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之心,而行惠施。
「不以異意」,這個「異意」就是變異了。原來的心情是一種樣子,現在心情變了。那麼這個時候,心裏面是個憤怒的心情,不和平、有恭敬心,「撓濁之心」。「撓」是撓亂,染汙心;心裏面動亂,汙染心,不會用這樣的心情而行惠施的。
《披尋記》一二九七頁:
不以異意等者:謂諸菩薩行惠施時,饒益意樂恒常現前無有變異,是名不以異意。于有怨害諸有情所,由無染心純悲愍故能有堪忍,是名不以憤怒撓濁之心。
不以異意等者:謂諸菩薩行惠施的時候,「饒益意樂恒常現前」,利益對方的心情常常現前的。「無有變異」,這種利益對方的心情不變異的,「是名不以異意」。「于有怨害諸有情所」,彼此間以前有過恨的事情、有怨,彼此間傷害的事情。「由無染心純悲愍故能有堪忍」,這個人大家會遇了,有了布施這種事情的時候,就用不染汙的心。什麼不染汙心?「純是悲愍」,就是慈悲這種心情,純是這樣的心情。「能有堪忍」,雖以前有怨恨,這怨恨現在菩薩能忍得住,那就是不以不恨。「是名不以憤怒撓濁之心」,就這個意思。
宇八、不自贊施
又諸菩薩,終不施已而自稱贊,數數告言,我于汝所曾行如是如是惠施,攝受長養濟拔于汝。
這是第八科「不自贊施」。「又諸菩薩,終不施已」,不管時間經過多久了,決定不會說,我布施完了以後我自己稱贊我自己。數數的對那個人說,「我于汝所」,我對你在什地方。「曾行如是如是惠施」,曾經對你有這樣、有這樣的布施,送給你什麼什麼、我送給你一個樓房、我送給你一個花園,這些事情。「攝受長養濟拔于汝」,我和你攝受,就是和你做朋友,和你建立一個良好的關系。「長養」,長養你的財富,長養你的智慧。「濟拔」,濟拔你的困難,我從困難中,把你濟拔出來。「終不施已而自稱贊,數數告言,我于汝所曾行如是如是惠施,攝受長養濟拔于汝」。菩薩不說這話,以前有的事情,但以後不再提這件事,菩薩這樣子。
宇九、無不敬施
又諸菩薩,于卑賤者行布施時,尚無不敬撩擲而與,況于有德。
這是第九科。「卑賤者」,地位卑下的人。他行布施的時候「尚無不敬撩擲而與」,這個卑賤的人智慧也不高尚、地位也不高尚,就是一個卑賤的人。布施的時候尚且都沒有不恭敬的行動布施給他。「撩」,是散亂、不整齊。「擲」,就是丟過去,你要送給他一樣東西,要弄得整整齊齊的,恭恭敬敬送給他,這樣好,那就表示恭敬的意思。如果你弄的不是整整齊齊,很亂的樣子,然後說好了給你,菩薩不這樣子。「尚無不敬撩擲而與」,菩薩行菩薩道,行布施波羅蜜的時候,對一切人都有恭敬心而不隨便輕率這樣子。「況于有德」,何況有道德有地位的人呢,更是很恭敬的。
這是第九科。下面第十科,「無厭倦施」。
宇十、無厭倦施
又諸菩薩,若來求者,安住種種毀犯邪行,掉舉躁擾不自防護,專行罵詈瞋忿呵責,終不于彼暫起邪行帶厭倦心而行惠施。唯即于彼了知爲諸煩惱所媚,令改本性。深更安住憐愍之心而行惠施。
「又諸菩薩,若來求者,安住種種毀犯邪行」,又這個菩薩還有一種情形,就是來到菩薩這裏,向菩薩有所求的人,這個是什麼樣的人呢?「安住種種毀犯邪行」,各式各樣的,不道德毀犯了佛的戒律。「邪行」,作種種惡事。「掉舉」,我們通常說是心裏面掉舉,其實是通于叁業的。口掉舉,說話的時候就是不停的講話,有用的話要講,沒有用的話,說這麼多做什麼,他就是不能停下來。「躁擾」呢,就是身體也不安靜,就是動亂得很。「不自防護」,他不能自己保護自己的身口意業,叫他寂靜下來,他不能。「專行罵詈瞋忿呵責」,而且這樣子,他就是做這種事。專一的做這種事,對菩薩不恭敬,罵詈菩薩。「詈」也是罵。「瞋忿」,心裏面忿怒不高興,呵斥菩薩。菩薩遇到這樣的人的時候,「終不于彼暫起邪行,帶厭倦心」,菩薩不會做錯事、做惡事;你這樣對待我,我就對你也不客氣,菩薩不暫時生起錯誤的行動。「帶厭心」,不會心裏面不高興、厭煩了,不願意做這件事「而行惠施」的,不會,菩薩還是很恭敬的。
「唯即于彼了知爲諸煩惱所媚,令改本性」,菩薩對他怎麼個看法呢?這個人來到這裏來,向菩薩有所求,反倒罵菩薩、呵斥菩薩,那麼菩薩心裏怎麼想呢?「唯即于彼了知」,這個惡人的本性也是清淨的、也是很和平的。那爲什麼會這樣呢?「爲諸煩惱所媚」,他就是爲貪心,瞋心,各式各樣的煩惱所迷惑了。「令改本性」,那個煩惱使令他改變了他原來和平的心性,是他的煩惱改變了;他的本心還是清淨的。「深更安住憐愍之心而行惠施」,菩薩這樣觀察了以後,菩薩更深刻的安住在憐愍他的心情而行惠施,也是用什麼財物布施給他。
《披尋記》一二九七頁:
暫起邪行者:此中邪行謂即有犯,應作不作、作不應作,如是一切皆名有犯。義如〈攝事分〉說。(陵本九十九卷五頁)。
「暫起邪行者:此中邪行謂即有犯」,什麼叫做有犯呢?「應作不作」,善事應該做他才不做。「作不應作」,惡事是不應該作,他偏要做。「如是一切皆名有犯。義如〈攝事分〉說。(陵本九十九卷五頁)」。
下面是第十一科「不執取施」。
宇十一、不執取施
又諸菩薩,不由惡見妄有執取而行惠施。謂如廣大暴惡祠祀,不計殺生布施爲法,亦不妄取吉祥瑞應相應相狀而行布施。
「又諸菩薩,不由惡見妄有執取」,菩薩不會由于惡見妄有執著,就是不合道理的想法叫「惡見」。這個惡見,有的時候也會令人……,如果不學習佛法也很難明白。我小時候在學校讀書,在齊齊哈爾,在滿州國的時候齊齊哈爾是黑龍江省的省會。市裏面有一個孔夫子廟,那個城市裏的人,殺豬宰羊供孔夫子,他們還是很恭敬的供孔夫子。這件事對不對?我們要是不學習佛法,我們知道這件事是對的、還是不對的。你自己也歡喜吃肉,然後對我們的孔夫子有恭敬心,我歡喜吃肉,我就用肉供養孔夫子,這事對不對?我們要是不學習佛法,能知道這是不對的嗎?「又諸菩薩,不由惡見」,不會有這種罪惡的思想。「妄有執取而行惠施」,社會上的人他不明白佛法,我這件事做得非常好!你看我對孔夫子這麼恭敬。他是認爲非常正確、非常對的,執取這件事,你不可以說不對的。「菩薩不由惡見妄有執取而行惠施。」是這樣子。
「謂如廣大暴惡祠祀」,這就是舉出一個例子來,廣大罪過的事情。「祠祀」就是祭祀先人,我的祖先,我過去的父親、母親、祖父、我的祖先,或者是祭祠過去曆史上有名的這些人物、或者是孔夫子、孟夫子、曾夫子這些人。祭祀的時候,「不計殺生布施爲法」,他們在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就殺害了很多的生命來供奉這些先人,這樣事情他們認爲是有功德的。而菩薩呢,「不計殺生布施爲法」,菩薩不認爲這是合法的事。譬如:佛教徒用鮮花,用花、果來供養佛菩薩,你看上去就是和平,這是非常的清淨莊嚴,而不殺害衆生。
「亦不妄取吉祥瑞應相應相狀而行布施」,菩薩也不會錯誤的執著,今天是初幾,這一天是吉祥的;或者是出現什麼事情了,這是吉祥的,不執著吉祥瑞應的相狀去行布施,菩薩不。我們學習佛法以後,心清淨了是吉祥,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做什麼事情,要心清淨、慈悲、大智慧,這都是吉祥的。因爲你有道德,有這個功德以後,它會現出來種種相、吉祥的相,有內有外。但是外以內爲根本,外邊是枝末,所以不在枝末上有所執著,不執著這個事情「而行布施」。
《披尋記》一二九八頁:
不計殺生布施爲法者:謂不殺余衆生施余衆生計爲法故。
菩薩沒有這種想法。
宇十二、不計清淨施
又諸菩薩,終不妄計唯一切種極善清淨而行惠施。即是世間及出世間離欲清淨,唯審了知所行布施,但是離欲清淨資糧。
這是第十二科,「不計清淨施」。「又諸菩薩,終不妄計」,不會錯誤的執著。「唯一切種極善清淨而行惠施」,菩薩叁輪體空,于一切法心無所得,這樣子做功德,菩薩也不執著我這個功德做得比你好。菩薩沒有這種執著。「終不妄計唯一切種極善清淨而行惠施」也不執著。
「即是世間及出世間離欲清淨」,這裏解釋究竟什麼叫做清淨:即是世間清淨及出世間離欲清淨。世間的欲界是汙穢的,色界天、無色界天有了禅定,他們離欲了也是清淨,這是世間清淨;出世間離欲清淨呢,那就是佛教的聖道。修學聖道能離叁界欲,離了愛煩惱、離了見煩惱,有了清淨般若智慧現前,這時候是離欲清淨。這是二種清淨,當然出世間的清淨是最殊勝的。「唯審了知所行布施,但是離欲清淨資糧」,這樣說有世間的離欲、有出世間的離欲,那麼現在我做的布施波羅蜜算是什麼情形呢?「唯審了知」,那唯獨是確實的認識所行的布施是離欲的資糧。我這樣布施的時候,我就容易得到禅定;我這樣的布施呢,我就容易成就世、出世間的聖道,它是資糧的性質,是個因,得果的因,是一個前方便,這樣的意思。
宇十叁、不觀果施
又諸菩薩,不觀其果而行布施。一切布施皆爲回向速證無上正等菩提。
這是第十叁科,「不觀果施」。「又諸菩薩,不觀其果而行布施」,不是說我布施,我將來得財富;我爲了將來得財富,我現在去布施,不是這個意思。「一切布施皆爲回向速證無上正等菩提」,所有的布施,各式各樣的布施。願以此功德得無上菩提,得佛的智慧這樣子,而不求其余的這些果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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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叁十九 (3)》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