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本文上一頁了!」那麼他若向你講這句話,你怎麼回答?這句話還是常有的事啊!不是說是很難見的事情。所以這個信心不是容易的。若是說信佛我就發財了,我信心就增長了;等到我又失敗了,我又不信佛了。那這個人他對于佛法是沒有信心的。所以對于佛法要有信心,我發財也好,倒楣也好,我于佛法還是有信心;那這個人他對佛法有所理解,所以走好運也好,走衰運也好,不影響他的信心。所以我聽見一件事:以前有一個在家居士,聽信一個法師‥‥,好像這個居士是從香港到加拿大去,然後去問一個法師說:「我要回香港!回香港好不好?」這法師說:「好!回香港好!」那麼他就從加拿大回到香港。回到香港在香港買了很多樓房、很多房地産。大概沒有多久,這房地産加多少倍的漲起來,所以對這個法師就非常有信心。但是這個法師忽然間有了大病了,有了病,對法師就沒信心了。
前面說「淨信」,你對于人有信心不叫作淨信,你若對法有信心那叫作「淨信」。什麼叫作法?法就是真理,對于佛法緣起的真理有信心,他永久不變。你這個法師有病,他還是有信心;你這個法師健康,他有信心。不因爲你有大病,失掉信心;也不會因爲發了財了,我的信心就增長了,也不因爲這件事。所以這個「贊揚信德令其歡喜」,這真實說信,你要知道,就是對于佛法僧戒都有信心,而不是對于人的問題。所以在家居士若來到佛法裏面來,我們出家人有責任要叫他開智慧,叫他在佛法上開智慧。不會說我有神通啊,你若供養我一塊錢,我叫你發財得十塊錢;你若給我一百,我能叫你發財到一千塊錢。你若這樣講,這不是佛法!不是的!我再說一句話就是,你到一個地方聽一個法師講經,講經就是講經,講這個法怎麼怎麼道理。他不講經,老是說自己有神通,這話有問題。我是有這個意見;老是說我有神通,不是講佛法,這件事你同意嗎?是應該這樣弘揚佛法嗎?所以若是這樣子,那就是有問題!還要別人說什麼嗎?立刻就知道這怎麼回事了。所以這上面「于信功德具足者前,贊揚信德令其歡喜」,你要知道什麼叫作「信德」?就是于佛法僧,于佛有信心,于法有信心,法就是苦集滅道,世出世間的緣起,第一義谛,這是法啊!叁十七道品,六波羅密,這都是法啊!教行理,這都是法。僧,凡夫僧先不要講,你要說聖僧,小乘的初果、二果、叁果、四果大阿羅漢、辟支佛,大乘十地菩薩,聖人的這些僧,贊歎這些事情,叫他有信心,不要說凡夫。凡夫是不可信的啊!凡夫不可信包括兩方面:說他現在很用功修行,也不可信。說他現在是破齋犯戒,也不一定,他過幾天又可能好了。就是不一定,進進退退的,凡夫老是這樣子。
我那天說過一件事:我說過那個周叔迦居士,我說過,但我現在重複一遍。他對這個有名望的大德,他磕頭禮拜;對于沒有名望一般的出家人,他也照樣磕頭禮拜。這周叔迦居士他有多少著作,我有他的著作,我一看這著作,很不簡單,有大智慧,這個人。有大智慧的人我們用不好聽的話來說,就是分別心是特別多的。我們說這個人他出家他修行,他靠不住;他不知道這個事兒啊?周叔迦也會知道的。但是他還是磕頭!他頂禮禮拜!那什麼原因呢?我曾經說過這個道理。只要在佛法裏邊栽培了善根,他將來一定能得聖道!不要說出家人,就在家居士他若誠心的在這裏拜佛,向佛一合掌一低頭,他將來都是要成佛的啊!就從這一點,不管你持戒破戒,你是有修行沒修行,都是應該恭敬。我認爲周叔迦,他不分別你是大德是小德,他平等的恭敬。我聽人說,盧溝橋事變之後,盧溝橋事變你們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七七事變,日本人侵略中國。九一八事變,日本人是把中國東北搶去了,成立一個滿洲國。以後到了七七事變的時候,就是盧溝橋事變,這個時候周叔迦原來是作北京大學的教授,到這個時候他不作教授了,他把自己家裏財産拿過來,辦兩個佛學院,一個男衆佛學院,一個女衆佛學院。佛學院裏面有在家居士,但出家人多,上課的時候他先給法師磕頭,然後上課。而出家人呢,他那佛學院是有樓上有樓下,看出家人在樓上站著,他看他出來了,那出家人說:「周迷糊!周迷糊!」說周叔迦是周迷糊。但是他就是這樣子,他還是恭敬出家人。這什麼原因呢?就是他對佛法僧有信心,他不是一般膚淺的境界。說「于信功德具足者前,贊揚信德令其歡喜」。
「于戒功德具足者前。贊揚戒德令其歡喜」:對于戒的功德,說這個補特伽羅他受持五戒,不要說出家戒,都是一樣的受了戒。「能持否?能持!」哎呀!我心裏想,你這個人真是偉大!你能持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就這五樣,你能持我認爲就是偉大。「于戒功德具足者前,贊揚戒德令其歡喜」,使令他歡喜,他真實有這功德,你要贊歎他,令他歡喜。
「于聞功德具足者前。贊揚聞德令其歡喜」:這個聞就是聽聞佛法。這個字是別人講,你去聽就叫作聞。我認爲這事也不簡單!這就是那個講的人怎麼樣不知道,但是你去聽去,而肯自己能低頭去聽人家講法,這是了不起。但是實在來說,這個聞是要包括自己閱讀。你從一個人的法師那裏去聽法,或者是從經典上去學習,也叫作聞。其實就是學習的意思,能夠學習佛法,這件事非常重要,你這智慧就從這裏開始來的。所以「于聞功德具足者前。贊揚聞德令其歡喜」。所以我若到一個寺廟裏面去,我就不要說太明白‥‥,一天就是吃飯睡覺,也可能作個早晚殿,也可能早晚殿都沒有。一個出家人不學習佛法,這是個什麼境界啊?這出家人是個什麼境界?!若是你聽聞佛法,常常的學習佛法;學習《金剛經》也好,學習《大智度論》也好,學習《瑜伽師地論》也好,你的智慧逐漸逐漸開發,那又是個什麼境界啊?
我昨天讀《馬鳴菩薩傳》,那上面說馬鳴原來是個外道,是外道是出家了,他這個人讀書非常多,有大智慧,有辯才。因爲是在外道出家嘛,所以到佛教的寺院裏來對出家人說:「你若是能夠同我辯論,那就沒有問題;如果你不能同我辯論的話,你們不要打犍槌,不要叩磬,不要受人供養。說你若打犍槌受人供養,你要同我辯論就可以。」這些出家人都不敢同他辯論,那麼就只好不打犍槌。但不受人供養這件事就沒有提,不受人供養怎麼吃飯呢?所以這就沒有提了。就有這個事情。後來有個脅比丘,是在北天竺,因爲是大阿羅漢嘛,他入定的時候,他就看誰能夠有大智慧能住持佛法呢?在禅定裏面觀察。就看見那個馬鳴,這個外道,這個人有大智慧,他還是有善根,他能住持佛法。于是乎脅比丘從北天竺到了中天竺、中印度,到這兒來。到這兒來的時候,就到這個廟裏邊住,就說:「你們怎麼不打犍槌呢?」這廟上比丘告訴他就是如此如此。說:「不!你們從今天開始打犍槌!」說是:「打犍槌,我們不能和他辯論。」說:「我負責和他辯論。」好!這舊住的比丘就商議說:「這新來的比丘這樣子,他可以辯論嗎?我看他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呀!可以嗎?」商量說:「可以!反正是他負責嘛,我們就敲犍槌。」馬鳴這外道聽到敲犍槌了,就來問:「你們爲什麼要敲犍槌?」說:「我們要和你辯論!」說:「你們誰辯論?」「我們新來的比丘同你辯論。」他說:「那我見見面看看!」一見面,馬鳴一看見這個人,這個儀表看上去安閑自在,這就是心安,無論什麼事情,行住坐臥,談話或是不談話,這些境界,威儀寂靜,都不是動亂的境界。說:「好!我同你辯論。」說大家商議個時間地點。說我們不能隨便辯論,要報告國王,然後我們七天以後,在什麼什麼地方,要在全城市宣布這件事,然後我們來辯論。那麼約定好了時間地點,就報告了國王,國王感覺到「哎呀!好啊!」國王立刻來籌備這些事情籌備好了。
這個脅比丘到第六天的時候一入定,把這件事看得清清楚楚,然後到了第七天的時候,他最先到了會場,到了論師的高座上先坐好。然後國王大臣很多的人民都來了,最後是馬鳴這個外道也來了。馬鳴一看,這個脅比丘已經先座,他也和這個脅比丘對面坐下來。他一看這個脅比丘,比那天看見還自在,馬鳴心裏想:「莫非是聖比丘否?哎呀!今天有好的辯論,很好!」心裏也很快樂。但是我們兩人現在可以開始辯論了,誰先說話?誰先發言?脅比丘說是:「當然是我先發言,我是遠來的,你是當地的。我是遠來的客,我年歲比你大,我又先來這裏坐,你是後來的,應該我先發言。」那麼馬鳴說:「也可爾!也好!你先發言。」
那麼脅比丘說:「祝願天下太平,國王長壽,風調雨順,沒有災難。」就說這一段話。說完了,這個辯論就是你要講,我就要破你的話,你所說出來的我把你給破壞了,這就是勝利了嘛。這脅比丘這樣一講,馬鳴沒辦法破。預先講好了,輸了以後怎麼辦呢?如果我輸了,我給你作徒弟,你是我的老師,我給你作弟子;你輸了就給我作徒弟。就是兩個人預先要約好了。那麼馬鳴輸了就拜脅尊者爲師父,就剃頭發受了沙彌戒,然後受了比丘戒。這阿羅漢的智慧,就是戰勝了;戰勝了以後,馬鳴這個時候就不是外道了,是馬鳴比丘了,他在一處靜坐,「哎呀!我是大智慧人啊,怎麼就因爲幾句話就輸給人家了,這件事我不同意!」後悔了!但是脅比丘不是平常人啊!是大阿羅漢啊!脅比丘是怎麼回事?在這個馬鳴菩薩傳上沒有說這些事,我在其它地方上看見,脅比丘這個人六十歲才出家,出家以後他說:「哎呀!人家得了初果得了二果,得叁果,得阿羅漢,都是年輕人出家。我六十歲出家,我太晚了呀!我還有幾天的壽命呢?我要特別的精進用功呀!」怎麼辦法呢?他這個脅不著床,就是不倒單了,一直的用功修行,不倒下來睡覺。所以稱之爲脅比丘。他得了阿羅漢有神通的呀!那麼他一入定就知道馬鳴心裏面不服氣;「你先想好了,叫我沒有辦法破你,這不算智慧啊!」反…
《瑜伽師地論講記 卷第四十 (13)》全文未完,請進入下頁繼續閱讀…