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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漢寺走出的一代大師——桂侖法師▪P2

  ..續本文上一頁毒,除惡殺蟲,通絡疏竅。燒香、塗香亦爲供佛方法之一。因爲佛是無處不在的,香是到處飄散的,所以香是人與佛之間的使者,能將信息通達于佛。人們通過縷縷清香,將自己的願望告訴佛祖,與佛、菩薩溝通,完成內心的希求和祈願。佛門裏每天都要用香供佛,每個大小儀式都要焚香祈禱。在禅宗裏面,拈香更是必備的儀式,祈求國泰民安,家庭和睦是祝香;弟子拜師是信香;回答他人的答問是還香(又作答香);代人燒香是代香;吃飯前上香是頒香;在殿裏給佛和菩薩前點香是行香。而在民間,到寺院就是進香的代名了,來的人都是香客。當然香客去進香前要沐浴更衣並避免吃蔥蒜等葷濁之物,以免濁氣熏了佛、菩薩。

  香燈是寺院一個非常普通的職務,具體負責的工作是每天不讓殿裏的油燈和香燭熄滅,有的寺院的香燈還要負責整理殿堂、潔淨佛像及供器,或販售香燭、撞鍾擊鼓、照顧雲水堂的僧衆等等。七塔寺的香燈工作是分職的,桂侖到了七塔寺以後,開始只是在雲水堂做香燈。出家人到各地行腳參學,居無定所,悠然自在,如行雲流水,雲水堂就是接待外來僧人挂單的地方。桂侖在雲水堂裏接待來往的僧衆,端茶倒水,看管物件,工作勤懇,任勞任怨,得到了客人的稱贊。由于他的工作出色,得到了寺主的信任,不久將他就調到了大殿任香燈。大殿是寺院最重要的地方,所有的宗教活動都要在這裏舉行。桂侖不僅時時要照看殿內香燭,做撞鍾擊鼓的工作,還要接待來寺的所有香客。這時共産黨解放軍進軍江南,國民黨政府已經倒臺。人民政府建立,許多出家人有顧慮,紛紛逃離寺院,就是繼續留在寺院生活的僧人也不安心。但是桂侖懷著事佛的虔誠心情,不爲所動,以“得悠悠處且悠悠,雲自高飛水自流,哪怕惡風翻大浪,波聞沈卻般若舟”的態度,每天依然默默地幹著自己的本分工作。過了一年多,寺廟沒有受到任何侵犯,大家都安下心了。桂侖又到藏經樓做香燈。藏經樓裏經書浩繁,堆積如山,沒有事的時候,他也翻翻經書看,可是一個字也不認識。桂侖禅師深知佛經是佛說的道理,看經就等于聽佛說法,他爲自己沒上過學,沒有“喝過墨水”而深感苦惱,常常跪在佛菩薩面前求墨水,祈求佛力加持,甚至曾真的喝下墨水。面對衆經書,他坐著努力地去參,悟出文昌造字,聖人宣書,凡佛經書的字都從心裏出來的,佛性是包涵一切的,不立文字同樣也可以成佛。爲了讓自己能夠看經,明白教理,他不斷誦經拜佛,日日夜夜,以極大的毅力苦修,深入禅定,感應道交,有一日坐禅時,睜開眼,忽然面前顯出的都是鬥大的字,精誠所至,他竟然能識得經文裏的字了,但終身還是不能握筆書寫,也不會看佛經以外的其他書報。此後,他更加精進,反複看經,明白經義,解行並進,道行更上。此時的桂侖已進入禅修的較高層次了。

  由于甯波地方房屋緊張,解放軍部隊缺少住房,借用七塔寺作爲部隊醫院,桂侖離開藏經樓到西方殿(叁聖殿)當香燈,他仍然與以往一樣,默默地幹著自己的本分工作。到廟裏來的香客少了,桂侖的工作輕松多了,閑暇無事時,他仍然打坐參禅,坐參觀音如來,進入圓通法門,心裏感到清淨,胸襟開闊起來,感到整日與菩薩同在。桂侖明悟本性,精進參禅,有機會就虛心向到七塔寺雲水堂挂單的衆多來往僧人參訪請教。大約在1952年,揚州叁叉河高曼寺與虛雲老和尚齊名的當代禅宗高僧來果老和尚暫住上海佛教崇德會弘法,來果的侍者行腳途徑甯波,在七塔寺挂單。桂侖拜托侍者將他參禅的境界呈上來果老和尚,請來老開示印證。來果老和尚是禅門前輩大德,聽了侍者的報告後,十分佩服,題贊“深入堂奧”四字,特地叫侍者再次到七塔寺,將他對桂侖的功夫境界作出的四字評價帶回。修行禅宗有講究,要過叁關或叁個步驟。第一步爲人門,是破初關,破本參,明白本性;第二步爲升堂,破重關;第叁步爲人室,破牢關。在佛門中,能夠修行禅宗的人,要求有很高的悟性,悟性不夠好的人,只能修淨土。這說明修行禅宗能夠入門已是十分稀有。來果老和尚對桂侖的印證說明桂侖禅師已深入到禅宗的堂奧境界。盡管如此,桂侖從不向人說起自己的保任功夫,靜默無言,獨自靜修,繼續向上精進。

  司水是寺裏管理水的工作,古代稱爲水頭。桂侖管理著全寺入水的使用二年,兢兢業業,不管是熱水還是冷水,都一律滿足,僧人們感到了他帶來的溫暖。行堂是齋堂負責添飯的工作,古代稱飯頭。他在任行堂二年期間,工作負責,不浪費任何糧食,上下滿意。又因他上下階沿不方便,特別是一只木腿的假腳走路別扭,于是他廢棄假腳,用凳子移動走路,當時人稱“木腿師父”。隨著“左”傾的思想影響,七塔寺的活動起來越少,大殿也被其它單位占用作爲倉庫,桂侖看在眼裏,心急如焚,只好等待。這段時間國家建設取得了突飛猛進的發展,他爲國家取得的成就高興,讴歌“財色名食睡,地獄五條根。長江造大橋,害河轉利益。高山修公路,世界求和平。”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甯波地區的僧人集中到七塔寺居住,佛教協會也從延慶寺遷至七塔寺玉佛閣辦公。雖然極“左”思想肆虐,寺像毀壞,法物蕩然,但是佛門僧人不懼壓力,信仰不改。桂侖以豁達的心態面對這場浩劫,相信一定會有重開迷霧的一天到來。他自嘲“勞動身無病,用功菩提心。身心常清靜,世界永和平。” “彌勒笑我不勞動,我笑彌勒不生産。我願生産對國有利,對人民有益,做個世界佛教徒。”他在佛教協會創辦的工廠做工,白天參加做煤磚勞動,晚上還繼續自修參禅。自食其力,維持生計,同時不改信仰。 “心是無線電,廣播音聲喜。人民眼睛亮,眼亮經也亮。” “人造機器,機器害人。害人機器, 自己改造。根本不沾汙,坦白極樂人。”

  1979年,中國共産黨十一屆叁中全會召開,宗教信仰自由政策重新落實。被土産公司占用,作山貨堆放倉庫的七塔寺主要殿堂被逐步收回,七塔寺迎來了又一個春天。翌年,甯波七塔寺修複小組成立,月西法師出任組長,桂侖協助月西法師,致力于七塔寺的恢複建設。他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下決心要在今世爲重新光大這座養育自己幾十年的祖庭貢獻出自己的全部力量。寺裏的天王殿和叁聖殿第一次重修,桂侖率衆弟子出資助尤力。他爲寺院建設捐出自己的供養,寺中爲表彰他的功績,在寶鼎、香爐、天王殿的佛龛等處刻上他的名字,以示紀念。經過了十余載的辛勞,千年唐刹七塔寺,重恢舊貌。他高興地賦詩:“文化大革命,聖夢翻了身。改造防空洞,屙坑變花園。”

  1984年,月西方丈升座後,對桂侖禅師很爲尊重,處處維護,創造條件,讓桂侖禅師精進靜修,廣度衆生。寺裏專門把他安排在陽光充足的叁聖殿東偏殿居住,派遣侍者界象、宏智等人服侍他。此時桂侖出家已經50多年了,始終嚴持僧戒,過午不食,夜不倒單。他一年四季,長期坐禅,不管嚴寒酷暑,始終坐禅于室外西北隅屋檐下,冬日寒風中,旁人身著棉衣仍寒溧不能禁,而他卻磕頭赤足,全身熱氣騰騰;盛夏炎熱時,後院庭中多草木,蚊蟲滋生,特別天黑以後,一般人往往被咬得站立不住,更不用說坐禅,而桂侖禅師卻蚊蟲不叮。弟子們向他詢問,他解釋:“此即忍辱波羅密,金剛經曰:“如我昔日爲歌利王割截身體,我于爾時,無我相、無人相、無衆生相、無壽者相。何以故

  我于往昔節節支解,爾時若有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應生嗔恨。”你若不起心動念,蚊蟲就吸不到血,它吃到的是氣和水,它覺得苦,就不來叮咬你了。你若起心動念打蚊蟲,要它節節支解,豈非歌利王傷身害命!”他的高超功夫,贏得了四衆弟子的欽佩和尊敬,來學法求教的人也愈來愈多。

  1988年,應七塔寺戒弟子悟道法師之邀,桂侖去岱山慈雲庵弘法。悟道老法師是當代大德,稀有僧寶,經常到七塔寺和桂老談禅問法,執禮甚恭。兩位佛門大德相知甚深,信衆覺得桂侖白天、黑夜堅持坐禅,而且又過午不食,常有供養布施,他把這些布施以及自己存單,用來幫助慈雲庵買修大殿的木頭。第二年,悟道法師離開慈雲庵,寺務由俗家弟子管理,他又回到了七塔寺。

  由于桂侖廣發慈悲,助人予樂,受到了信徒的擁護和愛戴,大家都喜歡他,讓他指導修行。浙江、上海、江蘇等地的不少信徒都拜他爲師。佛教界裏也有不少寺院和法師請他到各寺宣法,助益清修。1989年下半年,上海有幾位信徒請他去上海弘法,住在信徒家裏,生活不方便,不久便回甯波。1992年,上海金山縣松隱寺達象法師親自到七塔寺接桂侖到金山弘法一段時間,但桂侖心裏挂念七塔寺和甯波的信衆,七塔寺常住特地派宏智法師把他接回七塔寺。七塔寺月西老方丈和成峰老法師始終關心暫時被請外出弘法的桂老,認爲桂侖老和尚成長在七塔寺,得道在七塔寺,對七塔寺的重建作出很多貢獻,桂老的一生是和七塔寺分不開的,派人專程去上海請他回寺。月西老方丈圓寂後,接法的可祥法師對桂侖依然十分尊敬,專門爲桂侖修繕居室,使桂侖有安穩良好的修行環境。桂侖對七塔寺的感情太深了,心裏放不下七塔寺,始終惦念那尊讓他心儀並使他做出終身決定陪伴的觀音菩薩像。七塔寺就是他的家,就是他的終身托附,七塔寺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梁一柱,都能讓他久久不能釋懷。

  桂侖常說,佛、法、僧是佛教的叁寶,嚴持戒律可以得悟,有戒就是僧寶。僧寶是稀有高貴的,是世人的導師,爲世人所尊敬。如果有僧無寶,佛經祖語不見,那麼佛教就自己衰敗了。他雖然不識一字,但是通過自身的曲折經曆,目睹中國佛教在這幾十年的坎坷,已經認識到“宏揚佛法是很不容易的事,這是爲佛弟子報佛恩。西天維摩诘居士法身大士,衆生有病他有病,我願衆生不得病。眼睛流淚釋迦佛,佛不滅,僧自滅,所以現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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