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然而溥常法師的所有這一切活動,無疑得到了圓瑛法師的巨大支持。圓瑛大師支持溥常法師修宗譜,撰寫《報恩堂宗譜序》雲:
夫拈花一笑,妙契佛心;面壁九年,高提祖印。不立語言文字,教外別傳:直接上根利智,當下頓證。由是一花現瑞,五葉流芳,宗風丕振于中華。法乳遠注于臨濟。而我七塔報恩禅寺,傳臨濟正宗第叁十九世,先師慈運老和尚,從光緒十六年,入寺中興,甫拾稔,而叢林之規模全具,傳法四十八人,或主持法席,多皆爲匠爲師;或分化諸方,到處宏宗宏教。法門既廣,須溯流源,宗譜未成,莫知系統。何聿而有溥常法兄,不惜精神,發心登記,編成宗譜,印發執持,俾同系共仰祖庭,常住盡明支派。本寺既定爲法門選賢叢林,而宗譜爲不可少之事,茲既編成,囑余爲序,只得略敘緣起如此。
民國二十四年春,報恩退隱圓瑛宏悟謹序。
圓瑛大師在“序”裏強調了修宗譜對七塔寺追宗溯源,保存法脈系統的重要性,同時也指出了這件事情對寺院的“俾同系共仰祖庭,常住盡明支派”的作用,特別是對七塔寺實行的住持選賢製的人選考察有不可缺少的意義。他又應七塔報恩佛學院的要求,撰寫《報恩佛字阮阮刊題詞》:
超九界以獨尊,踞一乘而而無上者,佛也。降迹閻浮,誕生印度,應機示現,說法利生。其學理之淵宏,宗旨之純粹,久爲東西各學者所公認,于世界亞洲有偉大之史績。溯自金人應夢,聖教西來,白馬馱經,慧光東照。曆千余年,賢哲繼起,宏宗演教之士,代不乏人。必及叔李,去聖時遙,正法寢衰,科學發達,指佛教爲迷信,視僧侪爲廢民,其故皆由缺乏僧才,宏揚大化。故使叁藏聖教,晦而不彰。則佛學院之設,固不容緩也。而我七塔報恩禅寺,爲浙東古刹,甬上叢林,自慈老人中興以來,百廢俱舉,有欲培植僧材。荷擔佛法,闡揚大乘,普利人群,故有報恩佛學院之出世。經雲,假使預戴恒沙劫,身爲床坐遍叁千,若不說法度衆生,是則不名報恩者。頻年諸方宏法,未得相興諸生,晤對一堂,但望既爲佛子,自當愛惜光陰,立志學佛,從聞而思,從思而修,從修而證,依此學佛之途徑,一直往前,解行相應,品學雙優。他日堪爲人天師範,續佛慧命,報佛深恩,是所望焉。今者,本院院長溥常和尚,同教務主任谛聞法師,欲將辦學情形,學生成績,彙出院刊一冊。俾令見聞隨喜,爰述數詞,以示忻忭雲爾。
民國二十五年秋本寺退居圓瑛題
清末民初,中國佛教已經步入了衰微,佛教僧團內部一盤散沙,寺院割據。一些僧人文化素質不高,持戒不嚴,據說當時江南名刹鎮江金山寺的僧侶中,連找一個會寫字的僧人都沒有。人才的匮缺,影響了僧團的發展,也使整個佛教界缺少生氣,受到了社會上各種力量及不同人士的攻擊與批評。有人指責佛教是“封建迷信”和“消極主義”。有人主張“廟産興學”,驅逐僧侶,封閉寺院,打擊和限製佛教,致使教案經常發生,屢屢不絕,引起了僧伽內外人士的關注。圓瑛大師對此深有體會,並指出了要害所在。他說: “現在我們的佛教,就是缺乏人才,無論哪一方面,都期待著人才去做事。我主席中國佛教會,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在在處處都感覺得人才的需要。” (《報恩佛學院院刊》)所以他對年青的佛子非常愛護,勉勵青年學僧“立志學佛,從聞而思,從思而修,從修而證,依此學佛之途徑,一直往前”,做一名“解行相應,品學雙優。他日堪爲人天師範,續佛慧命,報佛深思”的人。每當年青學僧去看望他時,他都熱情接待,諄諄教導,開示說法。1935年,大悲法師在天童寺升座,圓瑛大師特地通知谛聞法師將七塔報恩佛學院的學僧帶到天童寺參加升座典禮。其目的並不是要學僧們前去捧場,而是想要學僧們通過參加升座典禮的活動,樹立起學佛向上的信心,更加努力學習,做未來的佛教棟梁。學僧們參加完儀式,來到了圓瑛大師的寮房參拜,他老人家語重心長地對大家說: “你們都是青年有爲的人,切不要流于經忏,被惡習所染,個個立起大志,向著振興佛教的目標走去。” “你們青年的人,第一要立志向上,不可飄流。一生事業成就,就是成佛作祖,全在青年時代作基礎。現在我們佛教的一切,均待著你們青年學僧去努力。我覺得在這百廢待舉,百業待興的佛教,正是你們青年學僧表現好身手的絕好時機。現在我們的佛教一切落人後,一切都不如人。在佛教聲譽方面,當然是不好的。不過世間任何事情,都是由落人後而趕到人前,由不如人而做到勝過于人的,所以我們的佛教,一時的落人後,一時的不如人,並不足爲羞恥,而不趕不做,因此而永落人後,永不如人,這才是佛教的大恥辱。這種趕與做的工作,就要你們青年學僧去擔負起來。” (《報恩佛學院院刊》)
四、結 語
七塔寺是甯波地區叁大寺之一,它在佛教界的影響得自于慈運法師的用力和感召力而致。圓瑛大師作爲慈運法師門下的一名法匠,與七塔寺有著不可分割的緊密聯系。他全面地繼續了慈運法師的遺志,對現代中國佛教的發展,作出了巨大貢獻。七塔寺作爲圓瑛大師生前住持過的寺院,對圓瑛大師的一生有過特別重要的影響,也是圓瑛大師在佛教界內的教務生涯的轉折點。圓瑛大師在佛教界的崇高地位就是在七塔寺接慈運老法師的法以後開始的。在此之前,他雖然一直活躍在佛教界裏,但是這時他並沒有在教界裏擔任地位比較高的僧職。以後,由于他取得了臨濟宗傳人的心印,爲他在教界的地位和傳教生涯打下了有利的條件,圓瑛大師在七塔寺經過“神人雙選”:,之後,擔任了七塔寺的住持,又在退居七塔寺住持之後,再去就任甯波最重要的寺院天童寺的住持,以後又擔任了雪峰寺的住持等等,以及甯波接待寺、福州大雪峰寺、甯波七塔寺、閩侯大雪峰寺、林陽寺、鼓山湧泉寺等多座名刹住持,重興泉州開元寺、福州法海寺,促使“太白爭迎”,“雪峰公聘”的現象,說明了他在佛教界的影響至深。他還創辦了“甯波佛教孤兒院”、“甯波接待寺佛教講習所”、“泉州開元慈兒院”、“甯波普益學校”、“鎮海僧立國民學校”等多所慈善教育機關,乃至擔任“甯波市佛教會會長”、發起組織“中國佛教會”,親任會長,主持會務六載,以及解放以後擔任中國佛教協會會長等要職,所有這些,都與圓瑛大師的崇高地位是分不開的。圓瑛大師重視七塔寺的發展,修建七塔寺的建築,積極參加七塔寺的各項活動,關心七塔寺僧衆的生活,支持七塔寺的佛教教育和文化出版事業,七塔寺能在慈運長老之後仍然保持一個朝氣逢勃的向上勢頭,取得好的成績,無疑與圓瑛的支持是分不開的。
參考書目:
《圓瑛年譜》,明 主編,上海圓明講堂,1989年版。
《圓瑛法彙》(九),北京廣濟寺,1999年2月版。
《報恩佛學院院刊》,七塔報恩佛學院院刊編輯部。佛曆二九六叁年、1936年10月出版。甯波鈞和印刷股份有限公司。
《七塔寺志》,張秉全主編,1994年七塔寺出版。
[1]關于此文,《七塔寺志》與《圓瑛法彙(九)》略有不同。凡在括號裏句,爲《七塔寺志》所衍。本文依《圓瑛法彙》文錄。特此說明。
《圓瑛大師與七塔寺》全文閱讀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