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正在掉動軍隊的時候,那正是緊張的時候。但是玄奘法師同他見面的時候,唐太宗把所有的事情都停下來,就是和他談話,一談,談到太陽落了還沒談完。所以人若是有緣,那個事情就是妙。
「奉诏于弘福寺」,唐太宗曾經勸…見面的時候,就勸這個玄奘法師還俗,在政府裏作官幫助他治理國家。依前後看那傳,前後勸他兩次,他都沒同意。沒同意,玄奘法師他說出個理由來,這個理由我認爲說得好。玄奘法師說,譬如魚是在水裏生活的,你讓它到陸地來生活,不可以啊。我從小就出家學的佛法,我學了佛法,我就在佛教裏面生活,我到印度取經、回來翻譯經,我能做這件事;世間上的這些政治的事情、軍事的事情,我沒有學過,你叫我做這個事情,我做不來啊!他這個理由說得好,所以唐太宗也不再勉強他。但是又勸他隨著他到遼東去,還這樣子。玄奘法師說我不能去,有這個事情。然後唐太宗下一個诏告訴房玄齡,安排他翻譯經的事情。那麼玄奘法師就由洛陽就回到長安,由房玄齡的安排,好像召集了全國的有名望的大德,來幫著他翻譯,「奉诏于弘福寺」。
「以貞觀二十一年」,一開始翻譯不是翻譯《瑜伽師地論》,翻譯了其他的經。到二十一年的「五月十五」這一天,「肇譯此論」,開始翻譯這一部論。「至二十二年五月十五日絕筆」,二十一年五月十五到二十二年五月十五正好是一年,「絕筆」,就把筆停下來。「解座」,當時的這個法座,大家都坐在那裏翻譯,這時候「解座」了,可能是休息幾天,也可能是,這樣子。
看這個翻譯《瑜伽師地論》的情形,其他的事情不看見有詳細的所…紀錄,其中有一件事,我們看出來,就是要有人執筆。玄奘法師翻譯,把梵文翻成漢文讓人寫,給這些法師寫了五、六卷以後,就要換人。寫了五、六卷以後就換人。其中有一位法師特別的,就是辨機法師。辨機法師寫了叁十幾卷才換,就是有這樣事情。
這可見辨機法師這個人有點特別,但是你們知道辨機法師後來怎麼情形,你們知道?我們先不要講喔。
「此論梵本有四萬頌」,不過也有…這個他們研究《瑜伽師地論》的人說,這個前後同一個名詞、同一樣…含義一樣的這句話,用的名詞不同,用的名詞不一樣。這也可能是執筆的人有關系,也可能是玄奘法師有意這樣子。同一樣的意義,用不同的名字來表達,也可能是有意這樣子的。「此論梵本有四萬頌」,有這多。
「頌叁十二言」,頌有叁十二個字,有四萬個叁十二個字。「譯爲一百卷」,翻成這麼多。
自佛法東流,年載修遠。雖聞《十七地論》之名,而不知十七者何也。《地持》、《善戒》但是菩薩一地。《決定藏論》是決擇分初。自余漢土皆未之有(善戒經是求那跋摩譯,地持論是昙無谶譯。傳聞梁武帝時,真谛太清四年歲次庚午十月,往富春令陸元哲宅,爲擇瓊等二十名德翻十七地論,始得五卷)。今始部分具足,文義圓明。蕩蕩乎明大明于重冥、锽锽焉聲希聲于宇內,斯可謂整蹄駕于玄途、辟幽關乎虛室者也。
「自佛法東流,年載修遠」,這前面把《瑜伽師地論》出現的因緣說過了。這又說到《瑜伽師地論》能來到中國來,這個因緣也說過了。來到中國來,的確是不容易。「年載修遠」,佛法傳到中國來,這個年代很久了,到玄奘大師那個時候,可能還不夠一千年。
「雖聞《十七地論》之名」,在玄奘大師離開中國去印度這個時候,這個時候…當然玄奘大師他聽過這個《十七地論》的名字了。這個《十七地論》我們知道就是《瑜伽師地論》。《瑜伽師地論》沒有到中國來,可是中國的佛教界就聽到這個名字了,那這是誰說的呢?就是來到中國來,弘揚【唯識學】的這些人。在中國的北方的,就是菩提流支這些人,菩提流支是弘揚【唯識】的人,有《法華經論》、《金剛波若論》都是菩提流支翻譯的。再就是真谛叁藏這些人,翻譯《攝大乘論》這些人。這都是弘揚【唯識】的這些梵僧他們講的。所以我們中國佛教界,雖也聞到《十七地論》的名字了,雖然是聽到了,「而不知十七者何也」,這「十七地」究竟是什麼?什麼叫做十七地?不知道。
「《地持》、《善戒》但是菩薩一地」,這個《地持經》,也有的地方說《地持經》,也有說《地持論》,是昙無谶翻譯的。這個《善戒經》是求那跋摩翻譯的。這兩部書就是《瑜伽師地論》裏面的書、裏面的一部分。是《瑜伽師地論》的那一部分呢?是<菩薩地>。這個《瑜伽師地論》裏面有個<菩薩地>,十七地裏面有個就是<菩薩地>。這個《地持論》和《善戒經》就是《瑜伽師地論》裏面的那個〈菩薩地〉,只是〈菩薩地〉一地,一共十七地,裏面的一地。
「《決定藏論》是<決擇分>初」,這個《決定藏論》是真谛叁藏翻譯的,它也是《瑜伽師地論》裏面的一部分,是那一部分呢?是<決擇分>裏面最初的那一部分。
「自余漢土皆未之有」,除了這幾種之外,剩下的那《瑜伽師地論》,我們漢土都沒有,都沒有翻譯過來。
這底下這個小字:「《善戒經》是求那跋摩譯;《地持論》是昙無谶譯」,昙無谶就是翻譯《涅槃經》那一位。昙無谶比鸠摩羅什法師稍晚幾年來到中國來。
「傳聞梁武帝時,真谛」叁藏在「太清四年」的時候,「歲次庚午十月」,他「往富春令」,就是到了富春令,大概是個縣官,在「陸元哲宅」,在他的家裏面,「爲擇瓊等二十名德,翻《十七地論》,始得五卷」,這是傳說的話。
「今始部分具足」,現在這個《瑜伽師地論》一部分、一部分的十七地,一共是五分。這個「部」字我疑惑是個「五」(一二叁四五的五)。《瑜伽師地論》一共是五分,是具足了,完全都有了。
「文義圓明」,文也圓滿了、義也圓明了。
「蕩蕩乎,明大明于重冥」,這個「蕩蕩」是廣大深遠的意思。這個廣大深遠的《瑜伽師地論》來到我們中國了,我們中國才有光明啊,是這個意思。「明」就是光明。而這個光明不是小,是大光明。「于重冥」,在我們這個黑暗的地方放大光明了。這個「重冥」,冥而又冥,「重冥」。或者說是見煩惱是個「冥」,是黑暗;愛煩惱又是一個「冥」,所以叫做「重冥」。
「锽锽焉,聲希聲于宇內」,這個「锽锽」,「锽锽」是怎麼呢?是鍾的聲音,來形容鍾的聲音,叫「锽锽焉」。「聲希聲于宇內」,這個「聲」就是法音,表達佛法的音聲,叫「聲」。「希聲」呢?就是希有的聲音,少有的聲音。這是出于《老子》。《老子》上面說:「聽而不聞」,叫做希聲。聽則聽,但是沒聽到,叫做「希聲」。在佛法講呢?就是「其說法者無說無示」,那叫做「希聲」。
嘉祥大師解釋:「言滿大千實無所說」,佛說法的法音遍滿了叁千大千世界,但是佛沒有說話,那叫做「希聲」。這就是一個微妙的法音,就是這樣子。「于宇內」,于這個世界之內,于這個叁界之內。
這句話是說聲音,就是能诠的法音是這樣子。那個「明大明于重冥」,那應該是什麼呢?應該是這個法音所诠表的道理。能诠的名句文和所诠的義理,能诠的音聲就是教,所诠的義理就是義,教義。「明大明」,佛法的這個法的真義是大光明境界,所以「明大明于重冥,锽锽焉,聲希聲于宇內」。
「斯可謂整蹄駕于玄途、辟幽關乎虛室者也」,這可以說是「整蹄駕于玄途」。
這個「整」就是調理、調整的意思。說這個道路不平坦,把它修一修,叫它平坦容易走,叫做「整」。
「蹄」這個字是獸的足,或者馬、或者牛的足叫「蹄」。
這個「駕」就應該說是所駕的車。
「蹄駕」,就是獸拉車,或者是這樣意思。但是我認爲啊,可能這個「蹄」也是個錯字,可能是個錯字喔。
在這個《十二門論》,這個叁論的《十二門論》裏面,有僧叡法師作的序:「整歸駕于道場,畢趣心于佛地」。「整歸駕于道場」,那麼這是「整歸駕」,它那是「整歸駕」,這個「蹄」我看不如是用「歸」字比較好,所以有可能就是個「歸」,後來的人把它展轉的寫差了。
「整歸駕」就是坐這個車回去,回家去,叫「歸駕」(歸去來的歸),「整歸駕」。那麼這裏是什麼意思呢?就是到涅槃那裏去,叫做「歸駕」。到涅槃那裏去,就是修行的意思,你修行六波羅密,你修止觀,叫「歸駕」。
「于玄途」,「于玄途」那就是…在這個《攝大乘論》上也提到,在《佛地經論》也有提到,這個佛的受用土「以大止妙觀爲遊路」,「爲遊路」就是「玄途」了。就是微妙的聖道,名之爲「玄途」。就是你修學這個妙止、妙觀,回到無上菩提那裏,回到涅槃,到涅槃那裏去。
但是這條道路,在我們中國的時候,當然這就是玄奘大師的意思,有很多的地方令你有疑問…
《瑜伽師地論講記 初發論端 4》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