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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羅漢寺走出的一代大師——桂侖法師▪P3

  ..續本文上一頁僧無寶,佛經祖語不見,故僧中無寶。”爲改變佛教不興的現狀,廣弘佛法,他強調要進行經典的弘揚,特別是要對《金剛經》尤其重視。他告誡: “居士發大慈悲心,能把佛經及祖師語錄多印出來就好了。六祖大師聞聽《金剛》 “行無所住而生其心”,中國的佛法後大興。出家在家都看《金剛經》,得大利益。《金剛經》以無念爲宗,無相爲體,無住爲本,一切諸佛阿耨多羅叁藐叁菩提法,皆從此經出。經書若印字要大點,外面人看了使人歡喜敬重。”他還給住持法師寫信說:

  金剛不壞,六度萬行,搭衣吃飯洗足打坐,此是釋迦牟尼佛用功成佛的道理。吃飯量比來處,如要用多少米、多少水、多少火,要煮新鮮飯吃,不要吃剩飯,乃至偷人家的冷飯吃, 自己若沒有真正用過功夫,拿前人的文章東扯西扯,拼湊成章,即同偷吃人家的冷飯。冷飯吃了心腸硬,剩飯吃了眼睛糊, 自己迷糊做事無知,乃至教人也受無知。譬如現時年間有人把經書印得一點點大,沒有樣子的,可使人隨意揣在身上,別人也一時隨帶各處出入,有的甚至揣在屁股後袋裏。初之印刷希方便于人,今令人多無知地造亵渎佛法之罪,明人見之多此不敬,甚爲不好。如此方便,方便出下流,不兩上故,所以佛法衰弱故之一因也,望各位大德行者善思惟,廣教後人莫作此罪也。

  從金山寺回來後,他被診斷出得了糖尿病和白內障,以後多次住院治療。上海佛協理事郭大棟是他的皈依弟子,多次提出要把他的假腿重新裝上。上海有一位女信徒提出接桂侖到上海治療白內障並願意試裝假肢。1998年他因糖尿病雙眼失明,但是仍然心系寺院,將所得的供養除用于寺院的修建外,還經常齋僧供衆。他到上海住院,由于糖尿病的關系,假腿沒有裝上,白內障也沒有剝掉。多次旅途勞累,桂侖身體越來越差,幸而七塔寺當家成峰法師親自到上海把他接回七塔寺,寺中專門爲他請了保姆,他的生活也由寺院安排。桂侖是七塔寺的禅宗門頭,是寺院樹立的禅宗旗幟,是七塔寺的砥柱,影響較大,皈依弟子較多,不但有國內許多信徒,還涉及國外許多信徒。這時寺裏正忙于應付經忏,沒有時間參禅,在他多次住院以後,就考慮了他的後事安排。1998年寺裏與慈溪五磊寺真如法師商量,在五磊寺竹園邊、月西方丈的塔林不遠處購得一塊土地,爲他建造了一座塔,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老人書寫了塔銘和桂侖紀念堂條幅。1999年5月19日,桂侖圓寂于七塔寺,享年92歲,法臘72年。他在七塔寺前後住了56年,寺裏僧衆痛失這位解行雙優的當代禅宗大德,消息傳出,弟子恸哭,寺裏專門爲桂侖老和尚在天童寺古荼吡場舉行了隆重的荼毗儀式。桂侖法體在天童寺僧窯內荼毗時,數百人相送,拍照留念。桂侖身後留下五彩舍利無數,起塔于五磊寺。七塔寺將桂侖的故居辟爲紀念堂,仍然保持他生前住過的原樣,還爲他塑了頸挂念珠的坐像。

  叁 與趙樸初

  桂侖與已故的原中國佛教協會會長趙樸初居士之間還有著非常感人的一段友誼。桂侖與樸老兩人同庚,但是他們本並不相識。桂侖只是一介普通的衲僧,從來沒有擔任過任何職務。樸老是中國佛教協會的會長,領導全國的佛教界的工作。桂侖似乎從不過問佛教界的事情,也從不看報聽新聞,一生未看過電視,而佛法的因緣是不可思議的,桂侖似乎心知趙樸初居士的來曆,並知道他自己和趙樸老之間的因緣。桂侖弘法普攝各階層的人,有普通的勞動大衆,沒有文化的鄉間念佛老太太,也有高層次的知識界人士,他均一視同仁,應機施教。大家都十分恭敬桂侖,遵聽他的教導。例如,上海郭大棟居士是一位早年留學美國的科技人員和教授,在80年代初皈依桂侖,修習耳根圓通法門,僅僅經過幾個月,多年的氣管炎宿疾頓愈,身心愈感開朗。郭居士每年必有一、二次到桂侖座前聞法。大約在1984年,桂侖對郭居士說:“興佛法要用功辦道,昔日西土的維摩居士,東土唐朝的龐居士,現在的趙樸初居士是菩薩再來,看到世上衆生病多,人心貢高,我慢執著,都是不尊敬人,不恭敬人,身病和心病重得很。曆史上的大居士發心輔助國家,護持佛法,糾正人心。人心不平,世界不和,當平人心,世界和平。趙樸初是菩薩再來,當代維摩,你應當去拜見他。”連續叁年,桂侖都對郭居士說這同樣的話。1986年,郭大棟居士到北京見到了樸老,將桂侖的事迹詳細地做了介紹,樸老聽說後,非常高興,連聲稱贊,願意早日相見。第二年,樸老到甯波,在七塔寺首次與桂侖相見,兩位同庚的老人晤談甚歡,樸老特意作詩《1987年在甯波訪七塔寺所作》盛贊桂侖,詩曰:

  明月待圓滿,叁分已二分。

  佛殿喜重光,象器一一新。

  廊下一僧坐,晝夜不倒單。

  終年一布衣,不因冬夏更。

  一足無人扶,面色光粼粼。

  自言不識字,能說金剛經。

  懇懇爲我道,難治衆生病。

  雲何病難治,家鬼弄家神。

  斯言何凜凜,思之意味深。

  興亡與祝福, 由己非由人。

  拜別七塔寺。七佛鑒我心。

  詩的首句,樸老稱贊月西老方丈重興七塔寺的不朽功績,當時七塔古寺的重興已經叁分之二,可喜的是即將圓滿!接著樸老在詩裏贊揚了桂侖“晝夜不倒單,終年一布衣,不周冬夏更”的頭陀行的高超修行功夫。數十年來,桂侖禅師居于後院西北隅小室,肋不著席,坐在屋檐下,雖風霜雨雪,整日裸頭赤足(不戴帽,不著鞋襪)坐禅于室外,即使寒冬也只著一衲布衣,這樣的佛門頭陀苦行使趙樸老不由得贊歎不已!詩中樸老肯定了他的“自言不識字,能說《金剛經》”的高度的悟性,指出了他對佛教的“雲何病難治,家鬼弄家神,斯言何凜凜,思之意味深”的大悲心和高度責任感,最後表達了“七佛鑒我心”的深深敬重。

  1989年,桂侖住在岱山慈雲禅院,這是一座景色秀麗,風景優美,環境幽靜的寺院,特別適合于清修坐禅。桂侖住在寺院的僧舍裏,終日坐禅苦修,僧寮裏挂著“念起則爲凡”和“覺之則爲佛”的對聯,提示了桂侖的修行境界。樸老就在這時到岱山與桂侖二度重逢。這次兩位老朋友相見,心情格外高興,相對晤談,如坐春風,更加心知。據郭大棟先生回憶,大約在1990年,在福建泉州承天寺開光時“樸老見到我後,即招手呼我上前,大聲說道:“桂侖老法師真了不起,他的話真有意思啊!”他(案指樸老)老人家如此動容地,使周圍的人爲之愕然,因爲桂老禅師是一位鮮有人知的普通老衲子,而樸老則以現量不加思維而言的。”這次見面,樸老詩興大發,拿起手中的毛筆,寫下了《1989年10月20日訪岱山蓬萊仙島慈雲庵有作》(慈雲庵已將該詞刻于石碑,立于庵中):

  始知佛土遍叁千,上仙山,禮金仙,身現重重無盡現華嚴。彈指

  心開樓閣起,觀大海碧于藍。

  經房一老獨悠然,一再參,殿慈顔,收錄潮音依舊是無言。但記

  屏緣休歇好,聞用眼耳須觀。 ”

  這首詞,前半阕是寫岱山的景色。岱山縣又稱“東海蓬萊”,位于舟山群島中部,爲舟山第二大島。史載方士徐福奉秦始皇派遣,曆經艱險到東南沿海“叁仙島”——瀛洲、方丈、蓬萊尋找長生不老仙藥。自唐以來岱山島即有“蓬萊仙島”之稱。佛教和道教在岱山很興盛。磨星山的慈雲禅院200多年來修複擴建了很多次,紅牆琉璃瓦的大寺掩映在參天古樹之中,晨聽誦經,暮傳鍾聲,遠離城市的喧囂。慈雲禅院每天要接待數百善男信女,香火不斷。山頂新建的“華藏世界”堪稱我國人文景觀一絕。這是悟道法師根據《華嚴經》設計的。該處景觀爲其他寺廟所無,象征了《華嚴經》所說佛世界無窮無盡,重重相映,重重無礙。衢山的觀音山在香客中知名度也很高,傳說是觀音菩薩在普陀山做法場的陪場。除了那些巍峨雄渾的宗教建築,山上的自然環境也十分優美宜人,登高眺遠,感受一番海闊天空的氣象,令人向往。此外,五代年間古刹超果寺、宋代的岱山書院等名勝古迹也非常著名。樸老登上了岱山,對這裏的風景賞心悅目,“自古名山僧占多”,仙山也是佛山,屬于叁千大幹世界之一。無數的高道與高僧來此,互相融攝,互相作用,重重無盡,再現華嚴世界。佛教說介子納須彌,漫長的曆史也只是宇宙中的刹那之間,蓬萊的樓閣在彈指之間建起,一心之中完成,站臺在樓閣上,觀望碧藍的大海,憶想禅宗形容開悟見性的名句,這是何等的高遠境界。

  樸老在談完景之後,將下阙引入到人。這個人就是桂侖。他描寫了桂侖心無旁骛,一心只在禅房裏悠然專心的參禅打坐,不爲外塵幹擾的德相。“一再參”以下幾句是樸老向桂老參問佛法的情景。據北京中國佛教文化研究所李家振居士回京後所述,當時兩老對答甚歡,內容是高妙的佛法心地法門,樸老聚精會神地在聽,並囑隨行人員趕緊用錄音機錄下。對答結束以後,樸老依依惜別,忽見桂老用手向錄音機一揮。佛門兩老,心心相印而別。樸老返京後打開錄音機,想再次聆聽桂老的講話,意外地發現錄音帶是空白的,一句都沒有錄進。樸老會心地笑了起來,說“宗門原來一字無,本性的顯示是無法用語言文字來表達的啊!禅宗的語言如在水波上寫字,即有即空,空有不二,悟性要自己解開。這是桂老在開示啊!”樸老詩中“收錄潮音依舊是無言”即是指此。 “聞用眼,耳須觀”是桂侖講的修行法門。“聞用眼”,桂侖常說用眼看佛經就是在聽佛說法,明白教理,如法修行。 “耳須觀”,是用耳根返聞自性,成無上道,觀即觀照,是《楞嚴經》中觀世音菩薩耳根圓通法門。經中指出,耳根圓通是最好的開悟人手法門。 “但記屏緣休歇”是說要屏息外緣,放下一切,禅宗是頓法,禅宗說“歇即菩提”。萬緣放下,我們本具的菩提佛性自會顯現出來。樸老在這首詞裏贊歎了桂侖的佛門修持功行,值得後學者去參研啊!

  樸老一直在挂念桂侖,1992年桂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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