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二、修慧俱法(分叁科) 巳一、征
何等名爲修所成慧俱光明想所治七法?
現在的文是廣說光明想所對治的過失,先說「思慧俱法」的光明所對治的過失一共有四種,說完了。現在是「修慧俱法」,分叁科,第一科是「征」。
「何等名爲修所成慧俱光明想所治七法?」這個句子很長,什麼是「修所成慧俱光明想」?這個修所成慧,用這個智慧作種種的觀想;種種的觀想和修所成慧在一起,叫作「修所成慧俱光明想」;這樣的「光明想」所對治的七種過失。這個「對治」就是消除的意思。
這是「征」,下邊第二科就是「列」,列出來這七種法,七種過失。
巳二、列
一、依舉相修、極勇精進所對治法。
這個「依」就是所依靠的。這個所依靠的是什麼呢?也就是所用的。「舉相修」,這個修止觀的時候,有止、有舉、有舍,有這叁個相貌,現在這裏說「舉相」,就是把自己的精神提起來不要太沈下,叫作「舉」。譬如說心裏面有一點昏沈了那叫做「下」。那麼「下」這個時候不對的,是一種過失,就應該發動起來。把這棈神發動起來叫它明了,叫作「舉相」。用這樣的相貌來「修」,來調伏這個心,或者修毗缽舍那、或者是怎麼修、或者觀察,思惟光明,或者是怎麼樣修。
「極勇精進所對治法」,這個時候這個「舉相」也應該適可而止才是合適的,現在「極勇精進」就是用的力量太過頭了,用了太過頭這個時候就變成掉舉了,那就變成了「所對治法」,就是所應該消除的過失,就變成過失了。所以調心的時候,修止觀的時候,有時候太過也不可以,太不及也是不可以。現在這裏是說太過就是不對了。
《披尋記》七二七頁:
依舉相修極勇精進所對治法者:謂唯一向修習舉相極作功用,是名極勇精進,由是令心掉舉成所對治故。
「依舉相修極勇精進所對治法者:謂唯一向修習舉相極作功用」,就是這個時候這個用功的人,他這個內心的修止觀的境界太沈下了,所以需要調。「一向」就是完全,完全是修習舉相。「極作功用」,就是用極大的力量來發動你的心使令它明了,不要昏沈,這個時候就叫「是名極勇精進」。「由是令心掉舉」,因此使令你的心就變成太過頭了,就是掉動,就是不那麼合適了,所以就成爲所對治的過失了,所以這是第一個、第一種過失,所應該對治的。
二、依止相修,極劣精進所對治法。
用力太猛心散亂了,那就應該反過來修止、修奢摩他,把這個掉動的境界把它寂靜下來。而這時候修止修得也過頭了呢,就是「極劣精進」,這個「劣」是沒有力量,修止的時候心是沈靜下來不去作種種分別,那麼這樣的境界逐漸逐漸地沈下來,就是沒有力量了,所以叫「極劣精進」,這樣子就有過失,就變成昏沈了,這個明了性失掉了,所以叫作「極劣精進所對治法」,就變成昏沈了。
《披尋記》七二七頁:
依止相修極劣精進所對治法者:謂唯一向修習止相不作功用,是名極劣精進,由是令心惛沈成所對治故。
「依止相修極劣精進所對治法者:謂唯一向修習止相不作功用」,你一點兒也不警覺自己,「是名」叫做「極劣精進」,「由是令心惛沈成所對治故」。這個心沒有得到禅定的時候就是不容易調,過了它又是散亂,不然就是不及就是昏沈,就是這兩個障礙。
叁、依舍相修、貪著定味與愛俱行所有喜悅。
這是舍,止、舉、舍。「依舍相修」,你用舍的相貌來調心。這個「舍」,我們也是講過了。「舍」是什麼呢?就是你用舉、用止來調心調的合適了。調得合適了、而這時候這個心也不昏沈、也不掉舉明靜而住,這個時候是平等。不昏沈、不掉舉,這個時候是個明而靜、靜而明的境界,而且是相續不斷地這樣子明靜而住,也不需要特別地加上力量,也不需要用止的力量也不需要用舉,它自任運地相續下去明靜而住,這就叫做「舍」。就是這個時候你若加強止也是不對要加強舉也是不對,所以不要特別地去增加什麼,任運地明靜而住這叫做「舍」,這叫做「依舍相修」。
可是這個「舍相」成就了的時候呢?「貪著定味」,就是愛著那個定的境界。這個「舍」實在就是定成就了;或者是欲界定成就,或者是未到地定成就,或者是初禅以上的成就,都有這個「舍」的境界,這個「舍」的境界是非常好的。那這樣這個如意的境界出現了的時候呢,我們這愛著心就出來了,就是愛著這個定的滋味,所以「與愛俱行」。這個「舍」本來是很好的,但是你這愛著心一出來呢,這個舍就不清淨了,與這個染汙的愛在一起活動,「所有」的「喜悅」,你歡喜這個境界了。這也成了一種過失,這也是所對治的。看這個《披尋記》。
《披尋記》七二七頁:
依舍相修等者:謂唯一向修習舍相不求出離,于所得定愛味相應,或複于彼不知過患發喜悅意,由是成所對治法。
「依舍相修等者:謂唯一向修習舍相不求出離」,就是這個人他的功夫有一點成就、有一點相應了,他就是完全是修習舍相,用舍相來調心,這個時候。「不求出離」,他不求再進一步,不要從這裏再前進;你從欲界定的等持進步到未到地定,未到地定再進步到初禅,這是要另外要加上方法的。他就是「不求出離」,就不從這個舍的境界向前進。「于所得定愛味相應」,你成就這個定就是歡喜這個定。「或複于彼不知過患」,你還不知道這個定本身不是圓滿的定裏邊還有過患的,所以也不求出離。「發喜悅意」,認爲這個最滿意我歡喜,就是安住在這裏,「由是成所對治法」。
這是這個依舍相修也有這個問題。這也是所對治的。
四、于般涅槃心懷恐怖,與瞋恚俱其心怯弱,二所治法。
這是第四個修慧俱的光明想所對治的過失。「于般涅槃心懷恐怖」,我們不靜坐的人對于這個「于般涅槃心懷恐怖」這句話不懂,只是在文字上就是這麼說。但是你若常常靜坐,由欲界定到未到地定的時候,就能憶想到這件事,其實也是沒得涅槃。沒得涅槃但是會想到這件事。所以「于般涅槃」,「般」者「入」也,入于涅槃那個畢竟空,無我、無我所,那個不生不滅的境界,「心懷恐怖」,心裏面有一種心情,有恐怖心、害怕;害怕什麼呢?害怕我沒有了,就害怕這個心。
「與瞋恚俱」,這個害怕……,先有恐怖心,恐怖心生起了以後就有瞋恚心就不高興了,「這個地方沒有我不可以」,就不願意到涅槃那裏去了,「瞋恚俱」。「其心怯弱」,他的心就向後退、就害怕。這個「恐怖」和「瞋恚」其實在是一回事,因爲恐怖所以瞋恚,都是一種怯弱的心情,就是向後退了。所以這個怯弱通于恐懼,也通于瞋恚。所以「二所治法」,就是這個恐怖心和瞋恚心這兩個是所對治的過失,這當然就是和愚癡有關系。看這個《披尋記》的文。
《披尋記》七二七頁:
于般涅槃心懷恐怖等者:謂于涅槃不了知故,怖我斷滅,是名心懷恐怖。及于涅槃心生厭背不愛樂故,不發精進,是名與瞋恚俱其心怯弱。
「于般涅槃心懷恐怖等者:謂于涅槃不了知故」,你不明白諸法的本來的真實相就是這樣子,不明白。「不了知故,怖我斷滅」,這個「我」字,我看了半天才看出來。「怖我斷滅」,就害怕到涅槃的時候我沒有了,就害怕這件事。「是名心懷恐怖」,這個心懷恐怖是這樣意思,害怕我斷滅了。
「及于涅槃心生厭背」,有恐怖之後呢,就不高興這個涅槃了。「及于涅槃」心裏面生出一種厭惡心,「心生厭背」。「不愛樂故」,不歡喜這個涅槃了。「不發精進」,這時候就不精進去修這個涅槃道,修這個道谛。「是名與瞋恚俱其心怯弱」,就是這樣意思。這也是一種過失。
五、即依如是方便作意,于法精勤論議抉擇,于立破門多生言論,相續不舍。此于寂靜正思惟時,能爲障礙。
這底下這是第五種過失。「即依如是方便作意」,就是這位修行人,他就是「隨順」,這個「依」是隨順。隨順這樣的善巧「方便」的「作意」,就是思惟觀察。什麼「方便作意」呢?就是「于法精勤論議抉擇」,對于所修學的這個法門,這個世俗谛、或者是勝義谛、這個戒、定、慧這些「法」,「精勤」地,就是努力地去「論議抉擇」,就是同人討論,就是深入地觀察這件事。
「于立破門多生言論」。因爲你這個時候不是在聞慧的時候,在思慧、修慧的時候你本身有了見地,你把你自己的見地建立出來這叫做「立」。「破」呢?就是對方不同于你,與你的見地有違反的地方,你就是要破他。這兩方面的事情「多生言論」,就會引起很多的言論。「相續不舍」,就是你這樣說出來一段道理,對方也會發表一個言論,就是相續地這樣子延續下去而不棄舍,不能停下來。
「此于寂靜正思惟時,能爲障礙」,這樣的情形,「于立破門多生言論,相續不舍」的結果,對于修止觀這件事有障礙。就是你若說話多了你會勞神,消耗你的體力,那靜坐的時候就沒有力量,修止修不來修觀也修不來。所以「此于寂靜」修止,「正思惟時」是通于止觀,就是能作障礙,也是不行。
《披尋記》七二八頁:
即依如是方便作意等者:〈叁摩呬多地〉說:或多言論,或久尋思,令身疲勞,心不得定。如是多言,與定爲難。(陵本十二卷十四頁)此應准知。謂依論議抉擇立破言論方便作意,相續不舍,能障寂靜故。
「即依如是方便作意等者:〈叁摩呬多地〉說:或多言論,或久尋思,令身疲勞」,你多言論多尋思,就是消耗你的體…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二十 (5)》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