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二、釋合說(分二科) 卯一、約處所等辨
由前掉舉、與此惡作處所等故,合說一蓋。
這個五蓋裏邊第叁個是惛沈睡眠蓋;惛沈和睡眠是兩回事, 但是也有合在一起說的這個事情,這是講過了。這個第四蓋是掉舉惡作蓋,掉舉和惡作也兩回事,但是現在把他合在一起說,所以這是第二科「釋合說」。前邊的「別辨相」說完了,現在解釋合說。合說裏面分二科,第一科「約處所等辨」,就是生起的處所,生起掉舉惡作的原因是相等的,因此而合在一起說,是這樣意思。
「由前掉舉、與此惡作」前邊說修止觀的人,修止觀的時候止觀不修心裏面打妄想,這是掉舉。這個掉舉和這裏說這個惡作,惡作就是後悔的意思,不高興所作的事情;就是當時我是願意做,做完了以後,後悔不高興這樣做,這叫作「惡作」,厭惡他所做的事情。這兩種過失的原因是一樣的,所以叫「處所」,就是發起這種過失的地方是相等的,因此「合說一蓋」,就是合在一起成爲一種障,叫做「掉舉惡作蓋」。
《披尋記》叁五四頁:
由前掉舉至合說一蓋者:掉舉惡作,皆以親屬等所有尋思及曾所經戲笑等念爲食。即此處所爲因,能生掉舉惡作,由是說言彼處所等,故此二種合說一蓋。
「由前掉舉至合說一蓋者:掉舉惡作皆以親屬等所有尋思」,親屬尋思、國土尋思、不死尋思等。「及曾所經戲笑等」,就是過去曾經驗過的這些戲笑的事情。「等念爲食」就這些妄想爲掉舉惡作的食,就是它的營養,你這樣做就能增長你的掉舉和惡作,能加強你這件事,「即此處所爲因,能生掉舉惡作,由是說言彼處所等,故此二種合說一蓋」。
卯二、約處所不等辨(分二科) 辰一、辨惡作差別(分二科) 巳一、非處惡作
又于應作不應作事,隨其所應或已曾作或未曾作,心生追悔;雲何我昔應作不作、非作反作。除先追悔所生惡作,此惡作纏猶未能舍。
這是第二個原因「約處所不等」、不一樣,來辨別它是蓋,合說一蓋。分二科,辰一「辨惡作差別」,辨這惡作的不同。
「又于應作不應作事」又這個修行人,這個坐禅這個人,他對于過去的時候應該作的事、不應該作的事,他後悔了。「隨其所應」隨這兩種事情所適合的,「或已曾作或未曾作」,或已經作過不應該作的事,那麼就後悔了;或未曾作應該作的事。這當然都是事後的分別心,事後在分別:哎呀!這件事我應該作、我沒有作!後悔。或者是不應該作、我當時糊塗作了,後悔!「心生追悔」,他心裏面發動「追悔」,「追」就是向前追,就是後來的時候悔恨了,這樣意思。
「雲何我昔應作不作、非作反作」,這就是後悔的相貌;我怎麼這麼糊塗呢?我以前那個時候應該作、但是我沒有作,這個悔恨自己。「非作應作」不應作的事情我反倒是作了,他在後悔;心裏面不高興,自己恨自己。「除先追悔所生惡作,此惡作纏猶未能舍」,這「除先」這是另一回事,就是除掉以前「追悔所生」的這個「惡作」,這件事除掉;只說這個「我昔應作不作、非作反作」這一樣。那麼這個惡作的煩惱,「猶未能舍」這個修行人,他還沒能棄舍,他還是在那悔恨。
《披尋記》叁五五頁:
除先追悔所生惡作等者:前說尋思戲笑等念,種種因緣生憂戀心,惡作追悔,名先追悔所生惡作。除此複有非處惡作,即由應作不作、非作反作之所引發。此現行時未能除遣,名未能舍。
「追悔所生惡作等者:前說尋思戲笑等念,種種因緣生憂戀心,惡作追悔」,這是「名先追悔所生惡作」,這個「除先追悔所生惡作」是指這個事情說的,就是這個戲笑,除先前說的尋思戲笑等念這個。「除此複有非處惡作,即由應作不作、非作反作之所引發」的這些追悔。「此現行時」,就是這個追悔現行的時候,「未能除遣,名未能舍」,這解釋這個意思。
這是「辨非處惡作」。這下面是第二科「相續惡作」,這是又一種。
巳二、相續惡作
次後複生相續不斷憂戀之心,惡作追悔。此又一種惡作差別。
「次後複生相續不斷憂戀之心,惡作追悔」,這是另一種後悔的情形。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複生相續」,心裏面還生起來「相續不斷的憂戀之心」,憂愁苦惱的這種心情、「惡作追悔」這種事情;就是後悔的心一直的相續下來。「此又一種惡作差別」,這是又一種後悔的不同的相貌。後悔,作錯了事情應該後悔,但是馬上這個問題要解決就算了,不應該繼續的後悔;若繼續的後悔,這也是障礙自己用功的一種過失。
辰二、釋雜說一蓋
次前所生非處惡作、及後惡作,雖與掉舉處所不等;然如彼相騰躍喧動,今此亦是憂戀之相,是故與彼雜說一蓋。
這是第二科「釋雜說一蓋」,這是辰二。辰一「辨惡作的差別」,現在第二科解釋這個雜說的一蓋,解釋這個雜說一蓋的原因。
「次前所生非處惡作」,就是自己有這種過失的後悔,及後邊的惡作;後邊的惡作就是相續不斷的憂戀這些,那個惡作。「雖與掉舉處所不等」,和前邊那個掉舉的過失,原因是不相等的。「然如彼相騰躍喧動」,可是彼掉舉的相貌是騰躍;「騰」是從地面上飛到虛空裏面飛騰,「躍」就是跳躍,這個人的身體在跳動。這個是從身相上的不安靜來形容內心的不安靜,是「浮動」就這個意思。「喧動」是大聲說話,這是用說話來形容內心的不寂靜。總而言之,是內心裏面那個掉舉,是因爲對于滿意的事情心裏面悸動、浮動起來,這樣意思。「今此亦是憂戀之相」,現在這個惡作也是憂愁執著的相貌,也是令你心不安靜障礙修道。「是故與彼雜說一蓋」,所以這個惡作就和掉舉合在一起說爲一個蓋,就叫做「掉舉惡作蓋」。
醜五、疑蓋(分二科) 寅一、于叁寶
疑者;謂于師、于法、于學、于誨及于證中,生惑生疑。由心如是懷疑惑故,不能趣入勇猛方便證斷寂靜。
這是說這個「疑蓋」;這個五蓋的最後一個「疑蓋」,「疑蓋」也是很厲害。
這個「疑蓋」是「于師、于法、于學、于誨」;這個《披尋記》上解釋,「于師」是大師。這個經論上用這種字的習慣,這個「師」若說是「大師」就是佛,稱佛爲「大師」的;但是這裏邊也應該包括你的親教師、包括你的戒師,你學習的這些教授師,都應該在內;對于師有疑惑。「于法」,就是師所教授的法門也有疑惑。「于學」,「學」就是戒律,「應當學」就是戒律,戒應當學;這個「法」就是經論,這兩樣合起來,就是于經律論有懷疑。「于誨」,就是那個師和經律論合起來,來教誨我們,教誡教授、教導我們,那麼就疑惑「他講得對嗎?」就是這個意思。「及于證中」,說是你這樣修學這個無漏的戒定慧能得無生法忍、能得聖道,在這裏面「生惑生疑」,生了迷惑、有疑。這個「惑」是不明白,「疑」還有疑心,有多少明白但是又不明白,有多少信心又沒有信心,就是這樣子疑信參半。這惑和疑還是不一樣的,就是對于師長有疑惑,對于法、對于經律論有疑惑,對于師長教誨的這個經律論也是有疑惑,經上說是能夠得聖道這件事也有疑惑,「我能得聖道嗎?」這就是疑惑。
這件事在事實上看也是有這個情形,但是我認爲有疑惑的人少,是有,有疑惑的人不多;而有信心的人多,我有點感覺。而且我感覺容易有信心的人還特別多,就從這個社會上發現的這些現象上看,容易有信心的人特別多而沒有疑,所以使令那個特別有一點小智慧的人能大行其道,這就可以證明人容易有信心。但是這件事也證明,佛法是容易弘揚的,只要你肯弘揚就能夠,就能有成效的。就是可惜我們弘揚的少,弘揚的不夠。弘揚不夠也是情有可原,也不能說不對。我去中國大陸到各廟上去看,就是我看我住在那裏多少天,天天都放焰口、拜梁皇忏,這裏去看打水陸、水陸大齋。那裏看也是水陸多得很,打水陸、做佛事多的很,但是這件事也不能說不對。就是他要修廟,破壞了不修也不行,這也是一個原因。那麼很多來燒香的人,就在那裏拜一拜就走了,沒有看見我們這個主持人有一種安排,對來的信衆有佛法的教導、教育,不看見、不看見這件事。不看見這件事,還有很多人來燒香,這是怎麼回事情?就是過去世的大善知識的弘揚剩余的勢力,是那麼回事情。而這個天主教、基督教的人,人家不是,他們是很積極的弘揚,他不怕政府逮捕他,他還是去弘揚努力地,而我們佛教就是少,只是有個佛學院。但是在臺灣不同,臺灣好像好一點,好得多。所以有疑惑是少數人,少數人是什麼人呢?有一點智慧的人才有疑惑,一般的人多數不疑惑。
「不能趣入勇猛方便證斷寂靜」,疑惑這件事有什麼不對呢?就是「不能趣入勇猛方便」,這個疑惑障礙他,他不能進步、不能勇猛的去修行「證斷寂靜」,能證悟真理斷除煩惱;斷除煩惱心裏面就寂靜了,證悟真理心裏也寂靜了。就是沒有一切的苦惱使令我們心不寂靜;我們有苦惱的時候心不寂靜,煩惱來的時候也心不寂靜。現在若勇猛精進的修行,一切苦惱斷掉了心裏寂靜,煩惱也斷掉了也就寂靜。所以這個「證斷寂靜」是滅谛,「勇猛方便」就是道谛,由道谛證入滅谛,就斷除去苦集二谛,那麼就成功了。但是因爲有疑惑的關系,就有這個問題,就是障礙了,只停留在苦集上面,而不能入到滅道二谛裏面去,不能。
這個「于師有疑惑」,這是很嚴重的事情;「于法」、「于學」、于戒定慧、經律論有疑惑,也是很嚴重的事情;于這個教誨有疑惑,也是很嚴重。但是我認爲這幾種嚴重裏邊,于師疑惑是最嚴重;于師疑惑那就不能夠聽他的教導。若是于經律論有疑惑,于教誨有疑惑,還不是嚴重,因爲你繼續不斷地學習佛法,你自己會進步,進步你就會不斷…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十一 (3)》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