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見諸濁惡衆生身心」,這個菩薩,這個有種性的菩薩看見「雖不觀見正法欲滅,而于末劫末世末時,見諸濁惡衆生的身心」,是這樣子。
十隨煩惱之所惱亂。
這是十種隨煩惱,惱亂這一切衆生。
《披尋記》一一四○頁:
十隨煩惱之所惱亂等者:謂諸衆生身心爲隨煩惱之所惱亂,有其十相,非謂十種隨煩惱也。又複隨煩惱名,通說一切本隨煩惱。集論中說:謂所有諸煩惱,皆是隨煩惱。(集論四卷十二頁)又煩惱差別有其多種,倒染心故名隨煩惱。如有尋有伺地釋。(陵本八卷六頁)
「十隨煩惱之所惱亂等者:謂諸衆生身心爲隨煩惱之所惱亂,有其十」種「相」貌,「非謂十種隨煩惱也」,因爲煩惱裏邊有根本煩惱,還有十種隨煩惱。現在這裏說的十隨煩惱不是那個十隨煩惱。「又複隨煩惱名,通說一切本隨煩惱」,這裏說十隨煩惱,是通說一切的根本煩惱、一切的隨煩惱總合起來,名之爲「十隨煩惱」,是這樣意思。「集論中說:謂所有諸煩惱,皆是隨煩惱(集論四卷十二頁)。又煩惱差別有其多種,倒染心故名隨煩惱」,就是顛倒迷惑的事情染汙了你的心。
這個「心」,經論上把煩惱各別的列出來名義,有善心所、有染汙心所,都各別的列出來名字;那麼剩下來是心,「心」就是無記的了,也不屬于善,也不屬于惡。所以這個不善不惡的心,與惡心所、與染汙的心所和合呢,就是被煩惱所惱亂了,是這樣意思。「煩惱差別有多種,倒染心故」,這是迷惑顛倒的煩惱染汙了你的心,名隨煩惱。這隨煩惱就這麼講,就是我們的心不能自主,隨煩惱活動,隨順煩惱的力量去活動,那麼就是被煩惱所汙染了。「如有尋有伺地解釋了(陵本八卷六頁)」。
謂多愚癡,多無慚愧,多諸悭嫉,多諸憂苦,多諸粗重,多諸煩惱,多諸惡行,多諸放逸,多諸懈怠,多諸不信。
「謂多愚癡,多無慚愧」,十隨煩惱之所惱亂,這個「十」究竟是那幾個十呢?這下面列出來。「謂多愚癡」,這個時代的衆生多愚癡,「多無慚愧,多諸悭嫉,多諸憂苦,多諸粗重,多諸煩惱,多諸惡行,多諸放逸,多諸懈怠,多諸不信」,有這十種。
《披尋記》一一四一頁:
謂多愚癡等者:癡不善根,愚所知事,故名愚癡。于所作罪,望己不羞,望他不恥,名無慚愧。于資生具深懷鄙吝,故名爲悭。心懷染汙,不喜他榮,故名爲嫉。由可愛事,若變壞時,內懷冤結,故名爲憂。因此拊赝,故名爲苦。身心剛強,不安隱性,無堪能性,故名粗重。此有十八品類差別」,如抉擇分說。(陵本五十九卷二頁)能令身心不寂靜轉,故名煩惱。由非法行,不平等行,現在前故,故名惡行。不修諸善,不護諸惡,故名放逸。耽著睡眠,偃臥爲樂,晝夜唐捐,舍衆善品,故名懈怠。于佛法僧心不清淨,于四聖谛生不順解,故名不信。
「謂多愚癡等者:癡不善根,愚所知事」,我們衆生無始劫來就有這個癡,就是有這個愚癡,它是不善法的根本,這一切不善法都由愚癡發出來的,所以叫癡不善根。「愚所知事,故名愚癡」:就是對于所應該明白的事情不明白、糊塗,叫做愚所知事,不明白叫做愚癡,就是不明白道理。
「于所作罪,望己不羞,望他不恥,名無慚愧」:對于所作罪過事情,對自己來說:自己來反省自己的時候,沒有羞、不知道羞。「望他不恥」,我造了罪的時候,我看別人,人家都不造罪,我都不感覺到恥,名無慚愧,這無慚愧就這麼講。前面說是『于所作罪,望己不羞叫無慚;望他不恥就是名爲無愧了』,這無慚無愧這麼講。
「于資生具深懷鄙吝,故名爲悭」:這「悭」字怎麼講呢?是資養生命所需的這些資具,「深懷鄙吝」,就是非常吝啬,這就叫做「悭」。「心懷染汙,不喜他榮,故名爲嫉」,心裏面有染汙,這些好榮耀的事情都要屬于我,這是染汙;如果屬于別人,這就不歡喜,就是「心懷染汙,不喜他榮」,不歡喜別人有榮耀的事情,故名爲嫉,這是嫉妒障礙。
「由可愛事,若變壞時,內懷冤結」:自己有可愛的事情,但是可愛事情忽然間變化了,不可愛了,那麼心裏面就有冤結,很苦惱,「故名爲憂」憂是這樣子意思。「因此拊赝,故名爲苦」,因爲可愛的事情轉變了、沒有了,心裏面拊赝。拊者,拍也;拊者,擊也,就是打自己的胸,打自己的身體,故名爲苦。這個憂苦這麼講。
「身心剛強,不安隱性,無堪能性,故名粗重」:自己的身也比較剛強,心也是剛強,「不安隱性」,不自在。實在這個是「無堪能性」,沒有修學善法的能力,不能!修學善法不行。實在這剛強就是煩惱的相貌,貪心來了:『你不要貪』,不可以!瞋心來了:『你不要瞋』,也不可以!是剛強。而這個煩惱來了呢,就是心裏面不安靜,就是不安隱性。惱來了的時候,也不可能是修學善法的,是無堪能性能,那叫做粗重,粗重這麼講。「此有十八品類差別」,這粗重有十八品那麼多,「如抉擇分」有解釋(陵本五十九卷二頁)。
「能令身心不寂靜轉,故名煩惱」:使令這個身心不寂靜,這貪、瞋、癡、慢、疑,各式各樣煩惱來了,心裏就不寂靜;你煩惱不來的時候,喜怒哀樂之未發,這時候心裏面是也平靜、安靜,沒有壓力。所以這個事情呢,「能令身心不寂靜轉,故名煩惱」。這些名相,我那麼看,唯識的經論解釋的好!解釋的很有分寸,很貼切!當然我們過去的這些,不管是那一個宗派:是天臺宗,是華嚴宗,叁論宗,法相宗,這些大德們,他們解釋的也是很妙的,也是好,這是大智慧!
「由非法行,不平等行,現在前故,故名惡行」:「由非法行」,就是不合道理的事情,「不平等行」就是做出這種事情,令人心裏不服。雖然你有勢力,別人嘴不敢說,但在心裏不同意,「現在前故」那就叫做惡行。「不修諸善,不護諸惡,故名放逸」:他不肯去做種種善事,「不護諸惡」他不保護心的清淨,作種種惡事,這叫做「放逸」。不修善而修惡名爲放逸。
「耽著睡眠」就是歡喜睡覺,「偃臥爲樂」就是躺在那裏感覺到快樂。「晝夜唐捐,舍衆善品」,這個晝和夜這個時間很寶貴,就這樣都空過了。「舍衆善品」,就是很多的善品須要用功修行,結果都沒有修行,不修善品,這叫做懈怠,這懈怠這麼講。「于佛法僧心不清淨」,于佛、于法、于僧,心裏面沒有清淨,就是沒有恭敬心,清淨就是恭敬的意思。「于四聖谛生不順解」,對于佛說的苦集滅道四聖谛,不是沒有解,但就是解得不合道理,「故名不信」。這叫不信,這不信這麼講。
見是事已,便作是念:大濁惡世,于今正起諸隨煩惱所惱亂時,能發下劣聲聞獨覺菩提心者,尚難可得,況于無上正等菩提能發心者。我當應發大菩提心,令此惡世無量有情,隨學于我起菩提願。由見末劫難得發心,增上力故,于大菩提深生信解,因斯發起大菩提心,是名第四初發心緣。
「見是事已,便作是念:」這個菩薩看見衆生有這麼多的十隨煩惱之所惱亂的時候,「便作是念:大濁惡世,于今正起」,是特別廣大的汙濁的世界,現在正在現起。「諸隨煩惱所惱亂時」,衆生他的心是清淨的、是無記性的,但是爲煩惱所惱亂的時候,「能發下劣聲聞獨覺菩提心者,尚難可得」,這樣的大環境,你說是勸一個人發下劣的聲聞菩提心,發下劣的獨覺菩提心,「尚難可得」都不容易,你勸他發出離心很不容易的,「況于無上正等菩提能發心者」,能發無上菩提心的人,這是更難了。「我當應發大菩提心」,但是,勸一切衆生勸不來,我要發無上菩提心!菩薩應當有這樣的想法。若說:你們都這樣,我也這樣子;你們不不發心,那我也不發心,他不是這樣。你們不發心;我要發心!這也是智慧的問題。
「令此惡世無量有情,隨學于我起菩提願」:「令此惡世」,我發了無上菩提心的時候,我好好地修學佛法,修學聖道,使令這個大濁惡世無量的有情,爲諸隨煩惱所惱亂的這些有情,「隨學于我」,讓他隨順我,和我做同學,一同的發起菩提願。
「由見末劫難得發心,增上力故,于大菩提深生信解,因斯發起大菩提心」,這句話是結束上文。這位菩薩看見末劫的這個時代「難得發心」,不容易發無上菩提心,他這樣子看見這裏,他就發了特別地力量,這個誠懇地發出來慈悲心,就是「于大菩提深生信解」,佛的無上菩提深深地有信解力,就不容易退轉的。「因斯發起大菩提心」,因爲這個他就發了無上菩提心了。「是名第四初發心緣」,第四個初發無上菩提心的因緣。
巳二、四因(分二科) 午一、征
雲何四因?
前面是「四緣」,這底下是「四因」,分兩科,第一科是「征」,第二科是解「釋」,又分兩科,第一科是「略標」。
午二、釋(分二科) 未一、略標
謂諸菩薩種性具足,是名第一初發心因。又諸菩薩賴佛菩薩善友攝受,是名第二初發心因。又諸菩薩于諸衆生多起悲心,是名第叁初發心因。又諸菩薩于極長時,種種猛利無間無缺生死大苦,難行苦行,無有怯畏,是名第四初發心因。
「謂諸菩薩種性具足,是名第一初發心因」:就是這個菩薩,他的六處裏面有殊勝的佛性,無漏的佛性,他具足這個,這是第一個最重要的發菩提心的因緣。「又諸菩薩賴佛菩薩善友攝受,是名第二初發心因」:又很多的菩薩,他要依賴佛菩薩爲他的善友,佛菩薩就是他的善友,「攝受」佛菩薩的幫助,或者是這樣說,佛菩薩的幫助,佛菩薩的威力的加持,他發無上菩提心的,是名第二初發心因。菩薩種性具足是自己的力量;第二,就是佛菩薩的力量,他力。說是我們念阿彌陀佛求生淨土,這是他力,不仗自力,…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叁十五 (4)》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