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法」,這個人當然他是歡喜正法,就是歡喜這個十二分教,長行重頌並授記……就這十二分教。「愛樂功德」,愛樂由十二分教,其實十二分教就是經律論,從這裏成就的功德,也就是聖道這些事情,對于這個有歡喜心,對于法有歡喜心、對于功德有歡喜;那就表示不是法、不是功德的事情,他不歡喜這個。
《披尋記》八八五頁:
若有成就如是諸法等者:自下別顯增上戒學清淨殊勝及與清淨因緣。應依〈思所成地〉配釋其相。(陵本十七卷一頁)至下當述,由是此說正法及與功德唯說于戒應知。
「若有成就如是諸法等者:自下別顯增上戒學」,下邊的文是特別的顯示出來這個增上戒。「清淨殊勝」,這個「增上戒」是清淨的、而特別是殊勝的事情。「及與清淨因緣」,它是清淨法成就的因緣,就是定慧成就的因緣,就是戒了。「應依」〈思所成地〉來「配釋其相」,這個〈思所成地〉就是(十七卷一頁)那裏。「至下當述,由是此說正法及與功德唯說于戒」,這是指戒說的。
不樂利養恭敬稱譽。
說這位修行人,他「愛樂正法愛樂功德」,這是他歡喜的。他不歡喜什麼呢?不歡喜「利養」,這個名聞利養的事情,還有「恭敬」他、「稱譽」他的事情,他心裏面並不是那麼喜歡。這是一樣。
午二、不執邪見
亦不成就增益損減二種邪見。于非有法未嘗增益,于實有法未嘗損減。
「亦不成就增益損減二種邪見」,這是第二科。分十六科,現在是第二科「不執邪見」。說這個修行人,他不成就「增益」的邪知邪見,也不成就「損減」的邪見。這「增益、損減」;就是不增加上去,它沒有、不要增加;它有的,不要損減,不要減少;就是非常的誠實,也可以這麼解釋。說是「我相、人相、衆生相、壽者相」,那這就是增加上去;本來沒有我,你執著有我,這就是「增益」。這一切法都是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都是如幻如化不真實的;你執著真實,那就是「增益」了。也不損減,這如幻如化的事情還是有,你不要減少,不要減去。這個修行人,不成就這二種邪見。
「于非有法未嘗增益,于實有法未嘗損滅」,就是解釋前面這句話的。這二句話實在也就是包括了這個人的修行,你心裏面一有執著,這裏面就有增減了。
午叁、不著世論
于諸世間事文绮者、所造順世種種字相绮飾文句相應詩論、能正了知無義無利;遠避棄舍,不習不愛,亦不流傳。
這是第叁科叫做「不著世論」。「于諸世間事文绮者」,對于世間上作這種「文绮」的事情的人。這個「文绮」,在這個辭海上的確有這麼一句話叫「文绮」,「文绮」指什麼說的呢?是華美的絲織品叫「文绮」;但是在這裏又不像是這個意思。在這裏這段文的意思,應該說是就是他歡喜好的文章,應該是這樣意思,就是認爲作好的文章這是一個重要的事情。「所造順世種種字相绮飾文句」,世間上就是有智慧的人,古代的有智慧的人,他造的這個隨順世間人的思想的種種的「字相」,就是種種的文字,每一個字都有它的體相,造出來很多字。用這很多字組織成一種華麗的文章,就是「绮飾文句」。「相應詩論」,用種種的文字作成很多的詩詞,這樣的事情。
「能正了知無義無利」,這個修行人能知道,這件事不是真實有義有利的;對于現在也沒有義,對于將來也沒有利。因爲這個…寫文章也是不錯,寫詩也是不錯;但是對于聖道來說,有什麼意思呢?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你文章怎麼寫得好,詩怎麼作得好,臨命終的時候一點用也沒有。若是你靜坐、修學戒定慧有成就的時候,八苦交煎也無妨,這才有作用。你來生的時候,有了聖道你就決定不會到叁惡道去,可以在人間天上,也可到佛世界去繼續的修學聖道,得無生法忍、得叁明六通、有種種聖德,這個事情才是有用的;到那時候還不會寫文章嗎?還不會作詩嗎?所以這個修行人對于文章的事情,對于詩詞歌賦的事情,他不注意這個事情。「遠避棄舍」,遠遠地躲開這件事、棄舍這件事。「不習、不愛」,不歡喜這個事情,也不去學習,也不愛著這個事情,也「不流傳」這個事情。
這是「不著世論」。
午四、不畜長物
不樂貯蓄余長衣缽。
這是第四個。說這個修行人,他不歡喜積蓄很多的衣服、積蓄很多的缽,他不歡喜作這個事情。
這是「不蓄長物」。下面第五科「不習居家」。
午五、不習居家
遠離在家共喧雜住,增煩惱故。
這個「在家共喧雜住」這句話,不能離欲的人,對于聖道沒有什麼歡喜心;不能離欲的人,自然就是「喧雜住」,自然就是「喧」,就是歡喜談論這個世間的雜事,就是「雜住」。這個初出家的人,也是因爲有道心,對于佛法有歡喜心所以肯出家。但是對聖道還沒能深入的時候,也自然還有這個習氣,自然就是歡喜談這些話。當然這個是初開始、還是可以原諒的。
但是這位修行人,他是「遠離」這個「在家共喧雜住」,就是遠離這個「喧雜住」;其實這種意思,就是出了家以後,你剃光了頭穿了出家衣服,你一直的不能學習佛法,你還是不能遠離這件事的;你的道心發不起來的時候,你還是要「喧雜住」,還是這樣境界。但是這個修行人,他是有程度的,他遠離這件事。爲什麼要遠離呢?「增煩惱故」,這些事情都是令你煩惱增長的,增長你的煩惱的,所以他願意遠離。
午六、樂近賢聖
樂與聖衆和合居止,淨修智故。
那麼他歡喜什麼呢?他歡喜和聖人同住,和聖人是和合的,沒有沖突在一起同住。爲什麼和聖人在一起住呢?「淨修智故」,能夠清淨你所修習的智慧,使令你這個暖、頂、忍、世第一,這苦、空、無常、無我這個聖道的智慧增長,清淨的成份繼續的增上,能幫助你的道業,所以要和這些人同住。這個「在家共喧雜住」,是增長煩惱的事情,所以要遠離。
這是第五科和第六科,下邊是第七科「不樂攝受」。
午七、不樂攝受
不樂攝受親裏朋友,勿我由此親友因緣當招無量擾亂事務;彼或變壞、當生種種愁戚傷歎悲苦憂惱。
「不樂攝受」,他不歡喜去連絡這個「親裏」的這些事情,以前大家有親愛的關系;「裏」就是同鄉,我們同在一起住、常常見面也是有感情,和在家時候的朋友,我不要和他們連絡;這個「攝受」就是同他連絡。不歡喜同這些人連絡,什麼理由呢?「勿我由此親友因緣當招無量擾亂事務」,我不要因爲這個親友的關系,我招感來很多擾亂我修學聖道的事情,這一切一切就是爲了修學聖道。
當然這樣說,這個人一點人情都沒有了,不講人情了。那這件事對不對呢?說:好!講人情;我同這個親戚朋友打打電話,同那個親戚通一封信,這個感情愈來愈多,他也給你回封信,他今天也送你東西,這一個朋友,那個朋友,你的用功修行時間能有多少呢?結果你的聖道沒有修成功還是隨業流轉,誰也不能照顧誰,誰也不能幫助誰,都是要隨業受報。他隨業受報的時候很苦,你爲之奈何?無可奈何啊!若是你不講這個人情,你的光陰,你的時間都用在修學聖道上成功了。喔!這個人有困難你有能力去幫助他;那個人有苦惱你也能幫助他。這是我的什麼人,這個什麼人…,現在正是你可以同他攝受了,這時候你有能力去攝受他,去救護他。所以說講人情對不對?這個地方就是「不要講人情」,這個地方就是這個意思,不要講人情。當然這是…人總是講人情心情順點,不講人情就有問題了。但這地方明白地說「不要攝受」,不要同這人拉關系。
「彼或變壞,當生種種愁戚傷歎悲苦憂惱」,你和這些人拉關系;你和他拉關系,他也和你拉關系。這樣子大家有了感情的時候,他若是「變壞」,他若倒楣的時候你心裏面就痛,心裏面就難過了。就「當生種種」的「愁戚」就憂愁,「傷歎悲苦憂惱」,就會有這種事情。這事你看……就和在家人、一般人一樣,一點的道的氣氛沒有,就是這樣子。
午八、不著煩惱
隨所生起本隨二惑不堅執著,尋即棄舍除遣變吐,勿我由此二惑因緣、當生現法後法衆苦。
這是第八科「不著煩惱」。說這修行人,他雖然很重視聖道的修行,不重視人情。但是你若聖道沒有成功的時候,你心裏還是有煩惱的。雖然是這樣子,「隨所生起」,隨種種因緣所生起的「本隨二惑」,一個根本的煩惱和隨順惱;根本煩惱就是重煩惱,隨順惱就是輕微的煩惱。「不堅執著」,有了煩惱的時候,他「不堅執著」這件事。比如說我們若是貪心來了、瞋心來了的時候,自己感覺到這是不對嗎?有沒有感覺不對?他這「不堅執著」,就是感覺到錯誤,我不應該有煩惱,這叫「不堅執著」的意思。「尋即棄舍」,他立刻地;這「尋」就是立刻地;不要是等到叁年以後我再修止觀吧!他不是;立刻地棄舍,就是修止觀了,修止觀就把這煩惱棄舍了。「除遣變吐」,而且把煩惱的種子也消滅了它,叫「除遣變吐」。
「勿由我此二惑因緣當生現法後法衆苦」,我不要因爲這二種煩惱的因緣,「當生現法」的「衆苦」,「當生後法」的「衆苦」。你有了煩惱的時候,你現在的時候就會有苦惱。原來這個苦惱是…;說是外邊的人不講道理,使令我苦惱;其實在佛法的道理上不是這樣子。你本身若是沒有煩惱的時候,任何人不能令你苦惱,因爲你那個心隨時與聖道相應的時候,這苦惱都不能幹擾你。我們從表面上看,說那個人病得很苦惱,病得很厲害;但是那若是得聖道的人他不苦,他心裏面能離一切相。所以你看那個空、無願、無相叁昧,心能離一切相,心裏面沒有病,沒有老病死這回事情,沒有這個相。心能夠在這個離一切相的境界上安住,他就是沒有苦了。
所以…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二十五 (8)》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