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情,能調伏過來、能降伏過來,就有這個力量能製伏他。
「又能如實覺了苦性」,你常常靜坐修奢摩他,能夠製伏你追逐樂的這種愛著心。一個是止的力量,其中也有觀的力量,就是裏面有智慧。能調伏這個心,不但是止,也要有觀察的力量才可以。「又能如實覺了苦性」,又能真實地不是虛浮地,這個「如實」是深刻地覺了色受想行識是苦。這苦的體性;有壞苦、苦苦還容易覺悟,這個行苦是不容易覺悟的。現在說「又能如實覺了苦性」,看這個《披尋記》。
《披尋記》七二○頁:
常方便修善法所作等者:此中善法,謂定心品。無間修習加行故,名常方便修。于此修中,觀一切行皆是無常,了知自心于長夜中由妙五欲積集長養,故于諸欲隨生愛樂。觀見此已,心生厭惡,不隨彼轉,是名製伏隨愛味樂一切心識。又觀無常故苦修習苦想,故能如實覺了苦性。
「常方便修善法所作等者:此中善法,謂定心品」,就是奢摩他這一類的心所法,心王、心所法。「無間修習加行故,名常方便修」,不間斷地修習。我們在這個寺廟裏面當職事,去做這樣、做那樣,這是不得已而爲之。主要的是修學奢摩他和毗缽舍那,這是我們第一件大事。其他的事情是,不得不去做;我要做監院、我要做知客,這是不得已的。所以,我們要知道輕重,知道這件事。「名常方便修」。
「于此修中,觀一切行皆是無常」,你在奢摩他裏面,你還要修毗缽舍那觀的呀!觀這一切所愛樂的色聲香味觸,色受想行識這些境界皆是無常變異的。「了知自心于長夜中由妙五欲積集長養」,從無始劫來就愛著這個「妙五欲」,你的心一動愛的時候,就熏習了一個愛的種子,你一動,心就熏習,從無始劫來一直這樣子長養這個愛的種子,這個愛著心是很有力量的,「積集長養」。「故于諸欲隨生愛樂」,所以,好像不需要學習,也不需要別人來勸你,他任運地就對于諸欲隨生愛樂,就是歡喜。「觀見此已,心生厭惡」,你在修了奢摩他,你又能修習佛法,這毗缽舍那的智慧來了,你就能覺悟到這裏,「心生厭惡」,心裏面生厭惡心。厭惡這個阿賴耶識,阿賴耶識裏面有無量劫來熏習的愛種子,使令你要受苦去的呀!要「厭惡」。「無量劫來生死本,癡人認作本來人」,你若不學習這個生死流轉是怎麼一個面貌,你就不知道那個阿賴耶識的境界是個大苦惱聚,就不知道,認爲「我是聖人了,我是佛了」,就會有這樣的顛倒。現在這裏是「觀見此已心生厭惡」。「不隨彼轉」,不隨這個愛欲心去活動,「是名製伏隨愛味樂一切心識」。
「又觀無常故苦」,又觀察「無常故苦」,「修習苦想」。這個「苦」怎麼樣修呢?由「無常故苦」,要這樣修習。「故能如實覺了苦性」,「覺了苦性」,剛才說壞苦也容易明白,苦苦也容易明白,這個行苦是很深刻的苦,是不容易明白的。
辰二、信樂涅槃所作
二、于無戲論涅槃信解愛樂所作。謂我當于無戲論涅槃,心無退轉,不生憂慮,謂我我今者,何所在耶?
「二、于無戲論涅槃信解愛樂所作。謂我當于無戲論涅槃,心無退轉」,前面是第一科「常修善法所作」。現在第二科「信樂涅槃所作」,這一科的道理又深刻了一點。
「于無戲論」的「涅槃」你能夠有信解心,應該有愛樂心,你就願意向涅槃那裏去了。這一句話是標,下面解釋。
「謂我當于無戲論涅槃心無退轉,不生憂慮。謂我我今者,何所在耶?」「謂我當于無戲論」的「涅槃」,「心無退轉」;這個無戲論涅槃是一個大安樂處,心裏面向前進,就生歡喜心,不會向後退,你要有這愛樂心。「不生憂慮」,你向涅槃那裏去,你認爲那是大安樂聚,所以你就不會有憂慮;「這個地方是好地方嗎?」你就不會有這種心情,因爲你有信解心、有愛樂心的關系。「謂我我今者,何所在耶?」生憂慮,生什麼憂慮?就是「我我今者,何所在耶?」說是涅槃那種境界,離一切相,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一切法都無,那個時候,我在什麼地方呢?還有沒有我呢?就有這個顧慮。現在因爲你有信樂心、有歡喜心,就沒有這個顧慮了。
《披尋記》七二一頁:
于無戲論涅槃等者:于無余依涅槃界中若異不異死後當有或當無等一切戲論不能說故,名無戲論涅槃。于此愛樂,是故心無退轉。于此信解,是故不生憂慮。由依世俗,建立差別:說聖者我,及異生我。若依勝義,決定無有二真實性。勝義伽他作如是說:我我定非有,由顛倒妄計。(陵本十六卷七頁)若于無戲論涅槃生信勝解,便無如是顛倒妄計,是故不生憂慮,謂何所在?
「于無戲論涅槃等者:于無余依涅槃界中若異不異死後當有或當無等一切戲論不能說故,名無戲論涅槃」,這是解釋什麼叫做「無戲論」?「于無余依涅槃界中」。這個,先得有余依涅槃,就是他那個心裏面只有清淨的戒定慧,沒有這個貪瞋癡、完全地斷除去了,心裏面就是清淨的境界,只剩下了還有色受想行識,色受想行識裏面但是沒有貪瞋癡,叫做「有余依」。「無余依」的時候,把那清淨的色受想行識也滅掉了,這個時候是離一切相的境界,這個境界「若異不異」,它與這個有爲法是差別的?是無差別的?就是離開了有爲的色受想行識另外有一個無余依的涅槃,這是「若異」。「不異」就是即色受想行識就是無余依涅槃,就叫做「不異」,「若異若不異?」「死後當有或當無等?」說是這個臭皮囊死掉了火化了,這個時候以後還有一個什麼?有個無余依涅槃?有個什麼?若是離開了色受想行識另外有一個無余依涅槃就是「當有」,若是即色受想行識是無余依涅槃,那麼死後了以後,色受想行識火化了,沒有了,「或當無等」,將來就什麼也沒有了,無余涅槃也沒有了。就是這樣子思惟分別,這都是「戲論」。「一切戲論,不能說故」,那無余依涅槃的境界,你不能用這些名言來表示的,所以叫做「不能說故」,「名無戲論涅槃」。
「若異不異、死後當有或當無等」,這都是戲論,不能這樣子戲論,所以叫做「無戲論涅槃」。
「于此愛樂是故心無退轉」,心爲什麼不退轉?這個境界,你不向後退,你能向前進是因爲你有愛樂心。這個是大安樂處,心裏歡喜,「是故心無退轉」。「于此信解是故不生憂慮」,對于這個無余依涅槃的境界,離一切相的這個境界,也就是勝義谛的境界,你不生憂慮,生信解。佛說「這是大安樂聚」,我有信解心,你就不會憂慮、不會恐怖了。
「由依世俗建立差別:說聖者我,及異生我」,現在解釋「謂我我今者何所在耶?」這兩個「我」是什麼意思呢?是「由依世俗谛」,就是名言,「由」名言去言說、去分別,在這個立場上說,就是安「立」了有「差別」相。什麼差別呢?「說聖者我及異生我」,聖人他也有色受想行識,這時候也可以名之爲「我」,這是世俗谛假名爲「我」。「及異生我」,我們沒得聖道的凡夫也有色受想行識,也說是「我」,這也是「假名我」。這在世俗谛上,在名言上假名爲「我」,有這兩個「我」。「若依勝義決定無有二真實性」,如果從聖人的無分別慧的境界來看,決定沒有這兩個「我」的真實性。聖人也沒有「我」的真實性,凡夫也沒有「我」的真實性。
「勝義伽他作如是說:我我定非有,由顛倒妄計」,前面我們學習過了那個勝義伽他裏面有這麼兩句話:「我我定非有,由顛倒妄計」,聖人也是無我的,凡夫也是無我的,那麼我們爲什麼執著有我呢?「由顛倒妄計」,你糊塗了,你虛妄執著,所以你認爲有我,這在十六卷七頁上說的。
「若于無戲論涅槃生信勝解,便無如是顛倒妄計」,如果你能學習佛的法語,就是學習經論的時候,佛說的話你能夠有信,加上長時期的奢摩他、毗缽舍那的學習,你的信心就深刻了,信解就深刻。「便無如是顛倒妄計」,就沒有這顛倒妄想的執著了,不會執著有我了。「是故不生憂慮,謂何所在?」就不會再想、再顧慮:「哎呀!到那個時候我在什麼地方呢?」就生恐怖心了。所以說「不生憂慮,謂我我今者何所在耶?」到那個離一切相的時候,我在什麼地方呢?如果沒有我還行嗎?
辰叁、遊行乞食所作
叁、于時時中遊行聚落乞食所作。謂我乞食受用爲因,身得久住有力調適,常能方便修諸善法。
這個「信樂涅槃所作」是第二科,實在這個呢,不只是文字上的佛法,而是從奢摩他、毗缽舍那的觀察中,就接觸到這個境界「那個時候,我在那裏呢?」就會這麼想,有這個顧慮。現在是第叁科「遊行乞食所作」。
「于時時中遊行聚落乞食所作」這是第叁個。因爲出家人自己不生産,所以「時時中」要到「聚落」去,去「乞食」,作這件事。「謂我乞食受用爲因」,我到聚落裏面去乞食,我「受用」這個食,受用這個飲食「爲因」,所以使令我「身得久住有力調適」,使令我這個身體還可以繼續活下去,身體還會有力量,有健康,四大調適,可以「常能方便修諸善法」。這個身體得久住有力調適了,我就能長期地修學聖道,就是「爲成道業,應受此食」,是這樣意思了。看這個《披尋記》。
《披尋記》七二一頁:
身得久住有力調適者:〈聲聞地〉說:謂飲食已,壽命得存,是名存養。若除饑贏,是名爲力。若斷故受,新受不生,是名爲樂。(陵本二十叁卷十六頁)此中久住有力調適如次應知。
「身得久住有力調適者:聲聞地說:謂飲食已,壽命得存」,你要吃飯這個壽命才能存在,「是名存養」,能夠長養這個身體,這個身體才能存在。「若除饑贏,是名爲力」,你受用飲食以後你就不會饑贏了,所以叫做「力」,有力量。「若斷故受,新受不生,是名爲樂」,這是解釋這個「調適」。這個地…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二十 (3)》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