊重,若不傳法度衆生,畢竟無能報恩者。” 振興佛教說到底是佛教內部的事情,其它人是不能越祖代庖的,佛門要自振,僧人首先要尊重自己,在衆生中以自己的榜樣作用和人格魅力吸引廣大群衆,贏得他們的尊敬,這才是佛教的真正的出路。而所有這一切,都牽涉到人才的培養。“惟今之僧界,其欲挽頹風倡學校者,頗不乏人。”溥常法師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應潮流而動,與時俱進,致力于佛教教育的活動。他說:“溥常杜門偷閑,恰經十載,從前熱心教育之念,將次灰冷,乃近鑒于僧伽舉學之潮流,重以兩序委囑之雅意,大義所責,良心所現,不自揣度,(援)再出任。”這就說明,他也嘗試到過辦佛教教育失敗的痛苦,有過灰心意懶的時候,但是面對佛教界辦學的潮流,寺院兩序大衆的誠懇請求,他不能無動于衷。良心的發現,振興佛教的使命感,讓他再次被感動了,按捺不住的心情,決定再次出山創辦了報恩佛學院,因爲“吾侪佛門弟子,爲如來使,荷擔大法,義不容辭,但念時當未劫,法運垂秋,布教僧材,實不多得。”雖然他仍然知道會有很多的困難,“徒以長老守舊,後起尚新,意見紛纭,成效莫睹。”但是面對來自各方對佛教的謾罵,“我方袍圓頂,衣裳楚楚,稗販如來之假名佛子,能不羞恥而傷心乎?請問現在清淨大衆,聽聞此等罵名毀辱,能動心否乎?抑願甘心斃(與+欠)?”

  對于佛教界培養人才的經費,溥常法師主張用寺廟的經濟來辦教育。他在昆明從事弘法活動時,正是近代佛教史上寺産爭奪最激烈的時候,許多地方政府都采用各種手段想法設法將寺産從佛教界的手中搶走,如打著辦學的招牌,將廟産侵吞,佛教界人士爲了保護寺産,積極反對,進行自保。時人江亢虎組織社會黨,仿效僧界大同,提倡財産共和的主張。溥常法師非常贊同,認爲這個意見很好,寺院也可以實行“教産共和”的做法,爲此他專門寫了一篇《教産共和說》,認爲馬祖建叢林,百丈立清規,實行教內大同社會,本意是非常好的,但是由于後來教內一些人格低下的人,自圖肥厚,寺産變成不是公益了,佛教的傳統也被破壞。有鑒于此,他在組織雲南漢藏佛教會時,在章程裏規定了寺産有監督交替之權,其目的就是“豈肯任其自私自利,置公益于度外乎?”教産共和的好處在于,“我僧界固有之模範,何忍藐視,當從佛法大局著想,固結團體,注重遠慮。藉此教産之余蓄,正好扶植人材,弘通教道,切毋謂守此産業。”也許有一些人認爲,僧人爲了寺産,有許多艱辛,現在忽然公開,心裏感到不平衡,對此,溥常法師指出,“獨不思我僧家建寺置産,原爲興教結緣,若徒自溫飽,難逃公論。並部文宣布寺産爲主體,僧衆爲客體,……自後會務進行,學校開創,學生知識開通,必悔悟往日寺産之被侵吞者,原由各人願私,不集合群類以失敗也。將來我二十二省教産共和之問題,決定發生,可以預料者,西藏喇嘛與內地大刹,可以龜鏡。昆明諸山,能破除意見,首先爲教産共和之模範,政府曾經核准,聲譽昭著,令人欣佩,如果徒顧目前區區,棄金擔麻,真可惜哉。”當時許多地方政府和豪紳公開掠奪寺産,有的縣裏絕大部分寺廟在短時間內被充公,溥常法師提出的“教産共和說”的目的,並不是在于廟産的歸屬權問題,他是完全從恢複古製和教産整合,資源再分配這個角度來談的。他的這個願望是很好的,教內將寺廟的財産集中起來,確實能辦成一些大事,但是這只是空想而已,因爲寺産屬于經濟的問題,寺産在中國曆史上一直屬于各寺廟集團擁有,而且從來沒有整合起來,也不可能整合起來,所以各自的經濟利益決定了寺院不可能實行教産共和,就是他所強調的昆明地區的寺産也沒有做到教産共和,所以溥常法師的願望是好的,但是卻是不能實現的,這只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不過他提出的“藉此教産之余蓄,正好扶植人材,弘通教道”這一想法,已爲一些寺院采用,例如,報恩佛學院的創辦,最終實現了他的辦學想法。

  溥常法師對年輕人來完成振興佛教的使命,寄托了莫大希望,傾注了心血,當年輕的僧人去訪問他時,他一再諄諄囑咐:

  “你們青年的人,第一要知道自己的責任,什麼是你的責任呢?現在時當末法,

  社會上的一切,都已經壞到極點了,吾等出家人,亦複如是。……你們現在青年的人,

  是將來佛教的主人翁,將來佛教的盛衰,全系于你們現在的青年,所以你們要認清自

  己的責任,應該努力從事學業,如善才之南詢,常谛之束求,藥王菩薩之燃臂,普明

  大士刎頸,慧可二祖之斷臂,這些都是你們求學最好的榜樣,應該去效仿法的。”

  溥常法師所強調的佛教前賢善才、常谛、藥王菩薩、普明大士、慧可等榜樣作用,目的就是建立年輕人對佛教的正信,培養他們的佛教感情,知道自己的責任,荷擔如來家業,振興佛法的大任。

  對佛學院的學生,他強調:“你們都是真實的佛子,既然有志來院求修學,那麼,就應當負起如來的使命, 當那人聲寂靜的清夜裏, 痛思著我們的過去,設想著我們底將來,豎起精神的光明憧來,披起忍辱的铠鉀來,拿著我們底武器,踏上我們底戰線,開始和那魔眷來打仗,大家一致起來,有事大家動手,努力向前奮鬥。……我們的立場,是上求佛道,下度衆生,果能如法做去,方能談得上報恩兩個字。同時也才能與報恩佛學院的名義相符的。但我無一刻的時候不是在盼望著你們。” 年輕的佛子痛思過去,設想將來,報答佛恩,堅持“上求佛道,下度衆生”的立場,這是中國大乘佛教的最根本的標志,也是中國大乘佛教的優良傳統之一。溥常法師對青年學僧的厚望令人感動,他的學生也沒有辜負他的期望。他創辦的8年報恩佛學院裏,一共培養了298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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