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地呢?一定是超越了未到地定,得到色界四禅了,那個力量是最大的了。這「圓滿叁摩地爲所依止,名無功用離諸加行任運轉處。」是這樣意思,就是他的力量大,力量大。
比如說我們這小孩子拿一個刀、拿個什麼去砍那個大樹,他很辛苦,這個小孩子力量小,這個刀很大,他用刀砍這個樹很辛苦,但是若是人長成了大人了,身體健康,他才有力量的,他要拿這個刀或者鋸來砍這個樹就比較容易,是這麼意思。我們的這個止的功夫淺,你修毗缽舍那觀,毗缽舍那是個刀就是慧劍,你在奢摩他裏用這個慧劍去調伏這個煩惱很辛苦。但是到了色界四禅的時候,這時候自在,力量大他就自在,所以這時候叫做圓滿,就是力量達到極點了。「圓滿叁摩地爲所依止」,這個時候名「無功用離諸加行任運轉處」。
「于爾所時,毗缽舍那清淨鮮白,隨奢摩他調柔攝受」,于那麼多的時間,當然這個時候也是人的根性有利鈍的不同。有的人的根性利而又得了四禅的時候,那他得聖道的時間很快。若是我們是鈍根,但是也是得到色界四禅還是慢。若是只是未到地定那就更慢,你若得到色界四禅那就是快,根性利那就更好了。所以這個地方「于爾所時」,這個時間,根性的利鈍有關系,得沒得色界定也有關系。
「于爾所時,毗缽舍那清淨鮮白」,有那麼多的時間,使令這個煩惱不動,煩惱不動。「清淨鮮白」,沒有煩惱,沒有煩惱就是清淨鮮白,若有煩惱就是汙垢,就不新鮮,就不鮮白了。
「隨奢摩他調柔攝受」,你這個一念心和你的毗缽舍那,隨這個奢摩他的調柔攝受。比如說得到色界四禅,色界四禅因爲沒有欲界的煩惱,你成就色界四禅的人,沒有欲界的欲了,他心就調柔,有欲的人他就剛。貪心來了,也是很剛的,瞋心來了,也是很剛強、很剛烈,煩惱是一個很剛強的相貌。「調柔」呢?是沒有煩惱。沒有煩惱、煩惱輕微他心就調柔。
現在這上面說你得到禅定的時候,得到色界四禅的時候,這個欲界煩惱沒有。加上你是佛教徒你學習了佛法,你觀察色界四禅也是苦、空、無常、無我,也是假名安立的一切法,這個時候呢?對于色界四禅本身也不生起煩惱,所以那個時候心裏調柔。
「隨奢摩他調柔攝受,如奢摩他攝受而轉」,這個奢摩他的攝受,這個毗缽舍那在那裏活動。毗缽舍那的這個智慧不管你是用小乘佛法的四念住,苦、空、無常、無我來觀,在四禅裏面修如是觀,或者是用大乘的唯識觀,都可以這樣子在這個禅定裏面作如是觀。最低限度呢?煩惱不現行。你作如是觀呢?欲界的欲是不現行,那色界四禅裏的煩惱也不現行,也不活動了,對于四禅也不執著,也是不執著的。不但是欲界的這些臭穢境界不生煩惱,連色界天上的功德心裏面都不執著,是名「攝受無亂」,這攝受無亂是這麼意思。
戌二、明作業(分二科) 亥一、釋(分二科) 天一、漸次
當知此中是諸菩薩,如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如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
「當知此中是諸菩薩,如如修習」,這是第二科「明作業」,明你修習毗缽舍那的功用。「當知此中是諸菩薩,如如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這「如如」就是如是、如是修習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止、如是觀,這樣修。
「如是如是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因爲你長時期的修習,你進步了,得輕安樂了,因止而得輕安樂,因觀而得輕安樂,你心裏面很歡喜,所以願意在奢摩他裏面,願意在毗缽舍那裏面,如是止、如是觀,這樣子。
「如如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前面這一句話也可以說是那個第叁,一共四段,那個第叁段,後面這一句話就是那第四段,「如如樂住奢摩他毗缽舍那,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就是把那煩惱解決了。當然初開始使令煩惱不現起、不活動,最後把煩惱種子也消滅了,那就得無生法忍了,但這個地方還沒有說得無生法忍。
天二、究竟
如如奢摩他清淨,如是如是身安心安,增長廣大。
「如如奢摩他清淨,如是如是身安心安」,第二段「究竟」,前面是「漸次」,是逐漸的進步,逐漸的進步,就是由欲界定進步到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進步到色界四禅。若到了未到地定的時候,就有輕安樂了,心裏面樂住就不懈怠。你若得到欲界定的第九心住的時候也不太懈怠。因爲他心裏面安,你心裏面奢摩他,隨順奢摩他一現前的時候,心裏面就明靜而住,一點也不感覺到煩躁,他就能安住,那麼腿也不痛。但是也還是有時間性,不是說你能夠坐十二個鍾腿不痛,不是這個意思。就是你能坐叁個鍾頭,坐二個鍾頭,叁個鍾頭,心裏面安住不煩躁。不煩躁是什麼意思?就是欲輕了。你若欲重的時候,就心裏煩躁。欲重,欲的煩惱重,就是他心裏面煩躁,坐了一會兒就不能坐了。煩躁是欲的相貌,是欲的相貌。你能夠欲輕,對修行比較有利,是這樣子。
「如是如是奢摩他、毗缽舍那清淨」,前一段的「漸次」,就是由欲界定到未到地定,未到地定又到色界初禅、二禅、叁禅、四禅,這是定的方面。這個毗缽舍那也是逐漸的進步,也是逐漸進步的,就是心裏面明利,心裏面非常的熟,觀一切法空、無常、無我的時候這是熟,觀一切法是名言安立的、是畢竟空,心裏面也熟,他能忍可這件事。這方面一定要學習經論,對于毗婆舍那逐漸、逐漸會充實。奢摩他的用功是你要事實上常常靜坐,要安心之道,它也互相幫助。奢摩他幫助毗缽舍那,毗缽舍那也幫助奢摩他,你要加上你的功夫才可以,加上功夫。加上功夫,你就得要把其它事情放下,你不放下不行。說我不能不講人情,好!你講人情,你奢摩他、毗缽舍那就是受到影響,就是這麼回事,就這樣。講人情也不能說完全不對,我父親有事情,我就非要告假;我母親有事情,我非回去不可,太不講人情可能也是很難,心裏面不安,事情就是這樣子。
那麼第二段是「究竟」。「如如奢摩他清淨,如是如是身安心安」,你的奢摩他清淨,奢摩他一修止的時候,煩惱不現前。「如是如是身安心安,增長廣大」,你的定力就增長廣大。「安」就是奢摩他,是止,使令身安,就是前五識不亂,不動。「心安」第六意識也不動,這樣子定的力量漸漸增長廣大,由欲界定到未到地定,由未到地定又到色界四禅。
如如毗缽舍那清淨,如是如是若知若見增長廣大。
「如如毗缽舍那清淨」,就是如是如是修毗缽舍那的時候,也令你原來的智慧,觀察一切法,你就不隨原來的這個麼顛倒迷惑去分別,虛妄分別。原來的虛妄分別的時候,哎呀,這個地方很好、這個地方不好,就是我們凡夫這樣分別嘛。現在修毗缽舍那的時候通通都是虛妄的,好也是虛妄的,不好也是虛妄的,現在棄舍這一切虛妄分別,那麼你的心清淨,叫做「如如毗缽舍那清淨」。
「如是如是若知若見增長廣大」,「若知若見增長廣大」,這個《金剛般若論》是無著菩薩《般若論》,還有世親菩薩《金剛般若論》,他講這個知見呢?他說:這「知」是世俗谛智慧、世智,「見」是第一義谛的智慧,他這麼講,我想這裏這麼講也可以。你修習毗缽舍那的時候,你長時這樣觀察「苦、空、無常、無我」也好,不可以輕視小乘佛法,小乘佛法也是好,你修習「無常、無我」,作如是觀就能得聖道,不可以輕視小乘佛法,但是你也應該尊重大乘佛法。所以這個時候,你對于世間,你心裏面面向世俗的境界,你心裏面:這是苦空無常無我。你學習佛法的時候,觀察離一切相到了第一義谛的時候,心裏感覺到安樂自在。所以這知和見,這二種智慧增長廣大。你常修習毗缽舍那,你的智慧增長,也是增長的。你若是我學習了一部經論、學習了兩部經論,學習了五部經論,然後你初開始爲人講經說法的時候,你什麼感覺?你今天也講、明天也講,講了一次、又講一次,你講了二十年的時候,你心裏又是什麼樣?也是不一樣的,也是「若知若見增長廣大」,還是逐漸的進步。這還是屬于聞慧,現在是說修慧,在禅定裏面修奢摩他、毗缽舍那,他也逐漸增長。所以說聖人的智慧不可思議。
齊此名爲修所應作,謂于所依中,應除遣粗重。
「齊此名爲修所應作」,就是到這個時候,前面先不要講了,這就叫做修所應作的事,就是達到這個境界。
「謂于所依中,應除遣粗重」,這個「修所應作」,究竟應怎麼作?作什麼事情?這裏說出來,「謂于所依中,應除遣粗重」,「所依」是什麼?就是我們這一念心。一切事情都以心爲依止,離開了心還有什麼事情,不過再明白一點說,具體一點說就是色受想行識。
「應除遣粗重」,說是我靜坐的時候,心裏面沒有煩惱,那只是煩惱的活動沒有,煩惱的潛在的力量、那個種子還在。說是我們修行人想要斷煩惱,你不能夠說是把煩惱的活動停下來就知足了,不可以到此爲止,一定把內心裏面煩惱種子要消滅了,「應除遣粗重」。這個「粗重」,就是煩惱的種子。煩惱的種子有什麼不好?它令你生煩惱,煩惱的活動由煩惱的種子生出來的。這個佛法、這個佛菩薩的智慧微細,所以和世間上的學者不能比量。世間上得禅定的人,他寫、他說:他心清淨了,若佛菩薩看,你煩惱種子都沒有斷,還是汙穢的,怎麼能說是清淨?只有佛菩薩才知道這件事,這世間的學者不行,不知道這件事。
我現在又要犯口過了,你不學習經論,你光是修祖師禅,你知道這件事嗎?這還說是好樣的,你靜坐你心裏面能不動,他就認爲他得定了,有的搞錯了,我就是佛!可能會這樣子,「即心是佛」嘛!以我們學習經論來看,即心是佛,哎呀!你心裏面小小有一點靜的功夫,煩惱不現行,煩惱種子還是在嘛!你怎麼能說你是佛呢?這話不是今天的問題,我們看古德的著作上,就在唐、宋那個時候,那個教下的大德批評禅宗的暗證…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叁十八 (9)》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