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現在。「已見諸色」,就是已經看完了、過去了,是過去。這是在時間上,有分這麼叁,過去、未來、現在的不同。這就是事情要發生的時候這個人先要內心裏面有個准備,我應該從形相上、從表現于外的相貌上去觀察,我應該這樣子。
「或複起心,我不當見」。「或複」發動內心這件事我不應該去做這件事,應該做那件事。這件事不要做,我不應該去看它的外相,我不應該觀察表現于外的相貌是假的,不應該只是注意外相,我應該注意它內裏面的事情,是怎麼的。那麼事情的發生的時候,這個有的衆生他是先有這樣的預謀,先是這樣。
「如是等用,皆由我覺行爲先導」。像前面這樣發出來的這種作用,我應該這樣子,我不應該那樣子,就是這些預謀的事都是內心的作用,實在就是我的作用。
「皆由我覺」,都是由于我的分別。就是因爲他有這個「我」,這個我體發出這個作用。他這色受想行識裏面有個我,有我發出來這個作用,是那麼回事。
「行爲先道」,他見于…這樣見,我要這樣做,我要那樣做,這都是「行」。這一切「行」,都以我「爲先導」的,爲前導,然後才有所作的,都是這樣子的。
酉二、例耳等
如于眼見如是,于耳鼻舌身意,應知亦爾。
這底下第二段,例耳鼻舌等,以眼爲例。
「如于眼」,像眼發生作用的時候,是以我爲先導的。這個,「如是于耳鼻舌身意,應知」亦是這樣子,也是以我爲先導的;這些諸行也是以我爲先導,而後才能發動起來的,是這樣子。這是「約見色等辨」。下面是第二科「約作業等辨」。
申二、約作業等辨
又于善業造作,善業止息;不善業造作,不善業止息。如是等事,皆由思覺爲先,方得作用,應不可得。
這是第二個例子。又一個人他這個時候他發了善心,做了很多好事利益衆生、或者是這個善事做完了,「善業止息」。或者說我不做,我不做這件事,「善業止息」。他由誰來決定是做善、不做善呢?是「不善業」的「造作」,「不善業」的「止息」,由誰來決定呢?來決定這件事呢?
「如是等事,皆由思覺爲先,方得作用」。一個人或者是做善或者不做善、或者做惡或者不做惡,都是由于那個人的我的思覺爲前導、爲決定者,「方得作用」,才能發起這件作用的,發起這件事。作善作惡都是我發起的作用,若是沒有我的話呢,「應不可得」,應該沒有這件事情。就是「皆由思覺爲先,方得作用」這件事情沒有了,就沒有這件事了,「應不可得」。
未叁、結
如是等用,唯于諸行,不應道理。由如是思,故說有我。
「如是等用,唯于諸行,不應道理」。這是第叁段結束。第一段是「標」,第二段是「解釋」,前面第叁段是「結束」。
「如是等用」,像前面說的見色聞聲的這些作用,或者是做善或者做惡的這些作用。如果是沒有我的話,只是這些色受想行識,因緣和合的變化,只是這樣子,這是不合道理的,不合道理的,沒有這件事。
「由如是思,故說有我」,由于那個「計我論者」,他這樣思惟觀察,他就認爲是有我的,認爲有我是對的,「故說有我」。
子叁、理破(分二科) 醜一、別征诘(分二科) 寅一、诘二因(分二科)
卯一、不覺爲先而起我覺難(分四科) 辰一、即事異事難(分二科)
巳一、總征
我今問汝,隨汝意答。爲即于所見事,起薩埵覺?爲異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耶?
「我今問汝,隨汝意答」。這以下是第叁段「理破」。前面是「標計」,然後「敘因」,現在是「理破」。這個是「計我論者」分四段,第一段是「標計」,第二段是「敘因」,現在第叁段是「理破」。這一共分四段還有一段。這是「理破」。現在就是用佛法的道理來破除,佛法這個「無我論」的道理來破斥這個「有我論」,那麼分兩段。第一段是醜一「別征诘」,別征诘,就是一條一條的叫做「別」,來問他、來難問他;「诘」,就是難問。這又分兩科,第一科是「诘二因」,先問他,前面這是兩種因。第一就是「不覺爲先而起我覺難」,這是第一因,這裏面分四科,第一科是「即事異事難」。先「總征」。
「我今問汝」,你前面提出來了你的理論,你的「有我論」的道理,那我是不同意的。我現在問你「隨汝意答」,你有自由、有自由的意志,你想怎麼回答,你就怎麼回答。我現在問你:「爲即于所見事,起薩埵覺?爲異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耶?」這個我前面說過,這和《中觀論》是一樣,《中觀論》也是用這個「一、異」來破對方的。這裏也是一樣。「爲即于所見事」,就是「一」;爲「異于所見事」是「異」。用「一、異」這個的方法來破他。
「爲即于所見事,起薩埵覺?」你是就在「所見的事物」上面發起「薩埵」的感覺?「爲異于所見事?」爲不同于所見的事情上,發起「薩埵」的感覺呢?我們衆生凡夫不論是有多大的智慧,心都是粗,心不夠細致,前面說的舉出來的這些「有我論」的理由都是粗,說的不是有道理的。現在這個地方用「一、異」,就把他這個粗略的事情顯示出來了。
提出這兩個問,這是「總征」,然後「別诘」,然後再一條一條的說。
巳二、別诘(分二科) 午一、即所見事難
若即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者,汝不應言,即于色等,計有薩埵、計有我者,是顛倒覺。
「若即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者」,說是你認爲有我,你認爲有我,就在這所見的事情上生起有我的這種分別心。若是這樣的話,是「汝不應言,即于色等,計有薩埵、計有我者,是顛倒覺」。這是他自己相違的意思,自相矛盾的意思。你就不應該說:「即于色等,計有薩埵」,就是在色受想行識上,你執著有我;就在色受想行識上就是有我。「計有我者,是顛倒覺」,你自已說在色受想行識上執有我,這是「顛倒覺」,這是錯誤的,這是不對的。
這是他這個「有我論者」有這樣的思想,這件事後面有說。就是你執著的這個我是常恒住不變異的,這色受想行識不是常恒住不變異的,我們的色受想行識是無常、是變異的。你說這無常變異的就是常恒住不變異的我,這不是自己自相矛盾的嘛?所以他也感覺到這個道理了,所以他自己說就在色受想行識上執著是我是不對的,是「顛倒覺」。這是澄清了一件事,色受想行識這自體上不是我。這個是「即于所見事,即所見事難」,這一段這一科難問他,說完了,現在底下。
午二、異所見事難(分二科) 未一、約色蘊辨
若異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者,我有形量,不應道理。
「若異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者」,第二科「異于所見事」這個難問,分兩科。第一科「約色蘊辦」。
「若異于所見事」,這個「異」就是不同的,就是離開了它另外有一個我,是這樣意思。「若異于所見事,起薩埵覺者」,就是不在那件事上執著有我,是另外的有個我,這樣子。這樣說呢,「我有形量,不應道理」。那你若執著這個,你所執著這個我,還是有形相、有大小的量,有大小的數量可說的,有形相可說的,就不合道理了。因爲這個大小的形相、數量都是色蘊,它是在色蘊上才有形量可言。你說難開,不是在色法上執著有我,在色法以外有個我,色法以外有個我它所執著這個我,這個我有多大呢,像身體這麼大,或者是像手指頭那麼大,或者是有芥菜仔那麼大,它這個我是那麼大,這個我這樣說就是有形量了。你說不是在色上執著有我的,但是你說那個我還是一個色,那麼不是不合道理了。所以是「起薩埵覺者,我有形量,不應道理」。
這是約色蘊來辨。
未二、約余蘊辨
或有勝劣,或剎帝利等,或愚或智,或能取彼色等境界,不應道理。
第二科「約余蘊辨」,約其余的受想行識四蘊來辨別。
說是你「異于所見事」,不是在受想行識上執著有我。離開了受想行識之外,另外有一個我的體性。這個體性是特別殊勝的。
或者是…「或有勝劣」,或者受苦、受樂,就有勝劣的差別,那個是我。「或」者是「剎帝利等,或愚或智等」。「或剎帝利等」,那就是那個想蘊。有勝劣那個是受蘊。「或愚或智」就是那個行蘊,就是剛才講過那個。「或能取彼色等境界」就是識蘊。你還是取境界那個是我,那還是識蘊。「或愚或智」,淨行、不淨行,那麼那就是行蘊。你還沒能離開受想行識的蘊,那你怎麼能說:異于色受想行識另外有個我呢?你這是不能成立了。
這是「異所見事」的難問。這第一科說完了。第一科就是「即事異事難」,這一科難問這個有我論者不能成立。
辰二、自體余體難(分二科) 巳一、總征
又汝何所欲?爲唯由此法自體,起此覺耶?爲亦由余體,起此覺耶?
「又汝何所欲?爲唯由此法自體,起此覺耶?」這是第二科「自體余體難」,分兩科,第一科「總征」。
「又汝何所欲」,又你是主張有我,你想要成立你的有我論,但是你所說的理由又不像,你究竟是想怎麼的呢?說「爲唯由此法自體,起此覺耶?」你是!「唯」者,是也。你是唯獨由此法的自體生起有我的感覺嗎?就是譬如說還是在色受想行識說,唯有此色受想行識自體,生起有我的感覺嗎?「爲亦由余體,起此覺耶?」就是離開了色受想行識在另外的境界上,生起有我的感覺嗎?這還是一異,這樣說。
這是「總征」。底下「別诘」,「別诘」分兩科,「唯由自體難」。
巳二、別诘(分二科) 午一、唯由自體難
若唯由此法自體起此覺者,即于所見起彼我覺,不應說名爲顛倒覺。
「若唯由此法自體起此覺者」,假設你唯獨是、單獨是由此色受想行識五種事情的自體,生起我的感覺。色是我、受想行識是我,就是這樣子。「即于所見起彼我覺,不應說名爲顛倒覺」,這就還是前面那個理由。那就是在所見的色受想行識上起我,那就不應該說它是顛倒覺了。在色受想行識上執著有我是錯誤的,你就不…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六 (5)》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